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之後,一行人圍著篝火吹牛打屁。不是他們不想回去,而是不能。他們的任務,就是守在此地,探查荒獸大軍的走向。剛才的那一波獸群,也僅僅是先鋒炮灰。他們需要在此守候七天,等待其他方麵傳達消息以後,才能回到巫殿,再進行下一步的計劃安排。


    “大蠻子,你說。這樣的獸潮,一般要多久才能結束。或者所,其中的首領,比如這一次的荒神,要到什麽時候才能登場?”醉醺醺的李開,拎著酒壇子繞著篝火晃悠。雖然一臉醉像,看起來喝多了。可是他並不迷糊,若有異動,隨時可以用真元將酒氣逼出體外。不要一息的時間,就能恢複清醒投入戰鬥。


    同樣醉鬼模樣的赫連,抱著酒壇子。雙眼迷離,看起來隨時都可能倒下酣睡。舌頭打著卷的大漢,含糊不清的回答道:“這個還真不好說,主要看擊殺先鋒的速度。快則半個月首領就會現身,不出意外的話就是數月時間。慢的話,可能要一年,甚至更久吧。”


    “那,上古之亂結束,最嚴重的那一次呢?”一旁的丁曉雪好奇問道,篝火照映下的女子,越發顯得清麗脫俗。


    “我也不太清楚,根據記載的資料,好像那一次足足打了有將近十年吧?”摸著頭,赫連頗為困惑的說道。


    幾千前的事情了,當時的參與者,不是隕落,要不然就是飛升仙界了。就算還有留在人間的,不是壽元耗盡,轉世重修。要不然,就是隱世潛修。留下的文字資料也不多,當時的神州大地動亂未平。說不定,還有著其它的考量。也隻有在那些超級宗門,擁有上古傳承的勢力,或許會有這些資料。


    唔,估計玉京山,還有巫殿,甚至北地其它六大宗門,都有相關的記載吧。不過,能夠查看這些資料的,估計都是諸位大佬,至少也是元嬰真人吧。


    李開對於這些隱秘之事,也僅僅是有一些興趣。八卦,可不僅僅是女人的特權。但也僅僅是有些興趣,如果真要花費大代價才能了解這些隱秘消息的話,他並非絕對要知道這些消息。


    “不管怎麽樣,我們隻要守在此地就好。唔,其實隻要準備水就行。食物什麽的,那些荒獸不就是最美味的食材嘛。不過,老是吃肉也會覺得膩人。”抱著一條牛腿狂啃的李開,突然冒出這麽一句話來。不過,看他這幅吃貨肉食動物模樣,怎麽看都沒有任何的說服力。


    大草原上本就沒有多少蔬菜,那麽生活在大草原上的人們,是如何補充維生素之類的玩意?是靠和北地交易茶磚蔬菜?好像不太靠譜,之前和北地關係緊張之時。這一類東西,都屬於禁運物資的。在修士眼皮底下下,誰有那麽大的膽子偷運走私?但大草原本身,有什麽蔬菜出產嗎?


    “大草原上有些香草,還有根莖是可以吃的。另外,每年其實是有一定的配額,可以和北地進行交易的。用荒獸的骨肉筋,外加牛羊,換取茶磚,絲綢等玩意。不過,這隻是在凡間層次。像我們這樣的,幾乎都是不相往來。當然,這隻是十年前。”


    各取所需,大家心照不宣啊。上麵的各大宗門,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當然,北地的鐵器,還有靈石。大草原上的荒獸晶核,那是屬於絕對禁止出口的。唔,不過十年之前的那次結盟,也就不存在這樣的問題了。


    喝著草原上特有的烈酒,李開眼神飄忽不定,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麽。是在體悟新獲得的力量,還是再回味上次的戰鬥?沒人知道,也隻有他自己清楚。


    夜晚的草原是寒冷的,尤其還是三月未解凍的大草原。不過,這對於早已寒暑不侵的眾人來說,並沒有什麽意義。無所謂春夏秋冬,無所謂炎熱還是寒冷。不是沒有感覺,而是不會為外界的環境所影響。


    心念一動,李開直接放出了隱形探針四射而去。以眾人所在地為中心,四枚探針分布四方,開始進行全方位的監控。而李開手中的圓盤,顯示的正是方圓五十裏內概況。


    活點地圖?差不多吧,這就是李開製作高斯步槍時候煉製那些隱形探針的另外一種用處。但可做不到能顯示對方性命那種程度,充其量,就是一衛星地圖。好處就是采用鏡花水月之術,必須浪費神識進行掃描。


    “這東西不錯嘛,打仗行軍必備,以後就不擔心別人偷襲,還有埋伏設陷阱什麽的了。”兩眼放光的赫連,盯著李開手中的圓盤。從中投影出來的一張巨大地圖,正是他們方圓五十裏內的地形,還有荒獸移動的實時監控圖像。


    當然不錯了,還有著升級的可能性。而且使用的是鏡花水月之術緣故,如果神識沒有強國李開一個境界的話,基本是很難發現那些隱形探針。隻是,這還僅僅是未完成品,還遠遠不夠啊。


    才五十裏的範圍,也僅僅比金丹修士的神識掃描範圍遠一些。如果對方發動突襲,根本來不及進行布置防禦。而且,還不像神識掃描那樣,能夠探查出對方大致實力。不過,也正是因為沒有主動掃描,才不容易被發現吧。


    鏡花水月之術中,自然有探查對方實力的手段。說到底,還是李開的水平不夠,無法使用高層次的神通。才學了一點皮毛,就運用到煉器上麵了。現在的他,還遠遠不能說掌握了這門奇術啊。


    水霧幻化的地圖中,中央位置那是五個綠點。那是李開與赫連等人,若有其他綠點出現。表示氣息反應時他等同類,也就是人類。至於是友是敵,就無法分辨了。


    在綠點的北方,是密密麻麻的紅點。那些,就是荒獸。說起來並不稀奇,得到了荒獸的氣息,李開放出的探針就是依靠氣息來分辨敵我。攜帶荒獸氣息的,就是敵人。擁有人類氣息的,就是友軍。


    雖然很粗陋,但在目前的環境下,倒也足夠用了。反正這一次獸潮中,所有非人生物,都可以算成是敵人。至於邪修中原修真界什麽的,前者沒那個膽子來搗亂。後者,還不至於無節操到那種地步。獸潮的破壞力,它們可是十分清楚的。一旦擋不住,衝破北地防線以後,就輪到他們倒黴了。


    真要是把人逼火了,北地與大草原撂擔子不幹。放出一條路讓獸群衝入中原禍害,到時候對大家都沒有好處。所有人都清楚,北地與大草原還有中原,那是人民內部矛盾。獸潮,那是外敵。荒獸入侵,所有人當攜手禦敵。就算不能出力,至少也不能在背後添亂。


    李開大致統計了一下,水霧幻化的地圖上雖然紅點很多,但最後統計起來,一共在千餘不到。而且分布很廣,並不是聚集在一起。看起來,就像是各自為戰,或者說壓根就沒有形成攻勢。方圓五十裏內,不到千頭數量的荒獸。這看起來,是不是有點古怪啊。


    平時從蠻荒世界溜過來的荒獸,數量自然沒有那麽多。不過以獸潮,尤其是初戰那次的獸群來計算的話。實際上,方圓五十裏內,基本上就是沒有敵人了。那麽說來,這個方向上其實就沒有多少獸群入侵了?


    荒獸不比修士,力量雖強,生命力也不弱。可是,它們的速度並不算太快,根本不能和動輒超音速戰鬥的修士相比。五十裏的距離,速度快一些的荒獸兩柱香時間就能襲來。慢一點的,可能需要一個時辰,甚至兩個時辰。可不管是兩柱香還是一個時辰,這時間都足以讓人眾人報信,做好迎戰準備。或者,就此撤退。


    “你想太多了,荒獸雖然其中的蛻變體開啟靈智,真正的荒神並不傻。可是,哪能跟人類相比。能夠將不同種族的荒獸統和起來,一起發動進攻,那差不多就是這些畜生的極限了。”聽到李開的疑惑,赫連哈哈一笑,臉上帶著頗為不屑的神色。


    “生物總是在不斷進化的,數千年的時間,這些荒獸難道就一點改變也沒有?”李開還是有點懷疑,就算是一群畜生,也不能小看。況且,荒獸這種生物據說進化速度是一般物種的兩倍以上呢。若不是人類的智慧遠超他們,其中的大神通者更是可以秒殺荒神。這個世界,恐怕早就換了主人。


    “你們修士,不是有句話了,叫天道至公。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吧。雖然荒神力量強大,壽元也比人類長。但是作為平衡的代價,大部分荒獸都是野蠻的畜生。及時少部分開啟靈智的,也最多像猴子那樣。能夠像人類一樣思考的,更是少之又少。玩陰謀詭計?不可能,那幫畜生不會有這樣腦子的。真要有,那就是我們變成獵物了。”


    “長生天是仁慈的,大草原的孩子,根本不怕任何的挑戰欲陰謀詭計。就算那幫畜生有腦子了,也不過是更好的獵物!”豪氣衝天的大蠻子赫連,看起來還真有那麽幾分主角風範。王八之氣已經初具雛形了,隻可惜,在場的其他人對其都是無視了。


    一根筋的野蠻人,與沒腦子畜生之間的戰爭。概況很貼切,但是李開很糾結。他可不想在此廝殺數月之後,最後也變成一根筋的沒腦子暴力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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