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樓乃玄豐有名的歌坊,裏麵美女如雲,詩詞歌賦獨領風騷,琴藝歌舞更是使人叫絕。它是一個取樂的地方,但卻不是青樓,門閥士族,或鴻儒墨客大都來此消遣。


    明月樓乃宸王的產業,最主要的是這裏麵有一位他喜歡的女人。據說這位女子名叫劉玲月,其人清麗無雙,貌美如花,常以麵紗示人,因她名字中有一個月字,所以眾人猜測,此樓乃為此女所建。


    今日此女要為宸王驚鴻一舞,樓內的眾人自是要使足了勁兒來吸引明月樓的主子。雖則聽聞這位宸王嗜血至極,但若能受到一個親王的另眼相看,從此飛上枝頭變鳳凰,誰人不趨之若鶩?


    抬頭望著這塊招牌,姝凝嘖嘖的讚了兩句。瀟灑地步入樓內,在自己定好的包間內細品著茶。


    “東西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


    姝凝淡笑,看著紗簾外的眾人。


    不一會兒,樓內的歌舞開始。在樓中的圓台上,幾個身姿曼妙的女子輕盈起舞,一女子蒙麵撥弦,嫋嫋琴音不絕於耳。


    明快歡暢的節奏,加上靈躍的身姿,眾人看得賞心悅目。


    姝凝淺笑,二指放於口中,她吹了個極響的口哨。一時之間,廳內的曲聲已斷,眾人唏噓叫罵。


    姝凝一笑,薄簾微掀之際,手中的字幅向廳中飛去,“哐當”一聲,字幅懸於橫欄之上,嘩的一下,迅疾垂落,眾人一愣,爭相看去。


    當看到字幅上的字時,不由得眼前一亮,未幾,廳中變得人聲鼎沸。


    眾人隻見字幅上寫著: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灩灩隨波千萬裏,何處春江無月明?


    江流宛轉繞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裏流霜不覺飛,汀上白沙看不見。


    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隻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


    白雲一片去悠悠,青楓浦上不勝愁。


    誰家今夜扁舟子?何處相思明月樓?


    可憐樓上月徘徊,應照離人妝鏡台。


    玉戶簾中卷不去,搗衣砧上拂還來。


    此時相望不相聞,願逐月華流照君。


    鴻雁長飛光不度,魚龍潛躍水成文。


    昨夜閑潭夢落花,可憐春半不還家。


    江水流春去欲盡,江潭落月複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霧,碣石瀟湘無限路。


    不知乘月幾人歸?落花搖情滿江樹”


    書法行雲流水,豪邁大氣。鋒芒難掩,但又毫不張揚,的確有些看頭,立刻便聞幾聲誇獎。


    “好詩!不知此詩乃何人所作?”


    “此詩倒是甚好,若是在月起之時賞玩,那便更好了。”


    “說的有幾分道理,不過這詩說得上妙。”


    “的確不錯,此詩將明月樓嵌於其中,又毫無做作之感,的確難得。”一公子淺笑,毫不吝惜他的誇獎。


    姝凝淺笑,沒辦法,作詩,她的確不在行,借用倒是她的長項。書法嘛,她除了硬筆,這毛筆實在用不慣,不過還好有上官鴻,否則任她練上個幾日幾夜也難以達到這份境地。也隻有對不住張若虛老人家了。


    “既是遇上了,倒不如交個朋友的好。”一人提議道。


    “隻怕是不行了,你看落款,是江湖上有名的倚月樓樓主。”一人悄聲道。


    立刻廳中紛紛唏噓。


    眾人自是對那紗簾後的人更加感興趣了,爭相望去,但又不敢再直視,生恐得罪。大家為的是消遣,可不是為了玩命兒。


    就在大家唏噓竊語之際,姝凝手中再次向外拋出一副字簾。


    柔紗輕啟之際,如雪的雲衫映入眼眸,僅是一個背影,已叫人難以移目,身姿隨意地靠在椅背,有幾分高貴文雅之態,使人心生向往。


    簾落,廳內再次咋舌讚歎。


    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凰。


    時未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豔淑女在閨房,室邇人遐毒我腸。


    何緣交頸為鴛鴦,胡頡頏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從我棲,得托孳尾永為妃。


    交情通意心和諧,中夜相從知者誰?


    雙翼俱起翻高飛,無感我思使餘悲。


    一首鳳求凰大膽直白,熾熱之情毫不掩飾,情感熱烈奔放,深摯纏綿,讀罷使那些門閥士族熱血沸騰,一時之間風流才子,墨客文人均不自已地低喃。


    “此詩寄於玲月姑娘小品,但求與姑娘隔紗一見……”


    “原來倚月樓樓主看上了劉姑娘,可那是……”


    “真沒想到,如此才華的人也隻為求得隔紗一見,想來那劉姑娘定是天仙一般的人物……”


    廳內嘈雜一片,原本計劃的歌舞迅速泡湯,明月樓的管事有些不滿,但一想是江湖上有名的倚月樓,一時之間也拿不定主意了,立刻向旁邊的人低語幾人,那人立刻離去。


    “小……公子,似乎還沒什麽動靜。”


    姝凝淺笑道:“再等等吧。”


    明月樓的雲閣內,女子眼神變得清冷,她知道此人必然不是倚月樓樓主,但她卻猜不出此人究竟是何意,難道是想以一曲鳳求凰逼她出麵,極有這個可能但她自認為劉玲月不曾與如此神秘的外男接觸,但為何……


    外麵的嘈雜聲越來越響亮,她心緒不寧,強壓著內心的動蕩,整理妝容。


    很快,外麵再次傳來一陣唏噓聲。“小姐……”一丫鬟欲言又止。女子橫了一眼出聲的人,思量再三,決定去會會那個人,她倒要看看是誰敢如此大膽,敢冒充倚月樓樓主。


    遮了麵紗,她道:“還不快去請王爺!”她聲音中帶了絲怒氣,壓著內心的憤怒,緩步走了出去。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之際,隻見簾子拉開,一俏麗的身姿出現在眾人麵前,大家不禁朝她多望了幾眼,麵紗隻露出一雙水眸,僅是一雙美眸已叫人覺得心神蕩漾。


    姝凝包間的簾外,一管事語中帶了幾分傲然,頗有些盛氣淩人的解釋著,所說之言不過是劉姑娘乃宸王看重的人,此樓賣藝不賣身,是宸王所開,乃文雅之地雲雲。姝凝聽著煩,使了個眼色,如顏手中的彈珠彈了出去,那喋喋不休的人立刻噤了聲。


    眾人咋舌之際,隻見劉姑娘纖腰輕擺這走了過來。櫻唇輕啟,款款施禮,柔聲道:“公子好才情,奴家這廂有禮了。”


    簾內人未語,女子秀眉一緊,便又重複了一遍,道:“奴家見過公子,公子這廂有禮了。”


    姝凝一笑,如顏立刻會意,手中的繩索飛了出去,纏著女子的腰身,將她扯入簾內。眾人好一陣唏噓。


    女子一驚,直覺便想掙脫,還未出手,麵上的薄衫已被掀開,一隻手捏住了她的雙頰。姝凝一笑,向那張開的嘴內彈了一粒藥丸,如顏立刻將女子下頜一仰,藥丸立刻被她咽了下去。


    樓內的護衛立刻趕了上來,如顏眼中透著冰寒,上來之人還未接觸到簾子便被定在了當場,勁風呼嘯,來人已在幾丈之外。


    女子清雅美麗的容顏上帶著一絲怒意,她強斂下憤恨,卻發現自己全身無力,道:“你是誰?”


    姝凝淺笑,眼中劃過一絲冷然,還好她在來的途中貼上了一層人皮麵具。她用這一招來對她,那麽她便以彼之身還施彼道。


    就在此刻,眾人隻聽簾後傳來一道清雅的聲音,“劉姑娘的樣貌真是好看至極,方才的鳳求凰乃為姑娘所作,不知姑娘可願紆尊為本公子舞一曲?”


    姝凝附在她耳邊嗬了一口氣道:“你說……如果宸王知道自己中意的女子被你殺了,他會怎麽做?”


    女子眼中一緊,原來是她!姝凝邪裏邪氣地笑出了聲,纖手撫上那姣美動人的麵頰低聲道:“乖乖聽話,否則……代價不是你能承受的。”


    女子眼中滿是殺意,但被下了藥,渾身使不出勁兒來,姝凝眼中一冷,道:“劉姑娘,倚月樓的樓主和宸王,你更喜歡哪一個?”


    女子眼中閃過一絲怒然,使出全力全撼不動她一分。姝凝邪氣一笑,手中的銀針刺入女子穴道中,很快,一陣酥麻傳遍全身,一聲嬌媚的聲音自簾內傳出。


    姝凝笑的越發得意。簾外眾人錯愕不已,腦中開始天馬行空。


    “玲月姑娘,可對本公子滿意?”姝凝笑的曖昧不已,手中的銀針失了幾分力道,女子立刻又發出一陣淫靡的叫聲。


    她羞憤的咬住雙唇,姝凝嗬嗬一笑,眼中不待一絲感情,道:“姑娘你說什麽……既然姑娘樂毅委身於我,不如我們現在就私奔,管他什麽宸王親王的,你說如何?”


    姝凝向她另幾處穴道施了幾針,姝凝捏開她緊咬的唇,立刻一陣放浪的聲音傳出。姝凝笑的更肆意了,女子臉漲得通紅,眼中滿是嗜殺之氣。


    “那我們現在就走,他宸王算什麽東西,也敢與我倚月樓相比?”


    “你……”一道如綿綿的聲音不成音調,很快便又化為嬌吟。


    簾外的眾人俱是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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