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紫苑很早就醒過來,服侍白七淺梳洗。


    不消片刻,她驚慌失措的跑出來,眼角居然還掛著眼淚:“來人啊,快請太醫……”


    玉錦慌慌忙忙的跑出來:“紫苑,王妃她怎麽呢?”


    彩兒還在昏睡中,聽到她們的話,立馬清醒了,隨意穿上了一件衣服,就跑出來。這時候,紫苑正好朝著白七淺的屋子裏麵走過去。


    彩兒跟過去:“紫苑,王妃她怎麽了啊?”


    一提起白七淺,紫苑的眼眶又紅了:“彩兒,王妃她……王妃她一直昏迷不醒……不管我怎麽叫她,她都不醒……我已經叫玉錦去請太醫了。”


    彩兒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哦,那我去稟告王爺。”


    紫苑不再理會彩兒,隨即走進屋子裏麵陪伴著白七淺。


    秋日清寒,夜離淵穿著一件厚厚的月白色錦袍,纖細而瘦弱的身子在錦袍的遮掩下,更顯得孤寂。眉目間帶著淡漠的疏離,一雙眼眸已經毫無情緒。


    原本絕世的容顏,再配上這一副表情,還真有幾分謫仙的味道。


    此時,王府中的太醫已經在給白七淺整治。


    夜離淵站在一旁,內心已經是翻起了驚濤駭浪,心裏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寬廣衣袍下的玉手已經緊握成拳,青筋爆出。


    可是,他偏偏還要裝出一副漠不關心的模樣。


    太醫走出來,神情十分的低落,對著夜離淵搖了搖頭:“王爺,王妃被一種毒蛇咬傷,情況十分的嚴重。不過,老臣剛剛給王妃服下了藥,她已經清醒過來。”


    此時,門外一陣腳步聲傳來。


    夜離淵眉目一挑,心中冷笑,她們來得還真快。


    與此同時,夜離淵冷漠的對紫苑說道:“既然王妃醒過來,那就代表沒有事情。你們好生照顧著她,本王走了。”


    紫苑走上前,拉著夜離淵的衣裳,懇求的說道:“王爺,婢子求您進去看看娘娘吧。若是王爺去看看王妃,王妃一開心,病情自然就好了不少。”


    走到門口的秋瑾又扯了扯雲染的衣裳,示意她趕緊說話,千萬不能讓王爺留在這裏。


    雲染心中大為不痛快,為什麽秋瑾總是讓她做這些得罪人的事情。


    以前的雲染在王府中可謂是八麵玲瓏,現在她已經得罪四方。


    隻要和秋瑾在一起,不管是哪一位夫人說話,秋瑾都會要她去挑刺。


    王府裏麵的夫人將雲染恨了個半死。


    雲染心中十分的無奈,內心十分的希望秋瑾在王府中犯錯,然後王爺下令將她禁足,這樣自己的日子才能夠安生下來。


    “紫苑,你這話可是很好笑,王爺又不是太醫,難道還能治病麽?”


    “雲染夫人,難道你不知道心病還得心藥醫麽?”


    “可是,我好像聽聞王妃是被毒蛇咬傷的消息。”初景夫人突然插嘴說道,臉上的表情很是愉悅,幸災樂禍的說道,“既然是外傷,又何須心藥呢?”


    秋瑾似乎聽她們吵架吵得很有意思,一直不停的拉扯著雲染的衣裳。


    雲染鐵青著一張臉說道:“林側妃,你怎麽知道王妃是被毒蛇咬傷的,莫非……”


    後麵的話,雲染沒有說完。


    可是隻要有點頭腦的人,都能夠猜測得到她要說什麽。


    比如,在王府中,被認為頭腦最不好使的秋瑾,恍然大悟的說道:“莫非是你放了毒蛇去咬王妃?”秋瑾害怕的看著初景,“王爺,好可怕。”


    夜離淵皺起眉頭:“若是你們閑王府中的日子太安生,大可以去太廟。”


    此言一出,所有的夫人頓時噤若寒蟬。


    她們呆呆的看著夜離淵,似乎沒有想到夜離淵居然會有這麽大的反應。


    此時,白七淺的房間裏麵傳來一陣碗碟摔破的聲音,伴隨而來的,還有她的憤怒:“滾出來,你給本宮滾出去,本宮什麽都不想吃。”


    玉錦將地上的碎片收拾趕緊,剛走出來,就看到一群夫人大眼瞪小眼的看著她。


    她怯生生的給夜離淵請安:“玉錦見過王爺,見過側妃娘娘,見過眾位夫人。”


    夜離淵似乎有些不悅的朝著裏麵掃了一眼:“王妃她又怎麽了?”


    玉錦的雙腿有些發軟,似乎裏麵躺著的那人現在十分的暴怒,玉錦可憐兮兮的看著夜離淵,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王爺……王妃她……”


    夜離淵轉過身,朝著門外的方向看過去,剛邁起腳,轉而又縮了回來,對玉錦說道:“不吃早膳麽?哼,她摔多少次,你們就送多少次,少一次,你們就別想活!”


    森寒的語氣,漠然的表情,可是還是透露出對她的關心。


    身後的秋瑾微微皺起了眉頭,心中思緒一轉,莫非……師弟已經在為他解毒?不過自己已經警告過師弟,她要做的事情,他最後是不要插手,不然別怪她不講情分。


    那種思緒剛在腦海中形成,不料又聽見夜離淵開口:“若是她摔了一天,你們以後就不用再管她。她想死,沒有人攔著。”


    秋瑾懸著的心又落下來,原來是自己太多心了。


    這時候,白七淺忽然從屋子裏麵走出來,眼眶通紅:“王爺,你今天一定要徹查此事。”


    夜離淵冷漠的看著白七淺,麵上無任何表情:“你不是已經清醒過來了麽?”


    白七淺雙手狠狠的捏住門簾,眼眸出現一抹狠戾之情:“這件事情分明是有人想要害死我,所以,一定要徹查此事。”


    夜離淵揉了揉自己的頭:“你怎麽這麽肯定是有人想要害死你?”


    白七淺毫無血色的唇溢出一句絕狠的話語:“現在已經是秋末,怎麽可能還有蛇?”


    秋瑾聽到這句話,不小心觸碰了一下雲染。


    雲染以為秋瑾又要她開口,反正她已經習慣了,頓時想也不想就開口說道:“王妃怎麽知道沒有蛇呢?莫非王妃還曾一條一條的去數過槿徽皇朝的蛇?”


    此言一出,眾位夫人頓時掩嘴笑了起來。


    白七淺麵色鐵青,一雙美眸狠狠的盯著雲染。


    雲染見到那樣充滿殺意的眼神,忍不住後退了一步。頓時乖乖的閉上嘴,不再說話。


    霓裳在一旁低聲說道:“雲染,你最近是怎麽一回事?見到誰,都想針鋒相對,莫非你在王府裏麵活得不耐煩了麽?”


    雲染麵色有一絲委屈,還不是因為秋瑾夫人,不然她何以變成眾人的眼中刺。


    夜離淵聽她們吵吵鬧鬧,眉目之間的冷漠之色越發的濃厚。


    不過,末了他開口說道:“既然王妃想徹查,那就徹查。”


    一旁的太醫開口說道:“王爺,娘娘所中的蛇毒,乃是火焰毒。這種毒來自於一種名為火焰的蛇。此蛇出自西域,被西域大光明宮稱為聖蛇。”


    初景夫人身子抖了抖,開口譏諷道:“太醫所知甚是廣泛啊,真令我佩服。”


    太醫冷汗涔涔,其實他本身對這些所知甚少,不過是王妃娘娘起先威脅過他,要他這樣說罷了。現在聽聞初景夫人譏諷的話語,老太醫也隻能勉強一笑:“夫人過獎了。”


    “王爺,這種蛇有一種奇特的地方,它對香味特別的敏感。如果這種蛇聞到茉莉清香,則是會攻擊帶有茉莉香味的活物。”


    夜離淵冷然一笑,令天地都失色:“想不到還有這種奇特的蛇。”


    太醫點點頭,其實這種蛇,他也是今天才知道:“老臣已經檢查過,王妃昨夜所燃放的熏香,正是茉莉清香,因此這種蛇大概是聞著這種香味而來。”


    紅鸞忽而開口說道:“我記得王府中沒有這等熏香。”


    霓裳點頭:“嗯,每一年王府中的熏香都是由內務府派送過來的,內務府送的香料皆是如同龍涎香、紫蘇香這一類,並無帶著鮮花香味的香料。”


    夜離淵:“也就是王府中有人故意用這種熏香將毒蛇引過來的。”他眸中閃過一道淩厲的殺意,“若是讓本王知道王府中還有這等包藏禍心的人存在,本王鐵定不放過!”


    淩厲而無感情的話語,讓在場的夫人們心中一寒。


    初景的臉色十分的難看,小唐不是說過,這種毒蛇是來自西域的聖蛇麽?被聖蛇咬傷後,無藥可救。怎麽王妃就能被太醫所救,還好端端的站在這裏?


    該死的小唐,居然敢騙她。


    白七淺冷冷的說道:“紫苑,將彩兒叫過來,本宮要好好的詢問她。”


    站在門外的彩兒心中一陣慌亂,她自己走上前來,跪倒在地上:“王爺,王妃,奴婢是冤枉的,奴婢對此事毫不知情啊!”


    白七淺眼神入刀:“彩兒,本宮自認為對你不薄,你為什麽要害本宮?”


    彩兒跪倒在地上,雙肩聳動,哭泣著說道:“王妃對彩兒的大恩大德,彩兒沒齒難忘。但是,這件事情彩兒真的毫不知情。”


    白七淺指著彩兒說道:“本宮房中的熏香是你燃放的,你說你毫不知情,有誰會信呢?說,到底是誰指使你來害本宮?若是你說了,本宮留下你一命,要是不說,哼哼……”


    彩兒苦著臉:“王妃,昨天,彩兒打掃屋子,發現多了一盒茉莉香味的熏香。彩兒想著這香味清淡怡人,昨天就點了這熏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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