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塵麵無表情的坐在車上，一路上一語不發，隻是盯著自己的手，神色莫名。
他殺了他……
應該高興的。
他報仇了……
可是……為什麽心裏還是悶悶的難受。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隻要一想到莫西，就再也不是那些鮮血淋漓，腐肉破碎的昏暗場景；取而代之的是對方眉目染上了溫暖的笑臉。
隻要一想到，竟然會覺得心裏揪成了一團的難受。
那個會揪著他衣角小心說話的莫西，那個會因為他不在而不好好吃飯的莫西，那個即便醉酒昏睡也會心心念念依賴他的莫西……
連帶著他憎恨的夢境，一起被他丟棄了。
明明就已經報仇了呀，可為什麽一想到他，還是這麽難受。比以往每個被噩夢嚇醒的夜晚都要難受。
莫塵閉著眼緊皺著眉頭，揪緊胸口的衣服，仿佛這樣就能緩解那壓抑的難受一樣。
“先生，我們回來了。”
耳邊響起一道恭敬的聲音，莫塵這才緩緩睜開眼，原來是已經回到了莫家。
……
莫塵閉了閉眼，再睜開時，隻除了較平時過分蒼白的臉色外，神色早已恢複如常。
他邁步進入客廳，管家連忙迎上來，帶著些笑意道：“大少您回來了，廚房剛做好午飯，就等您跟小少爺回來用飯……”他說著卻見以往那個總會笑容甜甜，湊上來問做的什麽好吃的人並沒有身影，不由得有些疑惑，“誒，小少爺呢？”
管家話音剛落便隻覺得自己被一雙眼睛盯得死死的，莫塵明明並沒有什麽多餘的話語，可就是讓人覺得透骨冰寒。
“從今以後，莫家再也沒有莫西這個人，以後也不要讓我再聽到有關他的任何隻言片語。”
莫塵的嗓音很低很沉，一字一句的說出來，卻像是被寒冰包裹一般，直砸的人心底顫顫。
管家聽了這話，自然知道莫西隻怕是凶多吉少了，不自覺心底一酸。看著莫塵冰冷的神色，猶疑的張了張嘴，卻最終還是隻落得一聲歎息。
莫塵不再停留，轉過身，徑直往樓梯口走去。正好對上一雙莫名幽深的眼眸。樓梯上正站著一隻通身雪白的小團子，莫塵記得那是莫西的寵物。
雖然對於這人在末世逃亡還要帶著一隻狗而不由得嗤笑……
隻是他怎麽從來沒有注意過，那雙眼睛看起來尤像是吐著信子的毒蛇，讓人隻對上一眼，便頭皮發麻毛骨悚然起來。
在莫塵謹慎的打量時，佑也是在竭力保持著冷靜。自從莫西跟著莫塵出去後，他便有些心不在焉，不過想到莫塵身體裏還有東跟佐在，東是出了名的善戰，佐遇事向來冷靜，有他們兩個，想必就算是莫塵耍什麽手段，也不會有大礙。
隻是，還是有些心神不寧。
所以一直注意著下麵的動靜，在莫塵回來事業一瞬間便下了樓來，而正好聽到莫塵剛剛的話語……再加上莫西到現在都沒有消息，容不得他不亂想……
佑盯著莫塵，一遍又一遍的告誡自己，沒有一擊即中的把握，便不要打草驚蛇……隻是心中壓抑不住的惶恐痛楚，讓他生生咬住舌尖以身體上的疼痛來保持清醒……不然，他怕自己忍不住就這樣直接撲上去跟對方拚個你死我活！那樣以他現在的情形，無異於以卵擊石。
就在雙方都壓抑對視時，莫家大門卻“砰”的一聲被踹飛了。
莫塵皺了皺眉，抬眼正好看到身姿高挑，一臉冰寒神色的孟欣正踹開大門走了進來。
自從上次莫西拜托孟欣幫他尋找能夠分離靈魂的能力，孟欣便離開了……這一次正是有了進展才回來。隻是，她沒想到，回到研究所便聽白九說莫塵帶著莫西出城去玩，而白宣錦也跟著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
所以孟欣急急趕來莫家，看到回來的卻隻有莫塵一人。
孟欣掃視了一圈，卻隻見到了莫西養著算是形影不離的小茶，她的目光落到莫塵身上，話語中的冰冷寒氣簡直能夠將人生生凍成冰碴，“莫西在哪裏？”
莫塵隻是聽說白宣錦身邊有一個冷漠厲害的女人，卻是沒想到對方竟然跟莫西還有關係。看這女人眼底暗藏的關心，莫塵竟然會覺得極為不爽。
“大概，已經陪著白宣錦，被喪屍撕碎了吧。”莫塵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以怎麽樣的惡意來說出這句話的，隻是不想，隻有自己一個人那麽難受！
孟欣聞言瞳孔狠狠一縮，手中不受控製的攻擊過去，“莫西他明明那麽信任你，依賴你。他也並沒有阻撓你所謂的前景，為什麽要這麽做？”
出口的話語明明冷漠到不近人情，卻偏偏能讓人感受到她有多麽的替莫西憎恨和不值。
壓抑已久的情緒讓莫塵也受不住爆發了，“為什麽？……哈哈哈……”莫塵一時間笑的竟然有些癲狂，他毫不遲疑的反擊，盯著孟欣，一字一句道：“因為他殺了我！”
房間裏猶如疾風過境，一片狼藉。
孟欣聞言卻是斬釘截鐵的說道，“不可能。”
像是被孟欣刺激，莫塵眼底的癲狂都向著赤紅轉化，嗤笑的聲音聽來卻帶著幾分難以自製的疼痛，“你不信？我自己的事，一雙眼看的清清楚楚，難道還有假？”
“你一直都不信他。”莫塵嘶吼出聲的模樣，讓孟欣突然明悟了什麽，卻是嘲諷的看著他，“稍稍願意了解相信他一點的人，都知道他不可能做這種事，就算說那隻是一個跟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另一個人也比這個有說服力。”
長得一模一樣的兩個人？
莫塵一怔，腦海裏不自覺的浮現出那個人完全不同的兩麵來，甚至一時間忘了抵擋孟欣的攻擊。
這讓他腹部臉龐同時遭受重擊，直直摔倒在了地上。
孟欣看他一動不動的模樣，緩緩停了手，良久才開口道：“你知道麽……莫西曾讓我幫他找能夠分離靈魂的能力。”
隻丟下了這麽一句，孟欣就再也不看他一眼。
她還要去找莫西，不親眼看到他的屍體，她便永遠不會相信。一邊原本冷眼旁觀兩人戰鬥的佑這時候快速追了上去。
而無神的倒在地上的莫塵，腹部的疼痛讓他不自覺的蜷縮在地上痛的痙攣，可這一切疼痛都比不上心底猶如被一把利刃狠狠插入碾碎血肉來的痛徹心扉！
如果說，真的還有另一個“莫西”的存在……那是不是……他一直弄錯了報複對象？
他恨的莫西……他在乎的莫西……是不一樣的……
但他現在做了什麽？他幾乎親手殺了他。
隻要一想到那個人，就有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傳來，“莫西……莫西……”
他無意識的喃喃，直到嘴裏漸漸傳來一陣血腥味。
他早該想到的……怎麽會是一個人呢？
是他被仇恨蒙蔽了雙眼……也是他一直都不相信他……
明明，隻要靜下心來稍稍想一想，就能發現他的異常！那樣一個連流浪狗都舍不得傷害，而帶在身邊小心照料的性格，又怎麽會狠吝到毫不猶豫的殺了自己？
也許在發現有另一個自己時，他不知道該有多麽痛苦跟惶恐。
莫西……
想著，莫塵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焦急的撐起疼痛的身體讓人備車。
還來得及……一定還來得及……他會救他，但他也會撕碎另一個人……他隻要他的莫西。
……
而另一邊的莫西跟白宣錦的情況，並沒有如同莫塵跟孟欣所擔心的那樣……被喪屍撕成碎片。
“小西是不會做這種事的，你不是莫西，你是誰？”白宣錦發現對方竟然放鬆了鉗製，猜想應該是莫西在阻止他，不由得越發刺激麵前的人。
即便一身狼狽，中了喪屍利爪的血跡幾乎讓他白衣沾染成血色，但眯眼淡漠看過來的模樣，依然帶著漫不經心的迫人氣勢。
東上下打量了白宣錦幾眼，最後嗤笑一聲，“我當然做不來他那些蠢事，你明明就是故意來施恩，結果卻不小心著了道吧。”
白宣錦眼神暗暗一變，東輕哼道，“也就隻要那家夥，會毫不猶豫的劃傷自己來救你，明明被騙得團團轉，偏偏還把你當做救命恩人不許傷害……”
白宣錦心底一顫，不是早就知道這人有多蠢麽？這麽好騙的人，這一次隻要自己活下來，就一定能夠將他拿捏在手裏了吧。白宣錦垂著眼眸遮住眼底複雜難辨的神色。
不管他們外麵怎麽說，莫西卻像是被剛剛的話刺激到了，急急說著，“東，不要傷害白大哥，他救了我，他是好人……”
東實在有些氣憤，打斷道：“現在就算是告訴你他別有所圖，你也是不信的，還可能為了他跟我翻臉是不是？”
莫西怔愣著訥訥的解釋道：“不，當然不會，東你是為了我好，我知道的。隻是，白大哥為了救我這次幾乎丟掉了性命，你會不會有哪裏誤會了他……”
原本聽了前半句有些消氣的東聽到後麵再次氣的一語不發，雖然很想直接掐斷手中的脖子，但偏偏又怕莫西真的誤會他而生氣。
佐這個時候才開口道：“先放過他，畢竟待會兒你消耗過大，估計得好幾天不能出來，留著他也好保護莫西。”
東頓了頓，這才收手。
而好不容易被鬆開的白宣錦，急急咳嗽幾聲，就聽到耳邊一道溫軟的聲音帶著擔憂急切，“白大哥，你沒事吧？”
白宣錦側眸看去，就見到熟悉的溫暖眉目，就連緊緊握住他手臂的掌心都帶著灼灼的溫度。
他殺了他……
應該高興的。
他報仇了……
可是……為什麽心裏還是悶悶的難受。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隻要一想到莫西，就再也不是那些鮮血淋漓，腐肉破碎的昏暗場景；取而代之的是對方眉目染上了溫暖的笑臉。
隻要一想到，竟然會覺得心裏揪成了一團的難受。
那個會揪著他衣角小心說話的莫西，那個會因為他不在而不好好吃飯的莫西，那個即便醉酒昏睡也會心心念念依賴他的莫西……
連帶著他憎恨的夢境，一起被他丟棄了。
明明就已經報仇了呀，可為什麽一想到他，還是這麽難受。比以往每個被噩夢嚇醒的夜晚都要難受。
莫塵閉著眼緊皺著眉頭，揪緊胸口的衣服，仿佛這樣就能緩解那壓抑的難受一樣。
“先生，我們回來了。”
耳邊響起一道恭敬的聲音，莫塵這才緩緩睜開眼，原來是已經回到了莫家。
……
莫塵閉了閉眼，再睜開時，隻除了較平時過分蒼白的臉色外，神色早已恢複如常。
他邁步進入客廳，管家連忙迎上來，帶著些笑意道：“大少您回來了，廚房剛做好午飯，就等您跟小少爺回來用飯……”他說著卻見以往那個總會笑容甜甜，湊上來問做的什麽好吃的人並沒有身影，不由得有些疑惑，“誒，小少爺呢？”
管家話音剛落便隻覺得自己被一雙眼睛盯得死死的，莫塵明明並沒有什麽多餘的話語，可就是讓人覺得透骨冰寒。
“從今以後，莫家再也沒有莫西這個人，以後也不要讓我再聽到有關他的任何隻言片語。”
莫塵的嗓音很低很沉，一字一句的說出來，卻像是被寒冰包裹一般，直砸的人心底顫顫。
管家聽了這話，自然知道莫西隻怕是凶多吉少了，不自覺心底一酸。看著莫塵冰冷的神色，猶疑的張了張嘴，卻最終還是隻落得一聲歎息。
莫塵不再停留，轉過身，徑直往樓梯口走去。正好對上一雙莫名幽深的眼眸。樓梯上正站著一隻通身雪白的小團子，莫塵記得那是莫西的寵物。
雖然對於這人在末世逃亡還要帶著一隻狗而不由得嗤笑……
隻是他怎麽從來沒有注意過，那雙眼睛看起來尤像是吐著信子的毒蛇，讓人隻對上一眼，便頭皮發麻毛骨悚然起來。
在莫塵謹慎的打量時，佑也是在竭力保持著冷靜。自從莫西跟著莫塵出去後，他便有些心不在焉，不過想到莫塵身體裏還有東跟佐在，東是出了名的善戰，佐遇事向來冷靜，有他們兩個，想必就算是莫塵耍什麽手段，也不會有大礙。
隻是，還是有些心神不寧。
所以一直注意著下麵的動靜，在莫塵回來事業一瞬間便下了樓來，而正好聽到莫塵剛剛的話語……再加上莫西到現在都沒有消息，容不得他不亂想……
佑盯著莫塵，一遍又一遍的告誡自己，沒有一擊即中的把握，便不要打草驚蛇……隻是心中壓抑不住的惶恐痛楚，讓他生生咬住舌尖以身體上的疼痛來保持清醒……不然，他怕自己忍不住就這樣直接撲上去跟對方拚個你死我活！那樣以他現在的情形，無異於以卵擊石。
就在雙方都壓抑對視時，莫家大門卻“砰”的一聲被踹飛了。
莫塵皺了皺眉，抬眼正好看到身姿高挑，一臉冰寒神色的孟欣正踹開大門走了進來。
自從上次莫西拜托孟欣幫他尋找能夠分離靈魂的能力，孟欣便離開了……這一次正是有了進展才回來。隻是，她沒想到，回到研究所便聽白九說莫塵帶著莫西出城去玩，而白宣錦也跟著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
所以孟欣急急趕來莫家，看到回來的卻隻有莫塵一人。
孟欣掃視了一圈，卻隻見到了莫西養著算是形影不離的小茶，她的目光落到莫塵身上，話語中的冰冷寒氣簡直能夠將人生生凍成冰碴，“莫西在哪裏？”
莫塵隻是聽說白宣錦身邊有一個冷漠厲害的女人，卻是沒想到對方竟然跟莫西還有關係。看這女人眼底暗藏的關心，莫塵竟然會覺得極為不爽。
“大概，已經陪著白宣錦，被喪屍撕碎了吧。”莫塵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以怎麽樣的惡意來說出這句話的，隻是不想，隻有自己一個人那麽難受！
孟欣聞言瞳孔狠狠一縮，手中不受控製的攻擊過去，“莫西他明明那麽信任你，依賴你。他也並沒有阻撓你所謂的前景，為什麽要這麽做？”
出口的話語明明冷漠到不近人情，卻偏偏能讓人感受到她有多麽的替莫西憎恨和不值。
壓抑已久的情緒讓莫塵也受不住爆發了，“為什麽？……哈哈哈……”莫塵一時間笑的竟然有些癲狂，他毫不遲疑的反擊，盯著孟欣，一字一句道：“因為他殺了我！”
房間裏猶如疾風過境，一片狼藉。
孟欣聞言卻是斬釘截鐵的說道，“不可能。”
像是被孟欣刺激，莫塵眼底的癲狂都向著赤紅轉化，嗤笑的聲音聽來卻帶著幾分難以自製的疼痛，“你不信？我自己的事，一雙眼看的清清楚楚，難道還有假？”
“你一直都不信他。”莫塵嘶吼出聲的模樣，讓孟欣突然明悟了什麽，卻是嘲諷的看著他，“稍稍願意了解相信他一點的人，都知道他不可能做這種事，就算說那隻是一個跟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另一個人也比這個有說服力。”
長得一模一樣的兩個人？
莫塵一怔，腦海裏不自覺的浮現出那個人完全不同的兩麵來，甚至一時間忘了抵擋孟欣的攻擊。
這讓他腹部臉龐同時遭受重擊，直直摔倒在了地上。
孟欣看他一動不動的模樣，緩緩停了手，良久才開口道：“你知道麽……莫西曾讓我幫他找能夠分離靈魂的能力。”
隻丟下了這麽一句，孟欣就再也不看他一眼。
她還要去找莫西，不親眼看到他的屍體，她便永遠不會相信。一邊原本冷眼旁觀兩人戰鬥的佑這時候快速追了上去。
而無神的倒在地上的莫塵，腹部的疼痛讓他不自覺的蜷縮在地上痛的痙攣，可這一切疼痛都比不上心底猶如被一把利刃狠狠插入碾碎血肉來的痛徹心扉！
如果說，真的還有另一個“莫西”的存在……那是不是……他一直弄錯了報複對象？
他恨的莫西……他在乎的莫西……是不一樣的……
但他現在做了什麽？他幾乎親手殺了他。
隻要一想到那個人，就有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傳來，“莫西……莫西……”
他無意識的喃喃，直到嘴裏漸漸傳來一陣血腥味。
他早該想到的……怎麽會是一個人呢？
是他被仇恨蒙蔽了雙眼……也是他一直都不相信他……
明明，隻要靜下心來稍稍想一想，就能發現他的異常！那樣一個連流浪狗都舍不得傷害，而帶在身邊小心照料的性格，又怎麽會狠吝到毫不猶豫的殺了自己？
也許在發現有另一個自己時，他不知道該有多麽痛苦跟惶恐。
莫西……
想著，莫塵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焦急的撐起疼痛的身體讓人備車。
還來得及……一定還來得及……他會救他，但他也會撕碎另一個人……他隻要他的莫西。
……
而另一邊的莫西跟白宣錦的情況，並沒有如同莫塵跟孟欣所擔心的那樣……被喪屍撕成碎片。
“小西是不會做這種事的，你不是莫西，你是誰？”白宣錦發現對方竟然放鬆了鉗製，猜想應該是莫西在阻止他，不由得越發刺激麵前的人。
即便一身狼狽，中了喪屍利爪的血跡幾乎讓他白衣沾染成血色，但眯眼淡漠看過來的模樣，依然帶著漫不經心的迫人氣勢。
東上下打量了白宣錦幾眼，最後嗤笑一聲，“我當然做不來他那些蠢事，你明明就是故意來施恩，結果卻不小心著了道吧。”
白宣錦眼神暗暗一變，東輕哼道，“也就隻要那家夥，會毫不猶豫的劃傷自己來救你，明明被騙得團團轉，偏偏還把你當做救命恩人不許傷害……”
白宣錦心底一顫，不是早就知道這人有多蠢麽？這麽好騙的人，這一次隻要自己活下來，就一定能夠將他拿捏在手裏了吧。白宣錦垂著眼眸遮住眼底複雜難辨的神色。
不管他們外麵怎麽說，莫西卻像是被剛剛的話刺激到了，急急說著，“東，不要傷害白大哥，他救了我，他是好人……”
東實在有些氣憤，打斷道：“現在就算是告訴你他別有所圖，你也是不信的，還可能為了他跟我翻臉是不是？”
莫西怔愣著訥訥的解釋道：“不，當然不會，東你是為了我好，我知道的。隻是，白大哥為了救我這次幾乎丟掉了性命，你會不會有哪裏誤會了他……”
原本聽了前半句有些消氣的東聽到後麵再次氣的一語不發，雖然很想直接掐斷手中的脖子，但偏偏又怕莫西真的誤會他而生氣。
佐這個時候才開口道：“先放過他，畢竟待會兒你消耗過大，估計得好幾天不能出來，留著他也好保護莫西。”
東頓了頓，這才收手。
而好不容易被鬆開的白宣錦，急急咳嗽幾聲，就聽到耳邊一道溫軟的聲音帶著擔憂急切，“白大哥，你沒事吧？”
白宣錦側眸看去，就見到熟悉的溫暖眉目，就連緊緊握住他手臂的掌心都帶著灼灼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