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端午和被他戲稱為蟲子的莫青庭自打出了‘輕言慢語’後,別的地方壓根就沒去,而是直接的把莫青庭送了回去,當然這也是他自己的意見。(.)


    不得不說這人有的時候一旦有了目標之後,那麽在為著這個目標奮鬥的時候,其心性也往往是容易轉變的。


    就如莫青庭這貨一樣,以前在家的時候可謂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但是自打賴大狗腿在他心中建立起了不可磨滅的‘高大全’形象後,還真別說這小子真就以一個徒弟的身份自居了,就連他背著的那兜東西,裏麵大部分都是老賴最喜歡的東西。


    比如山東小燒酒,再比如溫縣叫花雞!


    總之那包含了莫青庭孝心的一兜子東西裏麵,從吃的到用的林林總總一大堆,否則的話也不用特意弄個蛇皮袋子兜著背在肩上!


    莫青庭的這種表現在以往可是不敢想象的,誰又能想到,這位遲早要接管莫氏集團的少東家,此時竟會心甘情願的給一大幫子牛鬼蛇神敢當跑腿小廝呢?!這或許是他莫青庭以後可供回憶的一段有趣經曆,再或許也是賴蒼黃等人生命中的一段小插曲。


    莫青庭回去的時候把東西往地上一貫,就直接坐在床上大口喘著粗氣,看得出來這小子經過這麽一段時日的鍛煉,背著這幾十斤的東西走這麽遠,還是有點毅力的。而眾人一哄而上的瞬間瓜分了的同時,任誰也沒想到,這裏麵可是有莫青庭自己的一份。


    看著自己的那份被分割吞並,莫青庭隻得慘然一笑,誰叫他此時已身處虎狼窩呢!而就在老賴對蟲子的孝心,表示了身為師長最基本勉勵之後,這才開始打起了宋端午手中那兩個錦盒的興趣。


    不得不說老賴到底是走過南闖過北,見識過些好東西的人物!當宋端午把那兩個錦緞盒子遞給他的時候,這個宋端午的頭號狗腿子外加老媽子,就‘謔’的一聲不由得讚道。(.)


    ‘馬上封侯’的雕工很精,從幾種動物的神態就可以看得出來這顯然是出自某個雕琢大師的手筆,不過讓賴蒼黃很遺憾的是,他翻遍了把玩件上下左右,卻仍舊找不出個可供參考的印跡。


    於是老賴不禁疑惑了,眼光卻瞧向了老劉頭,這個舉動顯然在彰顯著那個老不修的貨色,比賴蒼黃多吃的那幾十年的飯不是白吃的!


    “別光看!也要聽!”老劉頭眼皮都沒抬的就從牙花子裏擠出這六個字,而老賴在疑惑的時候凝神聚氣的這麽一聽之下,表情這才霍然開朗起來。


    “到底是劉半仙兒,真的牛逼!”老賴先是對老劉頭由衷的讚了一句,這才朝著宋端午一晃那個‘馬上封侯’,說道:“聽到沒?”


    宋端午起初沒有感覺,直到當他聽到細微的潺潺之音的時候,宋端午看向老賴的眼神這才帶上點意外和驚喜。


    “懂了吧!”老賴喜滋滋的一拍大腿,道:“沒題刻也沒事,光說這料,就是難得的好東西!”


    可是就在宋端午和賴蒼黃俱都喜不自勝的時候,在一旁已經稍微緩過來勁兒的莫青庭卻瞥了這倆人一眼,表情像是在看兩個剛進城的土老帽。


    “那是水膽瑪瑙!瑪瑙裏麵有水,一晃就出聲!”莫青庭解釋道,而老劉頭則在一旁點頭附議。


    不過莫青庭剛解釋完,就又頗為不滿的說了一句:“姐姐也真是滴,怎麽把爹珍寶閣裏的東西都弄出來了!真是女大不中留啊,胳膊肘往外拐”


    老賴一聽這下可就明白了,笑著問宋端午:“莫青簷那妮子給你的?”


    宋端午點點頭,默認但沒承認。他自然不會告訴賴大狗腿這是他在莫青簷一堆東西裏挑出的兩件。


    “不孬!”賴蒼黃咧開滿是大煙牙的嘴笑笑,隻是笑容裏怎麽看怎麽都有點不懷好意的意思,而當他又拿起那個銅綠斑斑的酒樽時,這倒吸涼氣的聲音顯然比剛才要響!


    “春秋的東西?”老賴的兩個老鼠眼頓時睜的溜圓,連帶托著的手都在輕微的顫抖,顯然如果這酒樽真的是如他所說的那樣,那可就是算得上國寶級的了。


    老劉頭聽到賴大狗腿這麽一聲張頓時也來了興致,可是當他接過這酒樽的時候,原本興奮的眼神又不禁黯淡了下去。


    “屁春秋!”他先是斥了老賴一句,這才解釋道:“這分明就是一個黃銅酒樽嘛,從漢代才出現的東西!”


    老劉頭說這翻過了樽體,從上麵依稀可辨兩個小篆字體。


    ‘殤禮’


    “西漢的東西,還是個明器!”老劉頭將那酒樽又還給了賴大狗腿,又補充了一句,似乎這老貨的本事不僅僅限於裝神棍,在鑒別古玩方麵,好像也別有本事。


    宋端午和賴大狗腿對望一眼,他倆當然明白那個‘明器’是什麽意思,感情這酒樽是從人家西漢墓穴裏掏出來的玩應兒啊!


    老賴把酒樽又原封不動的放回到錦緞盒子裏後,再次的說了句:“不孬!”


    很顯然宋端午他看得出老賴話語裏讚許的意思,本來骨子裏就有點封建思想的賴大狗腿喜歡的就是這些小玩應兒,而在這一見之下,他又怎會不見物生喜?


    可是就在宋端午本想開口對老賴說,你喜歡哪個大可以拿去的時候,卻不料老賴的鼠眼滴溜一轉,像是參透了什麽一般似的,頗有些狡黠的對宋端午問道:


    “三貓,說吧,是不是想要給什麽人送禮?”


    宋端午哪裏會不知道老賴心思的活泛程度啊,他本身又不是個玩物喪誌的人,所以既然能拿出這兩眼好東西出來,自然就有他的用意,這點相信不光是老賴,就連李鯨弘都能瞧出端倪!


    宋端午笑著頷首。


    “是不是一個送給走仕途的,一個獻給走江湖的?”老賴此時笑的很狡詐,但狡詐中又透著自信。


    這回該輪到宋端午微感好奇了。


    “嘿嘿,這有什麽好驚訝的!”老賴顯然很滿意宋端午的表現,因為對於這個老貨來說,是沒有什麽能比裝逼來的更有成就感的了,所以當他一邊撕咬著蟲子孝敬給他的溫縣叫花雞的時候,就一邊對宋端午道出其中的道理:


    “這‘馬上封侯’嘛,就如字麵的意思一樣,現在誰最喜這個?自然是官場中人嘛,封侯封侯,雖然現在不流行古代那一套了,但是當個省部級或者再往上爬爬,自然是仕途中人的追求!至於說那個酒樽,就更好理解了,酒是更濃烈的水,而水又是江湖的構成體,‘樽’又通尊敬的‘尊’,意思無外乎就是預示著江湖之中的翹楚!三貓你說,我老賴分析的對也不對?”


    這果真如宋端午心裏原先的設想一樣,所以他拇指一豎,盛讚無聲但絕對勝過空洞的千言萬語。


    “嘿嘿!”老賴猥瑣的一笑,顯然得意非常:“山人我自有妙計,昨夜我摳著腳趾頭一算”


    事實再次證明了,人一旦得意就容易忘形這個道理!賴大狗腿在說這話的時候顯然忽略了這屋子裏還有其他兩個人的存在。


    一個是李鯨弘,一個是劉青田!


    而賴大狗腿直到被這兩個人按在床上,一個拿刀把使勁兒的爆菊,一個拿拖鞋專往嘴上打時,這才突然想起,李鯨弘是最看不慣他裝逼的,而劉青田顯然是在氣憤他汙蔑了卦理推算的聖潔!


    “哎哎,別打臉,別打臉,還指著臉吃飯呢!哎呀我操,也別弄亂我發型!哎,你妹,李鯨弘,不帶用刀尖的”


    老賴一邊用指甲裏滿是汙垢的糙手捂著臉,一邊又要慌亂的朝手心裏吐了兩口吐沫,將那頭油膩光亮的大背頭打理的更加慘絕人寰,直到李鯨弘和老劉頭感覺對他的懲罰夠了,他這才坐起來,一邊捏著自己滿臉的老褶子,一邊將最後一絲亂發用口水仔細的貼在頭皮上!


    “幸虧我及時的護住了臉,英俊的相貌才得以保存”


    這是老賴每次在遭受了‘非人道’的‘虐待’時,都會念叨的一段話,宋端午記得上一次是出現在浦和私立醫院的icu重症病房,那次打的最狠的是李鯨弘,而這次則是劉青田!兩個分別在武學和卦術上頗有成就的人物!


    以前的宋端午一直鬧不明白為什麽老賴在每次慘遭施暴後,都要用這樣一段話表達自己無恥的行徑,可是當宋端午猛然的發現,這貨原來是在打不過的時候,想要用言語來膈應眾人的時候,他就瞬間覺得賴大狗腿子可不是一般的不要臉。


    那是真的不要臉!


    老賴依舊在那裏恬不知恥的絮絮叨叨,而劉青田和李鯨弘二人則像繼續剛才的行為,因為這在他們看來老賴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的那種賤皮子!可是就在二人剛想‘操刀子幹他娘’的時候,宋端午就十分不忍見到這‘慘狀’,及時的出言拯救了繼續抹著大背頭的狗頭軍師賴蒼黃。


    “蒼黃,我想過派亞夫和小澈去外地辦件事情,估計需要幾天!”


    “隨便用,那犢子是屬賤狗的,怎麽撒出去就怎麽跑回來,絕對丟不了!”老賴把周亞夫說的很是不堪,可是當劉青田聽到小澈的名字時,那一雙小耳朵就果真像狗一般的直楞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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