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嘉希被一票青壯男子按在地上猛踹是沒錯,可是若要準確的形容的話,那倒不如說是宮嘉希心甘情願的被打,為什麽呢?因為宮嘉希之所以這麽做,其實是要給自己接下來的計劃做鋪墊而已。[.超多好看小說]


    被揍這活兒可不輕鬆,宮嘉希雖然外秀內壯,但是經過了這一頓拳腳伺候的他在爬起來的時候,也難免嘴角掛上了點瀝瀝的血跡,而他在伸手抹去的時候,卻猛然瞧見了一直目瞪口呆的周亞夫和劉家二小子!


    這下可終於怒氣勃發了。


    “他媽的,看什麽看,就知道看,看老子白挨頓揍就那麽好看?就他媽不知道打個電話報個警?”


    宮嘉希這一番言辭可算是一語驚醒夢中人,老劉家一家上下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而且按照自個村裏的習慣,凡是發生了這種衝突自然都是內部解決,而周亞夫則是野慣了的,在跟了宋端午後更是有冤抱冤有仇報仇,所以也就沒有勞煩警察叔叔的習慣。


    可是就在周亞夫一邊因為自己的木訥沒有領會宮嘉希而痛心疾首,一邊又趕忙掏出電話想要亡羊補牢的時候,卻不成想突然被人從中打斷。


    “別打啦,我都看著呢!”


    話音到處,眾人立馬分開一條道來,而這時從中走出一個麵色緋紅的中年漢子,歪戴的警帽和大敞四開的警服赫然說明著他的身份。


    宮嘉希心裏一喜,當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可是當他仔細將來人看了好幾遍之後,卻又不禁感覺這‘曹操’可不怎麽靠譜。


    “你好,警察同誌,我是”宮嘉希雖然明白惡人先告狀的道理,但這次他即便不是惡人,也要搶占先手,所以當他上前一步正說話的時候,卻不料被這邋遢警察生生打斷了話語。


    那警察不屑的看了看宮嘉希伸出的雙手,沒半點想要握手的意思,開口就是一句含糊不清的嗬斥:“同什麽誌啊!少套近乎,告訴你,我不管你是誰,在我的管片尋釁滋事,就沒你的好!”


    宮嘉希一陣愕然,沒想到盼星星盼月亮竟然盼來這麽一位糾纏不清的爺,而他在聞到那警察口中傳來的陣陣酒肉臭氣的時候,終於麵色凝重的皺起了眉頭。


    執勤期間喝酒?感情這貨真不怕丟了這身官衣啊!


    不過氣惱歸氣惱,宮嘉希在平靜了下心氣之後,還是上前說道:“我被人打了,這事你總的管吧!”


    “管!為什麽不管!”醉酒警察一點宮嘉希和村長二人說道:“你,還有你,跟我會派出所協查。”


    說著轉身就要走,可是宮嘉希此時卻大感不悅,出了鬥毆事件不扣留雙方人員,隻帶走自己這算是怎麽回事?雖然帶走了村長,可是要知道村長畢竟不是動手之人,所以這很明顯就是有意偏袒。


    宮嘉希微微一愣,他確實沒有想到這裏互相包庇掩蓋縱容的現象會是這麽嚴重,可是當那警察又扭頭催促的時候,他這才心下一橫,權且跟你回去,看看到時候是不是請神容易送神難!


    好端端的一場陣仗被這個醉酒警察給攪合了,對於老劉家來講,村派出所的警察老李這回確實是突然出現的,可是對於駝子村長一夥人來說,這確實早就可以斷定的事。所以當那十幾號子人俱都心眼活泛的一哄而散的時候,任誰都能瞧得出來這裏麵有貓膩。


    沒了始作俑者,現實的情形對宮嘉希很不利,於是周亞夫別過了老劉家趕忙跟上宮嘉希,因為他知道自己雖然不能在派出所裏莽撞,但是當個見證也是可以的,更何況宮嘉希本來的意思就是如此。


    村派出所很小,小到隻有兩間辦公室一間禁閉室的程度,而宮嘉希這一行人來到這裏的時候,除了一個坐在電暖氣前打鼾的老年警察外,還真稱得上空空如也的荒蕪程度。


    “老李,你喝高了還是怎麽地,咋帶人回來了?”


    “嘿,老孫,我能喝高?村裏有人鬧事,我帶回來審審。”


    “村子裏能有啥事,天塌下來也砸不響幾個屁,我看你真是喝高了。[.超多好看小說]”


    屋子裏的老孫說完這一句揶揄的話後,又重新回歸到他的夢中,而也正是這幾句,然宮嘉希摸清了這個名存實亡的派出所的本質。


    “進去坐會兒吧!”醉酒老李打開了那間上鎖的屋子,讓宮嘉希和周亞夫二人進到裏麵,可是就在他倆前腳剛剛進入的時候,卻不成想這門卻被‘咣當’反鎖上了,而此時周亞夫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這是關了禁閉了。


    “哎,我們又沒犯法,為啥關我們?”周亞夫不禁叫道。


    “叫啥叫,等一會兒審你們!”


    老李說罷,就帶著駝子村長進了另一間辦公室,而周亞夫在氣憤不過的同時,卻看到了宮嘉希老神在在的樣子。


    “既來之,則安之。他們遲早會恭恭敬敬的請咱出去的!”宮嘉希笑著拍了拍自己身旁的凳子,對周亞夫說道。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反正這倆人從正午被關到黃昏,卻仍舊沒有一丁點要被放出去的意思,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周亞夫卻透過窗子看到了老李和村長勾肩搭背醉醺醺出去的樣子,這可氣壞了這個耿直的漢子。


    感情自己一門心思卻都打了水漂!這又怎能不讓周亞夫氣惱。


    所以當他拍著鐵門大聲呼喝的時候,已經睡夠了伸著懶腰準備下班的老孫這才悠悠的出現。


    “喊啥喊!打了人你們還有理了,真是!”


    說著抬腳就要走,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原本一直靜坐的宮嘉希卻突然出現在窗子旁,對著老孫說道:


    “老同誌,這樣你看一直關著我倆也不是個事,天又冷肚子又餓的,這麽著,你替我打個電話,這樣你們是要保釋還是罰款的也好讓家裏人有個數不是!”


    宮嘉希的這一番話算是點到了老孫的癢處,於是他問道:“好吧,看你態度良好的份上我就替你打這個電話,說吧。”


    宮嘉希心裏一樂,嘴上報出一個名字和電話號來,可是令他不成想的是這話剛出口就惹了老孫滿肚子的不樂意。


    “啥?就憑你還想給我們分局長打電話呐!你以為你是誰啊?他奶奶的我好心好意幫你,你卻調理我,你就活該被關著!”


    說完就頭也不回的向門口走去,任憑他倆好話說盡也無濟於事。


    宮嘉希確實沒有想到這回事情竟然落得個這樣的結果,本以為自己報出的名字對方會嚇得立馬放人,可是這非但沒有達到目的反倒惹了一肚皮的閑氣,於是就連宮嘉希這回都不禁開始鬱悶起來。


    可是也許是天意弄人,就在這二人心灰意冷的時候,卻不料一個聲音突然在外麵響起。


    “老孫,禁閉間裏關的有人?”


    “報告所長,有人!”


    “嘿嘿,新鮮了!咱這所有一陣子沒關人了!是啥人?”


    “報告所長,兩個男人,打架鬥毆關進來的!”


    “新鮮!”被稱為所長的那個男人笑著嘀咕了一聲,顯然對這種在村子裏百年難得一遇的事情感到好笑,可是就在他的腳步還未響兩聲的時候,卻又突然像是想起什麽來似的,語氣變得鄭重的對老孫說道:


    “你打開讓我看看這倆人是什麽人!”


    這村子不大,派出所自然廟也就更小,滿打滿算加所長四個人,而且一個還是常年不來上班的那種,所以在這種極其寬鬆的氛圍下就是頭頂警徽也難免懈怠,更何況村子裏有啥事都是內部消化,所以這一來二去的派出所也就成了擺設。


    可是此時所長嚴肅的口吻卻讓老孫嚇了一跳,已經好幾年沒見過所長這樣的他當然立即執行命令,可是當所長一腳邁進禁閉室的時候,接下來的事情可就更讓老孫感到心驚膽戰的了。


    所長拿著手電仔細瞧了瞧周亞夫,搖搖頭表示麵生,可是當他仔細端祥到宮嘉希的時候,卻不料突然驚訝起來。


    “宮大秘?!”


    這一聲可算是一語驚醒夢中人,讓周亞夫感到慶幸的是終於有人認出宮嘉希的身份了,而讓宮嘉希感到好奇的是這一聲‘宮大秘’卻是好幾年前的老黃曆了。


    “你是?”宮嘉希下意識的用手遮著手電光,眯著眼睛疑問道。


    不過宮嘉希的問話對方卻沒有回答,而那位所長則是急著一邊攙扶宮嘉希一邊語氣急促的吩咐:“老孫,趕快扶這兩位客人去辦公室坐,別忘了倒點熱水,哦還有再弄點吃的,趕快趕快!”


    老孫一大把年紀可不是白活的,連所長都表現成這樣,他自然也就猜到了這倆人的來頭肯定小不了,所以當他把所長吩咐的一切都安排完畢,並戰戰兢兢的跟所長站在宮嘉希麵前的時候,這倆人還在哆哆嗦嗦的捧著茶杯喝熱水呢!


    “宮宮大秘!您來怎麽不通知我一聲呢,弄的跟微服私訪似的,這”看的出來所長很局促。


    宮嘉希啜了一口熱水,抬著眼皮問道:“你認識我?”


    “認識,三年前市委領導接見優秀幹警的時候,我剛好瞧見您在領導身旁,所以有印象!”說到這裏,所長靦腆的笑了一下。


    宮嘉希“哦”了一聲之後,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記性挺好,不過稱呼應該換了。”


    所長不禁一愣,問道:“那”


    “這可是市委辦公室的宮副秘書長!你們不接待也就罷了,還把我倆呃??還把他關到禁閉室?你們說這事怎麽辦吧!”


    宮嘉希沒有開口接所長的話頭,並不代表周亞夫不能接,而事實上這種狀況確實也隻有周亞夫能接上話,可是這接是接了,但並不代表周亞夫這犢子好說話!而相反的周亞夫此時表現的狐假虎威的做派雖然沒有賴蒼黃來的純熟,但已然也是能唬得所長一愣一愣的。


    能當上所長的都是過來人,他自然明白從秘書到秘書長這一道關卡的距離有多遠,雖然這裏麵還有個副字,但是卻已經是自己惹不起的大人物了,若是有朝一日把副字去掉,那可就是搖身一變成了市常委!


    所以說周亞夫這一嗓子吼的是啥所長可能記不得,但是他卻明白了這回真是踢到了鐵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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