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洞內,裏麵並非想象中的那般昏暗,還是有一些光亮的,裏麵的石壁沒有什麽出奇,也沒有什麽壁畫。


    就像是天然的洞穴一般。


    洞口平直,但是越往下越傾斜,沒有耽擱遲疑,稍稍打量了一番陳淵便開始繼續行走,他始終牢記著那一句指引“一直行遇血菩提”。


    順著洞口開始有準備的往前走去。


    走了不遠,陳淵便知道了那句話的含義,洞中的路口很多,第一次便遇到了三個,接著,每當走上幾百上千米便會遇到幾個一模一樣的洞口。


    若是不知道的來此,還真的會迷路。


    隨著後麵的洞口越來越多,陳淵也開始做一些隱晦的記好,然後便發現,這裏麵同樣有人來過的痕跡。


    有記號為證。


    繼續走,陳淵遇到了許多具枯骨,旁邊還插著斷劍斷刀之類的兵刃。


    這不由的讓他想到,或許水淹大佛膝的秘密,不止是他一人知道,就是不知道血菩提有沒有人同樣知道。


    懷揣著思緒,陳淵開始加快速度,越到後麵,洞口越多,簡直猶如一個巨大的迷宮似的。


    而與此同時,越往深處去,也能夠感知到天地元氣在逐漸的濃鬱,相比於外界,這裏已經快要近乎一倍了。


    如此濃鬱的天地元氣,確實是能生長靈草靈物的地方。


    陳淵行進的途中也在估算著距離,從進入大佛洞開始,他差不多已經走了將近萬米左右的距離。


    這不由的讓他感到心驚,此處究竟有多大


    難道是自己走到了湯山深處不成


    洞穴之中此刻已然漆黑如墨,早有準備的陳淵從袖中拿出了一枚夜明珠,此物價值連城,可在夜晚發出光亮。


    據傳是從海外傳入中原的,每一顆都是價值連城。


    這一枚還是抄了沈永誌的家才搜出的寶物。


    方圓十丈左右的距離被照的亮如白晝。


    天眼神術早已經張開,他在搜尋著血菩提的下落,倒是沒有太過擔憂,畢竟氣運祭壇的指引至今還沒有失過手。


    又是差不多走了兩千餘米的距離,陳淵赫然頓住了腳步,在他的眼中,終於看到了那亮眼的青色光芒。


    將天眼瞳術閉合,夜明珠的光亮遮掩住,前方仿佛是睜開了一雙雙血紅色的眼睛,在黑夜之中尤為耀眼。


    血菩提,終於找到了!


    壓抑住心中的激動,陳淵略一估量,前方亮起的紅光足有數十顆,絕對夠他修行的,這可絕對是大收獲。


    旋即快速的走上前,將夜明珠拿出,放到洞壁上的一個凹槽內。


    他定睛一看,地麵上滿滿的都是紅色的藤蔓紮根在地上,仿佛是在汲取養料一樣,結出的血菩提約莫有拇指大小。


    通體血紅,夜明珠的光芒折射之下,宛如一顆顆紅寶石。


    一共有三十六顆血菩提,合天罡之數。


    也不知是巧合,還是血菩提隻能結出這麽多。


    登仙樓給的情報中也沒有那麽詳細,是以,陳淵並不太清楚。


    伸手將一顆血菩提摘下放到眼前,他隱隱有些預感,這裏麵絕對蘊藏著不凡的力量,那鮮紅的色澤,


    與血珠近乎一樣。


    果然是火屬異獸掉落的血液而成。


    在此處,陳淵已然能夠感知到一股熾熱的感覺從更深處湧出。


    還沒放到眼前仔細打量,陳淵便發現地麵上的血菩提藤蔓竟是在以一個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枯萎,跟他當初從冥河手中得到的那枚朱果時的場景差不多。


    不多遲疑,陳淵拿出一個玉盒,將目光所及的三十六顆血菩提全部摘了下來,放到了玉盒之中。


    看著手中滿滿的血菩提,陳淵眼神微眯,思索著要不要離開,但想了想此處濃鬱的天地元氣,似乎連布置陣法都不用。


    既如此....


    衡量過後,陳淵決定先在此處閉關,將修為提升上去。


    在這大佛洞深處,他也無需擔憂有人打擾,可以說是一個天然的閉關之地。


    想到就做,陳淵直接盤膝坐下,將裝滿血菩提的玉盒放在身前,緩緩閉上了眼睛,開始閉目吐息。


    片刻後,感知到自身的狀態已經臻至巔峰,陳淵猛然睜開眼睛,射出一道精光,緊接著,從玉盒內夾出一枚血菩提放入口中。


    入口即化,陳淵品味著不像是一顆果子,倒像是一滴血液,隻不過這滴血液有一絲的甘甜和熾熱氣息。


    吞入腹中,血菩提內蘊含著的強大力量轟然在他的體內爆開。


    裏麵蘊藏著強大的力量!


    太玄經功法開始加快運轉,不斷提煉著血菩提內的力量融入丹田,金剛琉璃身功法也開始隨之運轉。


    汲取力量融入陳淵的肉身百竅,經脈血肉之中。


    胸膛微微起伏,陳淵將衣衫解開,露出了裏麵流線形的肌肉,暗金色的流光不斷凝繞著,但很快,暗金色便轉化為了血色。


    通體血紅!


    陳淵的修為氣息也開始隨之逐漸攀升,是能夠清晰感知到的那種攀升。


    像是經驗條一樣在不斷增長。


    第一枚血菩提煉化成功,緊接著,陳淵便開始吞服第二枚,第三枚...


    ......


    ......


    而就在陳淵吞服血菩提提升修為實力的時候,此刻,湯山府內的眾多勢力也終於開始了對陳淵的密謀。


    之前陳淵的動手太過迅猛,太過讓人感知不到深淺,是以,一連數日湯山府內的江湖勢力都沒有表露出什麽明顯的意圖。


    但,這絕對不是怕了。


    而是他們在看,看陳淵的動作,看他的行事作風,調查他的背景過往....


    謀而後動!


    湯山府的江湖勢力青州聞名,最是爆裂混亂,武者數量也比其他州府要強很多,單單是有通玄武者坐鎮的勢力便有近十個。


    也正是他們,把控著湯山府內的絕大部分資源。


    如今陳淵要將這些東西收回去,當然不可能,俗話說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他們是絕對不可能容得下陳淵的。


    至於跟菜刀幫的聯姻和聯盟,早在沈永誌死的時候就已經斷裂了。


    他們可不會為了死人去做什麽。


    湯山府綜合實力最強的血刀宗議事大殿內。


    從上至下,坐著十位通玄武者。


    他們是整個湯山府江湖的精華,或是族長、或是宗主、或是長老,總之是沒有一個簡單的,原本此處還有兩個位子。


    宋金剛與沈永誌,但現在已經被人替換下去了。


    坐在上首的是一名身著紅色長袍鶴發童顏的老者,臉色沉靜,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感覺,修為亦是所有人中的最強。


    通玄巔峰!


    老者名為林之東,是血刀宗的太上長老,被湯山江湖武者尊一聲林老,同時,血刀宗的實力也是湯山最強。


    除了他之外,還有一位通玄中期的宗主坐鎮。


    即便是沈永誌見了也不敢對其太過無禮。


    “林老,以您看該如何對付這個陳淵。”


    左下首的一名中年男子麵色凝重的沉聲問道。


    他一開口,原本有些寂靜的議事大殿內也開始了喧囂,數名通玄武者紛紛看向林之東。


    緩緩抬起手,林之東輕撫了一下胡須,目光閃動:


    “陳淵此子不可輕動,有青州金使劍神薑河在,若是吾等直接將其除去,絕對會引得他震怒,屆時對我湯山武林來說,必然是滅頂之災。


    風雲榜前十的存在太過恐怖了,那是我等仰望的層次。”


    林之東的聲音中氣十足,但無論是誰都能感覺到對方對薑河的驚懼。


    “那難道就坐視著陳淵逐步將我等蠶食不成”有人悶聲道。


    陳淵的意圖隻要不是傻子都能看的出來,他們若是不動手,動手的絕對會是陳淵。


    “是啊,況且這個陳淵的實力太強了,連沈永誌這家夥都被他滅殺了。”


    “此人的行事作風同樣狠辣,斬草必除根,據我所知,沈家上下已經全部被誅滅了。”有人心有餘悸。


    這種狠辣的手段可不常見。


    “老夫何事說過要坐視陳淵了”林之東冷哼了一聲:


    “吾等今日相聚就是為了商議如何對付陳淵,但卻不能太過魯莽。”


    “林老的意思是”


    有人若有所思的問道。


    “按江湖規矩,同境爭端,上境強者極少插手,若是我等占據大義名分,給陳淵按上一個凶狠殘暴的名聲,就算對他動手也沒有什麽大礙,


    當然,前提是不傷及陳淵的性命,給他留一條殘命滾出湯山就是了。”


    “如此,有理有據還不趕盡殺絕,即便薑河心有不滿,恐怕也會忍讓下去,老夫就不信,難道他還能為了陳淵,將吾等殺幹淨不成”


    林之東沉聲說道。


    像是薑河這等存在,動手的時候其實並不多,除非湯山府敢直接造反,不然一般都會派出下麵的青使去動手。


    像是陳淵來湯山便是如此。


    一州金使,目光都是方眼全境,豈會將目光定格在他們的身上,如此有傷風範。


    “如此...可行嗎”


    有人還是感覺不太保險,這種情況,完全就是將性命放在別人的手中掌握,萬一薑河真要是不管不顧的對他們動手。


    到時候找誰去說理去


    命可是隻有一條啊!


    “是啊,還得三思而行啊。”


    下麵的人紛紛附和道。


    但也有人提出了不同的意見,說:


    “林老,諸位掌門,陳淵有背景,但吾等也不是無根之萍啊。”


    “怎麽說”


    “是啊,賈兄就別賣關子了。”


    那人一笑道:


    “湯山府內所產資源大都到了何處,難道幾位心中不知嗎”


    “你說的是...蜀山和梁山泊”


    有人驚疑的說道。


    湯山府位置極好,剛好與蜀州以及血州交界,三州自然也是交流頗多,像是他們各自手中的一些資源都到了血州和蜀州。


    而這其中吸納最多的,便是八百裏梁山水泊寨,與蜀州最強仙門蜀山劍派的手中。


    “賈宗主說的與老夫想到了一起,”林之東緩緩站起身沉聲道:


    “吾等為他們輸送了如此久的靈草靈物,雖然是各取所需,但這也形成了一種潛在的關係,若是我等被滅,誰去為他們搜尋湯山山脈內的靈草


    誰去為他們中轉其他州府運來的東西雖然這其中不可能隻有湯山一條線,但吾等絕對是一顆重要的棋子。”


    這句話說的不好聽,但是在理,在做的幾人都沒有出聲反駁,有時候想當一枚棋子,還得夠資格才是。


    林之東遙望著遠方,道:


    “要他們去對付陳淵得罪薑河,他們必定會覺得得不償失,可若是為吾等美言幾句,抵消一部分壓力,老夫相信他們還是會的。


    隻不過前提是吾等要再讓出一部分利益。”


    大殿之內寂靜無聲,全部都在衡量著林之東的這句話,許久後達成了一致,相比於除掉陳淵這個麻煩,他們寧願讓出一部分利益。


    “很好,諸位都是心智機敏,聰慧過人之輩,些許小利,讓了也就讓了。”林之東滿意的點了點頭。


    隻要湯山江湖眾誌成城,陳淵又如何插標賣首爾。


    “隻是不知吾等眼下該如何做”有人沉聲問道。


    林之東笑了笑:“諸位抬舉,讓老夫居於首位,老夫自然有些謀劃,第一散播陳淵的惡名,乃至傳到其他州府,這一點對於吾等不難。


    第二,其實吾等還有一個潛在的盟友,他們估計也對陳淵恨之入骨呢。”


    “林老說的是...無生教”有人目光一凝。


    “不錯,無生教在湯山府的幾次血祭,其實諸位心中都清楚,有的人甚至還牽扯其中。”林之東的這句話說出,有數人的臉色都變了。


    “宋金剛是無生教安插在湯山府的一顆重要棋子,隻有他才能遮掩住血祭,如今被陳淵所殺,諸位覺得他們會善罷甘休嗎


    恐怕此刻也在謀劃著如何擊殺陳淵呢。”


    “甚至,吾等都不一定動手,便能將此人誅滅。”


    “這...無生教的那些人行蹤詭秘,吾等難道還要等他們”


    “無生教的那些人做事狠辣無常,跟他們牽連太多對吾等不利,但陳淵乃是吾等雙方共同的敵人,


    隻有除去他,方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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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更下午,我構思一下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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