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映月握住她的手,柔聲道:“我們盡力打聽了,但是……這件事涉及太多國家·機密,所以我們再有人脈,也不能勉強人家泄密。麺魗羋曉”


    鬱襄閉了閉眼,道:“也罷……沒有消息,就算是最好的消息。”


    連池銘都探不到一點風兒,可見此事有多麽難辦,郭景辰又處在怎樣的危險之中。


    他隨時都可能有生命之虞啊……


    “你放寬心,他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會有事的……”花映月想了想,道,“那個……那個……上次去泰國,聽說有個自稱黑水神的人算命特別靈,我讓人拿郭警官的照片給他看了,他說不會有事,今後還會大富大貴。轢”


    鬱襄勉強一笑:“哦……很靈?那我就放心了。”


    她知道花映月是說來哄她開心的——花映月從來不信這些神神鬼鬼的玩意,聽到有誰“靈”,也隻是一笑置之,怎會特意去找尋。


    又過了半年,盛夏變成隆冬,濱海市降了一層薄薄的雪。郭笑笑偷偷從葉子上撮了一點雪放進嘴裏,正好被唐嬸看見:“哎呀小祖宗!這不能吃!髒!快點吐了!赭”


    郭笑笑眨巴著眼睛:“可是我已經吞了呀。”


    “哎呀,拉肚子怎麽辦……”唐嬸很想把這調皮得和猴子一樣的小胖妞收拾一頓,可是看到她紅撲撲的小臉兒,又心疼得很,哪兒舍得彈她一指頭,瞪著她道,“今後不準再這樣了!”


    郭笑笑用力點頭:“嗯,唐奶奶不生氣嘛!”不吃就不吃,反正也沒味道,不好吃。


    鬱襄拿著條圍巾走出來,一邊給女兒係上一邊問唐嬸:“笑笑又調皮了?”


    唐嬸唉聲歎氣的說完,鬱襄無奈,捏捏女兒的臉蛋:“怎麽這麽饞?連樹上的雪都吃!昨天晚上不是還鬧著說不要再長胖了麽?還在不停的吃吃吃,逮著什麽吃什麽。”


    郭笑笑趕緊撒嬌:“媽媽我隻吃了一點點,就那麽一點點。我錯了嘛。”說著湊過去在她臉上親了又親。


    鬱襄被親得什麽火氣都沒了,給她整了整衣服,道:“好了不鬧了,去上課的時候要乖乖的聽老師話,不準再拿彩色筆在衣服上亂塗亂畫,也不準再和人打架,知道不?”


    “嗯嗯!”


    鬱襄抬眼看著唐嬸:“我臨時有事,隻有辛苦你去繪畫班多看著她了,這個小魔星,唉。”


    唐嬸笑了:“不辛苦不辛苦,讓我呆家裏看電視也無聊得很。再說,陪笑笑多好,這孩子雖然皮得很,可是說她,她還是會聽。”


    鬱襄揉揉太陽穴:“就是光聽著,不改正……好了,上車吧。上完課我的會也應該開完了,到時候來接你們。”


    她先把唐嬸和郭笑笑送到興趣班,又趕向公司開會,中途休息的時候接到唐嬸電·話,說同班一個小朋友的媽媽邀請笑笑晚上去做客,她問清楚情況,囑咐他們到時候打車回來。等忙完了,便一個人開車回家。


    到了小區門口,她降下車窗,剛伸出手想刷門禁卡,保安看到了她,連忙過來道:“文女士,有人找你。”


    鬱襄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微微一怔:“是誰?”


    “嗨,一個邋裏邋遢的男的,又黑又瘦,居然自稱是你……老公。”


    鬱襄睜大眼。


    保安以為她被那不要臉的家夥給雷了,繼續道:“我本來想把他趕走的,可他就安安靜靜的坐在那兒,說等你回來。我們想聯係你,可你電·話沒打通。他沒有過激行動,我們也不能強製人離去,就隻有讓他坐那兒了。文女士,你發個話,我馬上去趕人。文女士,文女士?”見她目光有些恍惚,保安叫了她好幾聲。


    她終於回過神,手緊緊的攥著方向盤,問:“他說他叫什麽名字了沒有?既然說是我老公,總得說一些……一些和我相關的事吧……你們問過沒有?”


    她一向冷靜,從未結巴過,這是怎麽了?保安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道:“哦,是有說,還挺詳細的,都挺準,但他實在是太……太糟糕了,我們覺得他是在外麵打聽到這些的,可沒有證據斷定,所以隻能讓他在保衛中心坐著。”


    鬱襄深深吸了口氣,道:“不必解釋了,告訴我他到底說了什麽?”


    “哦,好。他說,你有個叫笑笑的女兒,已經四歲了,還養了隻黃藍金剛鸚鵡,叫阿呆,會唱歌,也喜歡罵人,最喜歡吃的是杏仁和夏威夷果。他的名字啊……他說叫郭景辰……”


    鬱襄用力的咬了下嘴唇,道:“讓他來,我載他回去。”


    保安睜大眼:“哎?”他沒聽錯吧?


    他還沒來得及說別的,就聽見鬱襄重新發動了車,趕緊道:“文女士,你……哎呀!”


    砰的一聲,車撞上了前麵的隔離杆。還好車速慢,沒出什麽大事。


    保安囧囧有神的過去敲車門:“您還沒刷門禁卡,杠杆攔著呢,怎麽就這樣開過去了……哎,你還好吧?”一邊說一邊看著車頭。損傷不大,可漆是蹭壞了的,賓利的維修費用……雖然不是他的車,他也肉疼了一下。這些有錢人實在是太過分了,那麽好的車都不珍惜,當碰碰車一樣的亂撞。


    鬱襄手伸了出去,刷了卡,杠杆緩緩升起,她開進小區,想停路邊,輪胎卻蹭上了人行道。


    保安無力的扶了扶額:“你……你等等啊,我這就把人給你叫來。”說罷打了電·話,須臾,不遠處的保衛室門開了,一個男人走了出來。


    保安端詳著這男人,越看越覺得不是滋味兒,這人……這人看上去比民工體麵不了多少。頭發有些長了,耷拉著,顯得沒精打采又猥瑣,臉黑黑的就像去非洲混過,還有一下巴胡渣子,雖然高鼻子大眼睛,可這不修邊幅的樣子,讓人完全沒法注意到他的輪廓。他穿了件藍不藍黑不黑的羽絨服,樣式土氣不說,接縫處還漏了幾根白生生的羽絨,他腳上那旅遊鞋已經看不出本來的顏色。


    他再看看拉開車門走出來的鬱襄,更覺得對比強烈得驚人。這女人長相嫵媚身材高挑妝容精致,穿的衣服高端大氣上檔次,米色小羊皮高跟鞋漂亮得讓人舍不得踩在地上沾染灰塵。


    保安正在囧囧的打量,那兩個看上去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已經抱在一起了。


    鬱襄腦子裏一片空白,話也說不出來,身子顫得厲害,整個人就像被抽了骨頭,軟綿綿的倒在郭景辰身上。


    郭景辰摟著她肩膀,貪婪的呼吸著她身上的香氣,好一陣才啞著嗓子說:“好了,鬱襄,咱們先回去。”


    鬱襄點了點頭,腳步淩亂的往車那裏走。


    保安終於從被雷劈的狀態回過神,趕緊過去盡職盡責:“那個……這個……她……她現在狀態不太好,不適合開車,郭……郭先生你來?”鬱襄這丟了魂的樣子實在了太讓人放不下心了,再讓她開車,這高級玩意估計真的要報銷。


    郭景辰點了點頭,扶著鬱襄坐進副駕,保安撓撓頭,又道:“我……剛才……哎,實在是……我沒看出來,我……對不起,我……”不管他再吐槽郭景辰的外表,這看起來很挫的男人的確是鬱襄的老公,土豪的老公是他這種小保安得罪得起的?


    郭景辰看了看自己這件廉價羽絨服,道:“我理解,沒事的。你們很盡責,隻有這樣,我老婆孩子住這裏我才放得下心。”


    保安舒了口氣,看著那輛車駛遠,然後用力的掐了掐大腿,疼得他齜牙咧嘴——不是做夢啊。


    車駛進了院子裏,郭景辰下了車,目光被兩棵樹之間隨風輕輕晃蕩的秋千吸引住。秋千是結實的木頭做成的,隻刷了層清漆防水,懸著的椅子上還擺著一個高達的模型。


    郭景辰握住鬱襄的手,低低問:“笑笑……還沒從興趣班回來嗎?”


    “嗯,她今天會回來晚些。上了興趣班,她會去小朋友那裏做客。”鬱襄鼻子有些發酸,聲音也有點啞了,“晚上……等晚上就可以……”


    “哦……”郭景辰走到秋千旁邊,細細端詳。秋千雖然做得不花哨,可是做工卻非常好,小到一枚釘子都是極為用心的,可見鬱襄對這個寶貝女兒有多疼愛。


    他一邊輕撫秋千架,一邊問:“這個模型是怎麽回事?”


    “這是笑笑喜歡的玩意……她說她不在,大機器人會寂寞的,讓它來玩玩秋千,免得它不高興。笑笑性子強硬了點,有時候實在不像女孩子,喜歡些男孩子愛玩的東西……”她想起女兒時常說“媽媽我要當大英雄,保護你”,忍不住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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