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端午的話語是什麽意思,李響又不是傻子,當然能從中嗅出不一樣的東西!


    以前都說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他宋端午雖然不是黃鼠狼,但是這人黏上一身毛卻是比猴都驚,所以說當李響暗中尋思宋端午沒事好端端的給自己送什麽酒的時候,下一刻他從宋端午的眉間神色就感覺即將有事要降落在自己頭上了!


    不得不說李響的直覺是很準確的,他的這種準確可不是來自於無端的妄想或者憑空的臆測,而是來自於多年的邏輯思維的養成能力!


    他兒子是什麽人他這個做老子的自然是這個世界上最為清楚的人,如果真的按宋端午所說的,僅僅是幾瓶酒水的話,那麽憑李岩的脾氣秉性,那可是絕對瞧不上眼的,更何況李岩還跟宋端午有著很深的梁子,別說你宋端午送幾瓶酒來,就是把整個酒廠都拱手相讓,李響都能料到,他李岩請你宋端午吃個閉門羹,都算是客氣的了!


    可是現在的實情是,李響從宋端午的嘴裏得知李岩不僅收下了所謂的那幾瓶''酒水'',更是把自己的位置告知了對方!那麽這個現象可就非常值得深究和玩味的了!李岩是個什麽樣的鳥李響閉著眼睛都能數得清他的羽毛,所以說,當李岩這個有奶就是娘的公子哥能擱置下梁子麵對宋端午的時候,那麽很有可能就隻有兩種結局!


    要麽是宋端午把他徹底的打趴了;要麽是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不過對於此時來講,前者的概率明顯要比後者低得多,更何況宋端午都把結果說出來了,所以李響在思索了片刻之後,第一時間就已然能推斷得出,自己那個見錢眼開的兒子,肯定是收了宋端午上的大禮了!


    想通了這個關節的李響不禁一個頭兩個大,自己當官這麽多年,什麽能碰什麽不能碰他自然比自己那個傻兒子清楚的多,所以當他左眼直蹦躂右眼直突禿的時候,他對宋端午的感覺恐怕不光是刻意的疏遠,而且還有無奈了!


    要恨就恨自己的那個不爭氣的兒子,惹了這麽個粘上就甩不掉的煞神!這是李響最無可奈何的想法。


    不過李響無奈歸無奈,但是既然事情已經出了,那麽在說什麽其他的不光顯得矯情,而是於事無補,所以當李響開始尋思著事後怎麽著不落人話柄和痕跡的時候,宋端午送的所謂的那幾瓶''酒水''的價值幾何,就是最關鍵的問題了!


    "哈哈,那太可惜了,小宋沒把酒帶來,那酒說明了李哥我暫時沒有那個第一時間品嚐的福氣了,不過你李哥我還是想問問小宋,那幾瓶酒酒真的那麽金貴?值得你宋端午親自送到我家裏?!"李響一邊說著,一邊將茶湯分別給宋端午和宮嘉希滿上了,可是他的這個眼神,卻始終不離宋端午麵龐的左右,生怕漏掉一個細節!


    宋端午哪裏會不清楚李響的話裏有話,所以他微微一笑,輕鬆的笑道:"也不是啥大牌子,就是用來配家常菜的最普通的酒而已!"


    宮嘉希左瞧瞧右看看,他又哪裏不明白這兩個人是在借著酒這個話題打著機鋒,長期在領導身邊的人不會不明白此時這個作壁上觀的道理,所以說當宮嘉希眼觀鼻、鼻觀心、心觀意的一口口品著茶杯裏的極品猴魁的時候,李響的這顆懸著的心,總算是稍微放下了點。


    因為他相信宋端午這個人,更相信他是斷然不會故意誇大其詞的!既然對方說是普通的酒,那就是真普通!


    李響不關注這個額度問題不行的,因為在中國的法律上,一旦出了事那麽最能直接影響結果的,就是這個額度了!


    國情不同造成了民眾的觀察點和切入點不同,在其他國家可能民眾看中的是其''湯底''的清澈程度,無論掉進去所大的髒東西,哪怕僅有一點點的話,那可這個''湯底''就肯定棄之不用了,其現象大概就像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的感覺。


    可是這若是放在這裏就不一樣了,額度大了就像吃屎,一旦被人抓到現行、或者嘴裏有味兒被人聞出來、再或者嘴沒擦幹淨,那麽民眾的反應肯定是疏遠之而隔離之,可是當這個額度小到幾乎就像屁一樣清淡的時候,那麽民眾的反應可能就不那麽激烈了!


    為何?


    這屁誰沒聞過啊!隻要不是被屁蹦出來的屎直接噴在臉上,那基本都不算事!為什麽這麽麻木?人們都圍觀批鬥吃屎的人去了,誰還有空搭理你聞屁味兒這點屁大的屁事啊!


    既然這個讓李響最為擔心的額度問題算是暫時解決了,那麽接下來李響所要落實的就是宋端午想要拜托他的究竟是所謂何事了!


    李響知道宋端午前來肯定不是為了宮嘉希打架的事情,因為畢竟宮嘉希的職位和身份在那裏放著呢!相信就是宋端午平不了的事情,他宮嘉希也隻不過就是動動嘴就搞定而已,所以當李響開始真正揣測著宋端午到底是單純的來聯絡鞏固感情,還是像上次一樣挖坑等他跳的時候,李響的腦筋一轉,就想出了一個不著痕跡的試探辦法。


    "宮主任,按理說呢,這交通事故的責任劃分歸交警隊負責,不過這個涉及到治安的問題呢,我倒是可以給您一個交待,那車主可還在調查室裏做筆錄呢,一會兒您看"


    李響這麽說其實是話裏有話的,如果宮嘉希順著自己的意思,開始指揮他將那兩個人怎麽著怎麽著的,那他幹脆就借坡下驢,請宮嘉希跟他挪步去走個司法程序了!而這樣一來,明顯就把宋端午擱置在了這裏,而如果宋端午當真是有什麽急事要有求自己的話,那麽肯定會坐不住,而如果宋端午能坦然處之的話,那麽則說明著宋端午隻不過是單純的鞏固統一陣線!


    正在吱溜吱溜喝著小茶水澤潤著的宮嘉希顯然沒有意識到李響會突然轉變口風和目標的開始針對自己,盡管這轉變有點急,但是宮嘉希又哪裏不明白李響這招''曲線救國''的路子?!所以當宮嘉希放下茶杯微微一笑的時候,就開口說道:


    "既然李局長都說要給我一個交待了,那我也就不便妨礙司法公正了,畢竟這是您李局的工作範疇,我區區一個給領導跑腿的,指手畫腳可是會違反紀律的!"


    宮嘉希莞爾笑道,顯然這個皮球又踢還給了李響,不光如此,宮嘉希這番話更是絕了李響想要繼續跟他糾纏下去的意思,


    李響愣了,心想這宮嘉希到底是跟領導混的人物,這踢皮球的功力當真不是蓋的,而李響也同樣知道宮嘉希既然都這麽說了,一是叫他李響自己看著辦,意思是辦好了咱兄弟一切好說道,辦不好咱兄弟得好好說道說道!


    而且更重要得宮嘉希話裏的意思是,無論你李響怎麽處理,這個責任都是你一個人承擔的,更何況人家宮嘉希的語言裏都把領導給抬出來了,所以李響在聽後,也就幹脆的無話可說!因為這官大一級壓死人,更何況宮嘉希所代表的不是他一個人,更是明的有任老,暗得有宋端午這一個組織結構嚴密,但彼此又單獨存在的一個體係!


    所以李響自知自討個沒趣後,心裏翻著白眼但臉上卻是不動聲色的笑道:"好好,真不愧是市委辦公室的主任,時刻想著組織,記掛著紀律,真是我等應該學習的楷模!好,就照宮主任說的,那我這就去看看進展,爭取盡早解決。這樣一來不耽誤宮主任的時間,二來也讓群眾了解下咱們公安機關為人民辦事的效率!"


    李響這話可是有自找台階的嫌疑,隻是這虛與委蛇的語氣和絲毫不謙虛的態度把這個痕跡給稍微掩蓋了而已。


    其實李響說這話的時候,不光是給了自己一個台階,他更深層次的目的,則是想接著試探宋端午的來意!既然宮嘉希那裏走不通,那麽李響絲毫不介意從自己這條路試試。


    "不忙走,李局長!"


    就在李響告了一聲罪,並想起身離去的時候,宋端午卻突然開口說話了!李響心裏一喜,暗道你個毛頭小子終於架不住我的''以退為進''了吧!


    李響這麽不無道理,如果說宋端午是真的有要緊事來求自己的話,那麽他就應當明白,過了此時這村,就沒有眼下這店的道理!


    可是令李響沒有想到,或者說沒有料到,再或者說有點感到失落的是,宋端午似乎並沒有要有求於自己的意思,而宋端午真正所表現出來的,則是對著宮嘉希說的那句話!


    "宮哥,既然人家李局長有正事要處理了,我看咱也就不要打擾了,你說是不是?!"


    "對!端午說的是這個理兒!"宮嘉希眼皮朝宋端午翻了翻,嘴上卻笑道。


    李響有點沒反應過來,心想感情宋端午真的是奔著宮嘉希來的?可是給自己送禮又是怎麽回事?於是當李響一邊笑著假意挽留這二位,但腳步卻不由自主的將他們送到警局門口,並看著他們上了車之後,這才一拍腦門,原來自己忘了給宮嘉希象征性的走程序了!


    不過這顯然不是什麽事,對於一個局長來說,釋放一個打架的人甚至不需要任何的理由和借口再或者書麵性的東西,可是就在李響尋思著宋端午今天特意前來到底所謂何事的時候,心裏始終不曾散去的一塊陰雲,就突然顯出了形狀!


    這時一個警員走到李響身邊後,將一份資料遞給他並附耳低言幾句的時候,李響就急忙的翻開了那份資料。


    當城管、突發急症死亡、展姓、家屬糾集數百人鬧事這幾個字眼映入李響的眼簾時,李響就突然明白了,感情宋端午前來不是為別的,而是給他李響提前打預防針來了!


    這針預防針是要告訴李響,他宋端午即將有活動了,而其目的,不是讓他作出反應,而是束其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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