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項虞的好一句化腐朽為神奇讓宋端午頓時的陷入到了一種莫名的沉默當中。


    本來這個犢子是想找項虞替自己辦事的。但是不成想的是竟然項虞反過來教育了他一頓。


    而更可怕的是項虞的教育。卻正好是宋端午急需的。也是剛好遇上的。並無法拒絕的。


    這就有點讓宋端午這犢子感到自己有點像被嫖了霸王雞的娘們一樣。臨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絲毫都不介意人財兩空。最後還愛上了那家夥一樣的無力和荒誕。


    茶館老板是什麽人宋端午不想知道。他也沒有那個耐心知道。從項虞口中得知他是一個能調的一手好茶湯的牛人這就足夠了。不過當宋端午仔細的品味著那句化腐朽為神奇的意思的時候。悟性一向不錯的他。就明白了敢情鍾藜就是那個頑固不化的。讓他束手無策的‘腐朽’。


    至於說怎麽化掉。顯然項虞就是關鍵。


    “想不到你人在北京。竟然能知道這上海的某處還隱藏著這種地方。看來我要盡盡地主之誼。恐怕是有心無力了。”宋端午抿了口茶湯。心裏想著花茶能喝到這個份兒上。也知足了。


    不過項虞在聽到後卻沒有宋端午那樣的閑情逸致。因為宋端午不知道的是。自己這一句有口無心。已然勾起了項虞的往事。


    項虞深吸了口氣。又歎了口氣。像是在卸掉一個包袱一樣。說道:“我第一次來這裏。還是跟著葉誌毅。”


    項虞雖然說得雲淡風輕。但是宋端午清楚。她在說那三個字的時候。別看嘴上一點都波瀾不驚。但是心裏肯定是有所觸動的。這點宋端午能十分確認。因為在說這個名字的時候。項虞的眼神明顯一動。


    那種動不是一見鍾情的動。也不是包含真摯感情的動。而是不想再去麵對的動。


    葉誌毅對於項虞來說。似乎就像樹幹上的樹瘤一般。放著礙眼。但割了又很痛。但是項虞卻不顧痛楚的割了。這讓宋端午在麵對項虞的疤痕時。就有點愧疚的感覺了。


    項虞跟葉誌毅之間的分手。雖然說不上跟宋端午有全部的關係。但若說一點都沒有關係。那也是不可能的。這裏麵包含了太多的原因。


    有宋端午的橫空出現。有葉誌堅的處心積慮。當然也有項老太爺的溺愛。


    有的時候強強聯手確實是牢不可破。但是有的時候。也抵不住關鍵之人的一句話。而這個重中之重。就是一定要切到痛處。


    很明顯項虞的不情願和不幸福就是項老太爺的痛處。而葉誌毅以往的糾纏和紛擾就是項虞的痛處。那麽誰又是宋端午的痛處呢。


    是已經分手的聶小纖。還是讓自己欠下了情債的莫青簷。再或許是這個跟自己永遠也不可能發展到那種地步的項虞。宋端午似乎是知道。但卻也不知道。


    “對不起。”


    項虞跟葉誌毅之間的事情。宋端午知道是脫不開幹係的。但是這種往事偏偏好死不死的被宋端午給提及了。所以當宋端午頗有點驀然的道歉的時候。不成想的是項虞在這方麵的開朗卻是比宋端午還要明朗許多。


    隻是不知道的是這妞是強作姿態。還是真的了無掛礙。


    “往事如煙。已隨風飄散。”項虞帶著不乏揶揄的笑容看著貌似矯情的宋端午。突然戲謔的冒出來這麽一句酸溜溜的詞。可是就在宋端午一愣過後。隨即明白過來項虞這是在調侃他的時候。項虞這個早就看穿了人情事故的女人。就已然再次開口了。


    “說吧。這回又求我辦什麽事。。”


    當邀約者的目地被有求之人說出來的時候。恐怕相信任何人的麵子上都感到不好過。宋端午自然也是如此。雖然他明白。自己的目地遲早是要挑明的。但是這由自己說出口和項虞說出口。那就是兩個感覺。


    就像一個女人對陌生的男人說:“走。跟我回家吧。”這就是一個旖旎美好的故事。但若是一個男人對陌生的女人說同樣的話的時候。這就是在耍流氓。


    所以宋端午的尷尬可想而知。而事實上項虞也正是想要讓宋端午尷尬一下。倒不是說項虞已經厭煩了宋端午一直的要求。而她氣苦的是。似乎宋端午隻有在有困難的時候才能想起自己。


    ‘就不能在沒困難的時候。也想起我麽。’這是項虞在說那句話的時候。心底最深處的潛台詞。隻是本來應該能察覺到的宋端午卻在愣神之中。將其忽略了而已。而最可悲的是。似乎項虞也並不打算說出自己的想法。


    宋端午知道。自己矯情的麵具在已經被人戳破的情況下。如果再矯情下去的話。恐怕就不是惺惺作態那麽簡單。而是有如跳梁小醜般的可笑了。所以當宋端午幹脆明人不說暗話。將自己心中的想法前前後後的跟項虞一五一十的道來的時候。項虞的反應也可以說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也可以說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明明很矛盾。但為什麽這麽講。


    說是在意料之中。那是因為項虞在聽到了宋端午的訴求之後。是沉默了好大一會兒的。這種沉默不是無語的那種。而是陷入了深思熟慮。直到半晌過後當項虞從深思中清醒過來之後。她的話語顯然就是讓宋端午早就猜到了。


    “不好辦啊。”這是項虞開口的第一句話語。


    “你也知道。能身在國安部十七個局裏的人。都是那種拿撬棍都撬不開牙關的頑固分子。更何況我哥還是在十二局。這事有難度。”這是項虞的第二句。


    “但是怎麽說呢。我跟我哥的感情很好。如果這件事我來問的話。是肯定能得到一部分的訊息的。但是這個信息的量到底有多大。是真是假。再就是時效性。我就不能保證了。而且我總得找個合適的理由和借口來問及此事吧。否則的話不但顯得唐突。更是別有目的。那就事與願違了。”


    這是項虞的第三句話。


    如果說前兩句是宋端午能想到的意料之中的難辦的話。那麽第三句恐怕就是讓宋端午感到意料之外的話了。不管這件事項虞描述的有多難辦。但是最終的結果卻是她答應了下來。


    宋端午不敢說如釋重負。但起碼是有了一絲的希望。


    他知道項虞的哥哥項齊的身份。而他也知道若是從外人下手。那無疑就是在做無用功。所以當他找到項虞。並繼續賣著自己這張老臉的時候。還真就應了一句西方俗諺。


    堡壘最容易從內部被攻破。


    不敢說項虞時項家的叛徒。但她卻剛好應了‘女大不中留’的這句話;而同理。不敢說項虞是宋端午的三根救命毫毛。但絕對能稱得上是他解圍的妙計錦囊。


    所以說這真正感到前後矛盾的。其實是項虞。隻是當她最終還是做出了傾向於後者的選擇的時候。讓她失望的是。似乎宋端午這個犢子。卻依舊沒有明白她心底裏的那句話。


    “這事可能有些難辦。估計需要幾天。如果電話裏說不清楚的話。也或許我要飛回北京跟我哥詳談。這個你要有所準備。”項虞在宋端午的期盼之中應允了下來。而她這句話雖然是實話。但是這在宋端午聽來。意思無異於就是在說明。項虞在盡心盡力。


    既然事情已經談妥。那麽宋端午便十分明智的不在這個令項虞作難的問題上多做停留。隻是當他在最後依舊略帶幾分矯情。但實則是真情實意的表達著自己的感謝的時候。項虞的一句話卻剛好又讓這個犢子感到了莫名的尷尬。


    “每次都麻煩你。真是對不住。”


    “對不對得住先放一邊。重要的是。你每次的麻煩。是出於何種的目地。”


    項虞這是話裏有話啊。而這次宋端午卻沒有錯過了。而是當即就聽出來裏麵的意思。


    其實男人和女人之間說複雜也複雜。說簡單也簡單。而簡單的方麵。恐怕在幼年的時候就會表現出來。比如某個小男孩喜歡某個小女孩。就會使勁兒的捉弄人家一樣。


    項虞的弦外之音顯然也是如此。意思就是如果你宋端午不斷的麻煩我。是想拉近關係的話。那麽我倒可以不介意。但是如果你宋端午麻煩我是出於純粹的個人目的和利益的話。那麽你就趁早哪涼快哪呆著去。


    所以當聽明白了的宋端午。在眼珠一轉壞笑浮上心頭之後。所能做出的自然就是將計就計。


    “嘿嘿。我這不是想見你嘛。”


    宋端午大言不慚的調侃一出口。在這間小茶館裏的。除了老板表示不信服的撇嘴之外。恐怕就是當局者迷的項虞。那兩坨緋紅的臉蛋子了。


    對付美人計。當然要將計就計。即便不是美人計。但隻要有美人。這將計就計就極容易變成了假戲真做。


    所以說當男人一旦拋開了自己心中的鬱結。跟女人一旦玩起了勾心鬥角的話。那麽雖然說在勝負上互有輸贏。但在某個諸如不要臉或者嬉皮笑臉的問題上。女人似乎永遠都是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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