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辦?”我著急地問邀風。
邀風眉頭緊鎖,說:“沒有辦法,現在大家都受了重傷,如果貿然進去,恐怕就出不來了。”
“難道要眼睜睜看著他……”我哽咽了。
邀風惆悵地說:“也許他更希望陪紫夕一起走,這是他的選擇。”
“選擇?”我呆呆地看著月影,那個身影不再是以前的無情惡魔。曾經的我是那麽痛恨他,也許他隻是太過用情,才會傷人傷己,但他的付出從未遲疑,為了紫夕,他寧願一直等,就算她無法愛上他沲。
月影緊緊纏住黑無天,就像寄生蟲一樣牢牢地吸附在黑無天身上,與之合為一體。黑無天搖晃著腦袋,苦苦地掙紮,手指微微動彈,在水情珠的旋風裏他根本無法衝破月影的束縛。
“啊――”
黑無天仰天長嘯,龍卷風在我們麵前劇烈地怒號,卷起了附近的沙石,震天動地,我和邀風緊緊地抱在一起,吳小天死死地抱著大樹的樹幹,其他人都想方設法地抓住一樣東西,以防被風卷走。頭發瘋狂亂舞,我們勉強艱難地睜著眼睛,眼前的景物變得灰暗,風沙四起,樹枝劇烈搖晃,很多東西都被卷進旋風裏。黑無天和月影的身體開始慢慢地消失,他們的衣服、鞋子,慢慢地變成零星的碎點,接著飄散灰飛煙滅。黑無天再怎麽掙紮也是無力,他們從腳到頭,兩人一起漸漸消失在狂風裏鄒。
水情珠幽藍的光芒漸漸消散,龍卷風漸漸平息,四周都變得無比的寂靜。我們呆呆地望著眼前空蕩蕩的草地,沒有激烈的打鬥,沒有哀嚎,沒有哭喊,也再也沒有月影和黑無天的身影。一切突然變得那麽安靜,好像做夢一樣那麽不真實,我看看每個人的臉,憂愁、悲傷、欣喜、解脫,每一個人都是不同的神情,每一個人都沉默不語。望著邀風,他一樣注視著我,那雙深邃的眸子泛著幽光,“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他這樣輕聲告訴我。
腦袋空蕩蕩的,耳邊除了邀風微小的聲音,就隻剩下我急促不安的喘息聲。我虛弱無力地癱倒,邀風緊緊抱著我,在我耳邊不停地說:“都過去了,沒事了,還有我在,都結束了。”
滾燙的淚水拚命流下來,深吸一口氣,感覺全身筋疲力竭,心力和腦力都已用盡。眼前的一切因淚水而變得模糊,我抱著邀風,那溫暖的胸膛有一種真實安全的感覺,我終於可以鬆懈一下。抬頭望去,我看到了前方小宇孤獨的身影,他把冰玄抱在懷裏,麵無表情地撥了撥她額前的流蘇,渾身散發著一股難以融化的冷情。我和邀風走過去,沒想到最後一刻,冰玄還是離開了他,看著他抱著她僵硬的屍體痛徹心扉的樣子,我手足無措,無可奈何。
“小宇!”我難過地喊了他一聲,他沒有任何反應,好像根本聽不到我說話一樣。
我擔心極了,伸出手,邀風立即拉住我說:“沒有用,先讓他一個人靜一靜。”然後,邀風帶著我朝紫夕走去,她冰冷的身體靜靜地躺在地上,臉上再也沒有那種爽朗的笑意,至今我還記得她的微笑,總是那麽美好燦爛。
“祝福他們吧!我們除了這個什麽都不能為他們做,也許來生他們還會相遇,到那時他們一定會過的很幸福。”邀風握緊我的手,給我一個淡淡堅定的微笑。
我也同樣握緊他的手,他深情地注視我,我也深深地注視著他。我從未來穿越到現在,找到了前世的夙願,經曆了那麽多的艱難險阻,悲歡離合,慶幸此刻還能這樣緊緊握住彼此的手,感謝他還在身邊,今生已無悔。
明雪虛弱地依偎在血劍身邊,身上有很多血跡,瑩靈和女皇相互攙扶站起來,吳小天高興地迎上去,謝言風艱難地站起來,大家雖然都受了重傷,但是都驚險地撿回了一條命。我們身心疲憊地走到一起,吳小天笑嘻嘻地扶著自己的嶽母大人,突然想起什麽便使勁拍了一下腦袋大叫:“糟了!裴珊和曉柔還被綁著呢!”
“什麽?”謝言風大驚,使勁掐住了吳小天,“你怎麽可以用繩子綁我妻子和妹妹?我兒子要是有事,我殺了你。”於是他急匆匆地走回去,不知哪裏的那麽多精力,他竟然一下子變得非常精神,吳小天這次被他嚇得不輕。
我們把目光轉到了小宇身上,小宇冷冷地抱起冰玄,神情呆滯,同時邀風把紫夕抱起來,小宇不說話一直走,我們也不敢出聲,默默地跟著。
事情結束了,冰玄和紫夕都被安葬後,吳小天和瑩靈準備離開,回到那個和平安詳的部落。道路兩旁都是樹林,我們站在馬車前與吳小天依依惜別。裴珊挺著個大肚子戀戀不舍地抓著吳小天的肩膀,說:“以後你有空一定要來看看我,在這裏你是我的親人,雖然你以前老是闖禍,老是惹我生氣,不過現在我還真舍不得你。”
“我知道你舍不得我,別太傷心!”吳小天笑著,永遠那麽樂觀開朗,“放心好了,你孩子的滿月酒我必須得喝啊!我會回來的,說不定還帶兒子和女兒。”吳小天摟著瑩靈奸笑,暗示性地眨眼睛,瑩靈羞澀地笑笑,然後使勁給了他一拳。
謝言風開始和吳小天喋喋不休,又討論起了做丈夫的心得,謝曉柔和小西圍著瑩靈,三人互相安慰祝福。
“你們真的決定回去?”裴珊看著我問。
我微笑著回答:“是!我媽媽還在家裏等我,我擔心她,而且那裏很美,我相信在那個和平的世界我們一定會很幸福。”我看著邀風,我們相視而笑。
大家一個一個吳小天、瑩靈擁抱惜別,我抱著瑩靈說:“珍重!”
明雪和血劍坐在遠處的大樹上,風吹著,樹葉輕輕搖晃,“為什麽不去告別?”血劍問明雪。
明雪轉頭微笑說:“因為我不喜歡離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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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為什麽要在這裏偷看?”血劍繼續問。
明雪不耐煩地說:“你問題太多了吧!”血劍抱著自己的長劍沒再說話,一臉的委屈。
我們大家互相揮手,馬車越走越遠,我們微笑著看著他們,心裏滿是祝福。
大家開開心心地吃飯,小宇很快就吃完了,麵無表情地放下碗就走了出去。我們走出來,悄悄站在樹下看著亭子裏的小宇,冰玄離開後,他便不曾說過一句話,也沒有笑過,整天板著臉,如同死去。
我憂愁地望著邀風,“怎麽辦?他的心已經死了,我真的很擔心他會一直這樣下去。”
邀風說:“我也不知道怎麽才能讓他重新站起來,現在無論我們說什麽,他都聽不進去。”
“深愛的人死去,再也經不起第二次。”明雪滿臉愁容地望著小宇孤獨的背影,忍不住歎氣。
微風吹拂,他飄揚的發絲透著一種淒涼和悲傷。“相愛的人不可能相守一輩子,但是他們在一起的時間真的太短暫了,放下?這個詞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比登天還難。”我難過地歎息,無可奈何,但是我不會放棄任何一個讓小宇恢複正常的機會。
“在想什麽?”我拿著夜宵走進小宇的房間,臉上帶著微笑。
他愣愣地看看我,然後呆呆地從窗戶邊走到桌子邊坐下,一言不發。我無奈地坐下,把麵放在他麵前說:“我看你今天沒怎麽吃飯,現在一定餓了,快吃點麵吧!”
他搖搖頭把麵推開表示自己不想吃,冷漠的表情裏甚至有些呆傻,我難過地看著他手足無措。“既然你不想吃麵,那不如我們喝酒吧!我們很久沒有在一起喝酒了。”我笑著倒了兩杯酒,拿起一杯遞給他。
他麵無表情地接過酒杯,一口喝下,我憂愁地望著他,他的眼睛一直眨,有些犯困,不一會兒他便趴在桌子上靜靜地睡去。
安靜的房間裏,我、邀風和明雪靜靜地站在小宇身邊,明雪一臉愁緒地問:“真的不先問問小宇的意見嗎?是不是應該讓他自己做決定?”
我眉頭緊鎖,說:“沒辦法,如果告訴他,他一定不會答應,我不能看著他一直這樣痛苦下去,你們也看到了,這幾天他如同行屍走肉一樣,活著如同死去。”
“忘記了,也許對小宇來說是一件好事,也許他還可以重新來過。”邀風說。
我說:“我知道他有選擇記住還是忘記的權利,但是他放不下也忘不掉。目前我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了,消除他在這裏的記憶,他就會忘記這裏的一切,忘記悲痛,回到現代,他可以繼續活得瀟瀟灑灑,無憂無慮,快快樂樂。”
我堅定地望著明雪,她朝我點了點頭。她說:“我們都希望小宇可以從傷痛中走出來,都希望他能快快樂樂地活著。”
我把小宇扶坐起來,明雪雙手凝聚法力開始施法。她慢慢睜開雙手,掌心從左右兩邊向小宇的腦袋靠攏,食指和中指對著他的太陽穴發力。小宇皺緊了眉頭,臉色看起來有些微微痛苦。
明雪左右點住小宇的眉心,右手的掌心蓋在小宇的頭頂,她慢慢地抬起手臂,慢慢地吸出記憶。白色的光芒凝聚在掌心之中,明雪拿出腰間的龍珠,手輕輕揮動,白色如霧氣的東西便竄進了龍珠裏,她把小宇的記憶封鎖在了龍珠裏麵。
我們三人相互對視,然後一同看著小宇,他靜靜地沉睡著,臉上沒有了冰冷的氣息。
我望著他熟睡的臉,不由地歎道:“希望你可以變回我那個臭美自戀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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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擇?”我呆呆地看著月影,那個身影不再是以前的無情惡魔。曾經的我是那麽痛恨他,也許他隻是太過用情,才會傷人傷己,但他的付出從未遲疑,為了紫夕,他寧願一直等,就算她無法愛上他沲。
月影緊緊纏住黑無天,就像寄生蟲一樣牢牢地吸附在黑無天身上,與之合為一體。黑無天搖晃著腦袋,苦苦地掙紮,手指微微動彈,在水情珠的旋風裏他根本無法衝破月影的束縛。
“啊――”
黑無天仰天長嘯,龍卷風在我們麵前劇烈地怒號,卷起了附近的沙石,震天動地,我和邀風緊緊地抱在一起,吳小天死死地抱著大樹的樹幹,其他人都想方設法地抓住一樣東西,以防被風卷走。頭發瘋狂亂舞,我們勉強艱難地睜著眼睛,眼前的景物變得灰暗,風沙四起,樹枝劇烈搖晃,很多東西都被卷進旋風裏。黑無天和月影的身體開始慢慢地消失,他們的衣服、鞋子,慢慢地變成零星的碎點,接著飄散灰飛煙滅。黑無天再怎麽掙紮也是無力,他們從腳到頭,兩人一起漸漸消失在狂風裏鄒。
水情珠幽藍的光芒漸漸消散,龍卷風漸漸平息,四周都變得無比的寂靜。我們呆呆地望著眼前空蕩蕩的草地,沒有激烈的打鬥,沒有哀嚎,沒有哭喊,也再也沒有月影和黑無天的身影。一切突然變得那麽安靜,好像做夢一樣那麽不真實,我看看每個人的臉,憂愁、悲傷、欣喜、解脫,每一個人都是不同的神情,每一個人都沉默不語。望著邀風,他一樣注視著我,那雙深邃的眸子泛著幽光,“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他這樣輕聲告訴我。
腦袋空蕩蕩的,耳邊除了邀風微小的聲音,就隻剩下我急促不安的喘息聲。我虛弱無力地癱倒,邀風緊緊抱著我,在我耳邊不停地說:“都過去了,沒事了,還有我在,都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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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宇!”我難過地喊了他一聲,他沒有任何反應,好像根本聽不到我說話一樣。
我擔心極了,伸出手,邀風立即拉住我說:“沒有用,先讓他一個人靜一靜。”然後,邀風帶著我朝紫夕走去,她冰冷的身體靜靜地躺在地上,臉上再也沒有那種爽朗的笑意,至今我還記得她的微笑,總是那麽美好燦爛。
“祝福他們吧!我們除了這個什麽都不能為他們做,也許來生他們還會相遇,到那時他們一定會過的很幸福。”邀風握緊我的手,給我一個淡淡堅定的微笑。
我也同樣握緊他的手,他深情地注視我,我也深深地注視著他。我從未來穿越到現在,找到了前世的夙願,經曆了那麽多的艱難險阻,悲歡離合,慶幸此刻還能這樣緊緊握住彼此的手,感謝他還在身邊,今生已無悔。
明雪虛弱地依偎在血劍身邊,身上有很多血跡,瑩靈和女皇相互攙扶站起來,吳小天高興地迎上去,謝言風艱難地站起來,大家雖然都受了重傷,但是都驚險地撿回了一條命。我們身心疲憊地走到一起,吳小天笑嘻嘻地扶著自己的嶽母大人,突然想起什麽便使勁拍了一下腦袋大叫:“糟了!裴珊和曉柔還被綁著呢!”
“什麽?”謝言風大驚,使勁掐住了吳小天,“你怎麽可以用繩子綁我妻子和妹妹?我兒子要是有事,我殺了你。”於是他急匆匆地走回去,不知哪裏的那麽多精力,他竟然一下子變得非常精神,吳小天這次被他嚇得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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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真的決定回去?”裴珊看著我問。
我微笑著回答:“是!我媽媽還在家裏等我,我擔心她,而且那裏很美,我相信在那個和平的世界我們一定會很幸福。”我看著邀風,我們相視而笑。
大家一個一個吳小天、瑩靈擁抱惜別,我抱著瑩靈說:“珍重!”
明雪和血劍坐在遠處的大樹上,風吹著,樹葉輕輕搖晃,“為什麽不去告別?”血劍問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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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麵無表情地接過酒杯,一口喝下,我憂愁地望著他,他的眼睛一直眨,有些犯困,不一會兒他便趴在桌子上靜靜地睡去。
安靜的房間裏,我、邀風和明雪靜靜地站在小宇身邊,明雪一臉愁緒地問:“真的不先問問小宇的意見嗎?是不是應該讓他自己做決定?”
我眉頭緊鎖,說:“沒辦法,如果告訴他,他一定不會答應,我不能看著他一直這樣痛苦下去,你們也看到了,這幾天他如同行屍走肉一樣,活著如同死去。”
“忘記了,也許對小宇來說是一件好事,也許他還可以重新來過。”邀風說。
我說:“我知道他有選擇記住還是忘記的權利,但是他放不下也忘不掉。目前我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了,消除他在這裏的記憶,他就會忘記這裏的一切,忘記悲痛,回到現代,他可以繼續活得瀟瀟灑灑,無憂無慮,快快樂樂。”
我堅定地望著明雪,她朝我點了點頭。她說:“我們都希望小宇可以從傷痛中走出來,都希望他能快快樂樂地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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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雪左右點住小宇的眉心,右手的掌心蓋在小宇的頭頂,她慢慢地抬起手臂,慢慢地吸出記憶。白色的光芒凝聚在掌心之中,明雪拿出腰間的龍珠,手輕輕揮動,白色如霧氣的東西便竄進了龍珠裏,她把小宇的記憶封鎖在了龍珠裏麵。
我們三人相互對視,然後一同看著小宇,他靜靜地沉睡著,臉上沒有了冰冷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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