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時,我仗著一門秘術隱去自身妖氣,他倒並未發覺。


    雖然越往後露出的破綻越多,免不了被他發現。


    但那時我倆已然情意甚濃,他自然也不會對我如何。”九尾妖狐說著,毫不保留的將那秘法說與靈青。


    靈青看了,發現有些熟悉。


    仔細一想便醒悟過來,這法門好似當初妖師鯤鵬所創的鯤鵬妖術,能夠化合世間大多數法門。


    這篇殘卷秘法,便是一門能夠借屍替身的法門。


    能夠將一人殺死,吞了其魂魄,然後奪了其身份。


    隻是妖法終究是妖法,而且因為殘缺的緣故,沒有如鯤鵬妖術那般妙用,時間久了不免會露出妖氣。


    “帝辛性情如何,貧道不曾了解。


    這男歡女愛之事貧道也無法幫你,隻能看你自己。隻是,


    貧道仍然要告戒你一句。”


    靈青揮散這秘法,說道:“娘娘之言,不可不聽,娘娘之命,不可不尊。


    你也曾說,娘娘曾允諾你們:事成之後,使你等亦成正果。


    你若是能夠依照娘娘之言,完成你的使命,娘娘也將不吝賞賜。


    日後於娘娘麵前,無論你求什麽都有一絲可能。”


    說到這句話的時候,靈青語氣加重了三分。


    頓了頓之後又道:“若是你自己為非作歹,殘害眾生,自絕生路。


    就算娘娘不親手整治於你,也絕不會庇護你這一個孽障。


    封神劫數千頭萬緒,六位聖人意見不一,非是一時能夠錨定下來的。


    就算你現在仗著這一次機會,能將帝辛帶走,那也隻是萬千可能中的一種,又怎能撬動全局?


    你唯一的指望,隻在娘娘那裏。”


    九尾妖狐聽了,不由陷入沉思。


    見她能自己思考,靈青便也不再多嘴。


    女媧娘娘手中招妖幡能夠號令天下群妖,先前以招妖幡召集天下群妖,要壞成湯之江山。


    最後卻隻選中了九尾妖狐她們三個,除了因為她們本身合適之外,未嚐沒有看中三妖的意思。


    畢竟你能力再高,卻不得聖人心意,其又如何會將這種使命交給你?


    娘娘也親口承諾了三妖,待功成之後自有正果,聖人之諾,又豈是空言?


    你屆時若能完成聖人使命,哪怕你提出了過分的要求,娘娘不能盡數依你,但也絕不會一言駁回。


    如此一來,你所求之事,豈不是比你辛苦謀算,可能性更大些?


    這些話,靈青並不會直白的說給她聽,但說的卻也十分明白了。


    思考了良久之後,九尾妖狐終於恍然大悟,叩首拜道:“多謝道長指點,多謝道長指點!”


    倒不是她真的笨到這種程度,隻是她與靈青之間思考的方式不同罷了。


    靈青雖也曾因自身出身的原因,除了自己的爺爺之外,對於別人也並不信任。


    然而當師父無當法師收他為徒,傳他妙法。


    此後種種經曆,雖不曾經常幫助他,卻無時無刻不站在他的身後,成為他的後盾。


    時至如今,早已令靈青以無當法師弟子、上清門人自居,並以之理所當然。


    所以,無論是龜靈聖母還是無當法師所吩咐之事,他都會盡力而為之。


    並以兩位師長之心意為準。


    若是他受了女媧娘娘之命,那必然會以使命為準,盡心盡力而為之。


    不願耽誤一分,更不願僭越一毫。


    但九尾妖狐不同,她出身為妖,開智之時妖族天庭早已沒落。


    乃是人間大巫的時代。


    於妖而言,這可不是什麽好的時代,一朝為妖,便隻有辛苦掙紮生存的份。


    如此環境,使得她的思考方式,始終是以自身為基礎,以自身為中心。


    且心性不穩,容易受外界情、色所迷惑。


    凡所行之事,皆先看對自身有何好處,如何達成自身的目的。


    從沒有什麽依仗,除了一同掙紮求存的兩個姐妹之外,也不會生出來依賴、信任他人之心。


    哪怕這個他人,乃是女媧娘娘。


    不過,先前靈青已經說的足夠明白了,九尾妖狐並不傻,能夠聽得出來。


    再加上,她既然決心請靈青前來,便是想要征求詢問他的意見。


    對於靈青所說的話自然上心。


    之所以沉吟良久,也是受其心性所禁錮,下意識先站在自己能夠有什麽好處的角度來看的。


    自行轉悟過來之後,自然知道靈青所言乃是金玉良言,指路明燈。


    靈青見她如此,不置可否的點點頭。


    他與這九尾妖狐並不熟悉,隻是聽說過其名聲,相處過幾次罷了,不知其心性。


    若是麵前的是田瑩、孫雨靈任意一人,他都可以毫無保留的信任,並相信他們真的能夠領會並依照自己所說的去行事。


    但對於眼前這九尾妖狐,他卻並沒有這般的信任。


    當然,信不信任這也兩說,於他而言也不是什麽太過重要的事。


    隻是見她有心,靈青又告戒道:“你既有心,那貧道便與你立下三條戒律。


    你若能夠遵守,自然能夠安然完成娘娘交付於你的使命。


    若是有一項僭越,那端是你咎由自取,大羅天仙難救。”


    九尾妖狐拜道:“還請道長指點,是哪三條戒律?”


    靈青將拂塵一搖,說道:“這其一,便是不可殘害生靈。


    無論是有心還是無意,都不可為達自己目的,而主動構害於他人。”


    這話本身就是女媧娘娘說過的,九尾妖狐自然明白。


    再加上她已經經曆過一次了,也明白其後果,當即點頭應下。


    “此事不需道長吩咐,小妖理會得,還請道長說這第二條。”


    靈青點點頭,又道:“這其二,你不可幹涉朝政。”


    “還請道長指點!”九尾妖狐拜問道。


    在這大商時期,並沒有什麽女子不得幹政,後宮不得幹政之說。


    就如同那武丁時期,便有婦好多次受命代其征兵,並屢任軍將征戰沙場。


    如今帝辛後宮中的薑皇後、黃妃等人,也不單單隻是寓居於一宮的弱女子。


    她們每一個都掌管一方自己的勢力,比之一方諸侯也不差了。


    甚至還可以在朝堂之上商議朝政。


    九尾妖狐在諸天萬界之中,也經曆眾多,知道一些王朝後宮不得幹政的規矩。


    隻是不知靈青為何特意向她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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