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山路難行。


    還好有祭火照耀,一行人也不至於摸黑趕路。


    還沒有到作戰區域,他們不用手持武器,所以便紛紛用手捏著祭火。


    這樣他們可以說話,曹猛看了眼天色說道:“月黑風高,今晚不是好天氣呀。”


    “會不會預示著什麽不好的征兆?”進步青年王鵬憂心忡忡的說道。


    鑽山甲跟大土豆似的溜過來,說道:


    “這天色才好呢,在我們行當最忌諱的是月色大亮,對咱們的活來說也是這樣,因為咱們要去刨人家的祖墳,墳裏頭肯定有死屍,死屍最忌諱見月光了。”


    “等等,你們的行當?”有人忽然反應過來,“兄弟你是個盜墓賊啊!”


    自古盜墓是大忌。


    畢竟人活著的時候被折騰,誰也不想死後還被折騰。


    有人看向鑽山甲的目光就不太美好了。


    但鑽山甲很機靈的一笑,說道:“我們盜墓但不是賊,我們隻盜昏君貪官、為富不仁的狗大戶家的墓!”


    雲鬆帶頭鼓掌。


    你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劉油頭則鼓舞眾人道:“咱們現在都是盜墓的,而且對咱們盜墓的來說,如今天公作美,咱們此戰一定成功!”


    他很有領袖氣質,眾人紛紛點頭。


    雲鬆輕車熟路的在前麵帶路。


    為了可以奇襲軍營,他們沒有走可以通上聖地的山路,而是從最為險峻的山峰一側進行攀爬。


    在場的人都是有真本事在身的高手,翻山越嶺自然不在話下。


    唯一身手上差點的是王鵬,他精通射術,不太會爬山,但是大笨象身高體胖且天生神力,他背上了王鵬。


    大笨象自小在雲起山裏摸滾打爬。


    他自然也是爬山高手。


    之前幾個晚上辛苦的是雲鬆,今晚就要辛苦大笨象了。


    他要送王鵬上山,然後還得下山去找胡金子。


    胡金子在山下架起了山炮來支援他們一行人。


    山炮這玩意兒是真厲害。


    這是雲鬆的殺手鐧。


    一番攀爬後他們進入了刑都鬼道,最先出現的是樹中住餓鬼所集聚的外林。


    雲鬆加班加點的幹了三個晚上,樹中住餓鬼被他幹的很慘,這會山林裏沒有多少餓鬼了。


    他已經提醒過眾人樹林情況,所以眾人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可是在林子裏穿行一會沒有看到有鬼,大家夥難免心生鬆懈。


    就在這時候,剛從大笨象背上下來不久的王鵬嘴巴一張發出一聲驚呼。


    他叼著的祭火頓時落地!


    地上有落葉,祭火直接引燃了一片葉子。


    雲鬆眼疾手快搶起祭火並踩滅了火焰。


    王鵬急忙道謝,旁邊的陳地都說道:“不是說過不準開口——俄日!”


    他腦子不是很靈光,這一開口嘴裏的祭火也掉地上了!


    其他人引以為戒,沒人敢開口,都用責備的目光看兩人。


    王鵬接過祭火無奈的說道:“諸位哥哥恕罪,我是第一次碰到這種長在樹裏的鬼,一時之間難免吃驚……”


    他指向麵前的樹,樹幹上露出一張慘白的骷髏臉。


    骷髏臉用怨毒凶狠的眼神看他們,如同看不共戴天的仇人。


    王鵬被它看的心裏發慌,忍不住的往後退了一步。


    雲鬆不屑。


    老子前幾天晚上幹你們幹的不到位嗎?這時候瞪眼跟誰倆呢?


    他走上去瞪著樹中住餓鬼看。


    樹中住餓鬼衝他露出一個獰笑,呲牙咧嘴,極盡暴戾。


    就在它張開嘴的時候。


    雲鬆將手裏的祭火直接塞了進去。


    這樹中住餓鬼懵了。


    它那張慘白色的臉一下子就變紅了。


    燒起來了!


    雲鬆揮揮手,眾人繼續上路。


    馮陌影歎息道:“這其實是個好地方呀,這麽多樹中住餓鬼聚集於一處,碰到打雷天肯定會有雷劈它們,可惜沒有桃樹,否則就能得到雷擊桃木了!”


    這話讓雲鬆心裏一動。


    《天目詭奇談》上介紹過雷擊木,簡而言之被雷擊過的樹木就是雷擊木。


    因為這東西是九天雷電所劈開,鬼魂深懼之,是最有力度的避邪法物。


    特別對到家來說雷擊木尤其有用,由於被自家大仙雷公劈過,因此在符咒術中具有先天鎮煞避邪的功效。


    以雷擊木製作法器很珍貴,如雷擊棗木印、雷擊桃木劍。


    雲鬆落到人群後頭然後低聲問啊嗚:“我的霹靂繭袋子能不能裝下樹中住餓鬼?”


    啊嗚沒有美女可看的時候總是會變得懶洋洋,他回了一個“能”,此外什麽話沒說。


    但這話就夠了!


    雲鬆心思活泛了起來。


    他抓走樹中住餓鬼,到時候讓它鑽到桃樹裏住下,哪天打雷了,他弄個人工引雷劈這棵樹上,那他不就有雷擊桃木了?


    好活!


    反正人工引雷簡單,這年頭有銅線也有風箏,他學富蘭克林就能把雷電引下來!


    趁著沒人注意,他先引誘一個樹中住餓鬼現身,然後化作焱鋸落頭氏對它一頓啃。


    霹靂繭黑袋被他提前打開了,樹中住餓鬼被逼得無奈,隻能自己鑽入其中。


    這樣雲鬆滿意了。


    又肥了!


    刑都鬼道不是隻有樹中住餓鬼,往裏走還有許多鬼,他們在林中行走,不知道多少鬼便圍繞著他們在外麵垂涎的跟。


    但有祭火驅邪,它們不敢靠近。


    有驚無險的穿過刑都鬼道。


    內裏就是鹿家祖墳和軍營。


    鹿家祖墳在一處山洞裏頭。


    山洞鄰近山峰峰頂,軍營從山腰開始一直卡到了山頂。


    山腰和山頂都平坦,設置了機槍位乃至炮位,而在這之間則是挖開了一個個山洞,每個小山洞裏都藏著士兵。


    簡而言之,這座山從山腰往上成了個大碉堡,難怪鹿敬天不怕有人來盜墓。


    他家祖墳在深山之中,大軍很難殺進來,要進來就是小股部隊。


    如果這小股部隊是普通士兵,那他們壓根過不了刑都鬼道!


    如果小股部隊是修行中人,那他們壓根攻不破守墓軍隊的防線!


    但他沒想到會碰上雲鬆這樣的變數。


    雲鬆可以變為鬼——確切來說可以變為僵屍。


    僵屍是他陰身中最適合對付軍隊的選擇。


    一個連的精銳士兵聚集於一處所擁有的陽氣是很誇張的,以鬼身看他們的陽火,那漫山遍野都是火,不管落頭氏還是幽冥騎都不敢輕弑鋒芒!


    僵屍是例外,它們對陽火的耐受度更高,甚至在太陽底下一樣能翩翩起舞。


    雲鬆在路上就明擺著告訴了一行人,說自己懂趕屍術能驅使僵屍作戰,所以他負責打頭陣。


    如今眾人藏好,他便從山頂開始強攻。


    山頂有瞭望塔,雲鬆直接從瞭望塔開始衝。


    他換位置化作焱鋸落頭氏飛上山頂,士兵們匯聚後的陽氣籠罩著這片山頭讓他有些不適。


    但他很快落在瞭望塔上化作了僵屍。


    瞭望塔上的士兵很警惕,立馬厲聲道:“上麵是怎麽回事?”


    有士兵要吹哨。


    瞭望塔的塔頂破碎,雲鬆直接跺開落下,手臂橫掃,上麵的士兵慘叫著被掃飛了出去。


    下麵崗哨立馬察覺異常,尖銳的哨音刺破蒼穹。


    午夜安靜的山頭被吵醒了!


    好幾個探照燈先後亮起,有山洞裏響起狂野的‘轟隆’聲——


    這是有發電機在工作。


    雲鬆跺腳落了下去,直接落入鄰近的機槍位裏。


    這就是做功課的好處。


    機槍位裏的士兵還算悍勇,看到他落下立馬掏出刺刀捅了上去。


    好幾把刺刀接二連三撞在雲鬆身上。


    叮叮當當一陣響。


    士兵們手掌崩的發麻。


    雲鬆繼續揮臂橫掃,普通士兵實在不是毛僵對手,被他三兩下全給砸飛了。


    有探照燈照向他的位置,一個軍官舉起手槍厲聲道:“機槍手,打!”


    子彈刺破夜空掃來。


    但隻是普通的單發槍,機槍手猶豫的說道:“排長,那裏有咱兄弟……”


    “有個屁,來的不是人,老吳他們全死了!”軍官咆哮道,“快你嗎開槍!”


    機槍終於開火。


    但雲鬆身影已經消失。


    僵屍到了毛僵的修為那速度就很快了!


    淩亂的槍聲伴隨著軍官的咆哮聲響起:“快通知連長,立馬上天師班!不是人對手不是人!上天師……”


    “噗嗤!”


    一聲悶響打斷他的話,他的腦袋直接被僵屍的鐵手給拍碎了。


    機槍位上五六個士兵下意識回頭看。


    恰好探照燈在尋找消失的雲鬆從他們這裏一掃而過。


    他們看清了毛僵的樣子。


    雲鬆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不好看。


    但沒想到能嚇得這些驕兵悍將嗷嗷慘叫:


    “僵屍!”


    他這幾天聽多了鹿家軍對山裏百姓製造的血案,所以下手毫不留情。


    這些士兵與土匪區別不大!


    他抬腳踢出,士兵被踢得狂噴鮮血、骨斷筋折!


    其他士兵確定他身份後不再留手,聽到戰友慘叫聲他們判斷出雲鬆位置,另外兩個機槍位立馬掃了過來。


    子彈跟雨水往外潑灑一樣!


    雲鬆被打的連連後退,索性先趴在這個機槍位的掩體後等待良機。


    守墓軍一共六個機槍位、六把機槍,他已經敲掉兩把了,還有兩把在山腰處,這山頂還剩下兩個機槍位。


    而他們用的機槍是輕機槍,火力猛但是因為用彈匣導致連貫性不足。


    果然。


    機槍一輪掃過來啞火了,雲鬆抱起他這邊陣地上的機槍騰空跳起——


    另外兩個機槍位的所在他也很清楚!


    山頂上的士兵數量不少,可沒有一個人聊到這邪祟妖魔也會用槍而且是機槍!


    他們為了方便瞄準都把身軀從掩體後給冒出來了。


    這樣雲鬆一梭子機槍子彈掃過去多多少少能掃到人,而且山頂全是石頭,子彈落下成了跳彈,有一個機槍位被雲鬆集火,裏麵人全碎了!


    剩下一個機槍位懵了,裏麵的老兵吼道:“是僵屍上迫擊炮、上迫擊炮轟它啊!”


    雲鬆快速衝他們飛掠,有軍官心狠手辣,直接對他進行了跑位預估,竟然指揮麾下將手榴彈扔進了機槍位中!


    子彈對僵屍用處不大,得用炸藥去炸!


    但他同樣不會想到。


    今晚這個僵屍是有腦子的,它不是僅憑本能去追逐活人……


    戰情混亂,雲鬆看到好些手榴彈全扔進機槍位裏的時候有些發懵,他一時之間沒搞明白這些人怎麽會內訌了。


    總之他立馬往後退。


    然後手榴彈接二連三爆炸。


    山頂最後的機槍位被他們自己人給敲掉了!


    饒是軍官心狠手辣這一刻也慫了,他站起來一邊開槍一邊大叫:


    “都撤撤撤呼叫炮轟用迫擊炮轟!撤啊天師班呢都死嗎麻痹的狗日天師班快點……”


    話沒說完他踉蹌一步倒地。


    王鵬從下麵看到了他,一槍揭掉了他的後腦勺!


    機槍位一丟,山上的士兵就沒有士氣了。


    他們的‘精銳’是針對這年代的亂軍而言,實際上他們隻是一群驕兵、一群土匪,打順風仗比狼都狠,到了逆風時候跑起來比狼都快。


    山下終於動員了起來,有一群士兵衣衫淩亂跑出來,當頭的人叫道:“大家不要慌!一個僵屍而已,我有鐵甲大僵,看我收拾它!”


    “六甲六丁,神兵天降,看我神丁門的本事!”又有人威嚴大吼。


    還有人厲聲道:“我驅陰曹惡鬼來作戰,大家夥讓開,免得被殃及!”


    兩尊棺材蓋先後飛起,又有帶著森寒氣息的惡鬼從林木中飛出來,見此士兵們心裏一定。


    劉油頭看到山頂吸引了下麵火力,便揮手喝道:“弟兄們,幹!”


    陳地都是一條好漢,甩起九環大刀往前撲,落地跟輪胎一樣猛躥了幾個滾殺進了外圍士兵中,大刀翻飛,專砍人腿。


    鑽山甲一行人起身開槍,還有的扔手榴彈,從另一側展開強攻。


    馮陌影摸黑快步擋在了林子外,惡鬼出來他雙手交合沉聲快速說道:“電母雷公,速降神通!庚金落木雷——起!”


    雙手變法訣。


    掌心發亮。


    雷聲滾滾而出!


    飄出來的惡鬼還沒有展示它的凶惡,當頭一個雷就把它炸了個灰頭土臉!


    拉開距離後,馮陌影主動追上去,他渾身熱浪滾滾,口中低聲吼道:“無上玉清王,統天三十六,九天普化中,化形十方界!”


    “披發騎麒麟,嘯風鞭雷霆,能以智慧力,攝伏諸魔精!”


    “雷部諸將軍聽令!三五鐵麵火車將軍,太歲大將軍,三五邵陽主帥將軍,流金火鈴大將軍,降下天雷!”


    “開!”


    惡鬼被上一個掌心雷擊退後剛緩過勁來重新殺到,然後就撞上了這一記雷法。


    而這一道雷更厲害!


    ‘轟隆’一聲響,這鬼被天雷轟了個正著,直接灰飛煙滅。


    驅鬼的士兵後退一步張開嘴噴出血,沙啞嗓子叫道:“有高手!”


    袍哥會、麥客都是狠人。


    他們悍不畏死殺上去搶了一個機槍位。


    隨後湖湘兵勇趕到。


    他們都擅長用槍,一個摸子彈壓彈匣,一個抱起機槍開始橫掃。


    雲鬆掃清山頂士兵後緩過手來,他抱起機槍從山頂往下掃,探照燈照到哪裏他就打哪裏!


    這把探照燈操作兵嚇尿了。


    而其他士兵尿的更快,他們直接大叫:“瞎老六你他嗎敢照過燈來我草你祖宗!”


    陳地都說的沒問題。


    鹿家軍一個連的兵力看起來挺多,但隻是比他們多一倍而已。


    而他們人數雖然少一些,卻都是有真本事在手的狠角色,一旦成功的與鹿家軍短兵相接,失去防線的鹿家軍壓根不是對手!


    機槍位全被敵人掌控、而且被人從上下兩邊包圍,鹿家軍頓時亂了套。


    軍官帶頭逃跑,士兵隻顧逃命。


    一場血戰就這麽草草落下帷幕。


    陳地都拄著大刀站在一座掩體上大笑道:“痛快、痛……”


    王鵬將他撲倒在地。


    接著有槍聲響起。


    曹猛翻身跳起甩手扔出一把飛刀。


    飛刀精準沒入開槍人的眼睛!


    王鵬叫道:“現在戰事沒有結束,都要小心,小心狗急跳牆!”


    雲鬆變回人身說道:“不錯,獅子搏兔亦盡全力!大家夥要謹慎,不要最後關頭掉鏈子!”


    他們以派別為單位清掃軍營,刀槍劍棍全上,足足忙活到下半夜才算清理幹淨。


    機槍、步槍、手槍、刺刀、手榴彈他們收拾出一大通,這把眾人給高興壞了。


    這都是罕見的戰利品!


    陳地都操起一把機槍笑道:“就是這玩意兒搶咱們爺們的飯吃?行了,以後咱也有這個了!”


    “不過現在還是把槍給湖湘兵勇的兄弟,他們會耍槍,讓他們守在外麵,其他人趕緊進去砸鹿敬天那狗日的祖墳!”


    一聽這話劉油頭的手下不樂意了。


    他們也想進去挖鹿敬天的祖墳,一是給百姓出口氣,二是鹿敬天是大軍閥,祖墳裏頭少不了好東西,他們想賺一波。


    陳地都說道:“吵什麽吵,裏頭都是山洞子,你們會打槍的進去不好使,得看俄們耍大刀的。”


    “這可不是俄自己的主意,是楊老板的主意……”


    曹猛不樂意的說道:“陳老哥你怎麽還拿楊老板出來壓人呢?楊老板是出錢給咱不假,但是他又不是咱的老大,咱憑什麽聽他的?”


    聽到他們吵吵聲,在外麵指揮手下打掃戰場的劉油頭趕緊回來:“行了行了,都別廢話了,楊老板怎麽叮囑你們的?你們這是幹什麽?”


    陳地都和曹猛愣了愣。


    一個說:“這一場血戰把俄弄激動了,忍不住胡言亂語了幾句。”


    另一個說道:“這裏又沒有外人,都是咱的生死兄弟,讓他們知道楊老板的事也沒什麽嘛。”


    劉油頭歎氣道:“總之你們閉嘴吧,我的人我來安排。”


    他這人有大局觀,先喝令手下冷靜,然後將他們調出去,指揮著手下架設起新的機槍位來負責防禦。


    袍哥會的潘小水也是個明事理的人,他讓兄弟潘幺子帶了袍哥會中擅長用槍的人留下配合湖湘兵勇,這樣其他人進入墓道。


    可袍哥會的一群人近乎潑皮,他們沒有湖湘兵勇的紀律性,然後潘幺子這一半人又不樂意了。


    而一直不樂意的湖湘兵勇趁機鬧事,非要進去一半人開鹿家祖墳。


    看著人群吵吵鬧鬧幾乎要打起來,雲鬆忍不住的搖頭。


    自古打天下難,分天下更難!


    江湖人可以共患難,卻很難共富貴!


    他隻好讓鑽山甲等人也留在外麵做守衛,這樣換取了一半湖湘兵勇可以去參與破除鹿家祖墳。


    同時他問鑽山甲:“他們說的楊老板是誰?”


    鑽山甲茫然道:“我不知道,我們本想去刺殺鹿敬天,中途遇到了曹大俠,是曹大俠帶我們來這裏挖鹿家祖墳的。”


    雲鬆還想去問陳地都,結果陳地都打起了哈哈,說就是一個有錢老板,得知他們要來為民除害,便出資資助了他們此次行動。


    山洞口狹窄,經過人工雕琢後也就與尋常人家的大門相仿。


    越是往裏走它開始越開闊。


    雲鬆打量山洞,這山洞並不是直的,它回腸九曲,走幾步就有一處轉彎地方,所以隊伍拉不開,走的彎彎曲曲。


    窄逼傾斜的山洞四壁是蒼茫古樸的岩石,入手粗糙,濕度很大,以至於岩洞裏有白霧縹緲。


    繼續往裏走濕度更大,這樣就不止白霧了,山壁和地下出現了流水。


    水滴石穿,地道和岩壁被水流衝刷的開始細膩。


    雲鬆觸手去撫摸,冰涼潤滑,如同剛剛在冷泉中沐浴過的少女之肌膚。


    這麽想著他又多摸了幾把。


    然後他感覺自己占這古洞的便宜了。


    ‘滴答滴答’的聲音開始出現,時不時有水從洞頂落下滴在人的脖子上。


    涼的讓人直縮脖子。


    到了這裏人的活動痕跡減少了,石洞更加難行。


    寬處若廳堂,窄處僅容人側身而過。


    有澄地俠盜心急走在前麵,他在通過一處彎道時,沒想到彎道後是斜坡,陡峭又濕滑。


    這樣突然腳下一滑、慘叫一聲——


    曹猛反應快,抬腳一踢牆壁飛身而起,揮手扔出一條繩索將人給撈住了。


    眾人正鬆了口氣。


    這時候被掛在斜坡下的那人驚呼道:“好大的地洞——好大的龍!是龍、龍、是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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