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仿佛一切轉變的都太快!


    起初還以為出來廝混不成會有一場惡仗要打的邢麻子和林小澈二人,在此時卻看到了一副與印象裏截然不同的畫麵時,縱使跟著老劉頭浪跡了大半個中國的‘白無常’林小澈,也忍不住的納悶了起來。


    “走!進去!怕個球!”


    這是邢麻子在看到林小澈投給他的疑問目光時,躊躇了半天才說出的話語,事實上林小澈也正有此意,他走南闖北見過的地方多了,還真就沒在這寸土寸金的上海見過這種占地極光且別具一格的地方。


    更何況這還是個掛著雙紅大燈籠的地方!


    林小澈和鐵了心的邢麻子咳嗽了兩聲喉嚨中那並不存在的咳嗽,頗有點裝逼的嫌疑,可是就在他倆跟著那惡漢剛剛邁過了小門門檻,轉過了門崗耳房的時候,頓時在眼前就出現了一幅巨大且雕工栩栩如生的影壁。


    以前四開門的大門進人是有講究的,正門除了皇親國戚和自家家主外,都是從來不開的,而至於說其他能上得了台麵的人等,這才輪到走旁邊的小門,再往下了說仆役和普通百姓隻能輪到走後門這樣的遭遇了。


    所以說對方既然能讓他們走小門,也不能說完全看不起他倆,而已經不在這件事上糾結的林小澈當發出“謔!好一個影壁牆!”的驚歎時,惡漢好像顯而易見的露出了一個不過如此的表情。


    這也難怪林小澈會這般感歎!


    整個一麵影壁水磨鏡麵玄黑大理石砌就而成,該光滑的地方光可鑒人,該玄奧的地方又打磨的猶如點點繁星,看得出來這是花了大工夫和大價錢才能弄出來的效果,而更讓林小澈驚訝的是影壁上雕刻的卻不是司空見慣的‘福’字或者鬆鶴!


    卻是一副大大的,鍾馗納福圖!


    鍾馗的講究可是太多了,但是在這樣的煙花之地掛鍾馗,縱使跟著老劉頭博聞強記的林小澈,也是頭一次的聽說,而當林小澈將目光仔細的在鍾大爺的神像上遊走的時候,心裏邊除了感歎著雕工精致外,恐怕心裏的疑雲也是一點也不得散去。


    “哈哈,小澈!你和亞夫雖然號稱‘黑白無常’,但說到底其實也就是個鬼差,你看人家這鍾馗大神卻是玉帝親封的抓鬼大神,這不是正克你了麽!我說剛才在門外你怎麽蔫了吧唧的呢!”


    心情大好的邢麻子口無遮攔的開起了林小澈的玩笑,隻是他卻不知道的是,自己這一席話剛好點醒了林小澈,因為後者在聽後心裏則罵了一句‘晦氣’!因為他不知怎地,突然想到了三國裏龐統走的那段落鳳坡!


    “哈哈,邢先生這麽說,可是會把我這一介女流的飯碗給砸了的!”


    邢麻子的話音剛落,隨著一聲清麗動人的聲音,邢麻子和林小澈二人就看到從影壁後麵轉過來一個人,一個有著慵懶風情的成熟女人!


    顯然剛才那句話就是出自這個女人之口,而果不其然的是當這個惡漢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臉上的恭敬和微低的頭顱則都在說明著她的身份。


    “邢先生可是真博學多才!不過我這鍾馗圖講究的是一個納福,而不是抓鬼!嗬嗬,你想想啊,來我這裏的都是各路的牛鬼蛇神,如果我要是有這個意思,那我豈不是自砸飯碗麽!你說是不是,邢先生?”


    這風姿卓絕的女人一句‘邢先生’可是差點把邢麻子的三兩骨頭都叫酥了!邢麻子對這樣的女人最沒有抵抗力了,當成熟、不用調-教、活兒好、熟女等等一係列旖旎曖昧的詞匯跳進邢麻子的腦中時,他就忍不住的覺得即使自己挨了一頓揍,能見到這樣熟到滴蜜的女人,倒也不枉此行!


    不得不說邢麻子就好‘色’字這一口,而顯然這個穿著高開叉綠牡丹旗袍的成熟女人則更對他有著致命的吸引力,所以當邢麻子壓根就不顧林小澈的一再示意,嬉皮笑臉的說道:“這位美女,你咋知道我姓邢呢?莫非咱倆上輩子有···”的時候,那個成熟的女人不但絲毫不以為忤,反倒癡癡地笑了起來!


    “還美女呢?叫姐姐!”那女人說道。邢麻子的歲數不小,將近三章的他雖然能看得出來眼前這女人早已不是青春年少的年紀,但是若不是她親口糾正,誰也看不出這保養的極好的女人到底年方幾何。


    “姐姐!”


    邢麻子肉麻兮兮恬不知恥的叫了一句,惹得那個女人又是好一陣癡癡的笑。


    “乖!~”


    那女人掩口輕笑道,從腋下抽出個絲帕舉止輕佻的打了邢麻子一下,頗有點狗男女打情罵俏的嫌疑,隻是當她扭著隨風擺柳的腰肢,帶著邢麻子和林小澈轉過了影壁牆,穿過了正院來到了偏廳外的一處小涼亭裏的時候,林小澈就忍不住的再一次感歎並納悶,這極好的風水和格局,到底是出自哪一位名家的手筆!


    小涼亭外四麵環水,綠水中紅鯉數尾的若隱若現,仿佛在因為貴客的到來而弄水迎人,一架九曲十八彎的木雕回廊把池中的小涼亭和偏廳連在了一起,極有江南水鄉的詩情畫意,又有北方皇家園林的高貴大氣,頗為不俗!


    那女人先是請邢麻子和林小澈落座,親自泡上壺叫不上名字的香茶後,這才盈盈一笑的說道:


    “我隻是在這裏苦苦討生活的一個弱女子而已,講究的就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這上海灘就這麽一畝三分地,幾家榮辱幾家愁的自然能落到我這個不問世事的外人眼裏,所以當兩位一報名號我就知道了,敢情卻是風頭最勁的宋端午宋三哥的兄弟!這不,人家哪敢怠慢,可是急急忙忙的出來卻仍舊晚了一步,讓手下人衝撞了二位,我這就以茶代酒,給邢先生和林先生賠罪了!”


    這女人一番話說的可真是滴水不露,即把自己的身份隱藏的很好,又不漏半點痕跡,讓人無跡可尋,而又能在雲淡風輕般化解了剛才的衝突,最讓人感歎的是明明是她自己有意拖延,卻偏生讓人無話可說之外還心悅誠服?!這女人恐怕已經不是可怕了,而是已然成了妖孽!


    這女人的溫言軟語和嫵媚眼神可是把邢麻子的三魂七魄都勾搭跑了,而就在唯一能保持靈台清明的林小澈問道:“謝謝姐姐盛情,隻是不知道姐姐你的名諱不免失禮!”的時候,那女人先是輕佻的打了林小澈一笑,笑道:


    “看你年紀輕輕的,說話怎麽這般老成!”


    林小澈在心裏不禁翻了翻白眼,他對這樣成熟的女人不感冒,自然也就沒像邢麻子那樣神魂顛倒。


    那女人抿了口香茶,慵懶的依靠在旁邊的柱子上,風情萬種的說道:“想知道姐姐的名字又有什麽不可!我這就告訴你,姐姐我就是這夜妝會所的主人,姓鍾名藜,你可以叫我鍾姐姐,也可以叫我藜姐姐,嘻嘻,你若是喜歡叫親姐姐,我也不介意!”


    這名叫鍾藜的女人,這一番話可是把林小澈說的一頭瀑布汗!看這會所的布置擺設和裝修,分明就是走的古代園林風格,既然複古,那林小澈又哪裏不知道這‘親姐姐’三個字,可是隨意叫的的?


    那可是古代風塵女子跟最為慷慨熟絡的入闈公子哥,才能用的稱呼!


    這些說道大老粗邢麻子他當然不懂,隻知道又便宜不占那是王八蛋的邢麻子當然立即的就是一口一個‘親姐姐’的叫著,可是他卻不知道此時的林小澈腦中想的卻是另一件事。


    那就是這女人的名字。


    鍾藜!


    寫起來很麻煩,聽著卻很平常,但是林小澈在第一時間聽到後,就猛然想起了似乎還有另一個女人也是叫這個名字,而且那個女人還參與了一出經典的神話愛情劇目。


    《鍾馗嫁妹》!


    林小澈不知道這個成熟且風sao嫵媚的女人跟鍾馗大神的妹妹到底是巧合還是有意為之,但是當他想到門口那栩栩如生的鍾馗神像,還有這女人跟鍾馗妹妹一模一樣的名字,外帶自己心中落鳳坡的陰霾一直揮散不去這三者合一的時候,向來跟宋端午一樣,敬天地畏鬼神的他心中的忐忑就愈加濃烈了!


    “邢哥,要不咱麽走吧!我怕三哥等急了,再說我有點不好的預感!”林小澈小聲的趴在邢麻子的耳邊說道,可是早就已經五迷三道的邢麻子又哪裏會聽他的!


    “走?不走!”邢麻子高聲說道,不知不覺間就把林小澈給賣了:“我還沒跟我的親姐姐好好聊聊呢!走什麽走啊!”


    “就是嘛!都還沒見過姐姐我給兩位準備的節目呢,走了不是太可惜了麽!再說,我也正有意結交宋三哥的兄弟呢!”


    鍾藜媚笑兮兮的說,正好和邢麻子的垂涎相映成了一副狗男女的嘴臉,可是就在林小澈擰眉怒目的偷偷朝邢麻子鼓搗了一拳的時候,被打擾的非常不悅的邢麻子剛想對林小澈發飆的,但是當他看到林小澈那鄭重的表情時,他就知道林小澈似乎看出點什麽來了!


    邢麻子雖然好色,但也不是全然被色字蒙蔽了心竅的人,他當然也清楚林小澈之所以能表現至此,那就肯定有他的道理!


    所以當邢麻子尷尬並有點依依不舍的看了下浪費的時間時,心裏還揣著劉雲長和宋端午的他口中雖然勉為其難的推辭了鍾藜的好意,但是心中卻暗下決定一定要來好好享受一把!


    “哎呀,真要走啊!太可惜了!那我送送二位吧!”


    鍾藜的善解人意讓邢麻子很開心,盡管他十分的想跟這成熟的女人玩個依依惜別之類的,可是就在鍾藜輕移蓮步的把他倆剛剛送到了偏廳的時候,邢麻子不無挑逗性的拜別之言還未說出口的時候,就隻看見笑意吟吟的鍾藜身後不知何時湧出來了十數個惡形大漢!


    “我夜妝會所的大門,可是你們這等牛鬼蛇神隨便進得的?想走?可以!命留下!”


    鍾藜笑的依舊風sao嫵媚,隻是當她一聲“拿下!”出口的時候,邢麻子就悔不當初的沒早點聽林小澈的話!


    羊入虎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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