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陽直接指著貼在牆壁上的一幅畫對宋師傅說道,他想要拿下那幅畫。


    這個事情突如其來,當聽到他那話時,不單單宋師傅,就連白文超和孟浩然也都大吃一驚。


    因為他們誰也不理解,易陽為什麽會那麽說,如果說他喜歡那幅畫,想要拿去好好收藏,恐怕誰也不會相信,原因很簡單,因為那壓根兒不是一幅藝術畫,而是一幅非常普通非常常見的圖畫而已,是過去人們家裏最愛貼的一幅畫毛主席的畫像。


    沒錯,那隻是一幅毛主席的畫像,而且那幅畫看上去已經舊跡斑斑了,想必早就貼在那裏了,過了有好些年頭了。


    “小夥子,你……你真想要這幅畫?”宋師傅訥訥地問道,他還以為自己耳朵聽錯了,或者是對方在跟自己開玩笑。


    毛主席的畫像就算再老,那也隻是一幅普通的印刷出來的畫而已,除了留作紀念,乎沒有絲毫的鑒賞和收藏價值吧。


    對於一名專業的古董收藏者來說,怎麽可 能對別人貼在自個家裏的毛主席像感興趣。


    所以,宋師傅認為易陽一定搞錯了。


    “對,可不可讓給我?”易陽卻端正神色,一本正經地說道,“你放心,這個東西我也不會白要你的,你可以開個價。”


    “啊?真要啊?”宋師傅一臉不可思議地注視著易陽,聽到對方那番語氣堅定的話,他這才相信自己並沒有聽錯,對方確實有這個奇怪的要求。


    “不是……易陽哥,那隻是一副毛主席像啊。”


    站在一旁的白文超終於還是沒忍住,哭笑不得地說道:“像那種畫像,過去不管是城裏,還是農村,乎家家戶戶牆壁上都貼著有吧?那個東西沒收藏價值的。你買來做什麽用?”


    剛剛他仔細看了一眼,發現易陽所指的那幅畫非常一般,根本沒有任何特別之處,像那種畫像,雖然現在可能已經斷銷了,但是想要的話,很容易收到的,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何必特意向宋師傅收購呢,這麽做無疑是浪費。


    “嗬嗬,我知道。”易陽回過頭來,衝著白文超淡淡一笑,並向他使了個眼色,意思叫他不要問了,等下再告訴他原因。


    白文超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當下便沒過問了,不過還是和孟浩然在那裏麵麵相覷,莫名所以。


    “宋師傅,希望把那幅毛主席的像讓給我。”


    易陽又轉過頭來鄭重其事地對宋師傅說道:“不瞞你說,當我見到這幅畫的時候,備感親切,因為我家裏以前就貼著這樣的圖畫,但是後來沒有了,像你家這種保存得很完好,畫色又這麽老的毛主席像,並不多見了,所以我想拿下來收藏。”


    他給出了一個理由,雖然他說得很簡單,但是宋師傅和白文超他們聽後都理解過來了,隻道原來如此,那幅畫勾起了他過去的回憶,給了他特別的感覺,所以才突然萌生那個想法的。


    “原來是這樣啊!”宋師傅笑笑道,“我都不知道這幅畫貼了多久了,我父親在的時候就貼了很久了吧?”


    看得出來,他從來沒留意那幅毛主席的畫,估計他家人也沒怎麽注意過,不過也是了,那種畫像又不是什麽古董字畫,誰會對它存在的現實意義感興趣,在他們眼裏那隻是一副紀念毛主席的畫像而已,看習慣了也就那樣了,會有什麽價值。


    “嗯,我知道。”易陽點點頭道,“宋師傅,那你說吧,這幅毛主席的畫像多少錢?可以的話,請你讓給我,我覺得它有收藏的意義。”


    “年輕人,你說得對,這幅畫在一般人看來或許沒有什麽,但在像你這樣的大行家眼裏,那就是一幅古董畫了啊!”宋師傅重重地點了點頭說道,“既然你這麽喜歡,那我就讓給你好了,要不是你提出來,那我還不考慮,因為這是我老父親貼上去的啊,他對毛主席可是非常非常地尊重和仰慕的,他要是還在世,那不管誰要都拿不走。”


    “能明白你的意思。”易陽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


    從對方那番煞有介事的話裏,他似乎明白了什麽,但是一句話也沒有多說,隻等著對方報價。


    頓了頓,宋師傅果然開口報價了,說道:“要不這樣吧,那對瓶子你給一萬,這幅畫不要你一萬,隻要你一半的價錢五千怎麽樣?”


    他一口價五千!


    這個價錢一報出來,白文超和孟浩然均瞪大了眼睛。


    “五千?!虧這人喊得出來,這不是獅子大開口麽?!”白文超暗想道,他今天終於知道什麽叫做“坐地起價”了,他知道宋師傅天生一副貪相,但沒想到他這麽貪。


    若是換成他,絕不會考慮,立馬離開。


    可易陽的反應卻不大,隻是淡淡一笑,渾然無事一般。


    “小夥子,怎麽樣?”宋師傅目不轉睛地凝視著易陽,顯然在察言觀色。


    當下他催問了一句。


    易陽絲毫沒有猶豫似的,點下頭來答應道:“好吧,我給你五千。”


    他知道宋師傅是出於什麽心理,今天好不容易遇上一個出手豪闊的買家,怎麽能不狠狠地宰一下呢。


    盡管深知宋師傅在宰他,但是他一點都沒有討價還價,而是爽快地答應了對方的要求。


    因為此刻除了他,誰也不知道,那幅毛主席的畫像不同凡響,背後可能隱藏著一個巨大的秘密。


    相對於那個驚人的秘密而言,區區五千塊錢就真的算不了什麽了。


    正所謂“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更何況五千塊錢在他現在已是千萬富翁的易陽眼裏,隻是九牛一毛而已,何足掛齒。


    “小夥子,你真是一個爽快人啊!”見易陽毫無異議地答應了自己的出價,宋師傅忍不住大笑起來,高興不已。


    他還在暗中慶幸自己今天遇上貴人了,一下子就賺了這麽多錢。


    然而,白文超和孟浩然卻不禁皺起了眉頭,他們眼中有諸多疑惑。


    可他們“旁觀者清”,既然易陽都決定,那還有什麽好說的。


    和宋師傅談好後,易陽便從包裏取出另外的五千塊錢來,交給宋師傅。


    “好了,我來給你把畫撕下來吧。”拿到錢後,宋師傅表現得非常熱情。


    易陽卻連忙一搖手,說道:“不用,我自己來吧。”


    “那也好。”宋師傅點頭道,既然對方自己要來弄,那再好不過了,免得出什麽差錯,到時候對方反悔。


    當下易陽卻沒有立馬動手,而是走近那麵牆壁,打量了一番,像是在考慮什麽。


    “易陽哥,那幅畫到底有什麽名堂?”白文超突然走了過來,在他耳邊低聲問道。


    白文超也是想到過這一點的,覺得憑易陽的眼光,他沒道理出五千塊錢買下那麽一幅普通的畫像,也許那幅畫不是普通的毛主席畫像,而是另有玄,隻是一時之間他無法看出什麽異常來。


    易陽微微一笑,說道:“小超,難道你沒看出來嗎?這幅畫和我們以前常見的毛主席像比起來尺寸大很多嗎?”


    “或許吧,我記得不大清楚了。”白文超搖頭道。


    “可尺寸大一點又有什麽奇怪的呢?”隨後白文超又問道。


    “嗬嗬,你不懂。”易陽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而後他把凳子架好,爬上去攀在牆上,並小心翼翼地將那幅畫撕下來。


    在這個過程之中,宋師傅根本沒注意,站在下麵觀望的白文超和孟浩然由於角度的問題,也沒有看清楚易陽摘畫的動作。


    隻見他把畫撕下來後,動作很迅速地把畫卷了起來,並跳下地來,表情平靜,什麽事也沒發生一樣。


    拿到那幅畫後,易陽就向宋師傅道了別,並和白文超他們離開了宋家,當然,他們不忘帶上易陽剛才從宋師傅手上買下的那對民窯粉彩大瓶。


    “易兄弟,不好意思啊。”


    從宋家走出來之後,孟浩然有些抱歉地對易陽說道。


    “怎麽了?”易陽驚疑道,“怎麽突然說這麽客氣的話呢?”


    孟浩然回答道:“你看,我讓你們失望了,沒看到什麽好東西,還讓你搭那麽多錢進去了。”


    “沒有呢,你其實在幫我。”易陽爽朗地笑道,“我不是收到兩件東西了嗎?那對瓶子和那幅畫都是我喜歡的,藏品對於收藏家來說,往往沒有高低貴賤之分的,隻有喜歡程度的強弱。我喜歡,它們就是好東西!”


    “那也是了。”孟浩然點了點頭道,聽易陽那麽一解釋,孟浩然便放下了心來,沒再多想什麽了。


    稍後,他們返回到了潘家園,逛了一會兒後便去吃中飯。


    下午他們繼續在潘家園逛,盡管沒有什麽特別的發現,但是易陽終於在白文超他們的帶領下熟悉了這個龐大的古玩市場,以後來玩就方便多了。


    如此大的古玩市場,每天的古董更新量很大,下次來的時候沒準就能碰到什麽好東西了。


    晚上回到酒店,準備休息的時候,易陽把那幅毛主席畫像拿了出來,當翻過來展開的那一刻,他眼前豁然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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