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的局勢出現了微妙的變化。


    郭景辰正式進入組織,在鬱襄手下做些雜事。雖然並未直接參與決策,但是沒有人會把他當成打雜的。


    想和他搭上關係的人很多,他卻並不拉幫結派,也不會隨意允諾幫人向鬱襄帶話說情。這樣謹慎謙和的態度讓一眾元老交口稱讚,被他拒絕的人,由於他的言辭很得體,也沒被得罪,反而對他更高看一眼。


    好感漸漸的積累下去,不知不覺間,他的威望已然很高。


    紀岩對鬱襄已經恨之入骨,做夢都想反撲回去,奪了繁華的頭把交椅,折磨得她生不如死榕。


    可是,目前看來,他也隻能做做夢。


    非法文物交易的收入十分豐厚,鬱襄下令禁止後,他的損失巨大。收買人心,安插眼線,一切都是需要錢的,那些搖擺不定的中間派,也不會選擇一個實力不佳的人效忠。


    一時間,他過得很不得意,他的對頭時不時的諷刺他,身邊的人也開始坐不住。他也試過偷偷摸摸的做些賺錢的非法生意,但是,鬱襄很快發現了,雖然由於他是元老暫時不好動,但卻將他那些心腹除去了好多個,對內宣稱是對不聽號令的人的懲罰。組織的人見她雷厲風行,反而更加敬畏她了。他損失慘重,不得不灰溜溜的縮在一邊,夾著尾巴過日子愨。


    終於,他的機會來了。


    鬱襄提拔了郭景辰,讓他去進行一次重要的交易。不知道是哪個環節出了紕漏,交易時,警方忽然出現。


    繁華雖然緊急公關,上下打點,沒損失什麽人手,也沒讓警方找到機會來徹查,但是,那個買情報的客戶卻被逮捕。


    繁華的生意一向以私密安全而出名,所以才會有人來花大價錢買消息。這次一出事,客戶們立刻緊張了起來,風聲不對,都不敢輕舉妄動,和繁華接觸也少了許多。


    雖然事後沒人弄清楚具體原因,但是這事是郭景辰經手的,辦事失敗,影響很糟,不懲戒不能服眾。鬱襄也很果斷,直接將他降了幾級,令他反省。大紅人忽然坐了冷板凳,不免有些以前嫉妒他的小人落井下石。


    某日,郭景辰被一個人找機會擺了一道,大起大落的人情緒激動,他直接動了手,事情立刻鬧大了。鬱襄要去國外出差,沒來處理,隻淡淡的在電話裏說了幾句不痛不癢的話,各打五十大板,並沒有打聽實際情況,更沒為他做主。


    他認了罰,憤怒的走出繁華,緩緩的沿著小街往前走。


    紀岩命司機開車遠遠的跟在他身後,看著他略顯孤淒的背影,微微笑道:“人生際遇真是說不準,他前段時間風頭出盡,就算別的元老看見他,也會主動和他打個招呼,結果……嘖,現在一個中層都敢和他嗆聲了。”


    司機道:“郭景辰本來也隻是個中層,和那個家夥一樣的。”


    “鬱襄那娘們還真有點兒意思,枕邊人都不給點特權。”


    “難不成……是對郭景辰膩味了?”


    “你想太多了。郭景辰還住在她那裏,雖然降了級,還是能直接進她辦公室,也許對他沒那麽寵了,膩味,還真不大可能。”


    “紀爺的眼光肯定比屬下準多了。”


    “看看,他心情多差,這不是發泄出來了?”


    司機一看,隻見郭景辰用力的把地上的石子往前一踢,石子撞在鐵皮垃圾桶上,哐啷一聲響。踢了一下還不夠,他又把一個易拉罐踢飛,站在原地,手握得緊緊的。


    “平時表現得那麽恬淡那麽從容,簡直不像個真人。切,說到底,都是裝的,不知道心裏憋了多少火呢。不過,他按捺不住情緒,我才好辦事。你把車開到他旁邊去。”


    司機依言行事,車加了速,迅速開到郭景辰側麵,又很快刹住。


    郭景辰看了過來,紀岩降下車窗,微微一笑:“郭先生,怎麽一個人走?怕是不大安全。”


    郭景辰表情很沉靜,就像剛才那個激動得踢石頭泄憤的人不是他:“怎麽會不安全?a市治安這麽好,這裏又是市裏最好的區域。”


    紀岩道:“再怎麽好,也不是零犯罪率吧?況且,咱們做的事,難道又是什麽安全的事?本來我們身邊的危險,就是比普通市民多的。”


    郭景辰輕輕的笑,眼中卻迅速閃過一絲諷刺:“謝謝紀爺關心。不過,我這種小角色,又會有誰來盯?”


    “小角色?鬱夫人身邊的人,再小也比許多人大了。總之,安全為上,郭先生不如上車,我捎帶你一程,反正順路。”


    郭景辰抿了抿嘴,眼中光芒不定,似乎在思忖著什麽,紀岩等他想了一會兒,才笑著開口:“怎麽,覺得不方便?”


    郭景辰似乎下了個決心,對他淡淡一笑:“那就麻煩紀爺了。”


    紀岩讓他坐在自己身邊,也不提正事,有一搭沒一搭的和他閑聊,從德甲聯賽說到市裏正在翻修的高架橋,等車接近鬱襄宅邸的時候,道:“唔,快到了,鬱夫人的院子真是好,隔這麽遠,都能看到裏麵高高的花樹。”


    郭景辰笑了笑,沒說話。


    “怎麽,要到家了,還這麽不愉快?”


    郭景辰凝視著高牆都遮不住的豔麗花樹的樹梢,眼中卻無一絲欣賞之意,表情也十分凝重。


    紀岩笑意更深:“怎麽,生鬱夫人的氣,不想回家了?”


    郭景辰扭頭看著他:“不愧是紀爺,對這點小事也了若指掌。”


    “哪裏哪裏,我雖然現在實力不如以前,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想知道點並不算隱秘的事,也是不難的。”他觀察著郭景辰的臉色,道,“既然心裏有氣,何必回去悶著?要不,兜兜風兒,散散心?”


    “多謝紀爺,隻是……”


    紀岩笑著說:“我知道你擔心什麽。放心,剛剛你上車的時候,那條巷子前後都沒人,等會兒你下車的時候注意些,除了你我,還有老馬……”他指了指司機,又說,“他是跟著我的老人兒了,嘴巴和拉上拉鏈了一樣緊得很。隻要咱們不說,誰會知道?鬱夫人不會為難你的。再說,她對你這樣看重,也不忍心苛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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