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熱羅姆.波拿巴與讓.杜勒斯的一番折騰後,時間很快便來到了12月份。


    懷著失落地心情巡視完幾個重要省份的熱羅姆.波拿巴與奧古斯塔兩人也重新返回巴黎。


    歸來後的熱羅姆.波拿巴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整天將自己關在了書房之中,並下達了任何人都不得在這段時間靠近命令。


    餓了就叫維爾尼亞給她弄一些吃的,困了就直接趴在桌子上睡覺。


    如果有需要緊急處理的文件,秘書室可以直接將文件交給維爾尼亞。


    忘了說一句,現在的維爾尼亞依舊擔任熱羅姆.波拿巴的專職秘書,同時兼任皇後奧古斯塔的女官。


    從小身處王宮的奧古斯塔自然也明白熱羅姆.波拿巴同維爾尼亞的關係,奧古斯塔明白,皇帝絕對不可能將全部的身心都投入在自己身上。


    與其讓他在暗地裏瞎胡搞,還不如主動大度一些讓一切在可控製的範圍之內。


    聰慧的她選擇將維爾尼亞變為同盟。


    一來是維爾尼亞才14歲,在同熱羅姆.波拿巴相處的日子裏,奧古斯塔發現熱羅姆.波拿巴並不喜歡年齡比較小的女生,所以說維爾尼亞還要發育幾年才行。


    二來就是阿萊侯爵夫人與歐仁尼的外部威脅,跟維爾尼亞比起來這兩個人顯然更加的具有威脅一些。


    上述兩個原因下,奧古斯塔對於維爾尼亞的所有行為都保持默許的態度。


    這種情況持續了好幾天的時間,不論是維爾尼亞,還是奧古斯塔,都沒有弄清楚皇帝究竟為什麽會在返回巴黎之後就變得悶悶不樂,他們將熱羅姆.波拿巴的情況告訴了離開巴黎的瑪蒂爾德.波拿巴。


    外省收到弟弟消息的瑪蒂爾德當即乘坐火車火速趕了回來杜伊勒裏宮。


    “皇帝現在在哪?”火急火燎闖入杜伊勒裏宮的瑪蒂爾德迅速詢問熱羅姆.波拿巴的住所。


    奧古斯塔將瑪蒂爾德待到了書房大門口,指著房間內對瑪蒂爾德小聲地說道:“陛下,這段時間除維爾尼亞之外的任何人都不允許進入書房內!”


    “真是不讓人省心!”瑪蒂爾德輕輕地敲了敲書房的門。


    “我不是跟你們說了!不要來煩我!”門內熱羅姆.波拿巴不耐煩地聲音傳出。


    瑪蒂爾德二話不說直接拉開房門進入書房。


    進入書房的瑪蒂爾德轉頭便看見了皇帝,此時皇帝正慵懶地躺在沙發上不停地打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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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瑪蒂爾德的到來使得熱羅姆.波拿巴迅速將雙腳重新放在地上,身體也不由自主的挺直。


    “姐姐?你怎麽來了?”熱羅姆.波拿巴疑惑地看了一眼瑪蒂爾德,而後又看了一眼瑪蒂爾德旁邊的奧古斯塔,他立刻明白:“是不是奧古斯塔將你叫來的!”


    “陛下,您究竟是受到了什麽刺激了!”瑪蒂爾德依舊用嘲諷地強調對熱羅姆.波拿巴說道:“還是說想要徹底與世隔絕了!”


    “我……”熱羅姆.波拿巴怔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道:“我沒什麽事啊!”


    “那你為什麽要將自己關在房間裏?”瑪蒂爾德反問了一句。


    “這個……我是在思考!”熱羅姆.波拿巴攤手解釋道。


    “思考?思考什麽?”瑪蒂爾德.波拿巴再次詢問。


    “思考究竟用什麽樣的辦法才能讓行政指令能夠準確無誤的傳達下去,而不是像農業政策那樣被扭曲!”


    11月份的基層調研給了熱羅姆.波拿巴敲響了一個警鍾,哪怕他一再設置門檻提高官僚扭曲政策的成本還是擋不住地方官僚的行動。


    沒有一個合適的監察工具,隻是寄希望於官僚階級的自主能動性與社會道德顯然是一件不靠譜的事情。


    “何必在意這麽多!隻要政策能夠執行下去的就可以了!”瑪蒂爾德顯然沒有像熱羅姆.波拿巴一樣的憂患意識,在她看來波旁與奧爾良王朝不也是過一天算一天。


    怎麽到了他們就會出現這麽多的事情?


    “每一項政策如果被扭曲的話,都會憑空損耗我們威望,以及巴黎人民心中的地位!我並不想建立隻有短暫壽命的帝國!”熱羅姆.波拿巴對奧古斯塔說道:“我想你不會願意看到,我們的孩子無法繼承皇位吧!”


    “那你準備怎麽做?”奧古斯塔對熱羅姆.波拿巴說道。


    “一個合格的監管機構!”熱羅姆.波拿巴對奧古斯塔說道。


    “合格的監管機構?”奧古斯塔與瑪蒂爾德異口同聲地說道。


    “沒有!我們必須要保證一個合格的監管機構,能夠監管各省份情況!沒有人比共和派更加適合擔任這個職務了!”熱羅姆.波拿巴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對瑪蒂爾德說道。


    “共和派?不行!他們會推翻我們的!”奧古斯塔有些不同意熱羅姆.波拿巴的意見。


    一個君主任命一位共和派的家夥進行監管,聽上去實在是有一些滑稽。


    “奧古斯塔,現在的法蘭西已經不是傳統的專製君主國,而且一個共和製度下的君主國!專製必然會讓位於共和,這是曆史的趨勢!”熱羅姆.波拿巴語氣不容一絲妥協地說著。


    21世紀除了東南亞以及中東地區的一些君主國之外,絕大多數君主製國家已經完全過度道了共和君主製之上,這是曆史的趨勢,不允許有任何改變的可能性。


    哪怕是熱羅姆.波拿巴也不打在這個方麵進行螳臂當車,他隻能盡可能的加強法蘭西人對於波拿巴的認同感,從而逐漸過度到共和君主國家之中。


    隨後,熱羅姆.波拿巴話鋒一轉接著說道:“不過,我們的下一代還是會有一部分君主的權利。下下一代的話,隻能交給上帝了!”


    “既然你已經覺得這樣做有利於鞏固波拿巴家族對於法蘭西統治的話,那麽就去做吧!!”瑪蒂爾德對熱羅姆.波拿巴說道,她選擇相信自己的弟弟。


    緊接著,奧古斯塔同樣也選擇支持熱羅姆.波拿巴的行動,她並不喜歡共和派,隻是做了一個妻子應該盡到的責任罷了。


    “呆在書房這麽多天!我的身體都快生鏽了!”熱羅姆.波拿巴從沙發上起身,一邊打著哈欠,一邊伸展雙臂。


    “好了!我也該走了!”眼見事情得到解決的瑪蒂爾德轉身離開,熱羅姆.波拿巴與奧古斯塔兩人將瑪蒂爾德送出杜伊勒裏宮,並目送瑪蒂爾德離開。


    瑪蒂爾德的馬車緩緩離開杜伊勒裏宮後,熱羅姆.波拿巴轉頭向奧古斯塔說道:“實在是很抱歉!最近因為我的原因,讓你為我擔心了!”


    “沒什麽!”奧古斯塔淺笑著說著,她用右手緊緊地握緊熱羅姆.波拿巴的左手道:“以後有什麽不愉快的時候,能否同我商量一下!不要讓我這麽擔心!”


    “嗯!”熱羅姆.波拿巴點了點頭。


    兩人相顧一笑,在夕陽下佇立了很久。


    ……


    12月8日清晨,濃霧將整個巴黎完全籠罩,整個世界仿佛已經變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伴隨著大霧而來的還有陣陣寒流,這使得居住在巴黎的人們不得不蜷縮著身體小心翼翼地行走在巴黎靠近牆邊的街道,仔細聆聽著大霧中傳來的馬蹄聲。


    就是在這樣極端惡劣的天氣下,一架黑色馬車從杜伊勒裏宮駛出。


    馬車沿著香榭爾街大道行駛到了塞納河畔,隨即調轉方向沿著塞納河畔兩岸繼續前行。


    大約經過了十分鍾的路程之後,馬車總算來到了一間合租公館的麵前。


    車廂緩緩打開,身穿棕黃色羊毛外套、脖子上套了一個黑色圍裙的熱羅姆.波拿巴下車。


    奧古斯塔同樣也緊隨其後下車。


    看了眼前這個外表有些破舊的靠街公館,奧古斯塔疑惑地詢問道:“你要找的人就在這裏?”


    “沒錯!”熱羅姆.波拿巴篤定地點了點頭。


    熱羅姆.波拿巴與奧古斯塔兩人來到了公寓的大門口,他輕輕搖晃了一下門鈴。


    過了一會兒,一位體態略微有些豐腴的老婦人開門,一副不耐煩地模樣道:“誰啊!”


    “我是來找阿爾弗雷德.達裏蒙先生!”熱羅姆.波拿巴麵帶微笑地說著。


    或許是因為黑色圍裙的緣故,房東太太並沒有意識到眼前的這個人就是帝國皇帝。


    她依舊擺出一副厭煩地麵孔,小聲咕噥一句道:“真是的!進來吧!”


    熱羅姆.波拿巴與奧古斯塔兩人進入了公館在房東太太的帶領下來到了四樓的一個房間前,用力地敲門道:“開門!你有客人來了!快開門!”


    過了一會兒,一位麵容略微有一些憔悴的中年男子開門,從他的外表來看大約有30多歲左右,此刻雙眼裏充滿了血絲,看樣子應該是一天沒睡,整個人都曉得格外地萎靡。


    “誰啊?”中年男子同樣也露出了不耐煩的表情。


    當他看到現在房東太太身後的兩個人之後,迅速清醒了過來。


    “你……你們……”阿爾弗雷德.達裏蒙顫抖地聲音說著。


    “達裏蒙先生,我們又見麵了!”熱羅姆.波拿巴嘴角露出了和善地笑容道:“不知您是否願意讓我和我的妻子進入您的房間坐一坐!我們也好敘敘舊!”


    “請……快請進!”


    達裏蒙見狀趕忙邀請熱羅姆.波拿巴與奧古斯塔兩人進入房間。


    房間的門再一次關閉,隻留下站在樓梯口的房東太太回味著兩個人的相貌,她總覺得自己在什麽地方見過他們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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