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宋端午是喜歡跟莫青簷玩這種打機鋒的遊戲的,這點不同於他與旁人相處的時候。如果說項虞的身上侯門氣息太濃,不適宜玩這種略顯曖昧有略顯晦澀的東西的話,那麽很明顯程璐璐也不適合眼下這個角色,因為那是個肯無條件執行宋端午任何命令的妮子,包括為他舍身。


    所以當莫青簷很幸運的成為了唯一能懂宋端午的欲言又止和話裏有話的女人時,在不知不覺間她在宋端午心裏的地位就已經油然而升到了一個不低的位置,雖然在現實親密程度上還暫時不如宋端午的姐姐白瀟湘,或者宋端午唯一占有過的女人聶小纖!但是在感性方麵,卻是已然同理性方麵的項虞並駕齊驅了。


    如果說非要用一個準確的關係來評價此時莫青簷在宋端午心目中地位的話,那麽在聶小纖占據了其初戀、程璐璐正試圖努力成為其情人、而項虞又成了他紅顏知己的時候,那麽剩下給莫青簷的,恐怕也就隻有入幕之賓這個位置了!


    “我這次回家,帶了不少的好東西回來,你要不要看看?”莫青簷先是請宋端午坐下,然後搬出了一個半大的箱子放在宋端午的麵前,嘴上說著征求的意見,但是行為上卻不是這麽回事!


    其實就是莫青簷不這麽做,宋端午也會欣然應允的,因為這犢子就喜歡那些個稀奇古怪的小玩應兒,而直到宋端午打開了蓋子之後,這才像是發現寶藏一般。


    不得不說莫青簷的眼光還是很獨到的,每一樣每一件都是那種能入宋端午法眼的東西,看得出來這妞弄這些東西頗費了一番心思。


    宋端午在那裏愛不釋手的把玩著東西,可莫青庭像是個受委屈的孩子一般湊在莫青簷的身邊,賤兮兮膩兮兮的喊了一聲:“姐!”


    都說長姐如母,這話不假。


    當莫青簷愛憐的撫弄了下蟲子淩亂的頭發時,宋端午就已然從她眼裏看到一種自己已經久違了的母性光輝。


    “瘦了!”莫青簷略有心疼的說了一句,嚇得宋端午趕緊把頭低下,生怕莫青簷找自己算賬,不過當她捏了下蟲子的肩膀後,又笑著道:“可是卻壯了!”


    宋端午這才心下稍緩,暗自感慨道“能不壯嘛,老賴他們幾個可是把這小子當孫子一樣操練了!”


    “現在想回家麽?”這是莫青簷問蟲子的話,顯然她能預想到自己弟弟受的苦有多大。


    莫青庭聽後倒也幹脆,直接就直言不諱的說了一個“想!”可是就在宋端午和莫青簷的眉頭俱都微微一挑的時候,這小子又說了一句:“不過我得先把李尋歡的本事學到了再說!”


    莫青簷顯然一愣:“李尋歡?!”


    “就是老賴!”宋端午哭笑不得的解釋道:“蟲子見識到了老賴的本事後,就哭著喊著的要學,還把他比作心目中的小李飛刀!不過以老賴那個德行,這麽叫他,不是讓他以全世界為敵麽!”


    莫青簷莞爾一笑,這才恍然。顯然她看得出來自己這個自小被嬌慣非常的弟弟,已然能跟宋端午手下的那些個牛鬼蛇神們相處的頗為融洽。


    隻不過莫青簷不知道的是,這個融洽的代價可使用他自己的血淚換來的,為了那些吃過的苦,他莫青庭當然不能輕言放棄,而見到自己弟弟成長至此的莫青簷,即便真的知道了老賴他們幾個的手段,最終很有可能也隻得一笑作罷。


    “青庭你先去外麵買點東西,一會兒回去的時候帶過去,你都在人家那待了那麽長時間了,不能不懂事,而我跟你端午哥有話要說!”莫青簷最終拍了拍比她還高幾分的蟲子的肩膀,以示鼓勵。


    已經都十七八大小夥子的莫青庭,又哪裏聽不出來莫青簷這話裏麵有讓他變相回避的意思,所以他接過了莫青簷遞過來的銀行卡後,頭也沒回的直接就出了‘輕言慢語’,當然在臨走的時候還沒忘記撂下一句賴氏風格濃重的話:


    “不就是想跟姐夫說點自己聽了是甜蜜,外人聽了是害臊的私房話麽!我懂!”


    莫青簷一聽之下杏目微嗔,可惜蟲子已然遠去,莫青簷這才轉頭朝宋端午嫣然一笑,說道:“青庭說話沒輕重。”


    而宋端午卻不知道是真傻還是裝傻,總之回應了一句:“沒事,他說的是實話!”


    莫青簷大窘,一張俏臉瞬間漲得通紅,看樣子就差羞得找個地縫兒了。


    “幾日不見,你倒是變得油嘴滑舌了許多!”莫青簷稍微按耐了下自己的心情,用著不急不緩的語調說:“看來你沒少從那位對你癡情一片的璐璐小美女身上取經啊!”


    這回該輪到宋端午尷尬了,莫青簷的反擊不得不說是一針見血的紮到了宋端午的痛處,這犢子一直鬧不明白,為什麽女人都是一種同性相斥的動物!不過當他意識到這或許也是一種天性或者自己暫時還無法達到那種‘外安天下,內定帷帳’的高度!


    “咳咳!”宋端午將手中那個精致的楠木小盒放在一旁,用咳嗽掩飾著自己的尷尬,行為很老套,但是對於自我欺騙卻很有效。


    “呃我說過,讓你定期的檢查蟲子的成果,覺得怎麽樣?”宋端午很明智的沒有在這個三角問題上糾結,而是很快的轉移了話題。


    莫青簷心裏很清楚這犢子開始轉移自己的視線,不過卻不點破:“不錯!桀驁少了,篤定多了;浮躁少了,穩重多了!不過我怎麽覺得,貴氣少了,但匪氣又多了!”


    說道對莫青庭的改變,其姐莫青簷的評價顯然是很到位的,這也難怪,整日的跟賴蒼黃李鯨弘他們混跡在一起,如果沒染上點幾分匪氣,那才是怪事!


    那一屋子裏是什麽人!早年聞名大江南北的俠盜,西北地界至今張貼著江湖追殺令的悍勇刀客,外加一個通曉數算無所不知的成名神棍!如果若說那間破敗的出租房裏三教九流齊聚那確實有點誇張,但是若說成是能人異士匯集卻還是可以算得上的。


    宋端午尷尬的一撓頭,知道莫青簷說的都是實情,可是剛想找個可以說過去的理由辯解的時候,卻不料莫青簷卻先開了口。


    “你今天把青庭主動帶過來,恐怕不單單是為了讓我放心吧!”


    已經恢複了往日淡然姿態的莫青簷顯然早就洞悉了宋端午的那點小心思,所以當她清楚在曖昧還沒有發展成火苗之前,還是把場麵上的事情說開了比較好。


    宋端午見莫青簷這個樣子,便也不再矯情。他點點頭承認莫青簷話語的準確性,同時也承認跟她說話就是省了不少氣力。


    莫青簷給宋端午最好的感覺,不就是懂得他的欲言又止和言外之意麽!


    “我需要你的支持!”


    宋端午見話已經說開,便不再藏著掖著的。隻是他的這句話剛說出口,就引起了莫青簷的疑惑。


    “你認為我從頭到尾做的,都是心血來潮麽?”莫青簷眉頭一挑反問道,顯然她對於宋端午的這種好心當成驢肝肺的言語感到微微的不悅。


    宋端午連忙擺手,解釋的說:“你誤會了,我現在想爭取的,可不光光是你個人的支持!”


    不得不說這兩人之間確實是有些默契的,當宋端午的這話剛出口的時候,莫青簷就已然懂得了他所指的‘不光光’是什麽意思。


    “你遇到麻煩事情了?”莫青簷聽後的第一反應就是如此,原本眉頭上揚的她此時轉為微皺。


    宋端午慘然一笑,笑容裏有點苦澀的味道:“不是我遇到麻煩事,而是我主動去找的。”


    話既然都說到這裏了,再追究下去也就沒有什麽意思了。莫青簷知道宋端午從來都不是一個自討苦吃的人,但是既然他能夠主動的找事,那麽則說明這件事對於這犢子來說,可見有多麽的重要。


    莫青簷點點頭,顯然理解宋端午的良苦用心,原本時刻都掛著古典婉約的俏麗麵容,也不禁為宋端午突然提出來的要求而感到無奈,可是當這位從小就跟宋端午定了娃娃親,但成人後卻又適當的保持若即若離關係的女人輕揉了幾下太陽穴之後,這才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鄭重的對宋端午說:


    “你如果真的要見,也不是不可以,大不了我安排就是了!可是我不得不提醒你,你走江湖招兵買馬收人心的那一套小兒科,對於那人來說非但不管用,甚至還容易遭受反感,這點你的注意,另外我想說的是,這可是個長期積累以量變引發質變的過程,這個你得有心理準備。如果你想臨時抱佛腳,那我勸你還是趁早打消了這個念頭,要知道我的那一聲‘任伯伯’,可是莫家花了數十個年頭的連絡和沉澱,我才有資格叫的!”


    莫青簷說這些的時候顯然是有點沉重,因為她畢竟不想過早的把這些東西展現給宋端午,要知道有的時候過於沉重的東西雖然會給人以激勵,但是保不齊也會把人給嚇跑。


    很明顯莫青簷此時說的就是這些‘沉重’的東西,而宋端午自然也清楚,能管國副級別的人叫一聲‘伯伯’,這裏麵需要多少人的鋪墊和努力!


    “放心!”


    宋端午像是有所預示的從楠木小盒裏拿出了一個把玩件,看似漫不經心但實則別有寓意的說道:“我就當是傻女婿頭一回上丈母娘家登門拜訪,從沒敢指望過隻見嶽父嶽母一麵就把姑娘領走,這將是一個曠日持久的‘戰役’,不慌忙,不張揚!”


    說罷,把那個把玩件放到了桌子上,一臉被項家老太爺熏陶出來的篤定。


    莫青簷膛目結舌的微微看了下宋端午,心裏想著這犢子怎麽可以把這麽鄭重的事情說得這般的輕鬆,可是當她略微一品味的時候,卻又不得不承認,宋端午的比喻倒是很貼切。


    莫青簷沒有表示什麽隻是笑了笑,一邊在心裏尋思著宋端午可別是個‘毛腳女婿’的同時,正好看到了桌上的那個把玩件,心裏一動,顯然像是明白了什麽!


    那個通體由紅瑪瑙雕琢成的把玩件的形象,是一匹飛奔的駿馬,而駿馬的背上則是一隻托著蜜蜂的猢猻!


    馬上站著蜜蜂和猴子。


    馬上封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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