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姐,你不願意和我做這筆生意嗎?”見白玲愣愣的良久不說話,易陽問道。


    “當然願意了!”白玲用力點頭道,“這麽劃算的買賣誰不願意?隻是……感覺太虧待你了。”


    易陽搖頭微笑道:“沒有,其實我一點都不吃虧的,如果感覺很吃虧,那我也不會買下‘尋寶齋’這隻瓶子了。”


    “你眼光好,不會看走眼。”白玲輕輕點頭道,“要不是聽你說起,那我根本不知道這東西原來這麽值錢。”


    “是的,比較有收藏價值,所以我挺喜歡的。”易陽說道,“那就這樣吧,東西我要了,馬上給你開支票。”


    還沒等白玲答應下來,易陽就從隨身攜帶的小包裏取出了一張支票,並填好了相應的金額。


    “這是二十萬的支票。”寫好之後,易陽將支票遞給白玲。


    “這……我……”白玲吞吞吐吐的,不好意思伸手去接。


    易陽正色道:“收下吧,我又不是給你= 錢,咱們是在做買賣,公平公正,有什麽好客氣的?”


    “玲姐,易陽是誠心誠意和你做這筆交易的,錢你就接下了吧。”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的銀香琴忽然開口說道,她知道易陽是個既熱心又實誠的人,他不想從白玲手底下撿漏,所以開出一個很實在的價。


    銀香琴心裏清楚,這五十萬對於白玲來說完全可以說是救命的錢,非常重要,而出了這件事之後,她雖然有相助之意,但真的要伸出援助之手的時候,恐怕她也心有餘而力不足了,畢竟她也不是什麽有錢人,做生意手頭正緊。


    因此易陽給出的五十萬化解了白玲的危,解決了她正麵臨的所有難題。


    可謂是遇上貴人了!


    “那……那就謝謝你了!”遲疑了片刻之後,白玲總算是答應了,並伸手接過那張支票。


    拿到支票的時候,她感激不已。


    易陽搖頭笑道:“不客氣,這是應該的嘛。”


    其實就算白玲沒遇上這個事,易陽也會向她求購那隻大瓶。


    因為他一踏進門來就留意到了那件琺琅器,那瓶子和他在“尋寶齋”淘到的那件“七寶燒”一模一樣,關鍵同樣散發出一股強烈的靈氣。


    現在他順利拿下了大瓶,心裏自然非常高興。


    “易先生,我真的不知道怎麽感謝你才好了。”白玲兀自很激動,顫聲說道,“你不但給我鑒定,還幫了我們這麽大一個忙。要是沒收回這五十萬,可不僅僅關店這麽簡單了。”


    易陽說道:“事情過去了,不要再想著它了。吃一塹長一智,以後看東西的時候要看清楚,每一件每一個部位都要認真看好,著急是萬萬不行的,這是我們這一行的大忌啊,因為東西一旦過手,那很多事情就說不清楚了。”


    “你說得很對。”白玲重重地點頭讚同道,“我是因為急著籌錢才那麽迫不及待的。”


    “籌錢做什麽?”易陽順口問了一句。


    白玲一五一十地回答道:“籌錢給我外婆看病,她得了很嚴重的病,需要一大筆錢做手術,我們全家人都在籌。以為轉眼之間就能賺到好十萬,正好能拿來給我外婆做手術,所以我就急著借錢買那對鼻煙壺了。”


    “既然你能借到五十萬,那為什麽不直接借錢給你外婆治病呢?”易陽疑問道。


    白玲說道:“這筆錢是臨時挪借的,最晚一個星期之內就要連本帶息地還給對方,而要借長期的話,那就沒這麽容易了。”


    “原來如此!”易陽恍然道,“船到橋頭自然直,我想後麵一定有辦法籌到錢為你外婆治病的,不要因為著急鋌而走險,那樣也許隻會火上澆油。”


    聽到白玲的解釋時,易陽心中又多了一分好的印象,善良孝順的女孩子誰不喜歡。


    “謝謝你,但願如此。”白玲點頭應道。


    再聊了一會兒,白玲就從床上走了下來,此刻她已經徹底恢複過來了。


    “小超,我們走吧。”從內室走出來,再在店裏坐了一陣之後,易陽招呼道,“香琴,你們呢?是再在這裏玩一會兒,還是也現在回去?”


    銀香琴回答道:“一起走吧。”


    “嗯,那一塊兒吧。”易陽點頭道。


    隨後白玲給他把那件“七寶燒”裝好,並送他們出門。


    “易陽哥,‘尋寶齋’的那個錢老三真他媽地黑啊!”從“如意軒”走出來後,白文超打量了街對麵的“尋寶齋”一眼,忍不住說道,此時他心中滿是怒氣,恨不得把那個老奸巨猾的奸商揪過來,然後狠狠地修理一頓。


    易陽點了點頭,沉聲道:“是啊,才花千塊錢收來的東西,他卻要賣二十多萬,見過黑心的,但沒見過這麽黑心的。不過東西物有所值,也沒什麽了。”


    白文超卻道:“東西現在值錢了,那是因為被你發現了,在你發現之前,它隻不過是一件普通的景泰藍,最多也不過一兩萬塊錢吧?錢老三要是知道那是日本皇室出品的‘七寶燒’,那估摸著所標的價錢要一百萬往上了吧?!”


    他憤憤不平的,心裏很不爽。


    易陽說道:“是啊,幸好他看不出名堂來。算了,不要跟小人一般見識,再說了,他以後也沒會和我們打交道了。”


    兩個人正說著,隻見“尋寶齋”門口突然走出來了兩個人,其中一個腦袋錚亮,正是“尋寶齋”的老板錢老三,那個為人痛恨的奸商。


    而另外一個是一名年紀較輕的男子,那男子很高,但枯瘦如柴,長得有些猥瑣。


    兩人在門口交頭接耳地說了一會,好像是在商量什麽事情,估計又在動歪念了。


    “小超,走吧,別管他了。”易陽倒也沒怎麽注意,正要收回目光來,然後走去坐車,趕回酒店。


    可就在這時,隻聽身後傳來了銀香琴低沉的驚呼聲:“是他?!”


    “怎麽了?”易陽回過頭去,有些吃驚地看著銀香琴。


    銀香琴回答道:“和錢老三說話的那個人就是賣東西給玲姐的那個商販啊!”


    “是他?”聞言,易陽微微一驚,隨即轉過頭去,定睛瞧了那男子一眼。


    “對,就是他!”銀香琴鄭重地點頭道,“他和錢老三走得那麽近,兩個人肯定有勾當!”


    易陽說道:“嗯,看得出來,他們關係不一般啊。香琴,看樣子白小姐打眼這件事非常蹊蹺,說不定……”


    說到這裏時他停頓了一下,銀香琴反問道:“你的意思是說,這件事可能有幕後指使者,而操縱的人就是錢老三?!”


    易陽點了點頭道:“嗯,很有那個可能。一個小攤販,手上怎麽可能有那麽寶貴的東西?我估計那對鼻煙壺是錢老三提供的,他們一起給白小姐下套。”


    “那這是變相的敲詐啊!”銀香琴氣呼呼地說道,“我馬上把這個事告訴玲姐,不能和錢老三善罷甘休!”


    易陽卻苦笑著搖頭道:“香琴,別急。這事就算你告訴白小姐,那也沒用的,我們這一行變相的敲詐還少麽?事情已經過去,別人不承認你是半點也奈何不了的!”


    “那就這麽算了嗎?”銀香琴很不甘心,說道,“這樣也太便宜那個奸商了!”


    易陽沉吟道:“不想便宜他,把錢要回來,也是有辦法的。”


    “什麽辦法?”銀香琴眼睛一亮,忙問道。


    易陽說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估摸著這件事還沒完。香琴,如果那攤販或者錢老三的人來找白小姐,抑或是有人放出什麽消息,你們記得在第一時間打電話告訴我,方便的話,由我來處理,我有辦法製服那奸商,讓他們把吃進去的吐出來。”


    “好的!”銀香琴連忙點頭答應著,對於易陽的能力,她自然深信不疑了,相信對方能懲治錢老三一夥惡徒。


    “小超,香琴,我們先回去吧。”


    稍後,易陽招呼道,並帶著白文超他們快步朝停車處走過去。


    很快他們便坐上了車子,徑直趕往易陽他們所下榻的酒店。


    回到酒店後,竹葉青因為臨時有事趕去見付師傅了,而易陽先帶銀香琴他們來到客房裏。


    而一回到房間,易陽就將很湊巧淘到的那兩件“七寶燒”拿了出來,擺在桌上欣賞。


    “易陽哥,這也不會是成對的‘七寶燒’吧?”白文超問道。


    易陽點頭道:“有可能。不過有一點是能肯定的了,那就是這對大瓶是出自同一個人之手。他一個賣給了錢老三,一個賣給白小姐。”


    “是的。”白文超說道,“不知道這對來自日本的琺琅器那個賣家是怎麽得到的,出自日本皇室的寶器不會隨隨便便地流入到我們中國的尋常百姓家吧?”


    易陽沉吟道:“這事確實值得深究,我想一定有原因的,但想問個究竟恐怕也問不到了,因為估計錢老三和白小姐都不記得那個人的樣子了。”


    “是的。”白文超點頭道,“不過東西已經落到你手上了。這麽好的東西,一定很有收藏價值啊。”


    易陽笑道:“可不是呢?我正準備開的博物館正需要這種東西,國外的古董我還沒收到多少。”


    他最大的目標是開一家世界性的私人博物館,堪比大英博物館的那種,想要實現這個理想那就得海納各地寶物,征戰世界。


    “咦?!”正漫不經心地說著,突然間,易陽一聲驚異。


    “怎麽了,易陽哥?”白文超問道。


    易陽擺了擺手,說道:“這對瓶子好像有問題,我好好看看。”


    說著他彎下了腰去,對著那兩隻菊花大瓶細致入微地察看了起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許久之後,易陽突然大笑起來。


    見狀,白文超和銀香琴他們麵麵相覷,不知道易陽看出了什麽,一下子變得那麽高興。


    “易陽哥,你知道什麽了?”白文超好奇地問道。


    易陽指著那對瓶子道:“小超,這對瓶子大有來頭啊,它們上麵有個巨大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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