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想象名震西北黑道的巨梟宋執鉞也會有被人罵的狗血淋頭,且無法還口更不能還口的時候。(.無彈窗廣告)


    這不是宋執鉞理虧,相反地這個外表城府極深,但內心卻恨不得氣焰滔天的家夥,如果遇到了讓他感到不順心的事情,那麽當時可能表現的還算正常,但是背地裏的頤指氣使可就有點歇斯底裏式的暴跳如雷了。


    最出名的當屬有一晚,宋執鉞親自動手,將僅僅說錯了一句話之人的全家男女老少一十七口,挨著個的綁好了麻袋塞滿了石頭,全部扔進了奔騰的怒江!


    那一晚鬼哭神嚎,不光嚇煞了自己這方的眾人,好像就連天上的星辰,都不免為之側目。


    說實話宋執鉞這輩子沒少作孽,否則的話也不會氣走了老爹、趕走了媳婦、扔掉了兒子,可他即便對家長這樣,但有一點卻是值得稱道的,那就是凡是他親自下手弄死的刀下鬼,可都不是什麽善人。


    那個可憐到連累家裏人陪葬的可憐蟲當然也不是什麽好人,否則的話宋執鉞就是看在‘禍不及妻兒’這一道理層麵上,也不會下如此的狠手。怪隻怪那人不光作孽無數,而且還口無遮攔的最後落得個禍從口出。


    其實這話說回來了,那人在宋執鉞的麵前也沒犯什麽不可饒恕的錯誤,隻不過就是在酒桌上,這個已經酣然的二貨指著於依嬈的鼻子說了僅僅三個詞六個字外加一個語氣助詞而已。


    “活該賤貨呃??欠操”


    字句雖不多,但卻下下都捅在了宋執鉞的心窩窩裏,所以當出了酒店大門就開始徹底瘋狂的宋執鉞做出那一晚的所作所為時,所有在現場的人都眉頭緊鎖的一臉沉重,唯獨於依嬈一個人喜笑顏開的在風中起舞婆娑。


    那個人其實在酒壯慫人膽的作用下犯了一個他清醒時根本連想都不敢想的錯誤,那就是揭開了於依嬈人生中噩夢的傷疤,而且那傷疤在於依嬈的身體上不僅深入骨髓,更是已然觸碰到了靈魂深處,且直到現在,都不曾愈合。


    湛藍毒蠍於依嬈不癲狂時倒也是個風姿卓越的女人,可一旦被人扯出了痛處,那可是會一秒鍾變瘋子式的人物!


    於依嬈是瘋子,但有幸的是有宋執鉞在她身邊陪她一起瘋。所以這個從沒有跟她有過‘負距離’接觸的男人,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在她生命中出現的宋執鉞,到底是個福星還是災禍。


    所以在對待這個問題上,於依嬈的想法與宋執鉞的出奇的一致,那就是‘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有了這等心思和想法的他倆,自然也就成了西北黑道上最出名的兩個人物。一個殺人不眨眼,一個眨眼就殺人!所以在積威之下,這兩個人無論是出現在西北道上還是海川內部,引來的注定就隻有惶恐和側目。


    其實宋執鉞和於依嬈的狠辣倒不是最令人感到心悸的,最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他倆在這個法律法規如此完備的法製社會下,兩手俱都是血腥氣十足的他倆非但沒有被‘喂了花生米’,反倒越活躍滋潤?!這就有點匪夷所思了!


    這同時也恰恰說明了宋執鉞和他的海川集團的能量。要知道並不是所有的江湖廝殺都是隱瞞不報的。


    而宋執鉞之所以瀟灑的活到現在沒事,也可以側麵的看出他在掌權層麵的根基深淺和跟各路神明打交道的能力。


    蹚渾水的前輩之所以容易受到後輩的敬仰,往往不是憑著過去的榮譽和老去的身手或者輩分的高低,而是這些個不能用蠻力來彌補的東西,則是需要靠著經驗、靠著時間來慢慢磨礪的!這與身手、氣焰、輩分高低無關。


    有的時候,從一個被掌權者所不齒的領域裏,爬到可以和他們並肩而坐觥籌交錯的高度,可是需要犧牲許多人的屍骨作為台階,需要辦好一樁樁不可告人的髒活作為籌碼,需要那一摞摞鮮紅的鈔票作為嫁衣才可以換取資格地!


    而也正是這位橫跨西北黑白兩道的大人物,正一臉委屈的站在西跨院的佛堂前接受母親大人的訓斥。老太太的身旁站的無外乎就是寧朝珠老神仙的俗家弟子,宋執鉞的‘肋侍’之一的胖丫鬟,至於說另外一個‘肋侍’於依嬈,此時也隻得站在宋端午的身後。


    兩位‘肋侍’的身份地位孰高孰低,一眼就已然分明。


    元月份的河南天氣已經頗冷,雖沒有像東北那樣徹底的凍天凍地,但讓一個古稀之年的老太太站在露天裏,卻也是十分令人作難的一件事,也正是因為如此,宋執鉞除了低頭受訓外,心裏也隻得幹著急。


    他對父親是個忤逆子,但對母親卻可以說得上是個大孝之人。這點不光棲鳳村人盡皆知,就連海川內部也是流傳如此。


    老太太的脾氣秉性很暴躁,雖然每天吃齋念佛的化解了不少的戾氣,但是從小的格格級別的待遇和在宋執鉞身上就可以瞧出端倪的特點上來看,卻隻能得出個‘江山易改秉性難移’的命題。


    所以說宋執鉞無論性格、脾氣、做事手段都完全遺傳自他的母親,若不是僅僅長相同他父親十分神似,那麽以前活著的宋晉齊保不齊就會懷疑這個兒子的血緣關係。


    宋執鉞繼承了葉赫那拉老太太的全部的內在基因,所以當然更加秉承了根深蒂固的孝子賢孫的觀念,而這種觀念此時正表現的淋漓盡致,正如站在宋執鉞背後的於依嬈滿臉不屑的表情。


    “大清早的就這麽吵!我這一遍《楞嚴咒》都沒念完呢,就聽到院子裏的吵吵鬧鬧,小鉞,為娘跟你說過多少次,一切從簡,可你就是不聽!”老太太語速雖慢,但語氣卻沒有半點的柔軟,而她手裏的那柄一人來高的沉香木鳳頭杖,可正敲的山響。


    玩木的人知道,沉香木雖然在名貴木料裏算不得最頂級的極品,但是尋找和雕刻卻也是不易的,更何況鑒於沉香木形成的條件和品質,所以往往沉香木大多數都是用來雕刻小件或者把玩件,頂多弄個小點的擺件。可是老太太手裏的這根鳳頭杖,卻是整整一根實心老沉香雕琢而成!


    這就有點不可思議了!


    先不用說這杖的年頭和雕工,就單指這材料的價值,就已然是一筆常人可望而不可即的數字,不過雖然貴重,但憑宋執鉞的財力卻也不是辦不到,而最終宋執鉞卻再也沒找出這般大小的沉香木。


    有的時候錢真的不是萬能的,起碼有價無市這種現象,是任誰都無力的。老天爺靠歲月積累沉澱形成下來的東西,即便人的力量再大,也隻有乖乖從命的份兒,否則的話地球給人類的資源,有的也不會被稱作不可再生資源。


    “去,跪門口去,給菩薩賠罪,順便也給你爹磕幾個頭!”老太太身子微微一側,給宋執鉞讓出個縫隙,而宋執鉞在這個時候雖然心不甘情不願的,但也隻得順從的跪在了西跨院佛堂的門口恭恭敬敬的三跪九叩後,老太太的臉色這才稍轉。


    僅僅是讓宋執鉞跪在門口,都沒讓跨門而進!可見這佛堂在宋府的地位裏,幾乎等同於後院的禁地。


    其實老太太的氣,來的快去的也快,她見宋執鉞的認錯態度良好,也就不再心有怨氣。其實也隻不過是因為那些個籌備壽宴之人來來往往的吵鬧而已。老太太一來常年的吃齋念佛的戾氣化解了許多,這二來宋執鉞畢竟是她的親兒子,既然他一貫的且孝且順,所以也就到此作罷。


    有則改之無則加勉,這是老太太一貫示下的標準。


    所以這件事到此為止的話本該也算是一種了斷,頂多的就是老太太再重新的念遍《楞嚴咒》,而宋執鉞叫屬下們盡量的做到悄無聲息。可就在本該在這個小事化了的階段裏,於依嬈的一個動作,卻讓原本已經平和的氣氛,再次的驟然緊張起來。


    於依嬈其實沒做什麽過分的事,頂多就是看到了宋執鉞的膝蓋上有灰後,自作主張的拍打了兩下而已,可偏偏就是這麽一個善意的動作,卻最終成了老太太發威的導火索。


    其實對於現代人來講,這種略顯親昵的整理本無可厚非。但是別忘了,老太太可是自小生活在禮教嚴格的環境裏。要知道在古代,主子們在談話而下人自作主張的上前服侍,往小了說是不懂事,往大了說也可以說成是僭越!


    試想哪個大臣的奴才敢在自家主子和皇上說話的時候,上前拍打主子膝蓋上的灰塵的?這不是拍馬屁或者身手勤快,而是找死!所以於依嬈這個無心之舉,卻正好刺了老太太的法眼。


    “哎呦,小於這眼力價兒倒是不錯!”老太太說的輕鬆,但誰都能聽出來這是揶揄。


    宋執鉞情知不妙,直用眼神製止於依嬈,可後者卻偏故作不見,這著實讓夾在中間的宋執鉞白白享受夾板氣。


    “嗬嗬,老太太廖讚了,依嬈不敢說眼力價兒好,隻能說盡力服侍好宋爺。”於依嬈當時沒有立即答話,而是足足的過了一分鍾將宋執鉞膝蓋上的塵土打掃完畢後,這才直起身來笑著說道。


    於依嬈犯了一個錯誤,那就是她誤解了老太太的意思,不光是誤解,同時也是忤逆了老太太的心意。本來於依嬈若是立即住手,並不在言語的話那麽老太太姓許就不會這般的生氣,畢竟一方認了慫,那另一方也就沒意思再矯情下去,更何況老太太一把古稀的年紀,守的就是遺老們流傳下來的古老習氣。


    “哦?服侍的好啊!不過你向來都是在主子們說話的時候上來攙和的麽?”老太太嘴角一撇,厲聲說道:“再說了,他宋執鉞跪的是菩薩、是天地、是祖宗!就算是鬼婆了膝蓋、血染了汙泥也是他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裝心疼,更輪不到你來映射我老太婆的行事!”


    老太太確實是發怒了,鳳頭杖當然敲的比剛才更加的密集,而也就是這個時候,那些個在正院裏忙活的人,除了偶爾小心翼翼的瞥來一絲視線外,剩下的恐怕也就隻有躡手躡腳的摒心靜氣。


    他們畢竟隻是海川最底層的員工,可不想因為上層的博弈鬥法而無辜殃及。


    “母親,依嬈她不會說話,您別介意,她就是這個直性子,再說了您又不是不知道,一會兒我說她,您就當時看在我的麵子和於老的麵子上,不要再生氣了”見事情不妙的宋執鉞立馬的左右規勸,全然沒有了‘西北虎王’該有的霸氣。


    “滾!”


    老太太隻此一字,宋執鉞立馬噤若寒蟬,退守側立!


    這也難怪,任憑你凡間的‘虎王’再怎麽囂張跋扈,在生身母親的麵前也得低聲下氣。


    而且老太太的這個暴脾氣宋執鉞不是不知道,更何況凡是跨進過宋府門檻的人,除了宋端午他娘倆外,恐怕還真就沒有誰沒受過老太太的訓斥和脾氣,其中以宋執鉞的遭遇,自然首當其衝的高居榜首。


    “嗬嗬,老太太你生的什麽氣啊?不就是這點小事嘛,我認錯了,您還能怎樣啊!”不得不說於依嬈確實有幾分膽氣,連這種擺明了挑事的話都能說得出口。雖然側立一旁的宋執鉞直到於依嬈的本意不是字麵意思,但當他嚇得臉色煞白的一個勁暗示於依嬈的時候,卻不成想老太太終於忍不住的發起了威儀。


    “還能怎樣?哼!”葉赫那拉老太太的前半句是鄙夷,而後半部分則是教訓了。


    就在老太太的那一個‘哼’字話音還未落地的時候,她身旁的胖丫鬟就已然不知何時的竄了出去,身材雖肥碩,但動作卻著實輕巧無比。


    “不好!”宋執鉞看到此情景,隻來得及道出這兩個字,而當他還未跨步到於依嬈的身邊時,這個以輕浮瘋癲著稱的湛藍毒蠍於夫人,就已然真的如爬行動物一般,在地上蜿蜒扭曲。


    胖丫鬟其實已經手下留情了,僅僅用小擒拿卸掉了於依嬈的兩個膀子,並用沾衣十八跌摔她個七葷八素而已。若不是看在宋執鉞的麵子上,恐怕僅憑老太太的這一個‘哼’字,她於依嬈的脊椎骨,就很有可能被胖丫鬟拆個塊塊骨肉分離。


    於依嬈的功夫其實不差,靠飛刀吃飯的她可想而知手上的功夫有多快,可就是在這麽電光火石的一刹那,她連飛刀的邊都沒碰到就已然被人撂倒了,而且還這麽難看!可見胖丫鬟真正的實力有多麽的恐怖,這也就是為什麽宋執鉞僅僅隻讓寧朝珠和胖丫鬟看家護院,其放心程度卻抵得過千軍萬馬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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