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砰!


    peng!


    ……


    伴隨著接連不斷的擊球聲響起,於萬眾矚目之中,網球場上的北川空和跡部再次陷入了激烈火熱的對拉之中。


    橫移,前衝,疾馳,奔走,瞬刻閃身。


    以一枚黃色網球為中心焦點,開始了一番‘勾心鬥角’的肆意較量。


    直線球,弧線球,旋轉加身,變化萬千。


    切削式的短球,抽擊式的底線球,截擊式的對角球,專門朝著極限空當區域而去的襲擊球……


    十數個對拉回擊,在北川空的控製之下,就是沒有讓中空高度之上的高空球出現。


    不管跡部在網球的回擊中藏下何種內裏旋轉,不管跡部如何展開迅疾攻勢,不管跡部施以什麽戰術策略球,都被北川空完美化解應下。


    激情的對拉還是繼續,而局麵卻是陷入了僵持之中,引得無數觀眾側目不已。


    嘩啦啦~~~


    “哇~~~”


    “又開始對拉了,這兩個人。”


    “好厲害的擊球!


    !”


    “兩邊都好謹慎,唯恐大意失荊州。”


    這時,在一連串的乍起驚呼之中,一道略帶猜測的聲音,幽幽響起。


    “話說,都已經好久沒有出現高空球了……是北川空特意控製的效果吧……好變態的實力……”


    “對啊,目前看來,‘唐懷瑟發球’被破,跡部得分的手段還得看‘圓舞曲’戰術,特別是最新出現的威力巨大的‘邁向慟哭的吉格舞曲’。”


    “但是如今,在北川空強行不起高球的情況下,‘圓舞曲’直接無法起手,跡部的得分點相當於被破了。”


    聞言之下,對下方局勢豁然開朗的眾人,又紛紛感受到了震驚。


    說來簡單。


    你用扣殺球為得分手段,那我就偏偏不起高球給你。


    其中的奧妙很是簡單而明朗,但想要做到這一點,卻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在當下的局麵裏,跡部是攻擊的一方,北川空算是防守的一方。


    而不用言說都知道,相對於被動的防守一方來說,攻擊一方直接就占據了主動權。


    在跡部的主動壓迫之下,北川空就是能夠不起高球。


    這等實力,絕對是值得眾人驚愕的。


    ……


    “這樣也不行嘛!”


    “北川!


    !”


    跡部又一次的‘外裏上旋+內裏側旋’攻勢,再一次被北川空完美化解。


    看著那剛剛高過球網半指之距,以低空之方式,迅疾如風的擦過球網,直奔底線而來的黃色流光,跡部不由得低語出聲。


    要想逼迫對手打出高空球,主要方式球路為兩種,一是威力球的衝擊,二是旋轉球的變化。


    但是很顯然,北川空應對衝擊的極限,直接大於跡部所能夠打出的威力球,而在旋轉變化球之上的造詣,北川空亦是相當精通。


    故此,麵對著北川空,跡部犯難了。


    這時。


    右半場上,正在中後場區域疾馳奔走補位的北川空,瞄了一眼左半場上的情況之後,深邃的雙眼,凝望向了跡部,低語呢喃道。


    “你會怎麽破局呢?跡部。”


    噌!


    下一刻。


    在無數觀眾的驚呼之中,迎著北川空的擊球,跡部大踏步而上。


    破局之勢,跡部開始了。


    呼~~~


    狂風,開始吹拂而起。


    碎發飛舞之間,漸漸冷凝的雙眼,投射出淩厲冰寒的視線。


    伴隨著磅礴似汪洋的精神力量的湧動澎湃,冰幻之晶,幽邃世界,刹那降臨。


    那驟然泛起一抹幽藍,隱隱閃爍著冰晶的雙眸,在北川空那驟然一凝的神情之中,凝視向了北川空的所在。


    踏!


    刷!


    止步,側身,引拍。


    一手虛引前指之下,冰寒視線迅速在北川空的身體周圍捕捉著。


    “很好~”


    一抹冷笑之下,跡部擲地有聲。


    “在我的這雙眼睛之下,你的死角已經無所遁形了,北川!”


    噌!


    “來吧,凍結吧!”


    震撼人心的冷聲一語之下,伴隨著跡部的淩厲揮擊,一聲炸響出現。


    ——冰之世界!


    砰!


    咻倏!


    極速,破空,驚鳴。


    疾風奔馳之下的流星之球,徑直激射向了北川空的左側方位,左手與左腳之間,在那裏,正有著跡部所觀測到的一個死角冰晶存在。


    “嗯~”


    “死角,是冰之世界嘛~”


    注視著來球,回想著跡部剛才的華麗宣言,北川空不由得暗自想道。


    一邊分析著迎麵飛來的網球,北川空一邊向著右邊方向側後了一步。


    隨即便一引網球拍至左肩之旁,準備揮拍迎擊。


    然而下一刻,一抹晦澀之感的出現,讓北川空的動作一頓,錯失了完成回擊的時機。


    嘭嗒~


    咻~


    一聲脆響,一道驚鳴,網球直接在北川空的身側拍前穿梭而過,飛出了底線之外。


    “得分有效。”


    “game,跡部,比分1-0。”


    “交換場地。”


    主裁判的大聲播報分數之下,是驟然變得寂靜的一號球場。


    以及網球場上,神情各異的兩人。


    將手中的網球拍一鬆一抬一轉,滴溜溜的網球拍,帶動著北川空的笑顏。


    回想著剛才滋生的那一抹晦澀感,北川空不由得嘴角勾勒。


    “剛才那個地方,就是這種狀態之下的我,所存在的死角嘛。”


    “嗯~”


    “冰之世界,倒是個好東西。”


    並沒有因為丟分而出現什麽神情波動,反而對於‘冰之世界’可以找到他現在的死角這一點,北川空甚至感到有些愉悅。


    怎麽說呢。


    有著‘洞察之眼’的跡部大爺,絕對是一個‘好夥伴’。


    如果要劃分一個‘最佳陪練’排行榜的話,跡部大爺絕對是名列前茅的存在。


    能夠找到死角存在的‘冰之世界’,對於高水平的網球手來說,都是相當有誘惑力的一個球技。


    死角,等同於弱點。


    用‘冰之世界’找到這個弱點,再去補足消除它,這種修行的方式,簡直不要太爽好嘛。


    ……


    思緒回歸。


    間隙的休息時間,北川空踏步下場,回到了教練席上,稍做休息。


    而跡部這邊,亦是前行抑製住一抹喜色和興奮,回到了榊太郎的身邊坐下。


    “第一小局,打得不錯。”


    筆直著脊柱,坐得異常端正,看上去就貴氣十足的榊太郎,頷首讚許著跡部剛才的表現。


    盡管還存在著些許的瑕疵,但跡部贏了是事實。


    當然,作為教練,榊太郎的責任便是指導隊員。


    在跡部的默然頷首之中,榊太郎保持著翹腿的姿勢,雙手十指一個合十,深邃的目光視線之下,若有所指地提醒道。


    “比賽的走向如何,就看接下來的這一局了。”


    咕嘟~


    灌下一口特製的運動飲料,跡部雙眼一凝,神情認真,正色凝重。


    “明白。”


    一語之後,是堅定的複語。


    “這一次,不會再輸了!”


    似是鼓舞鼓勵,又似是必勝宣言,看得榊太郎微微頷首。


    在他們的研究之中,都清楚北川空的比賽存在著一個關鍵節點,亦或者說是一個轉折點。


    ——北川空開始認真的時間點!


    一般來講是在第一小局對方的賽點球的時候。


    第一小局的比賽,或許是對方的絕對優勢,但是當北川空開始認真起來之後,戰無不勝的大魔王就將降臨。


    此時此刻。


    在第一小局被跡部拿下的情況之下,第二小局的比賽大概率便將迎來認真的北川空了。


    而不管是榊太郎還是跡部都知道,這場單打三的比賽能否勝利,便要看能否戰勝‘認真狀態’下的北川空了。


    呼~


    看著眼神堅定的跡部,榊太郎滿意地一個點頭。


    “你對勝利的渴望,我從未懷疑過。”


    “去吧,跡部!”


    “發揮出你的所有,打敗他!”


    在榊太郎的鏗鏘戰語之中,跡部一個頷首,目光深邃之中,縱身上場。


    注視著跡部的身影,榊太郎亦是陷入了無聲當中。


    其實,在絕對的理智分析當中,在榊太郎看來,終究還是北川空的勝率更大。


    但是,在有的時候,一個教練所需要的,可不是什麽‘絕對的理智’,而是對自己隊員的……信!


    “跡部!”


    “去……戰勝自己吧!”


    在旁人不可聽的自言自語當中,榊太郎凝望著跡部的身影,滿含期待和期許。


    有時候,勝負其實遠沒有某些東西重要。


    ……


    呼~


    風起,聲現,與喧鬧的看台交織在一起,融入了無數觀眾的議論當中。


    嘩啦啦~~~


    “哇~~~”


    “第一小局的比賽,居然是由冰帝拿下了……”


    “而且跡部擊敗的還是北川空……”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


    “話說,最後的那一球,應該是什麽新的招數吧?還什麽‘死角無所遁形’……”


    “大魔王那等存在,也存在著死角嗎?”


    最後一語的疑問,讓諸多觀眾頓時一個沉默。


    一番思索之後,方才開始酌情回應。


    “應該有……但也可能無……”


    “我看還是因為北川沒有認真起來的緣故吧!”


    “嗯~這倒也是。”


    在一陣嘻嘻哈哈的愉悅笑聲之中,有人開始應聲笑道。


    “眾所周知,根據傳說,大魔王可是能變身的。”


    “平時的日常第一形態,眼睛變成猩紅之色的認真第二形態,全身開始發光的爆發第三形態。”


    “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見到第三種形態,傳說當中,那猶如降臨的超強‘仙人體’。”


    ……


    而就在無數觀眾的期盼當中,網球場上,換場之後的雙方已經是再度就位了。


    噌!


    !


    目光視線,開始交匯。


    冷凝,認真,冰寒,凝重,正色,淡然……不同的神色,開始交織纏繞。


    “第二局了,該認真了吧!”


    凝視著北川空,跡部冷冷一語,知道是一回事兒,但是有沒有怨念可是另一回事兒。


    同為天之驕子的存在,對於北川空的娛樂行為,跡部可是表示‘不行’呢。


    應聲之下,北川空朝著跡部點了點頭。


    “認真之前,想先問一下,你剛才在‘冰之世界’的狀態下,在我身邊看到的死角是多少個?”


    不答而問,讓跡部神情一頓,看著北川空,應聲作答。


    “隻有那一個死角。”


    說完之後,跡部都不由得視線一凝。


    對於看慣了其他人諸多死角的他來說,僅僅隻能看到一個死角存在的北川空,無疑是震撼心神的。


    不過,傲嬌的跡部大爺,可不會弱了氣勢。


    驕傲的昂起頭顱,瞥向了北川空,冷傲著酷酷說道。


    “不過,對於本大爺而言,就算隻有一個死角也足夠擊敗你了。”


    “你是逃不掉的,北川!”


    他逃,他追,他插翅難……咳咳。


    迎著跡部大爺的傲嬌冷視,北川空依舊是和風微笑。


    “隻有那一個嘛,那就行。”


    淡淡一語之後,北川空那悠悠然的聲音,開始回蕩於全場之中。


    “‘唐懷瑟發球’,‘圓舞曲’的兩重進化,‘冰之世界’……看來差不多了。”


    噌!


    一個悠然閉眼,再一個默然睜眼,在那奔騰的精神瀚海之中,猩紅之光,驟然於雙眼之上閃耀。


    “那麽,從現在開始,盡情地享受吧,跡部!”


    這一刻,在看台觀眾和一個個其他學校網球手的驟然驚呼之中,一直凝視著北川空的跡部卻是麵色一展,異常愉悅地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


    “猩紅的寫輪眼嘛,哈哈哈~~~”


    “不錯,正合我意!”


    “來吧,北川!”


    “讓我見識一下,真正的你!


    !”


    當初在都大會之後的那場約定賽上,跡部第一次體驗了北川空寫輪眼的威力,也是第一次品嚐到了完敗的滋味。


    而跡部也知道,當初與今時,不可同日而語。


    現在的北川空,寫輪眼的力量肯定也是不同了。


    故此,看著北川空開啟了寫輪眼,那驟然一變的氣息,讓跡部不禁感覺到了內心燃燒的炙熱。


    ……


    噠~噠~噠~~~


    球權交接,節奏的拍球聲,自北川空的手下響起。


    呼~~~


    適時,風起,戰火熊熊。


    左半場上,底線之外,屈膝擺動之間,北川空凝視著對麵嚴正以待的跡部。


    淡然的麵色已經不再,取而代之的是認真的神情,戰鬥的狀態。


    打量了一番跡部之後,伴隨著嘴角一彎,黃色的網球,在輕輕一拋之下,已然是騰空而起。


    刷!


    嘣!


    “那麽,再一次體驗一番……絕望的滋味吧,跡部!”


    能否絕境重生,是衡量一個強者的標準,而北川空對於跡部,從不懷疑。


    “神裏流·冰龍翔天!”


    一道似有似無的呢喃之下,刹那間,伴隨著北川空的輕跳揮拍,似無盡之海的冰霜元素之力開始蜂擁而至,磅礴恐怖的精神力量開始凝練匯聚。


    “昻~~~”


    一聲龍吟長嘯之下,夢幻的冰晶之龍開始遨遊,震撼全場,無聲寂靜。


    “嗬~”


    “果然是這招起手嗎,北川。”


    “老套陳舊的招數。”


    一語嘲諷之下,跡部步伐瞬動。


    在有過一次吃虧的前提之下,直接調動起了自己的精神力量構建防禦屏障,抵禦來襲的精神侵染。


    而手中的網球拍,則是毫不畏懼地揮擊而去,迎向了來襲的冰龍……其中的那枚黃色網球!


    “給我……”


    然而下一刻,跡部的‘破’字還未吐出,便神情一凝。


    “怎麽可能!”


    在跡部的驟然驚愕之中,身體帶動著球拍撞上了‘冰龍翔天’,而瞪大收縮的雙眼,卻是注視著北川空的身體左側……那正在徐徐消散的‘死角冰晶’。


    “死角……消失了!”


    原本準備擊破‘冰龍翔天’的同時進行死角攻擊的跡部,卻是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北川空那唯一的一個死角冰晶消散不見。


    來不及思考其中緣由了,通過網球拍傳遞而來的恐怖衝擊,讓跡部不得不專注於其上。


    “喝!”


    一聲低喝之下,強力的單手回擊,將來勢洶洶的冰龍抵消,讓網球折返而回。


    然而,心神波動之下的回擊,質量終究還是受到了一點影響。


    左半場上,麵對著跡部的回擊,北川空一腳踏出,身形瞬閃,直接來到了中場區域。


    迎著來球就是一個淩空快速截擊。


    砰!


    勢若閃電,速若疾風。


    淩厲的一記半空下壓扣殺,讓網球化作流光,在跡部的左手邊空當區域飛閃而過。


    那完全不同於第一局的擊球,在抓住了時刻時機之下,直接洞穿了跡部的防線。


    “得分有效。”


    “15-0。”


    刹那間,於主裁判的播報之下。


    全場沸騰,喧囂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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