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隱藏著一股未知的氣息,它渾濁、壓抑。(.無彈窗廣告)


    剩下的七個人沒有辦法相互看到對方的臉,隻能憑借雙手去感知對方是否還在;大家都很緊張,全身緊繃。


    他們不敢動,期間龍卓想要詢問一下大家都有沒有事,或者身體是否有異樣,但是沒有人說話,他們不敢說話。


    這次黑暗隻持續了大約五分鍾,天花板的燈就亮了。


    燈亮的瞬間,龍卓先是掃視一周,豆豆、容娟、黃奇、鄭佳、趙德以及自己和楚墨都沒有問題,好端端地站在地上。


    沒有一個人消失!這第二輪的遊戲是不是算作敵人的失敗,他們的勝利!


    不對不對,不可能這麽簡單,龍卓不相信這麽輕鬆!以凶手那顆聰明的腦袋,不會這麽輕易放過她!


    容娟有些欣喜,起碼自己還活著!她剛才好怕,好怕再次睜開眼睛,自己已經不在這個地方,或者是自己已經睜不開眼睛了!


    “我還活著!還活著!”


    “是!你不僅活著,我們大家都活著!”豆豆也挺高興。


    黃奇在容娟的邊上,伸手摸摸自己的脖子,可能是看看自己的頭還在不在,龍卓對他的行為有些嘲笑。


    但龍卓沒表現出來,仍是故作關心地說道:“你沒事吧?脖子不舒服?”


    誰知黃奇張口一說,脖頸的側邊竟然噴湧出大量的血,那是一種以倒三角的開口形狀,而且血噴湧而出後直接全部落在容娟的臉上身上,不是濺出,而是噴出!那樣的血量就像是紅色的瀑布!


    “啊!啊!啊!”


    容娟幾乎都叫啞了嗓子,到最後的尖叫時,聲音差點沒發出來。


    豆豆嚇得更是一屁股坐在地上。


    楚墨抬手就捂住龍卓的雙眼,低聲道:“別看!太血腥了!”


    龍卓一動沒動,既沒有推開楚墨的手臂,也沒有說什麽話,隻是安靜地就勢縮在楚墨的懷裏,“死了?”


    “那麽大的出血量……想必是……”楚墨說話斷斷續續,龍卓聽出了楚墨的隱忍。


    楚墨最受不了這種別人把他玩弄於鼓掌之間,他還無計可施的感覺,更讓他心裏憋屈的是,他現在既不能打也不能像個男人一樣出來去做一些事情,甚至連衝上前去,一下子扶住黃奇都辦不到。


    因為他要裝作個膽小的女人。她要保護龍卓,不能冒然行動。


    黃奇就這麽直挺挺地倒下去,之後急促地倒了幾口氣,便雙眼一翻,死不瞑目。


    容娟這次被嚇得不清,甚至有點精神失常,她先是哭,之後仿佛黃奇的血噴到她全身這一幕在她腦海中來回循環,揮之不去,每次都重新來過,所以容娟一直叫一直喊,喊的嗓子冒煙,咳了幾聲繼續,也不停歇。


    “容娟姐姐,你別再喊了……擦擦吧,擦幹淨血就不會有!”豆豆從背包裏拿了紙巾,想幫容娟擦卻被容娟發瘋似的推倒在地,然後要遞給容娟,容娟也不接。


    “我們都會死的……我們都會死的!下一輪是誰?”她說完這句狂笑不止,然後指著龍卓道:“是你?”


    身體一轉又指著趙德道:“還是你?”


    最後她將所有活著的人都指了一邊,落到自己身上,“還是我自己?”


    “逃不掉的,逃不掉的!我們都得死,早死也是死,晚死也是死!自己死還能留個全屍體,等著被這鬼樓折磨死,我還不定剩下什麽呢!”


    容娟說完就衝出去,早先那個從一樓通往二樓的吊橋不在了,但是那個門口還在!容娟直接跑到那個斷口處,看著殘缺不全的吊橋,仰頭一笑!


    “若是這樣……我還不如……我還不如現在就……”


    她說完縱身一越,楚墨立即跑向她那邊,也跟著躍下!


    這一幕叫趙德和鄭佳看的那叫一個唏噓,直呼:“完了完了!這一下子就是死兩人啊!”


    龍卓也跑過去,還未低頭看就聽“咚”地一聲震響,她差點沒站住腳,險些摔了下去。


    “這是怎麽了!難道二樓也要塌陷嗎?!”鄭佳緊張地說道。


    龍卓扒著斷口邊,往下看,她也顧不及什麽偽裝的“潘子揚”名諱了,直接喊道:“楚墨!楚墨你還活著嗎?!”


    然而楚墨沒有回話,卻是容娟被人扔了上來,直接砸在龍卓的身邊,她依舊恍恍惚惚地,仿佛剛才掉下去也沒有多恐懼。


    “豆豆!把她帶到中間去,給她擦擦!她全身都是血!”龍卓對豆豆說道。


    龍卓一顆心也是懸著,她沒預料到容娟會受那麽大刺激,更沒想到楚墨會奮不顧身直接跳下去救容娟。


    現在手電也不能用,下麵黑漆漆的,什麽都看不到!


    “楚墨!楚墨!”


    一隻血手攀著邊緣先出現在龍卓的眼前,這讓龍卓嚇了一跳,後退坐倒在地,隨後就聽楚墨在下麵道:“拽我一把!”


    原來就在剛才,楚墨也縱身跳下之時,右手很快攬住了容娟下落的身體,左手快速砸穿了帶有釘子板的牆壁,摸到一塊凸起,才算是停了下來!


    這手上的傷就是砸釘子板時,被一整排釘子板刺傷的!


    還好楚墨這一拳衝擊力很大,隻是紮傷了左手,要是別人下去,別說是紮壞左手,就是紮爛左手也不見得還能上來!


    “你抓緊!”龍卓使出九牛二虎之力,再加上趙德和鄭佳的幫忙,才將楚墨拉上來!


    “這……這是?”鄭佳看著楚墨現在的樣子有些說不出口。


    因為剛才形勢緊急,楚墨下去時,長卷假發也掉了,衣服已刮破,兩個冒充胸部的饅頭早就掉下去,直接露出平時男性穿的黑色短袖襯衫。


    楚墨知道現在再說什麽謊話也彌補不回來,於是用袖子抹了下嘴巴上的口紅,變回了正常嗓音。


    “我確實是個男人!我和龍卓也早就認識!”


    “你是怎麽上來的?!”鄭佳有些懷疑地問道。


    “哈?我打壞了釘子板,抓到個牆壁的凸起,自然就沒掉下去。”楚墨十分正經並且一臉認真地說道。


    龍卓心中直打鼓,這是很明顯的吧!隨便編個謊話都要比實話實說的好!


    “打壞釘子板?那怎麽還能毫發無傷?”鄭佳非常不相信!


    “你哪知眼睛看到我毫發無傷?”楚墨豎起自己的左手,鮮血淋漓!甚至有的地方被釘子板上的釘子都紮的險些露骨!


    “我的手流了很多血!”


    龍卓低頭不語,連忙用楚墨已經壞掉的外裙來給楚墨的手爆炸。


    索性楚墨下麵穿了普通的牛仔褲,要不然真學那些女人穿絲襪的話,現在這一身可就不倫不類了。


    “你……你到底是什麽人!竟然有怪力打壞釘子板,而且你們兩個之前早就認識,你還要男扮女裝!你們兩個是不是早就有什麽貓膩兒!”


    早說過,鄭佳是個心理師,他頭腦並不簡單,心裏精明的很,為人也很會算計。


    他現在從頭到尾再一想,似乎每個事情都是龍卓去發現去破解,龍卓看上去也太過冷靜了!


    “難道說?你們兩個是這場遊戲的主謀?!”


    鄭佳此話一出,連趙德都後退好幾步,抄起腰間帶著的武器,對著龍卓和楚墨。


    “別一味的瞎猜好不好!我們若是主謀,何苦和大家一起受罪!”龍卓將楚墨的手包紮好後又道:“人們都是忘恩負義的!想想一樓的時候隻有我和楚墨拚圖成功,大家才能上到二樓,我們兩個若是有什麽算計,早就在一樓把你們都算計死了!何苦等到現在!”


    她又看了看倒在地上,身下全是血的黃奇,而後指著自己的腦袋道:“我冷靜是因為我要用腦子來思考!如果連我都不思考的話,試問這裏有誰真的會去動腦筋!”


    她看了眼黃奇,雙手扒開那爆裂的傷口,看著那奇怪的傷口,低喃道:“怎麽這麽細?”


    黃奇脖頸的傷口幾乎快要愈合,因為那個傷口太細了,比壁紙刀不慎割傷的那種還細。


    而黃奇剛才要說話之前用手捂著脖子,在龍卓看來,以為是他想摸摸自己腦袋是否還在,而其實應該是黃奇感覺到疼痛不適才對。


    因為傷口及其細小,就算隔斷了裏麵的大動脈,隻要不說話不劇烈運動仍舊會短暫地活一小段時間;因為傷口太小,破損後立即粘連,造成短暫的身體係統正常運行,血液正常循環。


    但大動脈一旦受到壓迫,或者受傷者本人劇烈運動,那麽破口就會被擠壓,血流噴出而亡。


    黃奇正是要說話這個動作擠壓了脖頸的傷口,才會立即噴血倒地的!


    其實要完成這個手法也不難,從一樓,這個樓就給人一個“機關之樓”的信息,處處有機關也不是什麽難事。黑暗中大家手拉手,從任何一個地方開機關,隻要將細小的刀片切割黃奇的脖頸就行了。


    隻是在黑暗中……操作者是怎麽知道黃奇的具體位置呢?


    通常來說一個屋子黑,從什麽顯示器或者大屏幕上來看也是黑,不會有什麽別的顏色,而且這跟第一場遊戲也有不同之處,第一場遊戲,石興楠抽著煙,所以隻要找到亮點位置就是找到了石興楠,而黃奇沒有抽煙,身上也沒什麽發光的東西,到底是如何確定黃奇位置的呢?


    從一開始就有些不和諧,當時龍卓心裏還不安!


    對了!


    那個聲音在停電之前就出來了!而那個時侯自己和大家正在站成一個圈,等自己這邊站好了,燈才熄滅的!


    也就是說操縱者在燈亮的時候記好了準確位置,而且因為大家相當緊張,不僅連動都不動,就是連話也不說!


    操縱者就不會顧慮那些什麽移動位置之類的,就算真的有人移動了,刀片打到那個都一樣!以那樣的切口和殺傷力,誰都會被割傷,並且這裏沒有醫療設備,割傷了也沒法救治,死亡率依然很高!


    難怪當時龍卓覺得為什麽不在開始前就熄燈而是在開始後才熄燈!


    真是狡詐!


    不過即使想明白了這些又有何用呢?龍卓仍然不知道那個隱藏的人到底玩的什麽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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