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悲慘的事情什麽?


    是缺少一半的靈魂嗎?


    不,不是。


    因為我正在經曆著更加糟糕的局麵。


    我被人奪舍了,僅僅擁有一般靈魂的我,輕易的被另一個同樣隻有半個靈魂的人融合掉了。換句話說,我甚至連僅剩的半個靈魂都沒能保全。隻是為什麽我還能保留自己的意識?!雖然不想承認,但這的確不科學!勝利者並不是我!


    這樣的感覺很奇怪,就像是被強行拖進了一個身體兩個腦袋的軀殼中與其融合,不過我們是以靈魂狀態被煉化,並形成一體的表現而已。


    去他的而已。


    我很感動心中隨之升騰起來的巨大憤怒,雖然不明白這樣感動的原因,卻莫名其妙的慶幸著自己終於擁有了情緒這件事,但是我怎麽會沒有情緒!更何況我同樣能夠準確的感受到另一個意識體的存在。


    是的,我能夠清楚準確的感受到他的存在。


    “你醒來了嗎?”


    低沉沙啞的嗓音,磨礪著疲累後的乏力。


    “… …我們認識嗎?”


    雖然隻是聽聲音,卻可以判斷出他是一個男人。隻是,我原本是不想回答他的,可是抵不過本能的反應,該死的本能反應,為什麽會對一個陌生的、奪取你的靈魂的男人熟悉?她的生命裏明明隻有流川楓一個男人。


    “果然是沒有了相關的記憶了嗎。”


    “……我應該記得什麽嗎?”


    不得不說,我已經被驚疑的情緒淹沒了,不僅僅有著落寞和消沉,複雜的心緒難以言說。


    “怎麽會這樣,我原本應該是和阿楓在一起的啊,為即將到來的大賽做準備。怎麽就變成了這樣… …”


    “我是歐陽少恭,而你所說的阿楓,我會將你帶到他的麵前。”至於是否是你想要看到的畫麵,就不一定了。


    果然不應該相信陌生人突如其來的好心,我抱著膝蓋瑟縮在角落裏,抹著眼淚。我永遠不會忘記在流川宅,我和阿楓的家門口看到的一幕。


    阿步,那個我頂了十五年的外殼,我是不會認錯的。她一臉幸福的挽著阿楓的臂彎,幸福的走進那個曾經屬於我的家。


    那一刻,我隻認定是假的!甚至瘋狂的想要毀滅掉一切!那是我的阿楓,我深愛的阿楓,從沒有像這一刻如此鮮明的提醒著我的感情。


    被歐陽少恭重新帶回這個最初的房間之後,我一動不動的呆滯著,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混亂、迷茫、無措。


    即便這個男人清楚的將前因後果講給了我聽,我依然無法接受。


    “阿步,至少還有我會一直陪你走下去。你不會再孤獨。”


    可是我希望陪伴我的並不是你,而是阿楓。


    “你沒得選擇,這是對於我們最後的機會,靈魂的融合可以確保我們再次進入輪回。”


    可是我並不想要以這樣的方式活下去。


    “我們會保留記憶… …”


    隻剩下記憶又有什麽用,我可不可以從那個阿步的身邊將我的阿楓搶回來?即便你說那個也是我,可是已經和其他靈魂融合的人真的還是我嗎?正如我已經不再是從前的我一樣。我可以把我的男人搶回來嗎?可以的吧可以的吧!


    “這事無法改變的結局,沒有如果。”


    不可逆的嗎?我哀怨的低垂著頭,卻也不得不麵對如今的現實。


    “我們今後將會以李玲的身份繼續活著直到這一世的終結。”


    聽到陌生的名諱,我本能的抬頭詢問。


    “李玲?女的?你… …”


    “… …”


    歐陽少恭咬牙,嘶嘶的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


    “有問題?”


    很是不甘的模樣。


    我卻是害怕的縮了縮脖子,總感覺他的氣息十分的猙獰恐怖。


    “中國人,好在你我的血統並沒有被那個亂來的閻王搞錯。”


    我閉上嘴巴,現在是個人都能看出他對那個所謂的閻王究竟是有著多麽大的怨氣了。隻不過,他又是如何看出她最初的來曆的?


    歐陽少恭冷冷的‘瞥’了我一眼,看不出絲毫的情緒。不過話說,我是怎麽看出他是在‘瞥’我的啊!明明我們根本看不到彼此的說,想不出所以然,隻能放棄糾結。


    “根據所得到的記憶,是今年才來日本群馬大學留學的新生,醫學院一年級,而這裏是她的宿舍,18歲正當年… …”


    我張了張嘴,很小聲的表示疑問。


    “為啥你有繼承原主記憶,我卻… …”


    在‘看到’他冷颼颼的凜冽眼神之後,我眼淚汪汪的立馬改口道。


    “嗚嗚,我懂了,是贏家的福利權限,嗚嗚嗚。”


    所以說到底是為毛我能夠‘看’到他的眼神啊喂!


    介紹完基本情況,歐陽少恭端著一張溫和的笑臉,表示我可以自由提問了。


    也許是已經被壓榨到沒有彈力了,我隻是自言自語的小聲嘟囔。


    “這簡直和又穿了一次沒差吧!而且還很虧的老了三歲,不過想到今後要反複帶著記憶嬰兒穿,又覺得此時的境地還不算最是驚悚。嗚嗚,算了,也不知道怎麽辦好了,整個腦袋都打結了,你那麽厲害,還是交給你好了。”


    我主動移交主權,放棄對這個身體的支配。


    “我不同意。”


    可是,歐陽少恭居然反對了,如此強勢的男人居然反對我的主動棄權。難道我的退讓是他自尊心接受不能?


    “喂喂,咱們不興性別歧視的喂!”


    “… …”


    隻是無論我如何遊說,他都不帶給半絲反應的。這種非暴力不合作的態度,是要為了哪般啊!


    “好吧,好吧!可是我絕對不會和她的cp拍拖的!!”


    堅決的表示自己的立場,維護心中那塊已經被摧殘的血光凜冽的聖地。


    “她單身。”


    歐陽少恭終於給了些回應,卻也不過是為了推著我去麵對這個陌生的局麵。


    “可惡,為什麽是醫學係,我上輩子從一而終的是物理學的說,醫學方麵我木有天份!”


    從地上爬起來,毫無形象的歪倒在床鋪上,哽咽抽泣,完全沒有顧慮的什麽形象的問題。


    “這個我倒是可以幫到一些。”


    歐陽少恭再次體貼的開口,我卻更加鬱卒,難道因為靈魂裏多了一個大外掛,我就應該欣然表示歡喜了喵?!掀桌啊!我還是更想要幹掉那個怎麽看怎麽別扭的‘阿步’奪回我的阿楓。


    原本這個兩人宿舍時存在另一位室友的,結果此時隻剩下我一個人的原因——是在我和歐陽少恭到來的第一時間,被歐陽少恭彪悍的、逆天的、強大的法術秒殺到醫院病房裏去了。


    至少在搜集到的信息可以得出結論,這個至今仍舊昏睡著的姑娘,已經被全校師生豔羨,因為她有著一個始終不離不棄嗬護備至的多金未婚夫,至於她下周返校的傳言,歐陽少恭表示毫無壓力,因為他早已經在下手的瞬間就消除了她的相關記憶。這種毫不拖遝的狠絕手段,讓我暗下決心,無論如何都不會得罪這個強大卻又腹黑的小氣男人。


    隔天一早,當我被迫抱著一堆教材,摸路向教室挺進的時候,卻被橫□來的係主任攔住去路,他領著忐忑不安的我來到辦公室,指著站在書桌前中規中矩的男孩子介紹到。


    “這是高橋涼介,醫學係二年級,非常優秀的同學。今後有什麽不懂的不明白的都可以向他求教,鑒於之前學姐因病無法完成任務,我必須將你移交給新的學長。這是每一個新生都必須享受到的待遇。”


    我深表榮幸的鞠躬,實質上我的內心卻很悲愴。因為這位學長一看就不是很好糊弄的類型。


    “初次見麵,我是…李玲”


    見鬼的李玲,見鬼的新身份,隻是為啥會覺得高橋涼介這個名字異樣的熟悉呢?這真的不是在夢中嗎?心中暗暗拉出等式:


    北條凜+xx香織+群馬大學+醫學係+高橋涼介=頭文字d?!


    如果是巧合,那也太巧了,可如果不是巧合,那就真的是所謂的前傳了?


    抬眼看去,他似乎對那個xx香織並不熟悉的樣子,難道說我和歐陽少恭一不小心就把高橋涼介第三者插足、和他那個所謂的初戀其實是狗血女友炮灰掉了嗎?


    嗬嗬,恐怕這是我自睜眼重新麵對這個世界以來,唯一感到稍許欣慰的事情了。歐陽少恭大人!good jop!


    額——話說為啥歐陽少恭這個名字,也同樣詭異的熟悉呢?嗬嗬,應該不是我想的那個人吧!肯定不是!嗬嗬,誰都知道老板boss同他的cp巽芳公主雙雙殉情了嘛!又怎會出現在這裏,和我合體?!呸呸!是合魂合魂!


    隻是,世上名為歐陽少恭,同樣又是半魂來曆實在是太湊巧了吧!


    阿楓,這個世界好恐怖!


    可是現在的你也不再是阿步的,不,你仍然是阿步的阿楓,卻已經不再是我的阿楓了!你們都沒有變,變得隻是我的世界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許多親們不喜歡我改cp,我為了你們修改了存稿!勇往直前的碼字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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