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起效了。


    水匪們都是視財如命的瘋子。


    他們在海上橫行所圖無非是個錢,而且他們有退路,隻要錢夠多便可以去南洋買個橡膠園子之類的悠閑度日,從此之後過上幸福生活。


    守門的幾個水匪紛紛鼓噪:“飄馬,咱們去瞧瞧。”


    “萬一是真的呢?老屎可是弄到了一張大額的銀票啊。”


    “別讓他把銀票給藏起來……”


    飄馬也心動了,便揮手道:“走,都跟我一起去地丙洞穴瞧瞧。”


    他走出幾步又指向雲鬆,臉上露出幾分陰狠之色:“把這小子給我先扣起來,我看他麵生,他不對勁!”


    雲鬆心裏一驚。


    倀鬼的蠱惑能力看來也不是很厲害,他竟然在這裏翻車了!


    不過飄馬隻是初步懷疑他而已,他的水匪手下扣住雲鬆後便放下心來,快步去往地丙洞穴。


    史西郎很配合的在地丙洞穴裏頭忙活。


    他之前讓沉香們脫下衣服換上了水匪的衣服,現在在忙著給水匪的屍體換上沉香的衣服,這樣更不容易被發現洞穴裏頭出了問題。


    能拖的一時算一時。


    飄馬帶頭放輕腳步聲,洞穴裏頭很是黑暗,他們貼著邊悄悄靠近了史西郎,然後突然之間一道手電亮起。


    史西郎嚇得驚跳。


    但他反應極快,或者說他已經做好了被發現的準備,燈光一亮立馬揮手衝著燈光方向開槍!


    竟然還是一把駁殼槍!


    子彈嗖嗖嗖打過去,飄馬硬橋硬馬有硬功夫,史西郎回身的同時他轉動腳步如一陣風般貼近石壁,子彈全打在石頭上,頓時是火星濺射!


    後麵的水匪勃然大怒紛紛嗬斥:“反上天了!”


    “老屎,你放下槍!”


    “飄馬請下令!”


    飄馬不言不語將手電筒扔了起來,手電筒的光在洞穴中虛晃,接著兩聲破空音響起!


    “嗖!嗖!”


    史西郎慘叫著倒退兩步倒在地上,兩枚苦無釘進了他肩頭,駁殼槍已經掉在地上!


    飄馬一臉冷酷的走出來說道:“老屎,你……”


    水匪群裏一聲槍響。


    史西郎被爆頭了!


    飄馬一愣,猛的勃然大怒:“誰開槍、誰開的槍?老屎已經被我廢掉了,誰開的槍!”


    暗影中水匪們紛紛叫:“不是我。”


    “也不是我。”


    “我、我沒槍啊!”


    飄馬反應過來,沉聲道:“剛才報信那小子呢?他有鬼,抓他!”


    水匪們左右張望,然後無聲無息。


    飄馬心裏一沉,道:“準備……”


    一陣寒意出現在他背後。


    他猛然轉身手臂一甩。


    腰間一把快刀劈空而出!


    “旋風一刀斬!”


    寒意消失。


    他握住武士刀沉聲道:“阿毛,你上,去把洋光筒子撿起來!”


    有人關心的問道:“飄馬你沒事吧?”


    飄馬冷冷的說道:“沒事!那小子會點鬼把戲,不過他近不了我的身,剛才我的旋風一刀斬已經傷到他了!他跑不遠!”


    雲鬆在他影子裏撇嘴。


    真能吹牛逼!


    他剛才發現飄馬不好糊弄後便做好了大開殺戒的準備。


    進入洞穴後他又改了主意。


    這地方如此黑暗,正是海遊光發威的好機會!


    不過飄馬確實本事不差,他變身為海遊光想從後麵上他身的時候,飄馬竟然提前感知劈出一刀。


    這一刀帶刀氣。


    很厲害!


    雲鬆便潛入他的影子中,這樣沒人能發現他的存在。


    他不著急。


    他可以等待機會。


    等待飄馬放鬆心神的機會!


    一個水匪上去小心翼翼的撿起了手電,他照向後麵,然後最後頭一個水匪悄無聲息的倒在了地上。


    飄馬貼著牆壁上前一看,一張醜臉頓時耷拉的跟棉褲腰一樣:“已經死了,那小子有幾分鬼門道!”


    旁邊的水匪說道:“要吹響起兵號嗎?”


    飄馬正要點頭,他的餘光注意到了地上的史西郎,便說道:“不著急,我先問問老屎要幹什麽!”


    拿著手電筒那水匪想獻殷勤,便踢了史西郎一腳問道:“你這狗日的幹什麽呢?這些屍體是怎麽回事?”


    史西郎臉上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說道:“我沒力氣說話了,你湊近了我小聲告訴你。”


    水匪蹲下側耳傾聽。


    史西郎如同毒蛇出洞般猛然探頭上去張開嘴咬住了他脖子!


    拚命撕咬!


    死不開口!


    這水匪驚恐的慘叫,他一拳搗在史西郎胸口,重拳之下史西郎的胸口頓時有所塌陷!


    而史西郎不撒口,反而如狗咬獵物一樣使勁甩頭。


    水匪慘叫掙紮,突然之間他從史西郎口中掙脫,其他人正要鬆口氣,卻看到鮮血跟噴泉一樣從他脖子傷口噴了出來……


    史西郎咬的是他頸動脈!


    水匪死定了,史西郎也活不了。


    他胸口被連續的重拳給砸塌了!


    鮮血從他嘴裏往外冒,也不知道是他撕咬人家的還是他自己嘔出來的。


    很慘。


    這時候飄馬也顧不上防備偷襲,他氣急敗壞的撲上去一把抓起史西郎,史西郎已經雙眼無神。


    他臉上掛著邪笑、口中不斷喃喃:“錢我的,是我的,誰也別想搶走,都是我的……我的……”


    聲音越來越弱,他的頭慢慢垂了下去,但他一隻手始終攥住了衣服內兜。


    飄馬表情猙獰的厲害,他伸手進去摸索一下摸到了銀票的感覺。


    然後他回頭對其他水匪厲聲道:“趕緊把阿毛帶出去!趕緊救他!”


    水賊們將阿毛抬出去,這時候阿毛已經隻會抽搐了。


    早沒救了!


    飄馬一手掏出銀票一手舉起手電筒掃過去。


    他盯著上麵的錢看,看過後倒吸一口涼氣,滿臉的難以置信:“難怪、難怪,一萬啊!竟然是一萬大洋!”


    這個數字震驚了他。


    他的心神放鬆了。


    機會!


    雲鬆化作的海遊光從他的影子貼上他的小腿,順著他雙腿上了他的身。


    然後他感覺到有可以吞噬的東西在麵前,他便全身心的投入吞食中……


    飄馬意識到不妙的時候已經晚了!


    為時已晚!


    他想拔刀。


    可是他手腕酸軟。


    他想呼喚。


    僅僅一個呼吸的功夫,就在這麽短促的時間後,他已經無法控製咽喉。


    他的眼神黯淡下來,整個人迅速的幹癟起來。


    但隨著雲鬆嚐試著去控製他身軀,他整個人又很快的充盈起來。


    有水賊回頭。


    手電關閉了。


    水賊們頓時慌張:“飄馬、飄馬?”


    雲鬆開口說話,聲音與飄馬一樣:“別吵吵,怎麽了?”


    水賊們鬆了口氣。


    有一個人說道:“阿毛、阿毛死了,沒救回來!”


    雲鬆收起銀票拎著手電筒走出去。


    麵色難看。


    不說話。


    他自顧自的往外走。


    好像很生氣很憤怒的樣子。


    水賊們不敢招惹他,隻能垂頭喪氣的扛起阿毛屍體跟在他後頭。


    雲鬆直奔飄馬的住處。


    到了門口他才停下身說話:“你們先把屍體收拾了,不要聲張,我跟頭趕馬匯報之後,再來處理此事!”


    水賊們下意識問道:“咱們不得趕緊抓那小子……”


    雲鬆回頭以冷酷的眼神看向水賊。


    水賊們吞了口口水,紛紛低頭。


    這時候雲鬆說道:“島上有龍神,他一個人能翻起多大風浪?現在要緊的是處理老屎的事!”


    一個機靈的水賊趕緊點頭:“對對對,飄馬說的對,得趕緊處理老屎的事,這是內亂啊!”


    雲鬆作出疲憊的姿態揮揮手,他推開門進去。


    然後進屋後愣住了。


    屋子裏亮著一盞粉紅的燈。


    床上綁著一個女人。


    捆綁技巧讓他有些熟悉,他曾經在電腦上多次見過這種繩結……


    這個女人他也熟悉,正是他昨天見過的羅楚之妻,魏欣虹!


    魏欣虹如今以一個極其恥辱的姿勢被綁在床上,雙腿岔開成字母型,肩膀上的紅梅在粉紅燈光之下,更加嬌豔!


    她麵前有鞭子、有蠟燭,麵對進屋的雲鬆她渾然不懼,反而回以嫵媚笑容:


    “飄馬大人,您回來了?奴等您好久了呢,您不是要跟奴玩個新花樣嗎?快來嘛!”


    雲鬆心裏燥熱。


    但二兄弟很冷靜。


    因為海遊光隻能撐起人皮,可做不到控製身軀,實際上飄馬已經沒有身軀了。


    雲鬆暗叫僥幸。


    也得虧他這會的狀態綿軟的一批,否則今晚真可能壞事。


    桌子上有酒,他倒了一杯喝下後對魏欣虹陰陰一笑:“你真騷啊。”


    魏欣虹撒嬌般說道:“奴隻為您一人騷,隻騷給您一人看!”


    “飄馬大人,您快來玩花樣呀,奴等不及啦!”


    雲鬆服了。


    這女人真是個鬼才。


    羅楚是家門不幸,竟然娶了這樣的媳婦兒,不過這女人也不是很壞,起碼她沒有折騰過羅楚一家。


    這樣雲鬆很是理解不了魏欣虹的腦回路,好好過日子不行嗎?為什麽要待在海賊的島上自甘墮落?


    他忍不住想起以前的事,他有個發小是痞子,吃喝嫖賭、坑蒙拐騙,一看就是人生已經完蛋的人渣。


    但偏偏他身邊不缺女人!


    從中學開始便有漂亮女孩願意跟著他,雲鬆自認比他帥、比他正經、比他有前途、比他踏實可靠,卻沒有女孩願意跟他,所以他對此一直很疑惑。


    魏欣虹跟那些女孩有點像,不過更大膽也更瘋狂!


    既然她想瘋狂,雲鬆就不客氣了。


    他拿起鞭子看了看。


    是馬尾巴做成的軟鞭,抽在人身上不疼。


    魏欣虹對他拋媚眼。


    然後看到他扔掉馬尾鞭抽出了腰上的牛皮腰帶。


    魏欣虹有些惶恐但依然保持媚笑:“飄馬大人您要直搗黃龍嗎?”


    雲鬆笑道:“你猜。”


    他把杯中酒倒入牛皮腰帶上。


    魏欣虹頓時慘叫起來!


    雲鬆簡單教訓她兩下就把她給扔了出去,他不想做勸婊子從良的好男人,他現在隻想滅了這島上的水賊!


    這需要一個周全的計劃!


    於是他關門上床開始仔細斟酌。


    不經意間睡著了。


    畢竟他昨晚被羅楚拉著吃小火鍋聽情史沒睡覺,太疲憊了……


    這一覺睡得還挺好,等到他醒來天已經亮了!


    他伸了個懶腰要去開門,結果門縫一開陽光照進來,他感覺身上火燒火燎的疼。


    海遊光不能見陽光!


    雲鬆趕緊又關上門,他想了想隔著門說道:“給我送早餐進來。”


    一個水賊殷勤的拎著食盒進門:“飄馬,我給您帶了您最喜歡的白蘿卜泥、紫菜包飯、烤鰻魚還有增味湯。”


    雲鬆現在確定了,這個飄馬是個東洋鬼子。


    不過從說話上聽不出來。


    他擺擺手示意這水賊放下食盒,狀若隨意的問道:“你跟我多久了?”


    水賊急忙說道:“一年,整整一年!飄馬您來島上後我便跟著您了,我對您忠心耿耿……”


    雲鬆不動聲色的聽,開始收集資料。


    這個水賊叫駱化,擅長拍馬屁,靠著一手漂亮的馬屁功夫混到飄馬身邊做了個親兵。


    雲鬆發現他嘴皮子很溜,便佯裝回憶過去,讓駱化訴說他們相識後的事情。


    駱化很機警,他說了一會後便感覺到了異常。


    雲鬆感覺到這點後搶先感歎了一句:“唉,時光如流水,如白駒過隙,真快啊。”


    “阿毛跟我時間也不短了,雖然咱們橫行海上做好了赴死的準備,開始這一天到來,還是讓人難過!”


    兔死狐悲。


    想起突然死掉的阿毛,駱化也感覺悲哀:“是啊,我跟阿毛還約好了要一起追隨飄馬一輩子呢,沒想到他這麽快就去了,還沒有享受到榮華富貴呢。”


    雲鬆說道:“我也愧對阿毛的追隨,昨天晚上到現在我心裏有些亂了,往事不斷浮現在我的心頭,可是我卻看不清過去的場景。”


    “我過去應該多注意一下身邊的人和經曆的事情的,就像你,你很好,你一直在記得這些事。”


    駱化恍然,說道:“原來飄馬找我問過去的事情是這個原因,其實這很正常,飄馬你肩負的責任重大,是咱們大蛇幫的大忙人,沒有時間去關注無關緊要的事,而我是個小嘍囉,嘿嘿。”


    雲鬆把話題重新轉回過去,又讓駱化開始回憶往昔。


    通過駱化的嘴巴他多多少少知道了大蛇幫的高層人物,他注意到了幫派中的守馬。


    飄馬負責守衛毒蛇島,而守馬則負責戰鬥中的衝鋒。


    這個守馬天生神力、本事很大,但是沒什麽腦子,很容易衝動。


    得知守馬此人的信息後,雲鬆心裏亮堂起來。


    目標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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