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由不得你。”閻淨焰冰寒的眸子變得熾熱而急切,他要的結果,就一定會得到的。


    紀妍心抬頭就瞪了他一眼,“我是不會屈服的。”


    “嗯嗯。我了解紀妍心是相當有個姓,有堅持的女人。”他笑著近了妍心,灼熱的氣噴灑在紀妍心的頸間,紀妍心覺得渾身一熱,不由地後退了一步。


    一切似乎都在他的意料中,將她整個逼向了牆角。


    紀妍心本能地想要推拒他,不想他並沒有輕狂的舉動,隻是抓起了她的手腕,將她的大拇指抓向紅色的印台上,用力一按,扔了紅色的印台,再把協議書遞上去,牽起她掙紮的手,不容置疑地往下一按。


    時間仿佛都在這一秒停滯了。


    他霸道、猖狂到無人所及的地步。


    紀妍心抬手就想給他一個巴掌,卻被他抓住了手腕。


    近在咫尺的協議書,讓妍心紅了眼,她的下半輩子難道就要被一紙小小的協議,牽綁住嗎?


    不,不要.......


    她猛地撲向閻淨焰握在右手的協議書,卻還是晚了一步。


    黃她紀上。閻淨焰眼疾手快地把協議書收起,再次靠近紀妍心,這次卻是霸道地把她直接推到牆壁上,用腿壓製住她不安份的腿,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對著她的櫻唇,輕啄了一下,“老婆,哪不定主意,我替你定了,你不會怪我?”


    “混蛋,我要告你,告你脅迫......”


    “你的那個好朋友,叫什麽來著?陳......”閻淨焰睇著她笑,停頓了三秒,又說,“對了,我想起來,陳敏星,她讓我勸你,溫柔一點,老像豹子似的,會吃虧的。”


    “敏星?你這個混蛋,你把她什麽著了?”閻淨焰忽然提起敏星,自然不會這麽簡單,妍心再傻也明白,這共中的奧妙。


    那張狂妄而囂張的俊臉,在此時此刻,是多麽的讓人憎恨。


    閻淨焰環住支妍心的蠻腰,眯著眸子,凝視著她嬌美的容顏說,“太巧了,她的那個未婚夫正在我的美國公司就職呢?我正想著要給他調崗呢?他未婚妻又是我老婆的八拜之交,你說我是不是應該關照個堂主之類的給他當當?”


    妍心怒氣衝衝地瞪著他,“閻淨焰,人家都是老實人,可比不上,你們裏混的陰險人。”


    “我陰險嗎?”閻淨焰自然地挑了挑眉,“那麽老婆,你是不是在和我狼狽為殲?”


    紀妍心伸手掰動纏在自己身上的八爪魚,瘋狂鄙視,“呸呸,誰和你這個目中無人的色情狂一夥了?”


    “蛇鼠一窩,同住一個屋簷下,蓋著同一張被子,你又能清高到哪兒去?”


    “我非自願的,誰都知道,是你這個無恥之徒,霸王硬上......”妍心張了張嘴,咒罵指責的話在她嘴裏還沒有說完,已被他的唇堵上,吻住她的唇,奪走她的氧氣,不容拒絕。


    “焰,該吃飯了。”閻淨焰從她屋裏出來良久,都到了吃晚飯時,還沒有下樓。黃媽正想來催他,林佳人便主動請纓,上來喚他。


    隻是目之所及的一幕,就好像一根根針兒,深深地紮進了她的心底。


    焰,她的焰哥哥......


    終是變成別人的嗎?


    不是說,兩個人相愛,是長長久久,一生一世,不論時間地點發生變遷都此情不渝的嗎?


    為什麽,為什麽。二十二年一起長大的情感,卻比不過紀妍心一個多月的後來者居上?


    林佳人閃了閃眼睛,走也不是,立也不是,尷尬地站在門口。


    “焰,等你一起用餐呢?”林佳人咬了咬唇,終是更催促了一句。


    閻淨焰微怔住了,薄唇稍頓,忽然襲上一層淡淡的冷意。


    臭不要臉的,既然在意佳人的想法,就不應該把她緊緊地禁錮住,不容她抗拒。


    更不應該不關房門,在人前表演吻戲。紀妍心的臉紅的快滴出血來。


    閻淨焰輕瞥了她一眼,旋即掉轉了頭,邁出大門口,拉過林佳人的手,輕聲地問著:“黃媽,給你熬的薑湯喝了嗎?”


    林佳人點了點頭。


    閻淨焰牽著她的手,滿意地笑笑,“你剛回來,不知道黃媽給你熟了什麽,我們一起去瞧瞧。”


    目送著他們離去,她笑了,笑得華麗而空洞。倒黴催地聯想到雞肋,她覺得自己就像是一根雞肋,讓他食之無味,棄之可惜,而她似乎一直都逃不出惡魔的囚牢。


    胡思亂想了會,門口,傳來黃媽的呼喚聲,妍心收起心中的千頭萬緒,跟著她下樓用餐。


    晚飯準備得很豐盛,大都是海產品。


    破天荒地,今天閻淨焰讓黃媽一起坐下來用餐時,黃媽同意了。


    “焰,你最喜歡吃得紅燒魚。”林佳人夾了塊魚肉,遞到閻淨焰碗裏。


    “嗯。”閻淨焰點了點頭,舉著筷子,淡漠地扒了口飯。t7sh。


    氣氛有些沉默。


    紀妍心覺得自己好似局外人似的,一時之間也無話。


    “這些年,國外生活的還好嗎?”黃媽往林佳人碗裏夾了條蝦。


    “不好。”似乎是被黃媽一言刺中心中要害,林佳人的水眸裏瞬時盈上一層霧氣。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閻淨焰對她的過去,似乎並不願意多作提及。


    黃媽乘了碗熱湯給林佳人遞上去,“回來就好,吃飯,菜都涼了。”


    林佳人並沒有喝湯,她伸手,抓起桌上的螃蟹挑起蟹肉。


    五分鍾後,一碗蟹肉遞到了閻淨焰麵前時,他微微一愣,卻是心煩意亂地,沒有砰出一句話。


    “焰,這兩年,我學會不了少東西,我會挑蟹肉,我會打毛衣,我會打領帶......”林佳人顧自說著,似是陷入長長的回憶中,不由地想落淚。


    閻淨焰並沒有什麽表示,偏偏還可以那樣的自若和淡然,讓坐在他右側的紀妍心不由地納悶。


    這個男人的心思,還真是難以琢磨。


    閻淨焰把碗兒給推了回去,“你吃,我一向不喜歡吃蟹肉的。”


    “我知道。那是因為焰哥哥知道我喜歡吃,所以就把好的都給我留下了。”


    閻淨焰愣了愣,隨即便說:“小時候的事兒,還提它幹嘛?”


    “對不起,是我太一廂情願了,我們中間如今還有一個人,我們真得回不去了?”溫柔圓潤的聲音中雜夾著淡淡的傷感和嗚咽。


    閻淨焰沒有再回答,往林佳人碗中夾了塊龍蝦肉,他站了起來,就要離席。


    林佳人握著筷子的手,微微顫抖著,仿佛隻要閻淨焰一轉身,她就會無力地落下它。


    閻淨焰輕輕一瞥,卻是心亂如麻,她手中的一道道細細的傷口,讓他慌了神,“你什麽回事?手上什麽有這麽多的條條道道?”


    “我也會內疚的。每次到集市裏買菜時,我就會去看一看螃蟹。可是我不敢,我從來不敢抓它。也許你想不到,我竟然在2月14日那天抓了兩隻螃蟹回去。從那一天開始,我就開始學著挑蟹肉。滿手鮮血淋漓時,我才意識到自己這些年是生在福中不知福,我竟然把那些封建的門第之見,看得那麽重。我又矛盾地無法克製自卑感,我真得好傻,好蠢。是不是啊?”嘩啦啦的眼淚,如斷線的珍珠,揮灑個不停。


    閻淨焰伸手拭著她臉頰上的淚水,無限憐惜地抓起她的手心瞧,“真是個笨蛋,難道你不知道,不愛惜自己的女孩子,會嫁不出去的嗎?”


    “所以,我錯過了嗎?錯過了焰哥哥嗎?”林佳人抬頭看著閻淨焰,輕輕蹙眉著,有些憂怨。


    閻淨焰無語了,深邃的黑眸底永遠藏著無人可窺視的情緒。


    林佳人把一碗白嫩的蟹肉遞了上去,“吃了它,我可是挑了整整一年零八個月的蟹肉哦,你可不許不捧場。”


    閻淨焰接過蟹肉,眼光不經意一瞥,紀妍心正往這裏瞧,淨焰借花獻佛,把蟹肉遞上去,“你也喜歡吃蟹肉嗎?那麽給你吃好了......”


    “不......我不喜歡吃。”紀妍心搖頭如蒜搗,這時候他的好心,對她可不受用。


    可是某男很不解風情地說,“要不喜歡吃,幹嘛老盯著這碗蟹肉瞧呢?放心,喜歡吃就吃,我不會說你讒的。”


    說完,他轉身就走。


    啊啊啊?紀妍心無比抓狂中?閻淨焰他太......太煞風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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