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楊哥啊,你在陪我爸應付飯局啊,沒啥事,就是問問你,我爸認不認識一位叫劉清明的青年人,年紀跟我差不多”


    蔣峰沒搭理劉清明,臉上都是嘲弄,拿起手裏的蘋果手機,撥了個號碼。


    電話響了三四聲就接通了,雖然是他老爹的親兒子,但是要是沒啥急事,他還是不敢去打擾他老爹的。


    雖說常務副縣長在整個體製內隻是個芝麻綠豆的小官,但是卻掌握著一方水土的生殺大權的。縣委書記高高在上,幹個幾年就去別地兒升官發財去了。但是蔣天明這個常務副縣長卻不一樣了,他從鄉政府計生辦的小辦事員開始,在這個縣城已經紮根三十年了。


    上上下下如鐵通一般。而且蔣天明特別會做人,對縣長和縣委書記的爭鬥從不插手。二人要是有什麽差事,他也肯彎下腰去駕前聽命。這麽些年來,除了十年前一位據說很有背景的縣委書記想要拿蔣天明這個地頭蛇開開刀立威,後來因為許多莫名其妙,譬如汙染之類的原因,搞的全城罷工大遊行,甚至衝進縣政府,連縣委書記衣服都給扒了拉出來示眾。


    個中原因,知道的人並不多。但是,後來的縣委書記對蔣天明挺客氣的。特別是現任縣委書記和縣長,倆人據說都很有京裏背景,來縣城隻是來鍍鍍金。其實就是來摘桃子來了。這些年縣城經濟發展急速,誰占著縣委書記和縣長的位置,誰屁股上都能寫上政績倆大字。


    蔣天明也樂得其成。他從來沒有想上爬的**,隻想造福養育他這一方水土。


    在這裏,他經營了數十年。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去別的地兒,他恐怕難以在這烏煙瘴氣的環境裏獨善其身了。


    這也是劉清明說蔣天明還算是個清官的原因。他不喜權,不愛財。雖說他在這個縣城裏已經權勢滔天,財富嘛,他從來是不怎麽沾的。讓家人過好日子的錢還是有的,但是卻從不多要。而且,縣城裏那些在省裏都能排上號的巨富,哪個不是依靠他站起來的?雖說不至於到了他一句話破家納財的地步,但是唯他馬首是瞻還是能做到的。


    總之,他是個很複雜的官員。但是,在他的治下政治清明,老百姓安居樂業。房地產和高利貸都被消失在萌芽之中。無論是哪裏來的過江強龍,在他的一畝三分地上都得趴下。


    平時蔣天明還是比較忙的。畢竟這個縣裏大大小小的事物都得讓他拍板,縣長和縣委書記兩位隻曉得跟電視台那些漂亮主持人談談風花雪月。


    所以,無論是誰,都不敢輕易的打擾他的。即使是他的老婆孩子。


    那邊接電話那個楊哥是蔣天明的秘書楊修。楊修跟著蔣天明十來年了,好多次蔣天明讓他下去做鎮裏或者局裏的一把手。但是,他就是不去。這麽多年,對蔣天明一直忠心耿耿。


    暗地裏,縣裏的人都喊他喊二把手,有的喊楊縣長。蔣天明自然是一把手,縣委書記了。


    所以,即使是蔣天明的兒子蔣峰對楊修也很是尊重。從來都得喊一聲哥。


    “誰,劉清明?不認識,你爸應該也不會認識。要不這樣吧,我一會兒問問你爸?畢竟,他老人家的事咱們不可能全知道,是吧?哈哈”電話那頭發出了爽朗的笑容。


    “別介,別介。單位的事,您肯定沒有不知道。至於說家裏的,我爸有什麽親戚之類的,我這做兒子的還會不知道,我會不知道?您忙吧,楊哥,我知道了。我在我爸書房裏偷了不少特供給省領導的茅台。回頭給你捎過去,嘿嘿”蔣峰笑道。


    “你小子,嘿嘿。是不是有什麽不長眼的騙到你頭上了?用不用我找人讓他漲漲記性?”


    以楊修和蔣天明的關係,不管蔣天明那有什麽好東西都不會少了他的。蔣峰拿點東西,還得去‘偷’。楊修要是去拿點東西就是拿了。


    在這縣城裏,若說誰的能量最大。絕不是隱隱這縣城裏的最終話事人蔣天明,而是楊修。平時蔣天明的命令,都是通過楊修傳達出去的。而且,縣城裏的三教九流,社鼠城狐,蔣天明早在進入副縣級序列開始就不怎麽搭理了。


    但是,這些勢力肯定不會讓不聽話的人拿去了。


    縣裏最豪華的娛樂會所就是楊修的發小開的。雖說幾乎上就沒聽說過什麽負麵的新聞,但是,江湖人稱九爺。別說在本地了,就是附近幾個縣的道上,報上九爺的名字。就沒人敢不給麵子的。


    所以楊修這個常務副縣長的秘書,說讓他漲漲記性。絕對不是通過什麽正當手段。像楊修發小那個娛樂城,可謂是遠近聞名。號稱‘青樓’。裏麵單單是小姐就有兩千餘,堪比省城那個頂級娛樂會所。


    楊修掛了電話之後,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劉清明。就不搭理他了。


    有些事說多了沒意思。憑他的身份地位,不至於像那些沒啥資本的小青年一眼,靠一張嘴跟人撕咬。


    事實如何,剛才的電話一清二楚。


    說認識他爹?在家裏那叫意淫,在飯局上那叫吹牛。還是那種吹的鋪天蓋地的牛。出來吃個飯,喝個酒,吹個牛啥的無傷大雅。但是,吹到人家老爹頭上了。還吹的那麽一本正經了,這就有些白癡的令人發指了。


    看蔣峰不吭聲。何亮和趙穎也懶得搭理劉清明了,不過眼裏那種鄙視可是**裸的。


    就連張熙瑤臉上都一直都是紅撲撲,吃個東西,好幾次都差點嗆著。


    劉清明這小子平日裏挺靠譜的,今天怎麽滿嘴跑火車了,還放了那麽大一空炮。比當眾放了一個響屁,還令人尷尬。


    六月的雨說來就來。略顯尷尬的飯局,沒有維持多久。


    等他們出門的時候,滂沱大雨已過,但是淅淅瀝瀝的小雨還是讓人煩悶。


    “你怎麽過來的?”蔣峰衝著張熙瑤笑道,他長的白白淨淨,高高大大。家世又好,本就是女生眼中良好的伴侶。他也習慣了讓人舒適的笑容。


    張熙瑤皺了皺眉頭說道,“我們騎電車過來的,你們先走吧,我們等雨停了再走”


    “我先把你們送回去吧,這麽晚了,我讓這老板幫你看著車,明天再來取”


    蔣峰衝著張熙瑤說道,話裏帶著一種不容置疑。顯然是平日裏發號施令習慣了。


    張熙瑤搖搖頭,態度堅決。或許這世道上有太多被誘惑的女人,張熙瑤覺得她不是。此時此刻的她也想要坐上一輛轎車,安安靜靜的回家。


    畢竟誰也不想在這兒等著雨停,或者冒雨之後的狼狽。


    看著劉清明淡定的表情,張熙瑤有種掐死的衝動。今天這人可是丟大發了,要是趙穎回公司之後跟他們同事一說,那得多尷尬啊。


    蔣峰明白,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禮貌的跟他們告別,然後開著他的越野車離開。


    蔣峰剛走,一個清瘦的中年男人就從樓上走了下來,看到劉清明,眼睛一亮,大跨步走了過來,“劉先生,您也在啊”


    劉清明搖搖頭,跟他們家真是有緣,這兒子剛走,就碰上老子了。


    劉清明沒搭理蔣天明,和是看向了他後麵戴眼鏡的男人,“楊修是吧?你不認識劉清明?”


    看劉清明沒搭理他,蔣天明沒有任何不滿,恭恭敬的在旁邊候著。蔣天明不怕過江強龍並不是他這地頭蛇天高地厚,而是他有能力摁住那些過江強龍。但是,不是所有的龍都是蛇能摁住的。雖然他不知道劉清明究竟是什麽身份,但是離縣城四十多裏的山裏頭有個療養院。那裏住著一位子侄都已經是副國級大員的大人物。那位大人物在跟這個年輕人交流的時候雖然表麵上看起來是在平輩論交,但是憑著蔣天明察言觀色幾十年的本事還是能看的出,那位大人物不經意間對這個年輕人的恭敬的。


    這個年輕人每當說到一些重點的時候,那位大人物都會緊張。甚至有一次,蔣天明看到那位大人物頭冒虛汗。原因僅僅是這個年輕人臉上露出一些困倦。


    他到底是何等人物,蔣天明沒敢想象。但是蔣天明知道,伺候好了這個年輕人,前途必然遠大。


    事實也證明,他可以跟這個年輕人說上幾句話的好處是何等的潑天。療養院那位大人物時不時會問問年輕人的情況。還很直接的表示,有事可以來找他。


    但是,隻有一件事。把這個縣城治理好。政治要清明,百姓要富足。更重要的是,他要做個情況。可以讓家人過的好一些,但不可貪得無厭。


    那個年輕人對他蔣天明的第一印象就是,當年已經是鄉政府辦蔣主任的他,把自己的工資拿出來每月定期給幾個孤寡老人送米麵糧食。


    蔣天明當年並不是做作,那個村那幾個孤寡老人都是他戰友的父母。他是發自內心的贍養。但是,在療養院獲得的信息,他卻知道,他無意間的報恩行動可能給了他天大的機緣。


    楊修看到劉清明跟他說話,臉上滿是受寵若驚的表情。


    不過當他聽到劉清明話裏的內容之後,傻眼了?難道這個讓他的老板蔣縣長都隻能在旁邊候著的年輕人就是劉清明。他隻知道稱呼他劉先生啊,至於說他叫什麽名字,深明世事的楊修從來都不知道,他甚至不敢向蔣天明打聽。


    因為厲害如蔣天明關於這個劉先生也是忌諱莫身。


    難道因為他說不認識他誤了他的事?得罪他了嗎?楊修頭冒冷汗。別看他現在人稱‘楊縣長’,別看他的一些朋友依靠他的關係已經身價上億。別看他的發小現在是威震中原省南部的九爺。


    要是惹的這個年輕人不高興,究竟會有什麽後果,他想象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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