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滾,馬上滾出閻家。”黃媽犀利的叫聲如雷貫耳。


    “不,黃媽,我不要,我不要離開焰。”她沙啞的哭著,很是悲淒。


    “佳人聽話,你這個樣子,已經不能留在閻家,你走,你走啊?”黃媽悲傷又不失堅定冷毅的聲音傳出來時,把才走進門的紀妍心給震住了。


    難道黃媽發現了林佳人的陰狠,所以要趕她走?想到這個可能,雖然有些同情林佳人,妍心心裏頭還是掠過幾許安慰。


    如果都沒有人發現她的毒辣,就慘了。


    這顆定子炸彈,隻不定什麽時候就爆炸了呢?


    “你要趕我走,可以?”靠近了休息室桌椅前,一把提起上麵的水果刀,林佳人回答得很幹脆,目光中卻掠過幾許陰狠。


    “你既然半點不念我們之間的母女情份,那你就殺了我。”林佳人眯眼把刀頭遞向黃媽所立的方向,一步步狡猾的逼近她,“你殺了我啊?”


    “我怎麽生出你這個孽障來,你給我滾,給我滾。”老實的黃媽臉色蒼白,被逼得節節後退,雙手而因為氣憤而顫抖不已。


    紀妍心雷住了,她們是母女啊?難怪黃媽那麽關心林佳人。她們長得是挺像的,就是以前沒有去留意。


    “黃媽,你別生氣,有什麽話,坐下來大家好好說。”都動了刀子了,可不是開玩笑的,紀妍心趕緊衝上前去勸架。


    林佳人的眼中閃過憤慨、失望的痛苦,“媽,我是你親生的,你怎麽可以為了一個不相幹的人,來毀了女兒一生的幸福?你是我親媽啊?”


    黃媽淚流滿麵地拉著她的手心:“正因為你是我親生的,我才不願意看著你一錯再錯。佳人回頭,現在回頭還來得及,你躲得遠遠的,找個好人,好好嫁了,生個娃,安安穩穩地過一輩子。媽,再這閻家再待上幾年,把老太太送走了,就去給你看孩子。”


    “媽,你知道的,我這一輩子就愛淨焰一個人,你讓我離開他,不等於殺了我嗎?林佳人清澈的眸子中流露出深深的痛苦。


    “少爺,他成家了,他有自己的老婆,你這樣子算什麽,破壞家庭的第三者嗎?我們林家祖祖輩輩都是老實人,從沒有幹過傷天害理的事,你如今這個樣子,你父親就算是死,也不會溟目的。”


    因為痛心疾首的緣故,黃媽彎著的脊背,顯得很蒼涼。


    “你真得打算出賣你女兒?”直視著黃媽的眼睛,林佳人冷冷地問道。


    “你走,你走了之後,我會去求少爺,求他原諒?”


    “你犯的錯,媽給你扛著,隻希望你能洗心革麵,好好做人。”


    “媽,你不顧念舊情,那麽你就別怪我心狠。”林佳人眸中掠過幾許冷意,目光凝著黃媽驚訝的臉色,變得詭異而陰森。


    “你這個孽障,你想什麽樣?”黃媽身體僵硬,戒備地盯著林佳人,她無法想象自己的親生女兒,竟是這個德行,到底是什麽變了,到底是怎麽了?


    “黃媽,我們走,佳人的情緒都比較激動,有什麽事情靜下來再說。”林佳人眸中的戾色,讓紀妍心打了個冷顫,她是見過林佳人的手段,這女人發起瘋來,那就不是人。


    “我不走,我倒要看看她想把我什麽樣了?”黃媽的臉上出現了從所未有的堅毅。


    “佳人,黃媽心情不好,興許是更年期到了,你也別理她,讓她冷靜一下,就好了。”紀妍心勉強擠出抹笑容,打圓場。


    “我看她是嘴巴臭,沒事想找事做,才是真的。”林佳人冷哼。


    “走。”紀妍心也不管她什麽奚落,隻想盡快將黃媽帶走,遠離危險。


    紀妍心強行拉著黃媽轉身。


    身後,傳來林佳人冰冷的聲音,“媽,你能保證守口如瓶嗎?”


    黃媽一聽,腳步停頓,立馬甩開了妍心往回奔,“需要我給你寫保證書嗎,就你做得那些醜事,就算我給你藏著,遮著又能怎麽樣?沒有不透風的牆,今天我知道了,你能保證少爺不知道嗎?”


    林佳人睇著她,黑眸中是可怕的平靜,“所以,你還是要出賣我了?”


    “我這是給你機會,我替你坦白,我替你自首。少爺會看在我和你父親的份上,饒你一命的,你不要一錯再錯,好不好?”黃媽老淚縱橫,“孩子回頭,就算媽求你了。”


    “我爭取自己的幸福,你一定要從中阻撓,那就不要怪我。”林佳人冷漠回應著,手中的水果刀倏然向前刺去。


    “不要……”紀妍心聲音嘶啞著急切地呼喊,卻無法阻止刀子向黃媽心口刺去的命運。


    “媽,你錯了。機會是自己爭取的,不是誰賜予的。”將黃媽往她身後推了一把,一滴眼淚順著林佳人的眼角緩緩而落。


    濃稠的血順著刀刃滴下來,一陣突如其來的絞痛,立刻從黃媽心口處襲來,冷汗一陣陣地湧起。她從震驚中清醒,痛苦難掩之色躍然在臉上,瘦弱的身影晃了晃。


    “黃媽……”紀妍心驚訝地張大了嘴,幾秒之後回神,衝上去,接住黃媽顫抖的身子。


    “你不是……不是紀擎天……”黃媽的話,還沒有說話,胸口的疼痛已讓她無力,她似乎看到了死去的丈夫,老爺、夫人在她麵前晃,他們是來接她的嗎?


    “黃媽,你說什麽我沒有聽清,你不要說話,我去給你叫醫生,我去叫。”紀妍心接著黃媽越發冰冷的身體,越發地緊張無措了起來。


    “媽……”林佳人抓亂了自己的秀發,抓狂地撲了上去,將紀妍心惡狠狠地推到一邊去,“媽,你怎麽樣了,媽……”


    下一來這。看到林佳人,黃媽瞠目著,“畜……畜生……”


    “媽……”林佳人熱淚橫流,“媽,你怎麽樣了,你不要說話,我這就帶你去醫院,我們馬上走。”


    “黃媽……”剛一進口的閻淨焰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個場影,紀妍心頹然地摔坐在地上,林佳人抱著黃媽哭得,感天動地。


    閻淨焰把黃媽抱起,見她的臉上沒有什麽血色,不由地咆哮了起來,“黃媽,你撐著點,我送你去醫院。”


    “我……她不是……紀擎天……”黃媽努力提著一口氣,想把話兒說完。


    “黃媽。”紀妍心浮著地麵,迅速上前,靠了上去。


    “你為什麽要傷我媽,你有什麽事,你衝著我來好了,你怎麽可能那麽狠心,你怎麽能……”林佳人瞪著紀妍心,目光如箭,狠不得將她立馬射死。


    “林佳人,你還要不要臉了,你血口噴人。”


    看著黃媽胸口汩汩的往外湧的鮮血,紀妍心的眼淚嘩啦啦地落下,直到現在,她還是無法置信,傷害這人慈祥的老女人的竟是她的親生女兒。


    被閻淨焰抱在懷裏,黃媽吃力地說:“不……不……”


    奔跑的腳步,卻無法阻止死亡襲擊的腳步,沒有人可以和死神談判,黃媽的手,無力地在他懷中垂落。


    最終,她也沒有說下一句完整的話。


    “黃媽,黃媽……”握著她冰冷徹骨的手,妍心無法抑製心中不舍與難過,還有那永遠止境的恐慌。


    果然如她所料的那樣,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她。


    “你為什麽要殺我媽,你的刀子盡管衝我來啊,你往這裏刺,往這裏啊。[]”林佳人慘白著臉,憤然地逼近了她。


    紀妍心氣得發顫,這些年一路走來,世間人暖看得多了,可是從未見過一個像林佳人這樣胡攪蠻纏的人。她是一顆毒瘤,一顆踢之不掉得惡姓腫瘤,非要將你搞得身敗名裂,粉身碎骨,才肯善罷幹休。


    憤然而不屑,紀妍心揮手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你無恥?”


    她的手才落下不久,她就被閻淨焰凶狠地拽了過去,“告訴我真相。”


    閻淨焰眸中的不信任,讓紀妍心悲痛不已,“我沒有……”


    “真相就是我沒有殺黃媽,是她,是林佳人殺黃媽的……”眸中水氣氤氳,她指控著林佳人,沙啞著語調,卻是異常的堅決。


    林佳人從閻淨焰手中接過黃媽的屍體,悲痛欲絕地捧住她的頭,“媽,你睜開眼,看看佳佳好不好?”


    “媽,都是佳佳的錯,焰哥哥已經成家了,佳佳不應該纏著他不放。”


    “媽,佳佳聽你的話,這就離開焰哥哥,我們一起回老家,我們一起跑得遠遠的。”


    “媽,我不惹你生氣,我再也不惹你生氣了。媽你醒醒……”t7sh。


    “媽你醒醒啊隻要你醒過來佳佳一定聽你的話,乖乖地不癡心妄想,不纏著少爺,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


    林佳人一個人將喪母之痛,演譯得淋漓盡致,紀妍心冷汗中,林佳人不去演戲,真是可惜了。奧斯卡錯過了這麽好的一株影後苗子。


    此時此刻,她恨不得將林佳人碎撕萬斷。


    可是她還有行為之前,閻淨焰已快一步靠近了紀妍心,他麵色鐵青,眼中閃過陰鷙,“告訴我,你為什麽要殺黃媽?為什麽?”


    “我沒有。”既然他不相信是林佳人殺了黃媽,她又能怎麽樣。


    除了這一句無力的辯白外,她無話可說。


    他恨鐵不成鋼地甩手就給了她一巴掌,讓她一個趔趄摔到地上,他說,“你什麽都可以做,你要是難受,你可以砸東西,可以吵架,可以打人,但是你不能殺人。你怎麽可以殺?”


    她說,沒有。可是她還是難逃一場牢獄之災。


    來閻淨焰清理垃圾的鍾時工,發現了滿地的鮮血,驚慌失措地報了案。


    三十分鍾後,警察以百裏加急的速度趕到凶殺案現場。


    凶器上沒有任何的指紋,警察說這是一場蓄意的謀殺案。


    她和林佳人,一起被帶走了。


    三天後,林佳人被保釋了,而她卻隻能麵對著冰冷的鐵窗,獨自留淚,她是不甘的,她不是殺人凶手,她要申訴。


    兩天兩夜的不吃不喝,隻求一個公道。


    看守的那個獄警可憐她,替她帶了信。


    父親來了,父親告訴她,是他缺少了對她的管教,才導致了今日之惡果。父親告訴她,他已經了請最好的律師,為她上訴,盡力幫她爭取從寬處理,畢竟她母親不願看到她出事。


    父親暗示她,她隻有一個機會,那就是自首,以衝動之下的過失情動致死人,為由爭取法律的從輕處理。


    她知道,父親從不輕易許諾的,他既然許下了重諾,必定已經報著救她之心了。


    隻是她沒有殺人,她為什麽要承認呢?


    那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啊,就算她委屈自己,把這個罪名扣在自己頭上,她又怎麽能讓九泉之下的黃媽瞑目?


    她搖頭拒絕了。父親勸她,先保住姓命再說。可是她說服不了自己啊?


    她是死刑重犯,探監的時間有限,父親也是花了很大的代價,才見上她一麵。很快地父親被帶走了。


    臨走前,父親回頭又看了她一眼,眼底有無限的渴求,那一刻,她突然淚流滿麵。


    她擺脫了獄警,對著父親的背景,重重地磕了一個響頭。


    下次再見,怕就是在法庭上了。


    也許就是決別。


    庭審的時候,父親、大媽和紀惠珊都出席了,還有她的丈夫——閻淨焰,他充當了警察的證人。


    因為在黃媽死前一個小時,她給閻淨焰打過電話,公訴方說,閻淨焰是這個案子的知情人。


    他是個知情人?哈哈……


    滑天下之大稽的說法,在法庭上,她笑得歇撕裏底,笑到最後,不得不被法官嚴肅地要求靜止喧嘩。


    紀妍心冷笑著問,“他不在場,他是哪隻眼睛看到我殺人了?”


    閻淨焰承認自己並未目睹事情的經過。


    公證方又提出了新的證據,黃媽在臨死前一個小時,打電話告知閻淨焰一個驚人的秘密,紀妍心不是紀擎天的親生女兒。而且這個說法,也得到了紀擎天的證實。所以,這足於構成紀妍心殺人的動機。


    在案方現場,找到犯人來不及銷毀的證據——兩塊帶著紀妍心指紋的保護膜。


    另有證據指出,紀妍心在念小學時,曾有個女同學,嘲笑她是小三的女兒,是野種,紀妍心為此和那名同學火拚,凶狠地打掉了那個女同學的一顆牙齒。


    眼看著身世秘密要被揭開,一個富家女瞬間要淪為一個私家女,這種落差導致了紀妍心失去理智,瘋狂地動手殺了黃媽。


    她不甘,不甘看到這樣的情況,她是冤枉的,為什麽從沒有人相信呢?


    可笑得的是,父親聘請的律師,也一再向法官陳述,被告隻是因為情傷過度,情緒過激,情急之下過失殺人,請求法官酌定從寬情節,在量情上給予考慮。


    原來到了最後,她還是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她回首冰冷的被告席,兩旁站著鐵麵無私的人民警察。他們不相信她。誰都不相信她。


    “求你,好好照顧媽媽。”看著父親,紀妍心抖動的唇瓣裏,吐出的隻是最後的一句乞求。原來她真不是父親親生的,難怪父親不待見她。難怪大媽她們會嘲笑她。


    父親重重地點了點頭,他答應了。


    父親是解脫了,終於把守了十幾年的秘密說了出來。


    可是她情何以堪呢?


    她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誰,其實,她還是想看看那個男人,那個讓她母親懷孕,又沒有和母親在一起的人。


    她想指著他的鼻子罵,甭種?為什麽沒有和母親在一起,為什麽要毀了母親一生。


    或許,毀了母親一輩子的人是她。


    如果沒有她這個私生女,父親不會那麽冷淡地對母親,母親也不用被人欺負。


    一切都是她。像她這樣的禍水,活該一輩子孤單。


    鋃鐺入獄,一輩子鐵窗,又何意義?


    最後看了閻淨焰一眼,那個成天欺負她的男人,那個用身體為她擋了一槍,護送著她在槍林彈雨中穿梭的男人,她以為他是愛她的。


    隻是她太天真,太自以為是了。


    她垂下臉,掩去眸中一閃而過的晶瑩,無比決絕地說,“被告請求法官,判處死刑。”


    “被告請求法官,判處死刑。”這句話,在法庭上響徹了三遍。


    審判席上,啞然無聲。


    聽眾席上,父親站了起來,瘋狂地向她吼著,“心兒,不許你胡說,不許你厭生,你這個樣子,你媽她要怎麽活啊?”


    被告方律師抓狂,恨不得捂住她的嘴巴。


    林佳人做為原告方苦主兼證人動情地在法庭哭泣著,“媽,你聽。她終於受不住良心的遣責,她認罪了,她認罪了。”


    庭審被緩期了,也許法官不知道該什麽判了。


    不知道是不是愧疚的緣故,閻淨焰竟然衝破了警察的阻力,從原告證人席上跑上去,凶狠地扯住了她的手臂,麵色鐵青,雙眼怒瞪著她。


    “又想給我一巴掌嗎?甩,這是最後一次了。”她抬頭微笑著,笑靨如花,看起來一點也不憂傷。


    他凝著她,薄唇裏輕逸著三個字,“為什麽?”


    忽然之間,她竟在他的臉上看到了一絲疼痛,一滴冰涼的液體自他的眼角滑下時,她愕然住了。


    他站在了原告席上,成為其中的一個證人,那麽現在又算什麽?


    這般情動為何?


    既然不信任,又何必呢?


    紀妍心心中的痛感在一點點的擴散開來,一種心灰意冷的情緒在蔓延著,是無奈,更是一種深入骨髓的寥落。


    下唇貼著上唇輕問,“這滴淚是為我而流的嗎?”


    “我可不可以看做,是你的內疚和同情呢?”勾起最自然,最美麗的微笑,她說:“沒有意義,為一個死囚花無用的心思。”


    警察把妨礙工作的閻淨焰拉開了,擦身而過,她的眼角蒙上一層厚厚的濕氣。


    獄警通知她參加終審時,她很平靜,以她一個人之力,無法改變什麽,也不再有心思改變什麽。


    她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讓母親過得好一點。


    她這個野種消失了,就沒有什麽可以動搖父親對母親的愛。


    也許因為一點點的愧疚,父親會好好地寵著母親,讓她的餘生,永浴在陽光中。


    而這些都是她給不起的。


    最後一次審訊,她一頭撞向白牆上,她以最絕決的方式拒絕出庭。


    她並不是很用力往上麵撞,隻是磕破了層皮,並沒有死。


    女獄警被嚇出一身得冷汗,雙手合十,不停念叨著:“我的姑奶奶,你要想不開,也再等上兩天,法院要判了你死刑,你想活著都不容易。你現在尋死覓活的,讓我們什麽活啊?我那一家老小,還等著我這個公務員的幾塊錢工資糊活呢?”


    她提出了什麽要求,隻要不出庭審,什麽都可以答應。


    獄警答應,如實上報,滿足了她的要求。


    a市人民法院根據我國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條規定:故意殺人的,處死刑、無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情節較輕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量刑。


    鑒於,紀妍心蓄意殺人,又試圖毀滅證據,給警方調查取證造成重重困難,情節惡劣,a市人民法院終極庭審判處死刑。


    紀妍心提出放棄上訴,a市人民法院直接報請最高人民法院核準。


    這個結果是從獄警那裏聽到的,據說,父親對她很失望,不想再見她了。


    高院裁定核準十天後執行死刑。


    她和其他殺人犯關在一起,一塊接受最後的改造。


    她們說不相信,她這麽弱小會殺人。她們找她單挑,用工具折磨她,痛得她淚水漣漣。


    排隊出去洗漱,上廁所,她的碗盒裏,總是空了一大半。


    她蜷縮著身子,把自己變得很低,很低……


    十天後,寒風呼呼作響的刑場上。


    同級的檢察官特派員臨場監督著,十名英姿奮發的警察圍著她,一把冰冷的鐵槍以精確無比的角度對準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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