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的臉上雖多了些胡須,但她還是能一眼認出,這人正是當年被父皇賜死的李元李侍衛,他是父皇的近身侍衛,沒想到他居然沒死,反而逃到寧城,而且還是如意館的掌櫃,那如若他沒死,那當年的那具屍首又是誰?


    當年實情到底是如何的,她也並不太清楚,也隻是從宮女太監的口中得到一些些,好像是說這個李元當年和宮女苟合,正好被父皇撞見,當下,父皇立即處死了這個李元,為了維護皇家顏麵,父皇下旨不能透露此事,隻是說該名侍衛利用皇上近身之職,和宮女聯合經常將皇宮的東西偷偷運出宮變賣,隻是現在李元沒死,那當年的事就大有蹊蹺。


    “我該叫你李掌櫃還是叫你李元侍衛?”若依涼涼笑道,眼底閃過一縷冰寒之光。


    聞言後,跪在地上並被壓製的李元心一驚,這個名字他早就不用了,既然還有人知道他的真實名字,難道他的身份被暴露了,所有的驚慌都是一閃而過,由於他壓低著頭,根本沒人看見他眼神的變化。


    “小的名為李浩,寧城人氏,如意館的掌櫃,並非是姑娘口中的李元,想必是姑娘認錯人了。”鎮定下來的李元輕聲說道。


    “是嗎?原來是我認錯人了,那不知李掌櫃可還認識我?”李元身為父皇的近身侍衛,自然他見過自己的次數並不少,若依帶著幾分笑意冰冷看著那顆頭顱。


    李元微微抬眉看向聲音來源之處,赫然,臉色一白,瞳孔睜大,眼底盡顯不可思議,隻是一眼,他就已經認出來了,是小公主?小公主怎會在這?


    若依冰冷看著又低下頭的李元,剛剛他眼底的驚訝她可沒有錯過,這世間有太多的想不到,“怎樣?認識嗎?”


    “小的怎會認識姑娘。”原來是小公主,怪不得風使者如此確定那白玉戒指是假的,原來是這樣的。


    若依微微起身,冷冷走到李元的身前,隻見她手中赫然出現一枚白玉戒指,“好,那這個呢?你可別說你還是不認識,此物昨日我的人可是親手交到你手中的。”


    昨日獨孤祥按照計劃交給李元的白玉戒指並非是獨孤傲原來手中的白玉戒指,那是自己命人快速打造而成的,想不到居然還能騙過這個李元,能引出那個人。


    李元看著眼前的白玉戒指,這才是真的白玉戒指,原來……原來是這樣,李元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既然公主都知道了,為何還要問小的?”李元淡淡笑道。


    若依嘴角一勾,魚兒上鉤了,“我知道些什麽?”


    李元不語。


    “夫人,屬下剛剛忘記提了,屬下已經找到李掌櫃的家人,不知夫人打算如何處置?”鷹緩緩說道。


    也不知道鷹說此話時是特意的還是之前真的忘記了,想必前者性居多,不過他的這番話很有效果,李元聞言後,心一驚,他已經命家人早已逃離寧城,怎麽可能會被抓住,但以這些人的能力,他並不懷疑。


    “公主想要知道什麽,屬下定會好好交代。”


    “那從當年你被賜死開始說吧。”若依坐回原位上時,朝司徒殤微微一笑,而後才緩緩淡淡笑道。


    司徒殤溫柔的縷了縷若依的發絲,剛剛鷹已經傳音告訴他如意館之事,看來這個獨孤傲背後的這個勢力不弱,似乎還和離國有關。


    為了保護家人的安全,李元並沒有隱瞞,開口緩緩道來,“當年小的以為自己也會死去,沒想到醒來之後,發現自己已經並不在亂葬崗,而是在一間空房內,而且那裏還有一名戴著白玉麵具的男子,他跟小的說,他已經安排好一切,隻要求小的能為他做事,能繼續活命,小的自然願意,於是小的便在寧城生活了下來。”


    “你可見過那男子是誰?”若依淡淡問道,那男子知道李元會被賜死,並且能救活他,想必那男子定是知道皇宮的一切動向。


    “小的從未見過那男子的麵目,也隻知道他是魔域的風使者。”


    司徒殤停留在若依發絲上的手也僵了一下,百裏辰?又是他?


    魔域?若依懸起的心也定了不少,可是如若是魔域的人,怎會有父皇的白玉戒指?還有,獨孤傲怎會和魔域有牽連,“獨孤傲和魔域是什麽關係?”


    “小的不知。”獨孤傲,他自然知道,獨孤家的家主,武林盟主,而且他經常到如意館,從而讓如意館的生意滾滾而來。


    “鷹,砍了此人的左手。”司徒殤沉聲喝道。


    “是。”鷹得到命令後,一劍砍下,還未看到利劍揮出,李元的左手臂便已經飛出,一股嗆鼻的血腥味直嗆著鼻尖。


    隨之呐喊的是李元的慘叫聲,“啊……”


    聞著那刺鼻的血腥味,若依擰了擰眉頭,隻覺得一陣惡心。


    “依依,還好嗎?”司徒殤倒了一杯水並喂若依喝下,眼底除了關心還是關心。


    “沒事。”喝完水之後,的確好了一些。


    “依依,剩下的就交給我。”司徒殤說完後,打開包廂的窗戶,並扶著若依坐在靠近窗戶旁的靠背椅上。


    聞聲後,若依點點頭,她鮮少見到殤如此動怒,難道這個李元剛剛說的一切都是假的?


    “老實交代,不然下一次砍的就不再是你的手。”司徒殤走到李元麵前冰冷喝道,此人真的以為他會完全相信他的那些話嗎?


    手臂上傳來的痛意讓李元的雙唇微微顫抖著,頭頂上傳來的聲音讓他心底打著寒顫,他是瞞騙得了公主,卻騙不了這聲音的主人,他雖沒抬頭看向此人,但單從那令人不寒而栗的氣質,他就知道,今天他定難以脫身。


    “廢了他雙腿。”司徒殤見沉默不語的李元後,淡漠冷道。


    “不,我說,我全說。”他的左手已經沒了,如入雙腳再被廢了,就算他能活下來,那也是廢人一個,但還有他的家人,他不保證這男子不會對他的家人下手,為了家人,他隻有一個選擇。


    鷹得到示意後,並沒有動手,而是一臉冰冷的站在一旁,而若依則是冷冷盯著李元,原來剛剛他對自己還是有所隱瞞的,看來她做事還不夠狠。


    “獨孤傲能成為武林的盟主,也是因為有魔域的幫助,換言之,雖說獨孤傲是武林盟主,實際上,真正的盟主應該是魔域的尊主,這些年來,如意館便是獨孤傲和魔域聯係的地點。”李元誠實說道。


    “你在這中間扮演什麽角色?”司徒殤寒聲說道,百裏辰的野心還真不小,想必為他所用的人應該不止獨孤傲。


    “小的隻是負責幫獨孤傲聯係風使者,真的就是這樣,小的不敢欺騙公主。”李元害怕道來。


    “獨孤祥是你所救?”


    “不,不是小的。”


    “那就是你口中的風使者?”


    “應該不是,如若是,那小的通知風使者時,風使者也不會出現。”獨孤傲被獨孤家族的長老關入地牢,他自然知道,但他並沒有將此時通知風使者,風使者怎會知道?除非獨孤傲用別的方法聯係到了風使者,但這也不可能,不然的話,獨孤傲手上的白玉戒指也不會由獨孤二公子交給他,除非,是魔域的其他使者知曉後通知尊主,尊主命人救走了他。


    “你伺候我父皇身邊多年,自然知道這枚白玉戒指的意義,為何這枚戒指會在獨孤傲的身上?而且還是他求助魔域之物?”若依起身緩緩走到司徒殤身邊,沉聲問道。


    “回公主,小的隻知道這是風使者轉交給獨孤傲的。”當他第一眼在獨孤傲手上見到這枚白玉戒指時,他也是愣了一下,獨孤傲隻是說這個風使者給他的信物,並沒有再說什麽,他也沒有繼續問下去。


    “如何聯係這個風使者?”若依緊接的問道。


    “昨日風使者看到那枚假的白玉戒指時,便已經猜到事情敗露,想必風使者是不會再出現在寧城內的了。”風使者發現戒指是假的之後,便快速離開如意館,離開了寧城,以風使者的小心謹慎的性子又豈會輕易再次出現。


    “你覺得你的屍首可會引來他?”司徒殤微微眯著眼眸,冰冷說道。


    李元一怔,“小的死不足惜,隻求公主放過小的家人。”


    若依和司徒殤並沒有繼續開口,隻是坐回原來的位置上。


    對於這突來的安靜,李元的心極為的不安,他無法猜到那男子的想法,也猜不到公主接下來到底會如何做?


    “公主,小的願意用一個秘密來交換家人的性命。”想到他那剛滿一周歲的兒子,不行,他不能讓他的兒子出事。


    若依並沒有及時應允,而是冷冷看著。


    “公主,這個秘密是關於皇上和皇後的。”為了勾起公主心中的注意,他故意說出這個秘密的相關人,他當然知道在公主的心中最注重什麽。


    的確,李元的話確實勾起若依想知道這個秘密的欲望,不過……“你是在威脅我?”


    “不,小的不敢,小的隻是想和公主做一筆交易,小的這樣做也隻是想保住家人的性命。”


    “好,不過這就也要看看你口中的秘密值不值了?”直覺告訴她,這個秘密會讓她相信多年的事實會被摧毀掉。


    司徒殤感覺到若依的不安後,身後緊緊握著那有些冒汗的玉手,若依回頭對上那雙深紫色的眼眸,似乎讀懂了司徒殤的想法,依依,我永遠都會陪在你身邊。


    “其實皇上和皇後並非不相愛,而且皇上和皇後並沒有夫妻之實。”李元將隱藏在心中的話緩緩說了出來,他以為他這一生永遠都不會說出來,沒想到最後他還是說了出來。


    聞聲後,若依屏住呼吸,不敢吸氣,她剛剛聽到什麽了,父皇母後沒有夫妻之實,那她是誰?如果她不是父皇的公主,那父皇為何如此疼愛她,寵她?為什麽?


    “你胡說。”若依冷聲喝道。


    “小的不敢,這的確是千真萬確的,當年小的就是不小心發現了這個秘密才才會被皇上設了那個以宮女私通的局,才會被賜死,小的不敢胡說,小的早已打算將此事埋在心底,就算死也不會說,可是今日小的會將這個秘密說出來,也是為了保住家人,求公主放過小的家人。”李元顧不了斷掉手臂上的痛,直直扣頭求饒道來。


    “你還知道什麽?”司徒殤緊緊握著若依的雙手後,朝李元冷冷說道。


    “沒有了,當年小的剛聽到這時,便被皇上發現了,小的絕不敢有所欺任何的欺瞞。”當年他有急事稟報皇上,卻沒料到聽到皇上和皇後的對話,從而知道這個惹禍上身的秘密。


    “帶他下去。”


    “是,主子。”很快,包廂內便隻剩下司徒殤和若依二人,就連李元那被砍斷的手也已經被帶走,如若不是地上的血跡,仿佛剛剛那一幕都不曾有發生過。


    “依依,他的話不可全信。”司徒殤擁著若依的身子後,輕聲吐出。


    “殤,你也覺得那不是真的,是不是?”若依就這樣被司徒殤給抱著,她沒有任何強烈的情緒,反而一臉平靜,讓司徒殤擔心不已。


    “恩,或許他是想保住家人,才會編出這個謊言。”太平靜了,平靜得讓他的心提到喉嚨處,不自覺中,擁著若依的雙手加深了幾分力道。


    “我也是如此認為,如果父皇母後真的是沒有夫妻之實的話,那我自然就不會是父皇的公主,那父皇就不會疼我寵我,可事實上,從小到大,父皇寵我愛我疼我,這些都是真的,不是虛假的,是我真實感受到的,所以,李元一定是騙我的,是不是?”若依輕聲說道,但眼底的神情泄露了她內心的慌張和害怕。


    “依依,我會永遠都陪著你,還有我們的寶寶。”司徒殤沒有回答,而是加深了手上的力道,緊緊擁著若依,並柔聲道來。


    “恩。”若依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腹中,對,不管她是不是父皇的公主,她的身邊都有殤在,還有寶寶,他是自己和殤的寶寶。


    而另一邊,鷹帶著李元離開後,直接跟著黑月來到無極宮的其中一個分據點。


    “昨日,你口中的風使者是如何離開如意館的?”鷹開口問道,這也是一直困在他心中的疑問。


    “風使者發現那白玉戒指是假的後,便立即易容離開了。”李元逐漸變得虛弱,臉色也越來越慘白。


    “易容?不可能。”就算是易容,他一樣也能夠發現。


    “風使者還會縮骨功夫,他是縮骨成一名女子的身形,並易容成女子模樣後離開如意館的。”


    鷹點點頭,原來是這樣。


    “我都如實交代了,能不能繞過小的家人?”李元撐著最後一口氣,緩緩問道。


    鷹沒有回答,而是直接將李元扔給了黑月後便直接離去了。


    李元最後還是忍不住眼皮的沉重,慢慢合上雙眸暈了過去。


    黑月冷瞪了一眼腳步昏死過去的李元,而後命人將他帶走,並好好治療他那斷掉的左臂,在宮主未發話之前,這人還不能死。


    ……


    端木淩風足足找了一個時辰,終於看到那個牽動他那顆心的身影,直接飛身而去並來到那身影的身邊。


    “心兒。”


    心兒聽到那熟悉的聲音後,身形一怔,快速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後,抬眉對上那有些焦急又有些雀躍的眼眸,“端木公子,有事?”


    “恩,我有件事想確認一下。”端木淩風點點頭,而後快速的俯頭吻上那張紅唇,這是他認為最直覺確認他心意的方法。


    感覺到紅唇上的冰涼後,心兒先是一愣,回神後,伸手運氣推開端木淩風。


    “端木公子,你這是何意?”心兒微微慍怒,他當自己是什麽,怡紅樓的姑娘嗎?幸好他們的所在的地方沒有其他人的存在,不然他們早就被人圍觀看笑話了。


    “我隻是想確認一下,是不是隻有你才能引起我的性趣?”端木淩風直接說道,沒有一絲的隱瞞和避諱。


    “公子想解決去怡紅樓,那裏多的是女子。”心兒厭惡擦拭著自己的紅唇,他居然將吻過其他女子的唇來吻自己,心兒狠狠的瞪了一眼端木淩風。


    “那裏女子雖多,但隻有你才能引起我的性趣。”聽到怡紅樓,他更加肯定了,原來心兒真的跟他去到怡紅樓了。


    剛剛他雖然隻是吻了一下她,但他感受到他的內心在高興,在激動,很想繼續探進去,想品嚐她的味道,而且那種感覺他以前從來沒有過的,難道這就是喜歡嗎?


    心兒冷冷看著端木淩風,她終於明白他口中的“性趣”並非是興趣,原來他真的將自己當成怡紅樓的姑娘了,之前她看到他突然離開客棧,原以為他是有什麽急事,直到她看到他踏進怡紅樓,並和那裏的姑娘……原來一切都隻是她想多了。


    隻見心兒不再理會端木淩風,直接轉身離去。


    “心兒,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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