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


    瑤雪和黑無天走了很遠。心亂如麻,害怕和恐懼充斥著小宇的腦袋,他顧不上疼痛的傷口,拚盡全力去追他們。


    瑤雪全身燃燒著怒火,雙目滿是血絲,她恨不得把黑無天碎屍萬段。黑無天突然停住,然後看著憤怒不已的瑤雪大笑道:“想搶回素靈水救你哥,簡直是妄想!”


    一句話讓瑤雪的怒火愈演愈烈,她激動地握緊了長劍,狠狠地說:“就算我死,也要拉你下地獄。”


    頓時,瑤雪飛快地朝黑無天刺去,黑無天閃來閃去,若隱若現,速度快得驚人。他一會兒出現在左邊,一會兒又出現在右邊,瑤雪眼前出現了很多身影,她無法確定他的位置。突然,黑無天迅猛的一掌狠狠擊中瑤雪,瑤雪立即被打飛出去。


    瑤雪重重地摔下,此時小宇剛好趕到。“瑤雪!”小宇緊張地扶起瑤雪,瑤雪立刻嘔出一灘血來。


    “哼!不自量力,既然你們想死,那我就成全你們。”黑無天甩了甩袖,眼神陰冷極了。


    小宇展開雙手擋在了瑤雪麵前,說:“我拖住他,你快走!嗉”


    瑤雪抓著小宇的胳膊臉色極為蒼白。她搖搖頭說:“不行,我不能丟下你,而且沒有拿到素靈水之前我絕對不會走。”


    “你……”小宇氣得說不出話來。以黑無天的功力,就算小宇拚死拖住他,瑤雪也是難以脫險的。


    黑無天看著他們大笑道:“哈哈哈!你們也太天真的了,你們就兩個人,還以為可以逃出我的手心嗎?”


    瑤雪瞪著黑無天,恨得咬牙切齒。“快走!”小宇使勁把瑤雪推了出去,然後朝黑無天進攻。


    瑤雪倒在地上傻傻地看著奮不顧身的小宇,眼淚不可遏製地流了下來。小宇身受重傷,與黑無天對抗已經是用盡了最後的力氣。


    “快走啊!”小宇生氣地大喊,瑤雪從未見過他這麽可怕的表情。她坐在地上痛哭流涕,還是不停地搖頭,她怎麽忍心丟下暗?


    “我叫你快……”小宇還沒說完,喉嚨就被緊緊扣住。


    黑無天冷冷地瞥了一眼瑤雪,然後瞪著小宇。陰冷的氣息蝕骨地襲來,他的人性早已泯滅。黑無天得意地說:“你放心,她一定逃不了。現在,我要用你的童男之心來助我恢複功力。”


    “不要!”瑤雪害怕地大喊,她已經完全沒有辦法了,拿不到素靈水,更救不了小宇。


    黑無天冷笑:“不要?這可不是你說了算。隻要吃了你的心,我的功力不但能恢複,還能大增。”


    黑無天仰頭大笑,笑得是那麽陰森恐怖,充滿血腥。瑤雪使勁往前爬,恐懼爬滿了她的全身,她無助地顫抖。突然,一道鮮血猛地灑在瑤雪臉上,有一種死亡的味道,瑤雪驚恐地看著小宇,仿佛整個世界都毀滅了,隻剩下紅色,那是血的顏色。血,又是血!蒼白的臉,雷壯這樣,自己的哥哥也這樣,現在連小宇都是這樣。她奔潰了,真的奔潰了。


    黑無天手裏拿著一顆心,血淋淋的,讓人害怕。小宇回過頭來對著瑤雪微微一笑,然後無力地倒下。瑤雪呆了,眼前的畫麵讓她感覺像在做夢,不是真的,她多麽希望那不是真的,她還可以失去嗎?失去了他,她怎麽活?黑無天大笑著,血從他的手心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像尖刀一刀一刀刺在瑤雪心上。


    黑無天張開烏黑的嘴巴,一口一口地咬著那顆心,血不停地從他嘴角流出來。他的牙齒滿是血,眼睛裏也隻有血,他的臉是如此的猙獰可怕。瑤雪就這樣無助地看著黑無天一點一點把小宇的心咽下肚子,她的心也在一點一點被掏空,他的心沒有了,她也就死了。


    “哈哈哈!”黑無天張開雙臂仰天大笑,身上爬滿了嚇人的血跡。


    “不可能,小宇!”瑤雪拚命地爬過去,手掌劃出一道道血跡。此刻的她竟沒有一滴眼淚,她嘴裏不停地念叨,卻沒有聲音,臉上是一種絕望又呆傻的表情。


    終於,瑤雪拉住了小宇的手。小宇靜靜地躺在那裏,那張臉分明還是那麽俊俏白皙。“你醒醒啊!醒過來跟我說話。”


    瑤雪把小宇的頭抱著懷裏,眼神渙散。她幽幽地說:“不是,不是這樣的,這不像你的風格。你是不是在故意逗我,想讓我給你做人工呼吸?還是你想扮鬼嚇唬我?你起來好不好?我們一起去練劍,一起喝酒,一起猜拳,這次我絕對不會輸給你了。”


    瑤雪不停地撫摸小宇沒有溫度的臉,神經失常地喃喃自語就像一個精神分裂者。


    黑無天上前一步,說:“既然你們這麽相愛,我就送你去見他。”


    黑無天緩緩抬起手掌,瑤雪輕笑了一聲,然後毫不猶豫地閉上眼睛等待死亡。


    突然,一個道士飛了出來,黑無天猝不及防中了一掌。這道士揮動拂塵,動作緩慢,在樹枝上飛躍的身姿宛如仙人。他法力高強,黑無天顯然不是他的對手。


    “你是誰?”黑無天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道士甚是恨之入骨。


    道士捋了捋胡須回答:“貧道隻是一個四海為家的人。”


    黑無天氣道:“臭道士,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否則,我一定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那道士淡然一笑,說:“貧道不想管,隻是貧道在靜心打坐的時候,閣下卻如此大開殺戒,那貧道就不得不管了。”


    黑無天大罵道:“臭道士,敢壞我好事,我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黑無天氣勢洶洶地飛過去,寬大的手掌像鷹爪一般,充滿了殺傷力。那道士揮著手裏的拂塵,淡定地接招。


    瑤雪靜靜地坐在那裏,緊緊把小宇抱在懷裏,仍是一副呆傻的神情。道士和黑無天驚天動地的大戰絲毫沒有對她產生反應。


    道士和黑無天兩人在空中不停地打鬥,樹葉刷刷地掉落,風吹過,像一首悲傷的歌,瑤雪坐在這樣的葉雪中,悲涼又絕望。


    道士手中的拂塵不停地揮動,黑無天被連連擊敗。見此勢不利,黑無天無可奈何停手。趁道士不備,他用葉片當暗器射向道人,然後瞬間消失在樹叢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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