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這套首飾置換的我很滿意,待其他的我都調好了,一同將聘禮的總數交給大夫人,如果現在給的話,左一點右一點難免就零散混亂了。這置換嫁妝素來是有及整不宜散的道理,所以,大夫人先記下這三千八百兩,以後一塊算賬。”


    長亭這番話,等於是將錢碧瑤想先要回三千八百兩銀子的話給她堵了回去。


    錢碧瑤此刻,麵頰一抽一抽的,說不出是懊悔還是怨憤,不過今天是錢碧瑤自己送上門的!自是怪不得任何人!


    至於今天錢碧瑤花出去的這三千八百兩銀子……嗬嗬,想要回的話?那比登天還難!


    長亭自始至終就沒打譜將聘禮置換成任何首飾!錢碧瑤注定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錢碧瑤眼睜睜的看著那首飾被送去書院,心疼的恨不得手撕了長亭!但是一想到,那首飾遲早會要回來的,現在不過是暫時放在酈長亭那兒,錢碧瑤又稍稍寬心。


    可平白無故的折了近四千兩,錢碧瑤此刻欲哭無淚,隻剩下一千兩,如何能置辦上等的首飾,而普通的她又實在看不上眼。


    “大夫人,這就不逛了嗎?”見錢碧瑤腳尖朝著門口,長亭訝異的問著她。


    錢碧瑤麵部抽搐了幾下,壓低了聲音道,“長亭,我見這高山仰止的首飾也就那一套羊脂白玉的能看,其他的都是平平,實在配不起你酈家嫡出長女的身份,不如我們今兒就到此為止,母親也正好有其他事情與你商議,我們先去碧水樓,一邊吃一邊說。”


    錢碧瑤身子不經意的搖晃了一下,心疼加憤恨,讓她臉色此刻看起來慘白慘白的,雖說麵上帶著笑,但那笑比哭還難看。


    長亭心下,冷冷一笑。


    就知道錢碧瑤是有目的來的,現在終是忍不住了。


    ……


    碧水樓,二樓雅間


    錢碧瑤看著長亭點了這裏的幾道招牌菜,並且還特意點的金牌廚師掌勺,不覺疼的心肝脾肺腎都擠到了一起。


    這碧水樓的招牌菜本就百兩銀子一道菜,倘若再加上金牌廚師掌勺,那就是翻了三倍銀子,這幾道菜下來,她手裏那點銀子也就所剩無幾了。


    她現在真是一千一萬個後悔!早知道隨便去個地方,又或者是在馬車上說了就行了,她當時真是說順口了,就說出碧水樓三個字。要知道,她以前帶著夢珠和陽拂柳,出來都是在碧水樓用膳,除了碧水樓不會再有第二家選擇,所以才順口說出來的,沒想到,酈長亭答應的如此爽快!


    待飯菜上來之後,看著長亭吃的秀氣安然,錢碧瑤氣的不由自主的發抖。


    “大夫人,你怎麽不吃?是不是吃不慣這裏的招牌菜?還是……大夫人……您心疼銀子了?”長亭說著,輕輕放下筷子,看著錢碧瑤的臉色,說不出的委屈,無辜。


    錢碧瑤臉上的肌肉抖了抖,咬牙道,“怎麽會?我以前也是這裏的常客,如何會有吃不慣一說,我隻是……還不餓。”


    最後三個字,錢碧瑤說的咬牙切齒的,她以前來碧水樓,也很少點金牌廚師掌勺,好端端的一道菜就由一百兩翻倍到三百兩,任誰吃了都心疼,她自是惦記著那三百兩還能賣一副羊脂白玉的耳環呢,就這麽吃了,豈不可惜!可是現在,看著眼前四道菜,都是金牌廚師掌勺,一道三百兩的話,四道也得一千二百兩,她的五千兩銀票啊!就這麽被酈長亭坑了吃了!!


    “大夫人如此說,我就放心了。”長亭笑笑,低下頭安靜的吃著。


    碧水樓背後的東家,張家可是占了很大的份額,所以長亭不擔心錢碧瑤會在這裏加害自己。況且,錢碧瑤是帶著目的來找自己的,自是又有什麽算計要開始了。


    “長亭,這再過兩天就是臘八節了,每年臘八節,商會都會有慶祝活動,今年也不例外,今年的活動就在酈府進行,請了商會所有的商戶前來參加,還有一個人,是與你息息相關的。”錢碧瑤說著,意味深長的看了長亭一眼。


    可長亭隻是低頭安心吃菜,不給錢碧瑤任何回應。


    錢碧瑤後麵的話自是重點,但給不給回應卻是她的事情。


    “到時候呀,淮親王古唯離也會到場,我想著在當場宣布你們的婚事,雖說現在知道的隻是酈家和黃貫天那邊,可這等消息自是不好繼續隱瞞下去,而那天是最好的契機,也不用逐一通知,正好你與古唯離也可以見上一麵。長亭,這可是你人生大事,母親那天可是為你安排了很多節目,都是為了將你和古唯離介紹給一眾商會世家,所以那天,無論如何,你與姑奶奶都要到場,還有你書院的那些朋友們,張家,司徒家,尚家,自是多多益善呢。”


    最後一句話,終是說出了錢碧瑤的最終心思。


    每年的臘八節也都是錢碧瑤負責,但往屆來的都是商會中的富賈商家,如張家尚家這等在朝堂上呼風喚雨的朝廷大員,自是不會參與到商會之中,而司徒老將軍更是不會給錢碧瑤麵子。至於姑奶奶,往昔或許還會給錢碧瑤麵子,但是今年,隻怕錢碧瑤已經在姑奶奶那兒吃了閉門羹了。


    錢碧瑤就想著在自己身上尋找突破口。晚宴是錢碧瑤舉辦的,可如果她能就此邀請來尚家張家還有司徒老將軍,這自然是給酈家,是給錢碧瑤漲了麵子!錢碧瑤還真是能肖想這等好事。


    “大夫人,反正成親也要等到過年之後,又是親王的婚事,自是要等到皇上欽賜聖旨,那時再宣布不好嗎?我們此刻如此著急的宣布,你這豈不成了皇帝不急太監急了嗎?!”長亭搖搖頭,喝了一口魚湯。


    錢碧瑤這是給她灌**湯呢!表麵上邀請來的都是她的好友,都是支持她的人,可那天晚宴究竟還有什麽變數,誰又知道?


    她連古唯離什麽樣子都不知道,還想著與古唯離老死不相往來的退了婚約,卻要提前見麵了?


    這自然不是她想要看到的!


    錢碧瑤臉色暗了暗,卻是仍不肯罷休,“長亭,這事你爹爹和祖父都是知道了的,隻差這麽兩天,想改也改不了了。你也不是不知道你祖父和爹爹對你有著諸多不滿,我這次也是好說歹說,他們才同意給你這個機會,就看你如何表現了!”錢碧瑤說著,語重心長的看著長亭。


    長亭放下湯勺,大眼睛忽閃著,甚是無奈的看向錢碧瑤,“既是如此為難,那不如就算了吧。想來,我不出現的話,爹爹和祖父還能過一個舒心的臘八節,省的看到了我,他們更不開心不是嗎?我這也是孝順祖父和爹爹,不想他們臘八節還看著我生氣上火的。你說是不是?大夫人。”


    “厄……這……”錢碧瑤臉色僵了僵,好好地怎就繞到了這上麵呢!她原以為搬出酈震西和酈宗南來,酈長亭必定是乖乖答應,這個小賤人竟還如此的軟硬不吃。


    錢碧瑤深呼吸一口,否則就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長亭,事已至此,帖子名單都定了,也是無法更改的,你就幫母親這一次吧!母親可是心心念念的都盼著你能榮耀出嫁呢!不過還有幾天了,你就回去好好準備一下,我也回去告訴你爹爹和祖父了,可別到了那天,一眾親朋都來了,你你這個主角卻沒來,那真真是收不了場了!你也知道你爹爹和祖父的性子,你若不去的話,隻怕他們都不會認你這個嫡出長女了呢!”


    錢碧瑤越說越恐怖,好像長亭不去就能被酈宗南和酈震西抽筋扒皮似的。


    錢碧瑤事前將一切都安排妥當了,包括跟酈宗南酈震西打好了招呼,又聯係了淮親王府,就等著最後給她下套。今兒又演了這麽一出大戲,還真是煞費苦心啊。


    原來錢碧瑤過去十幾天一點動靜都沒有,就是卯足了勁要在臘八節晚宴上揚名立萬來的!


    隻怕揚名是次要的,對付她才是重中之重。


    ……


    錢碧瑤走後,長亭借機還想在碧水樓休息一下,獨自留了下來。


    有時候思緒空白的話,換個地方,換個思路去想,就會有意外收獲。就好比她現在,錢碧瑤挖好了陷阱,又聯合了酈震西和酈宗南,即便她請不來其他人,可她是必須到場的!一旦她與古唯離的婚事被所有人知道,那麽在這之後,她若不小心掛掉了,嗬……那不過是應了古唯離命主孤煞的命理罷了,不會有人懷疑到錢碧瑤身上。


    這步棋,讓她在不經意間死的意外才是關鍵!


    不去的話,錢碧瑤當著眾人的麵也可以單方麵宣布,那天夜裏,她還是難逃錢碧瑤的算計!一旦去了,在酈府,無疑是錢碧瑤的地盤,而錢碧瑤也早就安排好了一切,隻怕早就磨刀霍霍等著她了。


    長亭正想著,外麵有人敲門。


    “酈三小姐,淩家書院的禧鳳老師知您來了這裏,請你到三樓雅間一坐。”外麵是掌櫃的聲音。


    她與張寧清她們來過這裏多次,與掌櫃的也甚是熟稔,之前也在這裏遇到過禧鳳老師。


    想著最近書院沒什麽事情,禧鳳老師會來這裏並不奇怪。


    隻是,禧鳳老師竟是上了三樓雅間?那可是碧水樓從不開放的雅間。


    “我這就過去。”


    雖是帶著疑問,長亭還是起身走出雅間。隨著掌櫃的一同上了三樓。


    走上三樓才發現,這裏可謂是別有洞天。莫說是與二樓截然不同的裝飾風格,單就樓梯的扶手都是頂級白玉,潔白無瑕,光滑細膩,輕柔劃過,像是觸摸在上等絲綢上。樓梯台階,每一級都雕刻著不同的圖案花紋,卻是花開百朵,爭奇鬥豔,有些花朵她也叫不上名字,看樣子像是關外的奇花異草。


    到了三樓雅間外,嫋嫋熏香卻是最淡雅的芝蘭花香,清幽淡然,沁暖心扉。


    偌大的三樓竟隻有一扇大門,顯然,這一整層就隻有這一間房間了!正想著禧鳳老師不會如此奢侈的包下三樓雅間,屋內,熟悉的靡霏之音磁性響起,悠悠揚揚,又迷離奪魄。


    “看來還是禧鳳的名號好使,一說你就上來了!”


    長亭瞪了瞪眼睛,竟然是肖寒?


    既然是他,還如此神神秘秘的做什麽?大大方方的出現不行嗎?簡直是可惡!


    一想到自己是被肖寒擺了一道,長亭氣惱的轉身欲走。


    這時,雅間大門在身後開啟,而掌櫃的早已不知去向,後背有翩然風兒掃過,是他溫暖健碩的胸膛抵在了她後背,一瞬將她包裹其中,霸道強勢,卻又小心嗬護。


    “酈長亭,你可知,我想你了……”肖寒輕柔出聲。


    不過十幾天沒見她,雖說每天可以知道她的動向,但見不著的苦處,如何化解?即便他每日都以繁重的公文麻痹自己,不是修煉內力就是處理墨閣和飛流莊堆積如山的公文,但想要見她一麵的心思卻如排山倒海洶湧而來。


    長亭竟是愣住了。


    沒想到十幾天沒見麵,甫一相見,她連肖寒的正麵還沒瞧上,他就說了這麽一句讓她麵紅心跳的話!


    想著自己是被他耍詐騙上來的,長亭就來氣。


    “肖寒,別忘了你的身份!淩家書院這一任的院士!墨閣閣主!你想見我,就要如此卑鄙無恥的騙我上來?你……”


    “如果你是埋怨我十幾天都沒見你一麵,那我今兒可以好好補償你。”肖寒說著,俯下身,在她耳垂上輕輕啄了一下,那般的輕柔又簡單小心的力道,一時間讓長亭有些懷疑,他除了來個背後的擁抱,是否對男女之間該如何親昵是一點也不熟練?甚至……是陌生的地步?


    想到這裏,肖寒的唇竟是落到了她脖頸上,濕潤的兩片薄唇,帶著沉重而炙熱的呼吸,一瞬落下,殷紅唇瓣與瑩白脖頸,是世間最絢爛的兩種色彩,瑩白如雪,殷紅如血,交織在一起,如同荼蘼花開放時,最絢爛奪目的那一刻。


    極致的璀璨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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