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晨回頭,冷笑一聲:“沒找你追究,你還得瑟起來了?”


    林若初目光冷冷的,臉頰因為怒火而通紅一片,一字一句道:“去給我撿回來。(.)”


    “你別過分了?我的鐲子已經碎了,你那破戒指撿回來還能用,我已經是客氣了,維鈞哥哥,走,我餓了。”她的表情從嬌蠻漸漸變成委屈,晃了晃陸維鈞的手腕。


    “她丟了你的東西?這樣,你聯係王秘書,不論哪個品牌的首飾,我都賠你,或者你要金錢補償也行,今天的確有急事,改日再讓她來道歉。”他說完轉身,大步離去,林若初趕上前拉他,卻被他甩開了手,地上積水,路有點滑,她不小心摔倒在地,眼睜睜的看著幾人上車,絕塵而去。


    四周圍觀的學生紛紛散去,她站起來,低頭看了看身上染著的泥水,咬了咬牙,拿出手機給秦風打電話。t7sh。


    剛解鎖,她才看到手機裏躺了一條未讀短信,來自秦風。


    心裏隱隱的開始不安,她點開,秦風說,陸老爺子緊急召他回京。她打電話,已經關機。


    無力感漸漸的升起,她仰了仰頭,天上依然濃雲翻滾,一片灰色。


    她走到荷塘邊,靜靜看了看裏麵因為下過雨而極為渾濁的水,轉身走向教學樓的治安亭,問保安道:“我的重要物品掉水裏了,請問有什麽辦法嗎?”


    “什麽東西?”


    “戒指,玉的,很重要,是我男朋友的傳家寶。可不可以想法子抽水……”


    “這……抽水的話,小件物品可能隨著淤泥進入排水係統。”保安搖頭。


    林若初隻覺得身上一點一點涼了,隔了會兒又問:“那請問,池塘水深不深?”


    “不深,半米多的樣子,但是淤泥……”


    林若初點頭,把包遞了過去:“幫我看一下好嗎?”保安過了兩秒反應過來:“小姐,這,你是?”


    “我必須找回來。(.無彈窗廣告)”她回頭淺淺的微笑,目光堅定。


    保安見勸不住,隻能搖了搖頭。


    林若初走到水塘邊,剛想脫鞋,又怕水底有什麽尖銳的東西,便直接沿著池塘邊滑了下去,很快接觸到了柔軟的淤泥,然後陷了下去,直到小腿,往前行走,便得從粘姓極強的淤泥裏拔出腿,極為費力。


    剛才爭執混亂,她沒有看清戒指入水的具體地點,隻知道個大概範圍。她費盡全力過去,吸了口氣,彎腰伸手摸了下去。


    荷花雖美而清香,生長的土壤卻是腥臭難聞的。她胃裏泛上一股惡心來,手上一片黏黏的黑土,可是她不得不仔細的搜尋每一寸泥土。


    天很快就黑了,路燈一盞盞亮起,透過樹影照來,朦朦朧朧,到池塘的光線更少。她的腿被浸得冰冷麻木,手也被淤泥裏暗藏的尖銳石片劃傷,她抬了抬頭,在渾濁的水裏洗了下手上的淤泥,在已經髒汙的衣服上擦了擦,從褲兜裏拿出手機繼續給秦風打電話。


    他依然關機。


    她用力從泥土裏拔出腳,往旁邊再移動了半米的樣子,繼續搜尋,泥土的臭味已經刺激得她鼻子發酸,眼睛也在昏暗中疲憊不堪。她深深吸了口氣,手繼續往下探,指尖接觸到一個硬物,不由得大喜,和著泥土掏出來在水裏淘洗了下,才發覺這不過是塊圓形的小鵝卵石。


    瞬間從喜悅的雲端跌落進失望的深淵,忍了很久的眼淚一顆顆往下掉,落在水裏,輕輕的響。


    她想起秦風珍重的把戒指給她的時候那溫柔而堅定的眸光,心就像被鈍刀子一下一下剁著那樣持續不斷的痛。這是的遺物,是他珍視的寶貝,可是她把這寶貝搞丟了。


    耳邊隱隱傳來雷聲,她抬頭,翻卷的濃雲被電光照亮,又要下雨了。


    雷聲越來越大,四周忽然亮如白晝,她抬頭,看到一道閃電撕裂了夜空,過了幾秒,雷聲在耳邊炸開,她不由得一縮,連耳朵裏都嗡嗡的響。隔了一會兒又是一聲巨雷,轟隆隆由遠及近,又漸漸隱去,教學樓附近停的車的警報也在雷聲響起之後此起彼伏的嗚嗚叫。有人跑了過來:“小姐,你看要下雨了,這麽大的雷,不安全,要不算了,明兒白天來想辦法?”


    她搖頭,又是一聲炸雷,她的話語被掩蓋,等雷聲過去,她重新說道:“我覺得快找到了,真的,不用擔心,這周圍都是教學樓,有避雷針的,沒關係的。”


    保安搖頭歎息,一聲“作孽”遠遠傳來。她咬了咬唇,忍住眼淚,繼續低頭一寸一寸摸索,隔了一會兒,一滴極大的雨點啪一聲落到她頸後,她直起酸痛的腰抬頭一看,額頭和臉頰上迅速被幾點雨砸中。雨水越來越密,很快成了密密麻麻的水簾,池塘的水麵濺起一圈一圈的水花,霧氣迷蒙,更是什麽都看不見。雨點那麽大,打在身上很疼,雷聲接連不斷的響起,刺激著她的鼓膜。她臉上全是水,分不清是雨還是淚,衣服粘在身上,被狂風一吹,冷得發抖。


    閃電不停的劈開濃黑的夜空,四周的一切忽明忽暗,她害怕,可是隻能在雷聲炸開之時咬住嘴唇,漸漸的恐懼變成了麻木,她隻有一個信念,找,繼續找。


    雷陣雨並未持續多久,隔了一會兒便雲散雨收,可是她整個人濕透了,身上汙泥點點,皮膚冰冷,沉默而機械的挖掘著,水一陣一陣的響。


    ?


    由於餐是早就預定過的,他們到餐廳的時候便差不多能上菜了。飯吃得很快,完事之後陸維鈞見外麵下暴雨,便點了普洱和清淡點心同溫教授聊天,許晨在他麵前一向不敢造次,乖乖對教授認錯,又保證好好學習,雨一停,他便送溫教授回到住處,又載著許晨往學生宿舍而去。


    “剛才到底怎麽回事?”


    “她碰掉了我的鐲子,還凶我?”


    “鐲子在你手腕上的話,怎麽會掉地上?”


    “我……我剛才不小心弄了點指甲油在上麵。”


    陸維鈞淡淡瞥了她一眼,沉聲道:“指甲油?你上課的時候不聽課,花心思梳妝打扮?”


    她一下住了嘴。


    “那麽擠,你還做不合時宜的事情……”他微微眯眼,忽的想起上次她欺騙他,讓他一怒之下把林若初丟在酒會現場的事,眉頭漸漸皺起,忽的冷笑,“真是她碰掉的?那你又做了什麽事?你丟了她什麽東西?”


    “隻是……隻是一個戒指,白的,說不定就是普通石頭,那造型土得很,我也沒認真看,就算是羊脂白玉的也不過十多萬……”


    陸維鈞抿起嘴唇,漆黑的眼眸仿佛夜裏波濤洶湧的海麵,有著毀滅一切的壓迫感。他吸了口氣,靜靜道:“老張,停車。”


    許晨不解,可是他冷冷看了她一眼,她立刻覺得一股寒氣從脊椎竄到全身,車很快停在路邊,陸維鈞抱起胳膊,不再看她,隻說出兩個字:“下去。”


    “維鈞哥哥……”


    “別再這樣叫我。”他頓了頓,眼中又是惋惜又是痛,“你簡直沒有一點像你哥哥?我盡力待你好,可你竟然跋扈狠毒到了這種地步,在我麵前裝乖賣好,在別人麵前頤指氣使。許晨,今後我不會再管你,我沒有你這個妹妹。”


    “維鈞哥哥我錯了,我再也不敢這樣了求你別生我的氣……”許晨臉色唰的白了,大哭起來,伸手去抓他的手,卻被他用力甩開。


    “再也不敢?你真當我傻子,以前你瞞著我做的事我會不知道?旁敲側擊或者直接說你,你哪次聽過?”


    “我……就是個戒指……我……我想法子去弄塊好的羊脂玉籽料重新雕個什麽賠給她……我……”


    “你賠得起?”他凝視著她,眼神並不咄咄逼人,可是她嚇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那是我死去的姑姑的遺物……”他說得很艱難,銀行的朋友對他說過,秦風將一枚白玉戒指珍重送給林若初的時候,他知道那是什麽,小時候姑姑病重,彌留之際從枕頭之下摸出那枚戒指,聲音低得幾不可聞,“找到小風,給他,讓他給媳婦,我是沒機會見著了……”


    許晨還想說什麽,他驀地暴怒,眼神鋒利如刀:“滾?”


    許晨哭著下了車,陸維鈞死死咬著牙,降下車窗讓香水味散出去,靜默片刻,對司機說:“去雙荷池。”


    車發動了,他往座椅一靠,拿出手機撥林若初的電話,可是她掛斷了。他想起方才離開時她憤怒又無奈的眼神,心悶悶的疼,他不喜歡她那樣看他,用力一甩就走,看都沒看,她也沒追上來。


    她一定急壞了,氣壞了。


    他不停的打電話,直到下車她都不接。他剛想繼續撥,卻聽到不遠處有人說:“小姐,真的別找了,要不明兒帶幾個朋友來?或者和後勤集團聯係下,也許有法子呢?”


    他目光一動,循聲望去,在荷塘邊看到一個保安,再往水裏一望,他怔了,大步跑去,定定看著那纖瘦的身影。


    ---


    許晨出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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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氣我手頭。琴過無聲,au0519的花花~~


    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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