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龍城見他們都是一副不相信的樣子,不覺看向一直沉默的盡明月。


    “明月,皇上在宮中甚至信任太子,你又是太子身邊女官,這古唯離究竟為何人,你多少也該清楚。”盡龍城將話題拋給盡明月。


    盡明月本不想多說其他,身為宮中四品女官,謹言慎行是她時刻謹記的。但此刻在的都是信得過的知己,隻要不損太子和皇上的利益,她也可以告知一二。


    “古唯離不上早朝,自是有他的任務和皇上的安排。此人不常露麵,在京都又有鬼麵閻羅的稱號,既是天煞孤星,又是重病纏身,如此身份掩護,豈不是最方便行事?”


    盡明月點到為止,眾人都是恍然大悟的表情。


    “的確,越是不可能的,反倒越是最可能的那一個。就好比一直藏在暗處的石風堂堂主的身份,說不定就是我們身邊的某個人呢!嗬嗬……”張道鬆如此一說,長亭登時緊張了起來。


    如果張道鬆都能想到這一點,那麽是不是意味著一直潛藏在暗處的惡勢力遲早也會想到呢!


    如此說來,肖寒豈不是有危險?


    可轉念一想,石風堂創辦至今,肖寒也經曆了大大小小數不清的考驗,肖寒也許早就有應對的法子。


    可擔心的種子一旦在心底發了芽,就會無時無刻不在。


    “皇上信任這三人,不管是明裏暗裏,都會支持他們。而北遼是皇上的眼中釘肉中刺,想來這一次,也是這三人其中一人得到了可靠的情報,皇上才會有所行動。自古以來,政商不分家,世家和商戶,既可以並稱商戶世家,又可說是盛世世家。”張道鬆的解釋更為透徹,一陣見血。


    長亭恍惚了片刻,悠悠道,“要按照如此說來,不止是邊關將會掀起一場變動,就是京都,也少不了有人落馬,有人翻身,不是嗎?可如今,墨閣在明,石風堂在暗,如果皇上真的有心出手的話,明處的墨閣自是不方便有太多行動,有些見不得光的自然就要靠石風堂來解決了!如此一來,豈不是將石風堂推到人前,那一直隱藏身份的石風堂的堂主,豈不隨時容易暴露人前?”


    長亭一番話,聽的眾人微微一怔。


    似乎,她的側重點太過明顯的放在石風堂堂主身上了!


    “長亭,石風堂堂主本就不是什麽光明磊落的人,你要知道,自古以來,但凡牽扯上製造兵器一類的,有幾家不是背景深厚,或者是踩著其他競爭對手的屍體才能走到今天的呢!這樣的人,他究竟暴露於否,都與我們無關吧。”張寧清輕聲勸著長亭。


    “是啊,石風堂的名號放在如今的江湖上,那都是大名鼎鼎如雷貫耳,什麽武林盟主什麽掌門人,說白了,還要依仗石風堂的兵器呢!所以,石風堂實在是跟我們八竿子打不著的。”盡龍城也沉聲開口。


    眾人自然都是擔心長亭會跟石風堂扯上關係。


    “長亭,你該不是認識石風堂的人吧?”司徒笑靈關切的問著她。


    長亭無奈一笑,“我知道你們關心我,我也隻是好奇罷了!況且我們酈家百年來都是經商世家,也深諳朝廷的規矩和忌諱,自是不會跟朝廷的暗勢力扯上關係了!”長亭說完,盡龍城和盡明月明顯鬆了口氣。


    他們也是相信長亭的,如果真的發覺長亭或是酈家有這方麵的動向,也會立刻製止,決不能讓長亭在這上麵走錯路。


    要知道,皇商和製造兵器的暗勢力有關聯的話,那就要大難臨頭了!


    “我看,都說我們多慮了,長亭為人處世,可比我們成熟穩重的多。就拿薇笑閣開業說吧,若沒有長亭貫穿始終,哪能如此順利呢!”盡明月知道張家和尚家都在薇笑閣有股份,而臨安郡主有很喜歡長亭,長亭平時也少不了送好的湯膳進府,對於長亭,是打心底的喜歡和欣賞。


    長亭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明月姐,別如此說了,我隻希望大家能跟著我賺個零花的銀子罷了,畢竟每家都有每家的規矩,家族越盛,規矩越多,這想要自由支取銀子也沒那麽自在,既然都是朋友,各自手中有寬裕的銀子,大家出門也都方便,不是嗎?”


    長亭從不會將功勞都攬上身,她自始至終就清楚明白的記住,薇笑閣開業不是她一個人的功勞,離不開一群盡心盡力的知己。


    “長亭說的對,世家和商戶,都是越盛大,規矩越多,而我們在各自家中雖然都受重用的子嗣,可家中長輩無數,那麽多雙眼睛盯著,想要從自己家族中支取太多銀子的話,無疑是在那些長輩身上割肉,自家爹娘還好說,難的就是二房三房那麽多雙眼睛,所以,誰有銀子都不如自己有銀子來的痛快,來的好使。反正我是下定決心了要跟著長亭姐的,跟著長亭姐有肉吃!”


    尚燁托腮,忽閃著大眼睛,明明是一番透徹精準的分析,可是從他口中說出來,卻有幾分孩子氣的淘氣和自在。


    長亭笑著拍下他肩膀,“什麽跟著我有肉吃!說不定就是蚊子那麽大的肉呢!還不夠你尚家大少爺塞牙縫的!”


    “哈哈哈!蚊子再小也是肉!況且,長亭姐怎麽舍得隻給我蚊子肉吃呢,怎麽說也得是蛆蟲那麽大的肉吧!”尚燁自顧自說的得意,還不忘哈哈大笑兩聲。


    “尚燁!你齷齪死了!簡直是找死!”一貫溫柔悠然的張寧清也聽不下去了,一整個大包子塞到了尚燁張開的嘴巴裏,不讓他繼續惡心人了。


    “依我看呢,打擊那些圖謀不軌兩麵三刀的商戶也是好的,至少墨閣這棵大樹可算是京都的第一位了,在朝廷,皇上是至高無上的君王,而在民間,不就是肖寒肖五爺的天下嗎?少了那些意圖不軌的,我們也從其他方便少了競爭對手,生意也更加好了,不是嗎?”張寧清一邊持續的往尚燁嘴裏塞包子,一邊說著自己的看法。


    而長亭因為尚燁說的蛆蟲二字,莫名想到了前陣子酈夢珠的事情,繼而又想到了肖寒。


    肖寒一直在暗中處理酈夢珠的事情,她信任肖寒,也沒有多問。現在看來,她有預感,肖寒是借著酈夢珠的事情,想要在京都嫌棄一番新的變化,的確,京都已經許久不曾有如此動蕩變化的時候了,趁此機會,隻要他部署得當,即便不能一舉鏟除背後的惡勢力,也能達到敲山震虎的效果。


    可他們自始至終都不知道那股惡勢力真正的來源,該如何應對才是完美的法子呢?


    “長亭!長亭!”


    冷不丁,司徒笑靈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厄……”長亭回過神來,麵色有些發白。


    “剛才我們在說薇笑閣要不要招一些新夥計,你這個大掌櫃的可倒好,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嘛……”司徒笑靈不滿的晃了晃長亭胳膊,一定要她交代剛才都在想什麽去了。


    “我……我剛才是……”


    “快看!賞月閣隔壁的孫家鋪子出事了!”這時,尚燁的一聲低呼引開了司徒笑靈的注意力。


    眾人全都走到床邊,透過雅間的窗戶看向長安街對麵孫家鋪子。


    孫家也是京都的四大商戶世家之一,不過一直與酈家不怎麽對付,雖說京都四大世家和酈家之間沒有太多競爭麵,可孫家卻一直眼紅酈家錢莊,話裏話外的就想讓酈家放棄錢莊這一塊。前陣子黃貫天想要推翻酈家時,孫家可上躥下跳的厲害。


    長亭走到窗邊看出去,隻見孫家在長安街最有名的一家鋪子,此刻正被京都府尹帶人圍了起來,很快,京都府尹手下的人就從鋪子裏麵揪出了幾個打扮普通的中年人,可隨著京都府尹下令將他們上衣撕開,屬於北遼人的狼族紋身登時出現在眾人眼前。


    一時間,整條街嘩然聲不絕於耳。


    在天朝京都,無論是常住還是做生意的北遼人都要在京都府尹那裏留下底子,若是沒有底子的,不是在北遼有什麽見不得光的勾當,就是細作。


    現在竟是從孫家鋪子揪出了兩個沒有底子留存的北遼人,孫家掌櫃的現在已是無話可說。


    “沒想到,竟是先從四大世家之一的孫家開始了……皇上這次,手段還真是雷厲風行!”張道鬆說著,若有所思的看了長亭一眼。


    孫家受到牽連,那酈家的日子自是好過的多了。


    “孫家之後,下一個呢?又會是誰?”長亭也若有所思的眼神看向張道鬆。


    還好之前,張家和尚燁跟孫家都沒什麽生意往來,而司徒府也早早的跟孫家拆了夥,即便是有的話,也都交給墨閣的人去打理了,墨閣這個中間人自是不會讓司徒家遭受麻煩了!確切的說,肖寒既是皇上的人,那墨閣想要保住誰,不過是肖寒一句話的事兒。


    “孫家掌櫃的想要自盡!被京都府尹的人攔下打暈了!!”盡龍城眼尖的看到想要咬舌自盡的孫家大掌櫃的,而京都府尹仿佛是早有預料,根本沒給孫家大掌櫃的任何機會,直接將他摁在地上打暈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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