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不知道宋端午來春喜飯館的真正目的,究竟是找老鬼算帳,還是借著由頭把司馬青雲帶走!


    就像司馬青雲同樣不知道宋端午把他帶去哪裏一樣!而就在宋端午和李鯨弘這兩個煞神前腳剛走的時候,緩過神來的王喜和牛春花這才趕忙給老鬼七手八腳的開始救治。


    在他們的心裏,宋端午的形象無疑是始終保持著一種溫良恭德的那種,但是一旦當這種形象顛覆後,那給人的震撼可就不是一星半點所能訴說的清楚了。


    王喜和牛春花忙中有序的把老鬼的傷口都處理完畢,李鯨弘的那一刀紮的很巧妙,剛好避開了手骨和主要神經,而此時雙手已經被王喜和牛春花這兩個包紮成粽子樣的老鬼,正用肩膀和右臉夾著電話,對那頭吼著些什麽!


    "媽了個巴子的,他就是個瘋子,瘋子!"老鬼失魂落魄的對電話那頭喃喃道:"這活兒我他媽不幹了,你就是斃了我我都不幹了,愛誰誰來,反正老子不幹了!"


    說著老鬼就摔了電話,顯然宋端午的野蠻行徑給這位中年漢子造成了多大的心理創傷,而對此王喜和牛春花卻隻能相視一望,俱都從對方的眼神裏看到了無可奈何。


    因為他倆知道老鬼是打給了誰!


    "哦?小家夥竟然嚇破了你的膽了?這可不是你''降龍羅漢''的風格啊!"電話那頭之人呲然一笑,好像對這個結果早有預料但又有些出乎預料的感覺。


    不過老鬼對這人溫潤的聲音似乎並不感冒,憤憤的說道:"滾蛋!老子可不是怕了他,隻是老子從來不跟個瘋子打交道!我本以為你宋執鉞夠瘋狂的了,可是今天一見我才知道,你他媽下的崽子更他媽瘋!"


    "哈哈"電話那頭的宋執鉞爽朗一笑,絲毫不已老鬼的忤逆感到生氣,畢竟人的精神在受到強烈刺激的時候,是很有可能口不擇言的。


    "我還真想看看你''降龍羅漢''抓狂是什麽樣子!"宋執鉞停頓了下,像是在思索著什麽:"不過,在此之前我能問問,你是怎麽把小家夥惹毛的麽?"


    "媽了個巴子的,我哪敢惹他啊?老子隻是看著他的馬子差點被人綁走沒有出手,並讓這崽子看到了而已!"


    老鬼的這句話卻讓宋執鉞頓時陷入了沉默,雖然這位叱吒了西北黑白兩道的王者,不清楚能讓宋端午如此瘋狂的女人到底有多絕世傾城,但是他知道的卻是,自小跟母親相依為命的宋端午,女人將是他一輩子無法隱藏的弱點,也是逆鱗,這點不論是親情還是友情再或是愛情。


    電話那頭的宋執鉞好一陣沉默,直到撂下一句"那好,你回來吧,我另派人過去!"這才掛了電話,而老鬼在脖子一鬆,任憑電話跌落在地並呆坐在椅子上好久的時候,這才目光渙散的像個癡呆一般,對仍舊蹲在地上哀聲歎氣的王喜說道:


    "喜哥,如果,小公子他真的開槍了,你會替我報仇麽?"


    王喜頓時苦笑連連,眯著眼睛使勁兒的琢磨了半天,開口就是一句讓老鬼心涼半截的話。


    "不會!"


    "這樣啊!"老鬼顯然很失望,他抿了抿嘴唇,惆悵的看了看天花板,說道:"以前淮南劉青田曾經給我算過一卦,他說淞滬將是我的困龍之地,起初我還不信,但是現在卻不成想真的應在了這兒!"


    老鬼說著就朝著門外走去,隻是背影卻顯得十分的落寞,可是就在他用肩膀艱難的將門擠開的時候,卻不了王喜突然叫住了他。


    "老鬼,宋爺對咱有恩,而我這條命也是他的,所以你若死在了小公子的槍下,我是不能替你報仇的,但是若是有一線機會的話,我王喜絕對會給你擋子彈!"


    王喜說這話的時候腰杆是挺直的,眼神是灼灼的,老鬼知道他沒有說假話,因為前一次他出現這種眼神的時候,正是自告奮勇去紮到東北,暗中守護宋端午他娘倆的時候!


    "了解了!"老鬼點了點頭,再次抿了抿嘴唇說完後,就直接的消失在了門的那一邊,如果說前一次的抿嘴的滋味是苦澀的話,那麽這次則更像是苦中有甘!


    "哎!小三貓變了,變的我都不認識他了!"


    已經在一旁傷感了好一陣子的牛春花當看到老鬼失魂落魄的走後,突然感慨了一句,而聽到這話的王喜卻一改往日的''妻管炎''形象,鄭重糾正道:


    "花!注意你的言辭,以前我們瞞著他的時候,還能把他當作小三貓,但是現在咱的身份變了,記住自己的位置和身份!"


    "哎!"牛春花再次歎了口氣,顯然她也承認王喜說的在理,隻是當這位作威作福慣了的悍婦,意識到老虎竟然被老鼠給教育了之後,她就忍不住的用行動提醒了下王喜,他剛才大言不慚所說的''位置''和''身份''!


    已經不再肩負藏匿司馬青雲任務的春喜飯館,在老鬼走後更是顯得格外的寂寥和落寞,就像站在錢福貴和姚漢樁的司馬青雲一樣!


    起初的時候宋端午把司馬青雲帶出來之後,是把他安置在寧花翎老爺子那裏的,一則那個地方足夠安全,二則以寧阿大妙手回春的中醫經脈療法,對恢複司馬青雲的基本身體狀況最是對症不過,可是本來順應安排的司馬青雲,也不知道從哪裏得知錢福貴和姚漢樁這兩個殺父仇人竟然落在宋端午手裏的時候,他就已然一刻都等不得了!


    本來他對於宋端午曾經許下的諾言是不報什麽希望的,畢竟錢福貴和姚漢樁可不是沒什麽根基和背景的平頭百姓,說抓來就抓來,而就連他被宋端午帶走的時候,他也隻不過以為宋端午是個挾天子以令諸侯的野心家而已!可是當這個消息確認之後,他這才知道宋端午並沒有欺騙他,也沒有辜負他那殘存的,一絲絲的僥幸!


    所以當司馬青雲不顧勸阻的在宋端午安排下,站在五花大綁的錢福貴和姚漢樁麵前的時候,最快也是好幾天之後的事情了!


    當然這個地點選的很重要,即要偏僻又要保證安全!


    所以當宋端午帶著一票手下,押解著錢福貴和姚漢樁來到這個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在哪裏的廢棄車間的時候,卻發現一直在寧氏兄弟看護下的司馬青雲,也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白燭供香、紙紮元寶、三牲祭禮和司馬流水的遺像,把極空曠的廢棄車間弄得個陰氣森森。


    其實錢福貴和姚漢樁一起落在宋端午手裏的時候他倆就知道有這麽一天,畢竟這可是迅速與司馬青雲攜手收複金頂的最好的獻禮,隻是當這倆人真的見到了這場麵後,這才意識到在自己的腦海中,還是把氣氛設想的太溫馨了!


    自古都說殺夫奪妻之仇不共戴天!更何況此時仇人相見分外眼明!而司馬青雲在恭敬的跪在司馬流水的遺像前,九個頭磕下去之後,當他再次用淚流滿麵的麵孔和血紅的眼睛看著錢福貴和姚漢樁的時候,他倆的膽就不禁更顫了!


    "爹!今天兒子算是把害你的仇人都找齊了,希望爹你的在天之靈得以瞑目!"司馬青雲在喃喃的說著,而錢福貴和姚漢樁則在心如鼓錘著。


    其實反骨仔在反水的時候都會預想到有這麽一天,隻是當這天到來的時候,除非一心求死,任誰也逃不過心底裏的那份顫栗!這不光是死亡所帶來的徹骨寒,而更多的則是喪命於自己手裏的主子的餘威所在!


    "司馬兄!"


    宋端午出言打斷了司馬青雲對這倆人的怒目而視,轉手就遞過來一把刃口一看就知道鋒利異常的七寸小苗刀!


    這一下可是正中了司馬青雲的意,他接過了苗刀之後就直奔那二人而去,隻是當這手剛剛舉起來還沒有落下的時候,宋端午和李鯨弘的嘴邊就扯起了一抹譏誚。


    這又不是砍刀,舉那麽高幹嘛?!而他司馬青雲若是真想要這二人的命的話,那麽抹脖子刺心髒哪一種都比用砍的更為合適!


    在一旁觀禮的寧花翎老爺子和賴大狗腿外加老劉頭俱都在搖首輕歎,因為僅憑著這一點,他司馬青雲就已然落了宋端午不止一籌!


    為何這麽說?


    因為若是讓宋端午來做的話,這犢子肯定不會像司馬青雲的動作這麽大,說難聽點就是咬人的狗不叫,而說好聽點則是從來不欲蓋彌彰!


    結果顯然是在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而司馬青雲在眾人不同的反應裏,再三的揚起了手卻最終都沒有勇氣落下!這也難怪,大紈絝拉人頭充氣場可以,但是若說到真的動手血濺五步,很有可能還沒有那些菜市場殺雞宰魚之輩來的更為果敢堅決!


    "哼哼!你司馬青雲到底還是太嫩了些!想你養父司馬流水多麽的殺伐果敢,而你隻不過是披著個司馬姓氏的老虎皮,而卻長了個狗膽而已!"


    錢福貴啐了一口,顯然他也對司馬青雲的怯懦而感到不屑!


    "我,我、、、"被說中軟處的司馬青雲猙紅了臉頰,連話語都變的語無倫次!


    可是就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宋端午卻做出了一個讓他沒有想到,也壓根不敢做的事情!


    那是宋端午抓住司馬青雲的手,用刀子赫然抹過錢福貴脖子的動作!


    司馬青雲丟掉刀子癱坐在地上,傻了!


    而宋端午卻看著錢福貴在地上漸漸停止了抽搐的樣子,笑了!


    好一手借刀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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