在牢裏呆了些日子,重要的事到給耽擱了。翌日,屋內,姝凝理了理衣服,乘著轎子趕去近郊的幾家工匠鐵匠處。


    “朝右。”轎夫連忙轉轎。


    掀簾,姝凝淡笑,臨近一條小巷,粉唇輕啟,“朝左。”


    “再朝右。”


    “向左。”


    “直走轉彎兒,然後朝右,向東走五十步在朝左。”


    轎夫們一聽,滿頭霧水,這位主兒到底是什麽意思?


    轉過幾道彎兒,進入一條小巷,轎夫愕然,幾頂相同的轎子均停在了小巷內。


    一陣風拂過,來不及反應,所有人已定在當場,一道身影靈巧的閃進另一頂轎子。


    “起轎!”幾道聲音先後響起。


    轎夫們條件反應似的抬起轎子,錯開而行。


    掀起一個小角,看著前後左右的遠去的轎子,姝凝心情大好。看著立在轎邊背道而馳的如顏,姝凝嘴角彎彎,不錯,她辦事兒的確很利索。


    街上。


    隱隱約約,姝凝覺得身後似乎有道目光在盯著自己。看來那人已知曉被耍了,如若這般她到還敢再跟著,難道不怕暴露了身份?


    拿著手中的東西,她笑的有些燦然。不知不覺,也有了幾分安全感。


    覺察到身後跟蹤自己的人,姝凝又揚起一抹笑。


    穿過幾道小巷,走到了人煙稀少的地方。她按住腰間的槍,眼中浮起一絲冷意。未過多時,便見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眸。


    果然是她!


    事情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到不知那人背後的人是誰。姝凝看著那抹身影,眼中浮起濃濃的興趣。


    “小姐。”如顏身影如虹,悄無聲息的輕落在姝凝身邊,姝凝衝她點了下頭,如顏攬住她,飛身離去。


    換了一身衣服,姝凝權當什麽也沒發生,二人一臉平靜的回了家。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誰是老鼠,誰是貓,才開始不是嗎。不如再陪你在玩玩兒,倒要看看你身後的人到底是誰!姝凝眼中帶笑地望向屋外。


    如顏默然,秀眉見浮著一絲琢磨。


    在家裏閑閑的呆了幾天,便迎來了玄豐的女兒。玄豐皇帝照以往慣例,在宮中大擺筵席。


    這一次來的人很多。官家之女紛紛到來,雖說是女兒節,但也被稱為“牽緣節”,所謂千裏姻緣一線牽,男男女女都希望找到心儀之人。


    而女兒節則是這些官家小姐,公子最佳的機會了。


    姝凝倒是更想去民間過女兒節,那裏人來人往,人山人海,街上自然很是熱鬧,想必也會有更多好玩的東西。


    因她不喜皇宮,所以六王爺回封地時,她並沒有入宮赴宴。宸王得勝歸朝,她被囚於牢內,亦未參加宮廷宴會,不過她倒很慶幸這一結果。


    剛走到沁園,便聽到一陣女子的嬌笑。幾個俏麗的女子在一處攀談,不知誰說了什麽,引得大家開懷一笑。


    姝凝淡笑,向另一處走去。


    “咦,那不是那個死而複生的郡主嘛。”一個身穿粉色衣衫的女子朝一個身大紅的女子道。


    女子嘴角上揚,拔高了聲音道:“切,我還以為是誰呢,大家小心,別沾了晦氣!”


    “姐姐,怎麽能這麽說呢,聽說這位郡主是太後麵前的紅人呢!”一女子很“好心”地提醒道。


    “哼,我點名兒了還是道姓了?我倒不信,有人甘願做那煞星。”女子在姝凝的背後提高聲音道。


    姝凝淡笑,冰清卻氣得不行。


    姝凝則給了個“淡定”的表情。


    說實話,她懶得理這些人,再說,若是闖了禍,肯定又要被那個糟老頭說,姝凝欲轉身離開。隻聽,一女子道:“聽說,她都敢跟當朝公主叫板兒,姐姐還是少說些吧。”


    “是嗎?這也太過張狂了吧。”


    “切,也就是一個異性王的女兒而已,不過是得太後可憐罷了,還真以為自己是公主了,得意個什麽勁兒!”為首的女子輕蔑的道。


    “聽說她勾引過宸王,還……”一女子小聲道。


    “的確是有幾分姿色,怪不得天天想著往宸王床上爬。”一藍衣女子用大家都聽得見的聲音回了一句。


    姝凝聽到那些話後,轉身,揚高了聲音對冰清和如顏,道:“奇怪,皇宮裏什麽時候養了些鴨子,好不聒噪!”


    眾女子一聽登時冒火。


    “我們是鴨子,那你是什麽?!”為首的女子低喝道。


    姝凝一臉沉思,挑眉看向幾人,道:“我應該不是養鴨子的吧。”


    “你!”


    一陣低笑傳來,“姐姐們書香門第,自幼熟習經書女德,自是知書識禮,今日怎的為不相幹的人動怒了?”


    “妹妹說的是。”為首的女子不屑地看了眼姝凝。


    “人家郡主也是自小熟讀經書女德呢,自然也是知書識禮的。”


    “哦,我竟忘了,不過若是讀了這些,怎的還天天想著那些事兒?仗著自己的爹有幾分功勳,就像往別人床上爬。嗬,真不知看的是何書呢。”


    “莫不是一些淫詞豔曲,或是不堪入目的書……”一女子佯裝小聲。


    頓時眾女子都掩口笑了。


    姝凝懶得和這些人計較,轉身就走。


    “忠王之女也不過爾爾嘛。”女子揚眉挑釁道。


    “不過占了一副好皮囊,草包而已。”不知誰隨聲附和了一句。


    姝凝眼中閃過一道算計的光芒,“皇上?!上官姝凝……”姝凝朝那些人身後驚呼,而後佯裝要跪下行禮。


    眾女子大驚,頭也不抬地轉身就跪下,齊聲道:“叩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遠處幾人一頓,為首的男子眸光一跳。


    姝凝看著蹲在地上的人,心中覺得好笑。過了一會兒,她看這些人依舊規矩的跪著,索性站在了那些人的前麵。踱著步子,很開心地受著這些人的大禮道:“對了,大家還沒見到皇上,就已經想著給皇上請安了,真是有心了,不過皇上還沒來,向皇上的禮已經行過,現在大家不必向我行這麽大的禮,都起吧。”


    冰清低笑。


    遠處的年輕男子嘴角微揚。


    眾人知道被耍了,氣的起身,為首的女子道:“上官姝凝,你敢借皇上之名欺騙我們,你可知犯了什麽罪?!”


    姝凝看著她,嘴角璀璨生花,竟讓人移不開眼,她的眼裏卻抿進了冷蔑與不屑,“哦,我倒想問問,我何時以皇上之名欺騙大家了?”


    “怎麽,郡主竟是這般敢做不敢當?!忠王有這樣的女兒真是有辱門楣。”一女子嘴角的笑張狂無比。


    姝凝迎向她的目光,笑的妖冶卻又冷然,“最好夾緊你的嘴!我記得自己想說的是‘皇上,上官姝凝幾日未見,等會兒要好好向您請安’,然後感覺膝蓋疼痛,所以就想蹲下休息一下,怎麽,這也不行?要麽大家以為是什麽意思?諸位可是有知識有學問的人呐,竟連這麽簡單的話都會誤會?原來所謂的知書識禮竟是這般模樣……上官姝凝真是大開眼界了。”


    說罷環胸抱臂,一臉嘲諷地看著幾人。


    “你!”女子羞惱。


    “顛倒黑白,強詞奪理,牙尖嘴利!”


    姝凝好笑的看著囂張的女子道:“看你這麽囂張,本郡主倒想知道你爹是幾品大員?”


    “哼,我姐夫是當今皇上,我姐姐是皇上寵愛的蕭淑妃!”


    “不會吧,你是皇上的小姨子?!”姝凝佯作驚訝的道。


    “當然!”女子趾高氣昂地道。


    “不錯不錯,皇上的妃子可多了去了,那他的小姨子還真多呢,不過敢說自己是他的小姨子還真是少見,不錯不錯,勇氣可嘉,誌向遠大,立誌當皇上的小姨子,很好很好。”


    “你!”


    姝凝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玩心兒頓起。


    “哎,真是狗眼看人低的個小畜生呐!”姝凝歎了口氣。


    冰清一滯,隻見女子怒氣橫生,道:“你說誰小畜生?!”


    “本郡主點名兒了還是道姓了?竟有人願意當小畜生。”姝凝似笑非笑,挑釁的看向她。


    “小畜生,小畜生,小畜生,小畜生……”姝凝一轉前麵的淡然,嬉笑的跳到女子麵前,胡攪蠻纏地搖頭晃腦,得意地叫嚷,故意刺激著眼前的女子。


    果然,女子大怒,怒罵道:“你才是小畜生!”


    “小畜生罵誰?!”


    “小畜生罵你!”


    “哦――――冰清啊,原來小畜生在罵我呢,聽到沒?”冰清憋著笑,很合作的道:“小姐說的是。”


    “你!”女子頓時惱羞成怒。


    姝凝似笑非笑地道:“不過我覺得你不是小畜生,你應該是……驢才怪,驢才怪驢才怪驢才怪……”


    “你才是驢才怪……你才是驢才怪……”女子大叫。


    姝凝圍著女子轉了一圈,笑的更肆意,道:“你剛剛說自己是小畜生,現在你就是驢才怪,本郡主說你是你就是……你就是你就是你就是你就是……”姝凝像個不依不饒的小孩子,一個勁兒的重複著。


    女子被她喋喋不休的樣子氣的失去了理智,偏生自己什麽也說不出來。


    “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啊――――”女子捂著耳朵嘶吼一聲。


    頓時大家都靜了。


    “喂,你不是什麽?”姝凝眉一挑,心中暗笑。


    “我不是驢才怪,我不是驢才怪,我不是驢才怪………”女子憤怒的大聲叫道。


    眾人均愣了,一女子趕忙上去,“蕭姐姐別說了……”


    姝凝冷冷蔑蔑的看著眼前囂張的女子,心中冷笑,真是蠢鈍如豬!


    女子惱羞成怒,瞪向她的目光火焰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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