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兒一看事態不對,拉起馨追月的袖子就往外麵衝。舒孽訫鉞兩人跑了半天,終於來到了一個偏僻的地方,見四下沒什麽人,這才敢停下來喘了口氣。


    “我說月兒,你到底是哪裏得罪這個羽白了?”梅林兒皺眉道,“怎麽不論你買什麽東西,他都要和你搶?”


    馨追月撇撇嘴,“我怎麽知道?!算了,就當是見鬼了。”


    “見鬼?!你倒是輕描淡寫。你可知被這樣一攪合,你馨追月在皇城的名聲可就徹底臭了!到時候大家都會說,馨追月仗著自己的爹是武林第一高手,在外為非作歹,以欺壓無辜老百姓為樂,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惡霸!”


    “沒沒這麽嚴重吧”馨追月被梅林兒講的哆嗉了一下悻。


    梅林兒眉梢上挑:“怎麽沒有?你自己好好想想我說的是也不是?”


    馨追月依著梅林兒的話仔細想了一下,越想越覺得心驚,後背冷汗“噌噌”直下:“到時候人們是不是還會說:這皇城有一大公害,就是我馨追月?”


    梅林兒點了點頭,不置可否:“我看很有這個可能。跋”


    “那怎麽辦?”馨追月急了,她可不要被當成惡霸啊!!!


    “怎麽辦?”梅林兒聳了聳肩,說出了一句讓馨追月想要撞豆腐的話來,“還能怎麽辦?自然是涼拌了!”


    馨追月與梅林兒走後,胭脂鋪老板同情地看了一眼羽白,開口道:“公子,這些胭脂”


    羽白正了正身子,與馨追月在的時候不同,此時他的聲音冷得讓人心驚:“送到皇城最大的青樓,每個姑娘一盒,多下的,你愛怎麽處理便怎麽處理吧”


    說罷,徑自走到櫃台前,朝那櫃台上扔了厚厚一遝銀票,“對了,送的時候就說,這是羽白公子初到皇城,給各位美人的見麵禮。”


    那胭脂鋪老板不禁瑟縮了一下。這人的氣勢好強大,居然逼得人不敢正視!哪裏還有半分剛才的柔弱樣子?!


    從胭脂鋪裏出來,羽白拐進了一條偏僻的小胡同中。小胡同的中央早有一個人在等著他——不正是剛才在胭脂鋪裏帶頭起哄的那個小姑娘?!


    與剛才不同的是,此時,小姑娘的臉上已經完全看不出任何稚嫩的痕跡,雖然還是小孩子的模樣,但那神情,絕對不是一個孩子會有的。


    那小姑娘見羽白走了過來,彎了彎好看的嘴角,微微一笑:“你倒是夠準時!”


    “那是自然,我可不敢讓苗疆妖嬈教的教主大人久等!”羽白調侃道,從袖子裏拿出早已準備好的一吊錢,給了那小姑娘,“喏,給你。”


    原來那小姑娘不是別人,卻是苗疆妖嬈教新上任的教主苗鴻。相傳,妖嬈教的每任教主都會在上任的第一天吃下一顆祖傳的藥丸,吃了藥丸之後,便可以變回童顏永不衰老,直到死亡的那天依舊可以保持著年輕美貌。


    苗鴻接過羽白遞過來的錢,“咯咯”一笑道:“哎,真真不好意思,又讓公子破費了”


    羽白白眼一翻:“你倒是好意思說!難得讓你幫我這個小忙,居然還管我要錢!有你這麽當朋友的麽?!虧你還是個堂堂大教主呢,說出去也不拍被人笑話!”


    “說出去?”苗鴻秀眉一挑,一臉無所謂,“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再說了,親兄弟還得明算賬呢!”


    “不過話說回來你要錢做什麽?你應該不缺錢啊”


    苗鴻低頭不語,羽白頓時來了興致,追問道:“你把帶來的錢都花完了?”


    苗鴻微微點了下頭,羽白不禁一聲驚呼:“什麽?!你才來了兩天,就把幾個月的盤纏都用完了?!不會吧”


    “有什麽會不會的!所以說,我也不是故意要來訛你的,在這皇城我隻認識你一個人,我不靠你靠誰?”


    羽白額上的青筋跳了兩跳,靠他?要真是被這小祖宗給靠上了,他就是有十座金山都不夠她花!


    “你把帶來的盤纏都花在什麽地方了?”


    “那個”苗鴻幹笑一聲,“就是那個地方”


    “嗯?什麽地方?”羽白被她說得雲裏霧裏,不由問道。


    “就是雅柳公館”


    “什麽!!!”羽白大叫一聲,“你居然去那種地方?還把錢都花光了?你不怕回去後你師父知道了,狠狠地把你修理一頓?”


    苗鴻一撇嘴:“師父已經知道了。”


    羽白一臉不可置信:“那你還?”


    “哎呀,你是不知道,那地方有多好玩!我當時就在想啊,就算是被師父給罵死,我都要先徹底玩個痛快再說!”


    羽白頓時無語。看樣子,以後這妖嬈教,定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了!


    原來,這雅柳公館是皇城最著名的地下公館,與青樓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唯一的不同在於,青樓是男人去找樂子的地方,而這雅柳公館,則是給富家千金們找樂子的地方。當然,由於這在當時不合禮數,所以這雅柳公館一直都遮遮掩掩地開著,隻有熟門熟路的人才能找得到,一般的人,就算是站到了門口,都不一定看得出這是什麽地方!而且傳說中這雅柳公館隻接待有錢又漂亮的主兒,兩者缺一不可。沒有人知道這公館的幕後老板是誰,隻知道在八年前的某一天,皇城突然就多了這樣一個去處。


    “哎,別光說我了,說說你吧!”苗鴻轉移話題道:“剛才胭脂鋪那個小姑娘怎麽招惹你了,你要這麽整人家?你可一向不是個小心眼的人啊”


    羽白苦笑一聲,不是個小心眼的人嗎?那是因為有些事,有些人,他根本就不在乎!如果是他在乎的,他可是比誰都小心眼啊!


    這個苗鴻,終究是不夠了解他。


    “她是馨追月。”“什麽?”這下輪到苗鴻一驚一乍了,“她就是那個你心心念念想了八年的馨追月?!”


    羽白白眼一翻:“什麽心心念念想了八年?誰想她了?”


    苗鴻奸笑一聲:“還不承認?那你做什麽一回皇城,就開始捉弄人家?”


    羽白的神色頓時變得有些不自然,臉上浮起了兩朵可以的紅暈,他別過頭,僵硬地說道:“我不過是想要給她一些教訓罷了!誰讓她以前欺人太甚”


    “哦?”苗鴻挑高了眉毛,調侃道:“那可真是難為你了,為了給她些教訓,居然這般費盡心機”


    “我哪有?我”羽白突然有了一種越描越黑的感覺,隻聽他話還沒有說完,便被苗鴻生生打斷:“不用說了!解釋就是掩飾,我們大家心裏都知道就好,嘿嘿。”


    羽白突然也有了一種拿豆腐撞牆的衝動。


    羽白回到馨莊的時候,天已經完全的黑了下來。現在已經入了秋天,雖然說皇城的氣候炎熱,但到了晚上,還是透出了一絲絲的涼意。馨追月就坐在自家花園的小橋邊上,隻穿著一件單薄的小衣。湖水倒映著星光,馨追月就盯著那湖水發愣。羽白一回到馨莊,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皎白的月光下,她就好像那月下仙子一般飄然出塵!他生生地收住了腳步,不覺地看呆了。一陣微風吹過,揚起她的一片衣角,他這才驚覺她穿得竟是這樣單薄!一股無名的怒氣突然自胸中蔓延開來,他“蹭蹭蹭”上前幾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她從橋邊拉開。


    馨追月被人抓住了手腕,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地就想掙開。羽白察覺到了她的抗拒,胸中怒氣更甚,低吼道:“不許亂動!”


    馨追月一見是他,也來了火,嬌喝道:“憑什麽不許我動?你做什麽抓著我,快放開!再不放,我叫人了!”


    羽白根本就沒將她的威脅放在心上,但依舊是鬆了手。隨即便冷著聲問道:“晚上這麽涼,你一個人穿這麽單薄跑出來做什麽?”


    馨追月一撇嘴:“我看月亮,你管的著嗎?”


    “你對著湖水看月亮?”


    “怎麽,不行嗎?還是說你羽大俠對我看月亮也有意見,所以想把月亮也買下來?”馨追月毫不克製地抒發著自己早上所受的怨氣。


    羽白深吸了一口氣,決定不和她一般計較,耐下性子道:“你看月亮我沒意見,隻是麻煩你能不能多加件衣裳再來看?夜裏寒氣重,你穿的這麽少,著涼了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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