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纓?‘懿露蓋好那片瓦,見情纓朝自己過來,心中一緊,趕忙站起身來,肅穆戒備地看著他。


    情纓淡淡地凝視著她陌生的顏,寒冰似的表情在冰涼的月光下看起來更為冷峻,他朝她慢慢走過去。


    懿露咬牙,想起了前些日子被他召進殿內,差些被他玷汙之事,看著他便忍不住一陣惡寒。


    抬腳便轉身想跑,這個男子十分強大,手段也太過下流,與他周旋不是明智之選。


    走為上策!


    然而還未跑了幾步,就感覺到手臂被人一把抓住,然後隻覺得腰身一緊,就看見一隻大手已經順手攬上了自己的腰肢,接著身後那人便微微一使力,她身子便是一旋,就給他抱在了懷中。


    ‘你!‘懿露抬頭看著他一張冰冷的臉逐漸放大,麵上也變得通紅,又氣又惱地在他懷中無法動彈。


    ‘懿露,你竟然會這個時候在此處出現……‘情纓冰冷的唇上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說著臉便又湊下去了下去了幾分。


    懿露在他懷中掙紮,推拒,可他卻始終無動於衷。


    幾十萬年前,要與他肉搏就是個找死的決定,幾十萬年之後,自己淪為凡人,若還想與他這以武出身之人搏上一搏,更是毫無勝算可言。


    被他發現,後果會是什麽?


    他可會繼續在自己的頭上安排罪名?


    這樣便難免會影響到幾日後在朝堂上的話語權了,或許,他這罪名一安排下來,她連站在朝堂上說話的資格都會沒有。


    原本對他接下來要說的話持著恐懼心態的懿露,卻聽見了完全與她內心擔憂不搭邊的一句話。


    他冷笑著說:‘月黑風高,你出現在我的正神之殿內。可是想同本君一夜風流?‘


    懿露聞言瞪目結舌,過了會兒便覺得有些氣結,對於他之無賴與下流簡直就是沒了對策了。


    臉紅得發燙。心中卻是怒不可遏。


    ‘誰想同你一夜風流?你的腦子裏敢裝些不下流的東西麽?‘臉上神色大變,絲毫不畏懼地朝他吼去。


    誰料他隻是接著冷笑,然後坐懷不亂道:‘我本是因情.欲而生。腦子裏就算下流一些,也是在情在理的。‘


    說罷。便在她的驚呼聲中抱著她倒在了地上。


    她被他推倒在那瓦片冰冷的屋頂上,還好未有盤發髻,否則此刻她的頭發斷然會亂成一團亂麻。


    這個姿勢……


    懿露心中羞憤不已,前幾日的場景曆曆在目,抬眼看向情纓的雙眼,果真能看見裏頭閃著些微微的火光。


    ‘滾開!這兒是屋頂上!‘懿露不知為何,麵對情纓。她總是無法以溫柔嚴肅的聲音說話,更是無法掩蓋住怒意。


    他的情欲之罪,他那明明寒冰聖人一般深邃的雙眸中帶著的點點火花,他下流的手段言語,無一不讓她感到惡寒。


    ‘隻要有情,又何須在意這裏是何處?‘情欲低下頭,看見她的唇嬌豔欲滴地一張一合吐出慍怒卻十分誘人的聲音,隻覺得有些難耐,便輕輕吻了上去。


    懿露咬著唇,猛地將頭一偏。他沒吻上她的唇,唇倒是貼上了她如粉如絲一般柔滑幽香的發絲。


    也不錯,情纓輕笑著深吸了一口氣,她墨發的香味真是讓人心魂神往。


    ‘別這樣。說正事!‘上一次他百般調戲玩弄,卻不見真的如何,然而僅此蘇婉大傷,他也斷然不會如何。


    想著,懿露便有些底氣,也不再反抗扭動以勾起他更強的欲火,而是強製著自己鎮定下來,與他談判。


    ‘說什麽?‘情纓的聲音很輕,如同微風一般。


    懿露紅著臉,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咬牙切齒道:‘你發現我在此處偷窺,會如何處置我?‘


    說完這句話,她就看見情纓抬起頭來,看著她一張嬌豔慍怒的小臉,壞笑了一番。


    懿露頓時給嚇了一個激靈,一動不動,也不敢吭聲。


    他斂了幾分笑容,仍壓著她道:‘不嚇你了,我不會如何。‘


    ‘為何?‘他並不笨,自己布局栽贓二婢女,又讓蘇婉中毒,他不會不知,然而明明都欺他的神後欺到頭上來了,他抓到自己,卻不處置?


    笑話講給誰聽?


    ‘不為何,我想方設法處置你和肅罪好幾次有餘,卻都不見你們二人落我的網,我又何須做這等勞民傷財的無用功?‘他冷冷的語氣在她耳邊響起,不知何時,他本該一本正經的語氣竟有些像肅罪的語氣一般,帶著些調侃意味。


    她感覺到有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卻又說不清楚個一二三。


    然而,打破她思緒的卻是他沉沉如寒冰一般的聲音:‘你四日前,可光臨過正神之殿?‘


    四日之前?


    懿露蹙眉,正是她同肅罪一同去盜竊燃魂燈的那日。


    她記得她逃得很快,也將那小廝的記憶清除了,他怎會知道?


    於是便裝瘋賣傻:‘四日之前?你莫不是在開完笑罷?四日之前,我背上的傷還滲著血呢。‘


    ‘真的沒有光臨過本殿?看來我得幫你想想。‘情纓冷冷道:‘修元玉,靈匣,定魂丹,破風扇……‘


    他一口氣說了好幾個器物的名字,她瞪目震驚,後來想想覺得也在理,正神之殿的藏寶庫裏少了什麽寶貝,他一介帝君,又怎會無從得知。


    死鴨子嘴硬的伎倆再玩不下去,她隻得輕咳一聲,然後道:‘對,我著實去你那神殿盜了幾件寶貝,如何?盜竊之罪,是否又要安在我頭上?‘


    ‘你多慮了,本君現在不想你死。‘他冷笑三聲:‘修元玉,破風扇,這些神器都是十分有用的神器,不過你卻還帶走了燃魂燈,這東西,於你來說,沒什麽用途罷?‘


    懿露眼神一沉,抬頭看著他。


    ‘本君很好奇,你帶走燃魂燈究竟有何意圖,你拿了幾十件神器,卻唯獨拿了燃魂燈這唯一一個無用的東西,那麽這無用的燃魂燈對你來說,一定是及其關鍵的東西。‘情纓冷著臉,對她說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


    咬緊牙關,懿露心中冷汗涔涔,這便是情纓的強大所在,雖然並非謀士,而是一介武神,可卻有一顆並不亞於謀士的心。


    這事情他都能推理到,看來今後,要小心翼翼地對付他才是。


    懿露心中拉起了一根警戒之線。


    ‘本君期待看一看,心機高深的懿露神君,究竟會如何帶著這些烏合之眾憑著這區區一盞燃魂燈,翻了這盤棋。‘他的聲音愈減寒冷。


    最後冷笑了一下,伸出手在她臉上揩了一把油,然後對著她那張陌生的麵孔,輕輕吹了口氣,便看見那張陌生女子的臉化作一陣皮膚的煙霧彌散,煙霧之下,便就是懿露原本嬌媚大氣的顏。


    ‘還是原本的你比較好看。‘散了她的易容術,他便離開了她,站起身來。


    懿露摸著自己的臉,上麵是比方才更加膩滑的觸感,便惱怒地道:‘你……你究竟是如何兩次都認出我來的?‘


    寶庫一次,今日一次,他這情纓還當真是神!


    情纓轉過身去,回眸一笑:‘你不知?你身上有一股很特殊的香氣,及其容易辨認。‘


    言罷,飛身離去,雪白的錦繡龍袍在空中一蕩,很快就化作無形。


    懿露愣在原地,很久以後才咬著牙關,施了個神術消失在夜空中。


    又是一次調戲!


    懿露怒氣衝衝地走回洞穴,步子很沉重,跺在石地上,發出‘啪啪――‘的聲響。


    現下已然是入夢之時了,大家也都各自上了自己的床,拉了簾帳休息,所以並沒有人注意到她的麵紅耳赤。


    她幾乎是衝回了自己的床榻,狠狠地一撩素帳,極快地褪了衣袍鑽進床內,然後將臉埋在被窩裏麵。


    肅罪本坐在床上看書,見她如狼似虎地衝進來,微微一驚,然後失笑:‘你這是怎麽了?行動失敗了?‘


    將臉埋在被子中的娘子渾身顫抖,可卻就是不將頭抬起來,所以肅罪隻聽得被子中傳來她模糊卻憤怒的聲音:‘沒有!‘


    肅罪笑笑,擱下書,故意嗔怪道:‘你凶什麽凶啊!‘


    ‘我?你問的好!‘娘子義憤填膺地一下子抬起頭來,紅著臉怒吼道:‘我一定要親手殺了情纓這個王八蛋!‘


    聲音尖銳,中氣十足,音量極大。


    其他的床榻頓時有了動靜。


    肅罪看著她通紅的小臉被氣得有些發抖,覺得十分好玩,卻還是忍住了笑,將她拉進懷中,問她:‘他怎麽了惹你這般生氣?‘


    ‘他……他……‘盡管懿露現下真的很渴望大聲怒斥他的罪行,可話到嘴邊實在是說不出口。


    實在是太羞人了。


    懿露想死的意念都動了。


    肅罪猜到了六七八分,便眯著眼笑道:‘露露無需生氣,也無需懼怕他,他會顧忌我,所以不會對你如何。‘


    ‘可……‘懿露頓時間有些委屈,想著他雖然對自己沒有實際做什麽,可那雙手,那嘴唇,卻都將該做的都做了,肅罪怎能無動於衷?‘你……‘


    不帶如此淡定的!


    肅罪看著她一雙瞪大的眼睛裏有淚水在打轉,頓時笑失了神,掩著嘴道:‘既然如此,他哪隻手碰了你,我們便斬他哪隻手,如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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