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屋回到房間,一看還沒有來得及收拾的房間,頓時又是火冒三丈!這裏所有的東西都不是自己的,都是那個騙子的!


    雖然心裏也清楚,這麽多年都是騙子在冒充她,替她做事,做的還不錯的樣子!但一想到自己被否定了存在,屋屋心裏就有些難受。


    摔了幾個茶杯還不怎麽過癮,於是又扯過床頭的錦被,也用力扔出去,好巧不巧正好砸到沐澤的頭上,沐澤身子板本來就小,被錦被一打,一下子坐倒在地,還被接下來的東西整個蓋住頭。


    屋屋根本沒發現沐澤的到來,接二連三地扔著,直到滿屋子的東西已經扔的差不多,床上隻剩下一個床墊子而已。


    沐澤才緩緩從堆兒裏爬出來,心想這下儲君也該消氣了吧。


    便上前道:“儲君殿下……您……您還是先別這麽急躁的好……什麽事都冷靜下來再說嘛!”


    “冷靜……我要是冷靜的下來……”屋屋說著眼圈就紅了,“你們怎麽都那麽自私啊!你們太自私了!一個個隻要保住自己就不會再顧及別人了!父王母妃究竟知道不知道啊!他們的女兒能夠回來是多虧了誰!他們的女兒究竟愛的是誰!”


    沐澤見屋屋哭了,心中亦是心疼的要命。


    他曾經聽弄台上仙說過,隻要這位儲君一哭,弄台上仙就是沒轍。


    現在沐澤也沒轍了!這個儲君太天真了!但是自己還沒有辦法反駁她的天真,這種天真都是純真的,就連她發脾氣也是純真的,他沒有辦法反駁這些真。


    “別這樣好嗎?我們要冷靜才能想出辦法,你不冷靜,連我也沒有辦法了!”沐澤坐在屋屋的身邊,雙手攤開表示沒有辦法的意思。


    “我不是……我不是在說你啊……”屋屋抽泣的宛如小孩子,她有分清是非的能力,但不代表她能冷靜地不管別人死活去顧全大局。


    天下顧全大局者幾人?


    不是每個人都能隱藏自己的心去顧全大局的!


    屋屋轉身便把頭埋在沐澤的懷裏哭,越哭越厲害,淚水直接浸濕了沐澤的衣衫。


    “我知道……其實本來就是這樣的……我們有很多無奈,就像我……就像我明明不想死的,不想離開我的父親母親,卻為了不讓我的父親母親死,而自己死去。弄台上仙也有弄台上仙的無奈。”沐澤伸手拍拍屋屋的後背。


    屋屋情緒不那麽急躁的時候,沐澤有些為難地低頭去吻屋屋的雙唇。


    先是蜻蜓點水,見屋屋一陣錯愕之後,便誤以為屋屋沒有什麽反抗,有繼續深吻下去。


    結果換回來的是屋屋將自己推倒在地上,又賞了自己一個耳光!


    “你什麽意思啊!安慰變成猥瑣?”屋屋雙手叉腰,對剛才的事情有點生氣並且有點迷惑。


    “弄台要是知道你親我,他定會給你扒層皮!”


    沐澤捂著有紅印的臉頰,自己坐在滿是雜亂東西的地上也有些委屈,小聲地辯解道:“弄台上仙才不會扒我的皮!他要是知道了……隻會……隻會……”


    “隻會什麽?”


    “隻會替你頭疼……你傷了他的心罷了!”


    屋屋聽後還是沒有明白過來,她忽然覺得沐澤的出現有點蹊蹺,沐澤當初怎麽說的來著?是弄台讓他來照顧自己提點自己,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可是沐澤完全沒有起到什麽能出好主意的作用!


    要說照顧……清澄海這麽多婢女,哪一個不能照顧!


    自己又不是老弱病殘,也沒必要時時刻刻跟個保姆在身邊!沐澤的出現未免有些多餘不是嗎?


    弄台到底想的是什麽?弄台以前告訴她不要擔心,自己會有辦法出來,又或者天帝不會判那麽重的責罰,可是事實遠不是這樣,看弄台的樣子又不像是有多慌張,或者說根本就是氣定神閑!


    他不怕!


    他不怕?他早就料到了?


    難道……他說的一切都是騙自己的!


    屋屋再回過頭來看捂著臉的沐澤小仙,這家夥確實長的和弄台有幾分相似,他若是沒有弄台的允許不會幹這種以下犯上的事兒!


    “弄台允許你這麽幹的?”


    “是的。”


    屋屋越發地生氣,她抑製不住地點點頭,“好!好!弄台是不是覺得放我身邊一個長的跟他差不多的家夥,我就會慢慢忘了他!他是不是覺得把你放在我身邊,我對你就會日久生情?!然後慢慢地喜新厭舊?!”屋屋一口氣問了三個問題,但都帶著感歎的口吻。


    “弄台他就沒想著要活著對不對!他覺得我複活了,事情辦完了,功德圓滿了!他就可以功成身退了!他還覺得我很孤單寂寞,又怕我念念不忘,然後再給自己找個替身是不是!他想的可真周到啊,什麽事都替我想好了!”


    屋屋說著坐在椅子上,右手不停地拍著桌麵,以發泄自己的怨氣。


    “其實……還有……”沐澤覺得既然儲君都已經明白的差不多了,再隱瞞下去也不好,便從懷中拿出兩個本子,一本很厚,一本較薄。


    “還有?弄台天天在我身邊,他還真有時間布置這些啊!合著,當著我的麵說一套,被著我又做另一套!真是……我若是今天沒差距到不對,等到以後再察覺就晚了!”


    沐澤起身將兩個本子放到屋屋麵前,“你先看看吧,大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弄台上仙隻是交代了幾句而已,他讓儲君你完全按照這兩個本子上麵的事情去做,等他被處決完畢後,你就去找關在極東台的涓華大仙,涓華大仙是弄台上仙的師傅,心思縝密,頭腦精明,況且……涓華大仙一直愛慕著你母親,盡管之後沒有什麽希望,但對於你一定會幫忙的!而我的任務便隻是監督好儲君該做的事情,等弄台上仙魂歸故土之後,便由我接手他的位子……他希望我們兩個聯姻……”


    “夠了!別說下去了!我不想聽……”屋屋低吼一句,將兩個本子丟在地上。


    沐澤知道儲君心裏難受,任誰知道這種事之後都會難受,但他還是撿起地上的本子,用手拍了拍上麵少許的雜物,用滿是悲傷的口吻說道:“你不會愛我,我也不會愛你,這儲君殿下你自然可以放心,我的任務隻是完全聽從弄台上仙的話而已。我本是不同意的,但是弄台上仙他不信人別人,他說他身邊已經有很多天帝的眼線,所以故意找了從人界飛升的我,他說他隻相信我了……他說他覺得我很細心,很會照顧人,照顧你正合適……他說儲君殿下很愛哭,很容易被敢動,說不定是我喜歡的類型……他說這些話時,很不舍,你要懂得,把自己喜歡的人讓給別人,那種心情就比讓他跳誅仙台還難受!”


    沐澤回頭見儲君一隻手緊握著桌子邊,便知道儲君心裏也不好受。


    他走過去,將弄台的本子遞給屋屋,又道:“他每日一有空閑時間就寫,這是他對你完完全全的愛,你就這麽扔了、糟蹋了,回來難受的還是你。你現在不收好,一會兒來收拾房間的婢女會把這些都當作沒用的東西丟掉,再去找,你可不見得找的到了!”


    屋屋的眼淚又掉落下來,這次是她想忍,但忍了半天沒忍住,眼淚就那麽悄無聲息地落下,滴在本子上,屋屋又用手抓過,用袖子狠狠地擦了擦本子,摟在懷裏。


    但是光這麽哭,也不是辦法,反而浪費時間,弄台隻有七天在極東台,也就是自己也隻有七天時間救弄台,眼看著今天就過去了一半,還有六天半的時間!


    父王母妃好像不太願意管弄台的事情,那也就是說,隻有自己管弄台了!


    “我不能讓弄台死……這跟以前有什麽區別!以前是我死了,弄台孤獨;現在要是弄台死了,就是我孤獨了!”屋屋拍桌而起,“我……我要見弄台!”


    “儲君殿下!”沐澤原以為自己說了這些會讓儲君起碼知道弄台上仙的苦心不是白費的,可是現在好像適得其反了。


    “你攔著我幹什麽……”屋屋的聲音帶了濃重的鼻音。


    “天帝下了旨意,您憑您一個儲君的位置是無法讓天帝改口的!您想想啊,天帝與龍王和佛祖三位置齊平,您是龍王的女兒,自然也就跟天帝不是一個級別的!”


    “我不管,而且我現在是儲君,以後登基就是新的龍王!既然我以後是龍王,那現在去說有什麽關係!”屋屋抱著那兩個本子,推開沐澤衝了出去。


    “不是……儲君殿下,您等等我,等等我啊!”


    屋屋早跑的沒影兒了,沐澤之後又聽到幾個婢女被撞到茶杯什麽碎了一地的聲音,沐澤扶著額頭,現在越來越亂了,弄台上仙讓自己完成這個任務就是情人所難!


    自己這種性格哪裏管的了儲君啊!


    隻求不要鬧出什麽亂子才好!現在這種不一樣的情況,儲君又是個讓人意外而又執著到撞了南牆也不死心的人,這究竟怎麽辦才好!


    沐澤歎了口氣,還是決定追上去,弄台上仙說照顧這位儲君,是不是要身體和情感一起照顧啊!


    屋屋兒時去過極東台,但對極東台並不是很熟悉,依稀記得裏麵有一個仙人抱過自己,剩下的就全然沒有印象了!


    出了清澄海,沒跑幾下,忽而裝上一個人,兩人似乎都很著急,頭碰頭撞在一起,屋屋立即向後摔去,痛吼道:“什麽人膽敢撞我,我是儲君!”


    那人一襲白衣,聽到吼聲後也抬頭去看,隨後兩人都相繼一愣。


    “屋屋?”


    “楚墨!”


    楚墨的臉色不好,一隻手還捂著胸口,走路有些踉蹌,自己剛才摔倒的時候,楚墨也是往後一坐。


    看樣子他的身體隻是在月神的幫助下快速恢複了點,並沒有完全好轉。


    “你去哪?!”屋屋上下打量一下楚墨。


    “極東台,龍卓……算了,我知道你不喜歡聽龍卓的事情!”


    “聽不聽先放一邊,我也去極東台!但是……路有些不記得了……帶我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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