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川楓站在天台正中央,臉上被擦到的傷口火燒火燎的疼著。他抬手用袖口抹掉臉上的血。頭上滴下一滴碩大的汗珠。


    “阿步看到又該生氣了,”


    他麵無表情的掃了眼地上不省人事的高年級學長們,


    “都怪你們,不可原諒。”


    “——該怎麽辦?”


    他眨巴了下眼睛,難得在除了籃球以外的地方絞盡腦汁的思考。


    正當他為此束手無策,想到頭大的時候,天台的大門再次被大力推開。流川楓側目,一行五人氣勢洶洶的模樣,來者不善,這是他們周身輻射的信息。


    他們看到在一堆 ‘挺屍’的人中間站著一個男生似乎很驚訝。一個個都露出了相當震驚的呆滯表情。


    其中一個同他差不多高的紅頭發男生走到他跟前,想來他就是這夥人的領頭。


    “是你一個人幹的?”


    “你是誰?”


    “流川楓。”


    他答道。


    “什麽?流川… …”


    聽到他的名字他們似乎更加驚訝了,他認識他們嗎?沒印象。


    而那個原本同流川楓對峙著的看起來還很有些氣勢的紅頭發,瞬間蛻化成了白癡,他圍著流川楓轉著圈,脫線到讓人無語。


    被眼前的弱智兒童晃得心煩,流川楓不耐煩的從褲兜裏掏出一隻手,指著地上人事不省的高年級問道。


    “你跟他們是一夥兒的嗎?”


    這本是一句很正常的問話,流川楓自問已經說的很客氣了。難道說白癡的大腦回路造成的思考走偏?


    他眨巴著眼睛,看著眼前被點爆了的、在另外四個人的阻止拖拽下仍舊極力想要向他撲過來的笨蛋,無語。


    “哈?你說什麽?我…我現在就告訴你我的大名。你給我聽好了!”


    紅頭發白癡大吼著,滿頭蹦著青筋。


    “啊,花道,冷靜一些啊!”


    這是真心在阻止朋友的水戶洋平。


    “嘿嘿,事情變得有趣起來了。”


    這是純粹在看熱鬧的透明三人組。


    這是鬧的哪一出?流川楓疑惑了。你們到底是不是一夥兒的啊!


    “我是一年七班的櫻木花道!你給我記清楚!”


    櫻木花道咆哮著。


    “我已經忘記了。”


    流川楓故意這麽說。


    “啊,你說什麽?混蛋——!”


    果然,被刺激的一點就著的某隻白癡,怒氣瞬間滿值爆表。他輕鬆甩開了其他四個人的束縛,衝過來揪住了流川楓的衣領。


    “啊啊喂——花道快住手啊!”


    這是趴在地上,顫抖著手臂真心想要阻止的水戶洋平。


    “… …”


    這是同樣趴在地上握緊拳頭相當興奮的透明三人組。


    “快住手,櫻木花道!”


    通往天台的鐵門再次被撞開,‘咯吱咯吱’微顫顫的□著。赤木晴子站在門邊,一臉怒容。


    “晴…晴子”


    看到來人,名為櫻木花道的紅頭發,立馬撒手,鬆開了流川楓的衣領。


    “哦耶,主角都到齊了呀!”


    這是透明三人組按捺不住的興奮低吼。


    看到流川楓的額角不停的淌血,赤木晴子悲憤的怒喝:


    “櫻木花道,我以為你不是那種會使用暴力手段傷害別人的不良少年,誰知道…誰知道,太差勁兒了,我看錯你了——!”


    這句斥責對別人,可以說是一點兒殺傷力都沒有。可是對櫻木花道來說卻仿佛受到了來自核彈餘波的衝擊,被打擊的體無完膚。


    那句‘我看錯你了’讓櫻木這個高大威猛的男孩子匍匐在地,不停抹淚,嘴裏還不停的自怨自艾著。


    “上天,你就這麽討厭我嗎?嗚嗚,而且上天一定是很喜歡那個流川楓,一定是、一定是,嗚嗚。”


    “花道,你冷靜一點啊!”


    水戶洋平圍著櫻木花道不停的勸慰著。而那透明三人組卻滾到了地上,笑到飆淚。


    “流川同學,你沒事兒吧!”


    赤木晴子奔到流川楓的身邊,掏出自己的手帕,一臉擔心的詢問,


    “你還在流血啊,要快點止血才行。”


    “不用了。”


    流川楓抬起袖子擦著臉上的血,心道:這又是誰啊,莫名其妙。


    “呀!不行啊,你流了那麽多血,要好好消毒才行,我看還是去醫院吧!”


    赤木晴子毫不在意流川楓冷淡的回應,繼續熱心的圍著他施放愛心。


    “吵死了!你誰啊,別多管閑事可以嗎?”


    流川楓被吵得煩躁不已,除了阿步沒人可以和他這麽嘮叨,不自量力。


    “流川——!”


    本就嫉妒的櫻木花道不樂意了,他憤怒的如一顆炮彈般直射向流川楓。又好似衝出牢籠的野獸,嘶吼著,拋棄了所有的理智。心中隻剩下一個念頭:宰了他!


    在剛剛樓梯拐角處看到通往天台的鐵門大敞著的時候,阿步的心就抽搐的更加厲害了。等好不容易跳上最後一個台階,衝進眼簾的就是櫻木花道狠狠打向流川楓的畫麵。


    “阿楓——!”


    阿步大叫著,奔向被打的一個趔趄的男孩子。隻是她畢竟隔了一段距離,因此無論她有多麽的不甘心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櫻木花道雙手抱著流川楓的腦袋死力的以頭撞頭。


    她聽到櫻木花道嘴裏還在歇斯底裏的吼叫著。


    “晴子對你那麽好,你居然敢這麽傷害她。”


    “好痛,混蛋!”


    這是流川楓的呼痛聲。豬頭!怎麽可能不痛!本就受傷的額頭,哪裏經得起這個‘鐵榔頭’的蠻力,隻是一下子就已經飆血飆的滿臉都是了。


    打紅眼拚命互毆的兩隻,阿步無論如何也插不進去。


    她的眼前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變得模糊,渾身的力氣仿佛一下子被抽幹了。她頭一次感覺到自己是那麽的渺小無力。阿步跌坐到地上,嘶啞著喉嚨大喊:


    “都給我住手啊!”


    可是沒人聽她的。


    流川楓自打阿步出現的刹那就心頭發緊,此時他的阿步更是哭的淚流滿麵。心中怨恨,打向櫻木花道的拳頭也下了狠力。


    一記拳頭直擊麵門,櫻木花道被打的倒退十幾步。他傻傻的捂著自己的鼻子,似乎很意外自己會被打退,而當他看到手上的點點鮮紅之後,開始狂吼。


    “混蛋,來啊,決一勝負!”


    “花道,你冷靜一下啊!”


    “花道快住手啊!”


    這次透明三人組不再看熱鬧,他們和水戶洋平一起。四人合力撲上前,抱住了正在發狂的櫻木花道。


    流川楓大步走到跌坐在地上,哭的十二分傷心的阿步的身邊,蹲下。


    “阿步。”


    他開口輕喚著女孩兒的名字,邊抬手用袖子擦拭著流進眼睛裏的血液。


    “阿楓,我是不是很沒用。”


    阿步捂著臉,上氣不接下氣兒的抽泣哽咽。她哪裏還有什麽彪悍氣場,分明是一個受了氣的小媳婦兒。


    “我沒事。”


    流川楓看不得她這麽委屈的模樣,伸出雙手環抱住阿步的纖腰,將她整個身體架了起來。抬手胡亂的幫著阿步擦掉臉上的淚水。


    “這麽多血,豬頭,你都不會躲得嗎?”


    阿步埋怨道,她小心翼翼的伸手撩開他額前的碎發,仔細查看傷口。


    “估計得去醫院了,傷口不小,嗚嗚——笨蛋啊你!”


    邊埋怨邊抹淚,阿步捂著嘴嗚咽著。不是不怨恨的,所以她刻意無視了身邊一直戳著的那個赤木晴子。若不是她,流川楓也不會傷的這麽重。


    “阿步…阿步…呼呼!”


    濱崎櫻乃氣喘籲籲的喊著朋友的名字,她一手扶著鐵門,一手支著膝蓋,身形不穩的靠在門邊兒。


    “啊——!流川楓?這是怎麽了,好多血啊,阿步?”


    被眼前的場景驚到了的她,踉蹌著小跑到阿步身邊,焦急的詢問。


    阿步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她從口袋裏掏出隨身攜帶的消毒紗布,抬手示意流川楓低頭,好幫他臨時處理一下傷口。


    濱崎櫻乃看了看阿步和流川楓,又看了看身邊一直癡癡傻傻的赤木晴子和不遠處仍然萬分‘亢奮’的櫻木花道一群人。她原本就是一個想象力極其豐富的姑娘。所以,她瞬間腦補出了‘女朋友垂涎流川楓的美色意欲背著男朋友偷偷爬牆,結果被男朋友發現,本就抵死不從的流川楓被無辜牽連。’這樣的理由。


    赤木晴子很受傷,流川楓冰冷的態度讓她很灰心。本以為她全心全意的袒護,能得到他稍微——哪怕隻是一點點的另眼相看。


    可是,事實卻並非如此,他討厭她。早就聽哥哥說過,他有一個感情非常好的青梅竹馬,她總以為他們也僅僅隻是青梅竹馬而已。可是,事實似乎不是。她被他溫柔的眼神迷惑了,終究還是沒能忍住含在口裏的關心。


    “流川楓,你流了好多——”


    “我說你還真是不知羞耶!”


    刺耳的嘲諷,讓赤木晴子一愣,繼而清醒,她捂著嘴,眼中含淚的看著說話的女生。


    濱崎櫻乃很不爽,欺負她的朋友等同於欺負她。而且經過剛才的一番腦補,她已經將赤木晴子當作了偷情爬牆的不良少女,所以對她說話的口氣自然不好。


    “你不去關心自己的男朋友,總盯著別人家的老公幹嘛!我說你,流川楓這樣還不都是你沒事兒亂發情害的嗎?人家明明就不想理你,你幹嘛這麽死乞白賴的纏著人家啊!告訴你,流川楓可是有老婆的男人。誰想當我家阿步和流川楓之間的小三,我第一個不答應!”


    不得不說,濱崎櫻乃雖然平時很害羞,但是發起飆來絕對比阿步還要高一個級別。


    阿步的心思全在流川楓身上自然沒有注意到,流川楓卻施舍給了這姑娘一個正眼兒,算是認可了阿步新交的這個朋友。


    作者有話要說:阿舍咆哮:“留評收藏!雁過拔毛嗷嗷!”噗!很彪悍有木有~感謝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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