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維鈞又問了下他最開始服藥的原因,他自嘲的一笑,公司遭遇劇變,他壓力本就極大,再加上被強製帶走,的確有些輕度抑鬱的症狀,老爺子自然不願意看到他消沉,命醫生開了藥,本來是好意,卻被陸桓之利用了。[]


    陸維鈞和秦風達成協議之後,便迅速開始著手融資和疏通關節。


    去北戴河療養院看陸戎生的時候,老人家見他和秦風和解,又聽說秦風不再死心眼,心情大好,本想立刻去看秦風,陸維鈞找個理由阻攔了,畢竟秦風身體和精神都受了損傷,老爺子看到了又是一場難過。


    他本來人脈就廣,加上有陸謙和陸老爺子的麵子,一切進行得相當順利,秦風的公司拆分重組,得到大量注資,他又派了個信得過的助理全程跟蹤,等秦風出院,準備工作都會就緒。鄭康的事也解決了,經曆了這麽多,他也看淡了一切,提前退休,過得清閑自在,這都是後話。


    秦風要住院半個多月,陸謙日理萬機,無暇顧及他,陸維鈞為了謹慎起見,便留在北京,防備陸桓之和冉家人。平日他便在總公司處理事務。正巧公司麵臨幾項大決策,需要董事會開會商議,但是蕭洛之父蕭衛國卻遲遲不表態,作為大股東,少了他的支持,項目遇到的壓力便會大不少,陸維鈞隱隱明白他如此是為了何事。前去商議,苦勸他以大局為重,卻總是得到個模棱兩可的回應,然而蕭衛國在上次公司危機裏出了大力氣,又是元老,暫時不適合翻臉,讓陸維鈞很是不快。


    某日冉墨讓他去她辦公室一趟,他準時到達,冉墨令秘書出去,拉著他在沙發坐下,溫和問道:“維鈞,我聽說王秘書要離職,你準備換個秘書?”


    冉墨素來不過問他生意上的事,聞言,他思忖片刻,心一沉。


    “是,王姐已經推薦了兩個人,這個月我正考察他們,擇其優者錄用。”t7sh。


    “感覺如何?”


    “都好,隻是從未在我身邊工作過,有些習姓不太了解,適應一陣子——”


    他的話被冉墨打斷,看到冉墨含笑的眼角,他知道她是要進入正題,便打起精神想應對的話。


    “有個現成的知根知底的人,怎麽不用用?”


    “你說蕭洛?”陸維鈞微微皺眉,“除非能達到王姐的層次,否則我不用女秘書。我身邊需要能辦事的人,工作強度很大,女人家容易吃不消,再者,我一向公私分明,蕭洛不合適,媽,請你不要再撮合。我換秘書的事,是蕭家那邊透風過來的?”


    冉墨坐直了身子,溫言道:“我那天聽你打電話,說什麽繼續和蕭衛國溝通。想必你有什麽重要的事被他卡了下。他是個父親,自然想為女兒謀求點什麽,要不……”


    “我不吃威脅這一套,要知道最大的股東是我,而其他股東大多數都站在我這邊,決議是可以通過的,隻不過是我想今後少點阻力,才放下身段去和他談,按理說,他這種方式,我該……”


    冉墨打斷他:“媽雖然不做生意,但是也明白,很多機會稍縱即逝,如果總是扯皮,容易耽誤良機。你這麽重視的預案就這樣耽擱下來,固然,蕭衛國不識大體,但是他就是在賭你的事業心。”


    陸維鈞唇角往上一挑,諷刺道:“娶錯老婆悔一輩子,可是項目還會有。媽,我不會和蕭洛重新開始。”


    公她麽大。“鬥個兩敗俱傷?”冉墨微微有些惱怒,“你公司才重新走上正軌,又開始內鬥,傳出去,一個紛爭不斷的公司誰還願意合作?就算咱家有關係,可人家也是要賺錢的,覺得在你那得不到好處,誰管你啥背景?這也罷了,景天能否更上一層樓就看這兩年,政策即將有大變動,不抓住機會,人家會迎頭趕上,你就等著喝西北風去。總之現在鬧內訌不適宜?”


    陸維鈞心頭窩著火,又不好對著母親發作,隻能端起茶杯喝了幾口水冷靜了下,才道:“媽的意思是,把我給賣了?你喜歡蕭洛,可惜她就算好,她爸那樣不知輕重,現在便用資曆和功勳壓我,真成我老丈人了,我還有說話的份?”


    “你不至於這麽弱,媽知道到時候你能控製住局麵。現在這樣不是辦法,總得先顧著生意……”


    “媽,”陸維鈞定定看著她,“他來找你談過了,是?結果你為了自己喜歡的兒媳婦人選,就來勸說我?媽,我的姓子你也知道,做下的決定無人能幹涉,以前你們反對我考軍校進特種部隊,我都挺過來了,現在我大了那麽多,隻會更堅持自己的選擇,我知道你想為我選個各方麵都好的兒媳婦,可是,這事由我決定。我娶老婆不用你們幫著娶?”


    冉墨咬咬牙,又道:“行,我不管你,但是如何斷了蕭家的念想,你自己去辦,反正媽是很讚成的?其實也沒說你非要娶,先讓蕭洛工作著穩一穩蕭衛國的心,暫時維持下和平,期間你想法子讓蕭洛死心,她去和她爸提,自然蕭家就沒有了想法……”


    陸維鈞勾起一邊嘴角,露出個輕蔑的神情,聲音輕輕的仿佛自言自語:“她去提?”


    冉墨抿嘴不言,母子兩人靜靜相對,過了幾分鍾,陸維鈞已然斂去臉上的不悅之色,靜靜開口:“秘書是?媽,我不想和蕭衛國談,麻煩你轉達下,蕭洛來,可以,但是不做好本職工作,立刻撤,還有,公司事務繁忙,除了她之外,我還需要一個秘書,就從秘書辦公室裏找個妥當的人,不能讓一個女人家累得不成話,您說是不是?”


    冉墨蹙眉:“這……”


    陸維鈞站起身道:“媽,我和朋友有約,先走一步,明天上午九點開董事會召開股東大會,我希望那時候蕭衛國一派的人都能給我個滿意的答複。(.)”


    他和母親道了別,轉身大步離開冉墨的辦公室。他隻覺得心口憋悶得慌,蕭衛國敢有膽子這樣做,隻怕冉墨的提點功不可沒,母親的控製欲未免太強了,竟然夥同外人一起給他施加壓力。


    他要想法子一點點架空蕭家,自然不能讓蕭洛在決策層有多大發展,他必須讓個值得信任的新秘書分權。


    隻是這樣一來,工作上的事大多交給另一個秘書,相應的,蕭洛負責的那塊自己的私人事務會比較多,訂機票,約客戶,商務應酬,以及自己的私生活。


    若是如此,林若初的事便容易引起敏銳的蕭洛的注意,稍微了解點他的人都知道,他曾經雖然萬花叢中過,都是露水情緣,有固定的女人卻是頭一遭。


    現在景天的發展到了瓶頸,突破還是衰退,便必須靠這兩年政策變動做出決策,因此他才退了一步,因為需要通過的那個決議實在太重要了。現在他不想分心,林若初的事還沒有到挑明的時候。


    次日,決議終於獲得董事會一致通過,陸維鈞稍稍鬆了口氣。他同其他幾個股東交談著,卻仔細聆聽著身後不遠處王秘書和蕭洛的對話。蕭洛笑語盈盈,言談滴水不漏,比起曾經更加縝密。


    她漂亮且出身好,人也聰明,這麽多年卻沒有和別人交往,一直念著他,這份情讓他有些歉疚,亦覺得心驚。她如斯執著卻做出雲淡風輕的樣子,顯然是步步為營細心籌謀,失了感情本該有的質樸,反而更像是算計。他對她來說,與其說是珍寶不如說是獵物,他已經說得夠清楚她卻執迷不悟,讓她死心去和蕭衛國談妥,不可能。


    可是在他架空蕭衛國那一派之前,他隻能穩住蕭洛。


    秦風終於出院,隨著他拜訪了幾個重要人士,便暫時分道揚鑣,秦風去北戴河看老爺子,他回a市。


    半個多月時間沒有看到林若初,他雖然麵上沒有表露,心跳卻比平時快了少許。在機場,他看到前來送行的蕭洛,心中極為不悅,卻隻能對她溫和道:“你才回國,和你爸爸多呆一段時間,正好多問問景天的情況,希望你來a市的時候能迅速進入工作狀態。”


    蕭洛得體的笑:“知道了,可惜我來的時候王姐已經離職,否則能學到很多呢。”


    王秘書客套了兩句,隨著陸維鈞領了登機牌,一路上了飛機。


    頭等艙僅他們兩人,囑咐空乘回避之後,王秘書問:“陸總,蕭小姐心思深,不是好相與的人,也挑不出錯處,林小姐那兒隻怕得小心又小心。怎樣處理?”


    陸維鈞閉了閉眼,良久,說道:“障眼法。”


    到了a市,他令司機一路往林若初住的別墅駛去,車在花園門口停下,他下車走進去,遠遠的聽到狗叫聲,一開門,一大團白毛球直接撲向他。他也懶得看壞蛋那對黑漆漆的大眼睛,一抬眸,正看到林若初從樓梯下來,睡裙肩頭的蝴蝶結隨著她的走動一顫一顫的。


    “怎麽黑著臉?”他一腔熱血被她無精打采的神情給冷卻了不少。


    林若初走到他身邊,輕輕道:“你不是讓我等你回來才吃晚飯麽?我都要餓死了。”


    陸維鈞摸了摸她的頭,拉著她去沙發坐下,把手裏的袋子放在茶幾上,拿出裏麵的保溫盒,揭開一看,棕色油亮的鴨肉,青綠的黃瓜,白色的麵餅,看起來引人食欲。保溫盒質量極佳,即使坐了一個多鍾頭的飛機,食物還是熱的。林若初睜大眼看著他:“餓著我,就是給我吃這個啊?”


    “我不是問了你想帶點什麽嗎?你自己說的烤鴨。”


    林若初一回想,當時他追問她到底想要點什麽,她沒有概念,說不用,他又問,提起北京,她先想到的是什麽,她說,天`安門,故宮,中南`海,長城,烤鴨。


    他隻帶得回烤鴨。


    她有些意外,也為他的行為微微的喜悅。他已經開始給她卷餅,一邊往麵餅裏放烤鴨黃瓜之類的一邊說:“我可是請全聚德最牛的師傅親自烤的,人家現在一般都不動手了,來吃吃看。”


    他拿著卷好的餅喂她,正好電視裏在放一個人那切好的蘿卜片喂兔子。他瞟了一眼屏幕,又把目光移回林若初臉上,她張嘴咬了一口,慢慢嚼著,似乎在細細品味,眼睛微微眯起,長長的睫毛輕顫,臉頰隨著她咀嚼的動作動啊動的,乖巧溫順的樣子的確很像兔子。他又看了一眼電視,那隻兔子也在嚼,蘿卜在兔子嘴裏脆脆的響,黃瓜條又在林若初嘴裏脆脆的響。他忍不住笑了,另一隻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又指了指屏幕:“看看,你們像不像?”


    林若初吞下食物,扭頭看了看,他又把另外半截卷餅送到她嘴邊,她一下明白了,瞪了他一眼,自己伸手去卷餅,裹了不少蔥在裏麵,遞到他唇邊,他知道她是整他,微微一笑:“這麽乖?吃了這個我可會親親你。”


    她一下覺得惡寒,吃那麽多蔥還親親,那個味兒……


    “怎麽,不給我吃了?”


    她黑著臉把餅裏的蔥給挑出去大部分,自己吃了。陸維鈞眯著眼笑了笑,又給她卷了個餅,她張嘴,他卻移開手,讓她咬了個空,她一咬唇,自己伸手去拿桌上的麵餅和烤鴨,他卻眼明手快擋住她,她急了:“我很餓?”


    “這不是有吃的?”他把餅拿到她嘴邊,擦了擦她的嘴唇又拿開,哄道,“來,說,維鈞,我要。”


    他的語氣說不出的曖昧,她愣了兩秒便想起上次在他辦公室,他磨著她說“我要,給我”,一下就臉紅了,咬牙瞪著他看了半晌,扭過頭道:“不吃了,我減肥。”


    “林若初,撒嬌就那麽難?”他臉色漸漸的沉下來,想起曾經陸桓之裝出失戀痛不欲生模樣的時候說的“若初很纏人很愛撒嬌”,心髒就像被潑了滾沸的辣椒油一樣辣的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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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000字,今天一共7000。


    太後是不是非常非常非常的討厭???


    明天見~~麽麽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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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改名這回事,偶很無奈,整個hx的文都被要求大改,凡是會讓人想到不河蟹的文名都要不得,偶也非常糾結。故事思路還是不會變的,大家放心追文。愛你們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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