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想過上安逸的生活,可是該動手的時候,白七淺還是會毫不手軟。(.無彈窗廣告)


    她把玩著手中握著的一縷青絲,認真的說道:“身為獵物,本身就注定了命運。嗬嗬,若塵,你喜歡打獵,你就打獵吧,無須為我著想。”


    其實,她不值得他這樣在乎,真的不值得。


    夜若塵席地而坐,聽聞白七淺的話,微微有些訝異。他將地上幾根枯黃的草繞在指尖,隨意的纏繞來纏繞去。白七淺默默的看著他無聊之際的舉動,並不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夜若塵展顏一笑:“你果然還是不會在乎我的。”


    哪怕是一點點在乎他的意思都未曾表明,在她的心中,夜離淵始終占據著重要的地位。


    可是他夜若塵也曾化身采花賊,常常陪伴在她的身邊。可是他也曾在她孤獨落寞的時候,給於她溫暖和希望。其實,他為她做過的事情,何曾不如夜離淵。


    甚至可以說,他夜若塵比夜離淵更愛她,更願意為她付出一切。


    不管怎麽說,他都是很好很好的,可她偏偏不愛他。


    夜若塵很憂傷,白七淺的心情也很難過。


    她不知道夜若塵為何要對她說這些話,他對自己始終未曾死心麽?夜若塵曾經也向白七淺表白過,不管真真假假,總而言之,那種話,他說了不止一次。


    可現在,這種有意又似無意的表白,讓白七淺心裏莫名其妙的蔓延出淡淡的心酸。電光火石間,她想起自己曾對夜若塵說過的話,她很明確的拒絕過他。


    夜若塵是注定要得到江山的人,而她白七淺是注定隻願意逍遙江湖的人。


    兩個不同世界的人,怎麽可能走得到一起呢?


    好在夜若塵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他望著那些高大的樹木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白七淺先打破沉默,看著夜若塵眉眼,很認真的說道:“若塵,你注定是要當帝王的人,不要被兒女情長所牽絆住。對一個帝王而言,最危險的不是紙醉金迷的生活,而是愛情。”


    隻要有愛情,就有弱點。


    很難得夜若塵沒有反駁白七淺,他輕聲說道:“扶搖,對我而言,有很多的事情都比做皇帝有趣。”


    是的,很多的事情都比當皇帝要有趣。可惜,在許久之後,白七淺才明白夜若塵說這話的意思。隻是那時候,他們之間的誤會已經造成,很多的事情也無法挽回。


    “扶搖,當初你對離淵一往情深,你知道離淵為什麽會那麽恨你嗎?嗬嗬,其實說到底不是你的錯,而是離淵的存在,本身就是父皇的一個汙點。”


    “離淵的母妃是父皇的救命恩人,父皇將她帶回皇宮,無非是想給她一個安身之所。但是,她卻給父皇下了藥,與父皇一夜風流,從此有了離淵。”


    “偏偏離淵的容顏十分的美麗,既不像父皇,也不像他那位醜陋的母妃。父皇便是懷疑她與宮廷中的侍衛有染,終於,在離淵十歲那年,父皇對他們痛下殺手。不過,離淵卻是沒有死。”


    “從小到大,離淵都是被父皇忽視的那一個。可是在我的印象中,離淵一直很努力很努力,不管是文還是武,他在我們幾個兄弟姐妹中,都是最拔尖的。”


    回想起小時候的事情,夜若塵的眼裏閃過片刻的迷茫。側頭,正好看見白七淺在發愣。


    “在離淵十歲之前,他的笑容一直是我們幾個人之間笑得最溫和的。可是從十歲以後,他逐漸變得冷酷,甚至是反複無常。以前,他每天隻睡一兩個時辰,其餘的時間全部用來翻閱翰林院中的書籍。”


    “三年的時候,他將翰林院中的藏書典籍全部背下來。”


    “父皇喜歡聽琴,為了練得一手好琴技,他幾乎七八天的時間就磨破一把琴。十指受傷,鮮血淋漓,他也繼續彈下去,甚至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他……他這究竟是何苦呢?”白七淺的心很疼,為夜離淵而生疼。


    “何苦?扶搖,他這樣做,隻是想證明給所有人看,給父皇看,他很強,哪怕他不是父皇所寵愛的女人生的孩子,他也可以很強。”


    “父皇的確對他刮目相看,也有意要栽培他。可是,正是由於他的鋒芒畢露,父皇的有意栽培,才導致了整個槿徽皇朝局勢的變化。不久之後,父皇就死了,而你也來到了安寧城。”


    夜若塵揉了揉眉心:“林凰兒曾救過離淵一命,因此離淵對林凰兒好到了極點。”


    白七淺點頭:“這個我明白。”


    夜若塵咧開嘴笑:“你明白?不,扶搖,現在的你根本就不明白。你所受的那些委屈,都是林凰兒造成的。”原本,夜離淵的那些恩寵應該是要落到她身上的。


    不理會白七淺疑惑的眼神,夜若塵繼續說道:“林凰兒也沒有讓離淵失望,她的才情,在整個槿徽皇朝都是數一數二的。而你,則是目不識丁的白癡。”


    白七淺撇嘴,不帶這樣打擊人的。


    夜若塵將她生氣的小模樣看在眼裏,笑著說道:“離淵一直想要迎娶林凰兒,卻是被你給破壞了。因為在眾人的眼中,你根本就一無是處。以正常人的思維而言,誰都覺得娶你回去是一種侮辱。”


    白七淺覺得頭頂上飛過去一群烏鴉。


    夜若塵調侃的摸了摸她粉嫩的臉頰:“離淵的心思本來就比一般人要沉重許多,當他在朝堂上,聽見滿堂文武大臣嘲弄的時候,他有多委屈,你可是知道?”


    白七淺歎息:“各人都有各人的委屈,我當年強求了與他的那段姻緣,我也很不容易。”


    夜若塵將手中編製的一個草蚱蜢塞到白七淺的手中,淡淡的說道:“你不容易,離淵他更不容易。想不到老祖宗為了讓他答應娶你,還拿林凰兒入皇族族譜的事情來做要挾。”


    夜離淵從小就往上爬,到最後卻娶了一個他完全看不上眼的女人,而且還是被迫。


    換成任何一個人,都無法忍受吧。


    “扶搖,如果你讓離淵在你進王府後,與你舉案齊眉,相敬如賓,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為,沒有人能夠做到。就算是神,也不一定做到。更何況,那時候林凰兒的清白被毀,所有的人都將這筆賬算到了你的頭上。”


    “就是因為林凰兒清白被毀這件事情,讓我過上了水生火熱的生活。”


    “就算沒有發生這件事情,你的生活還是不會好過。”


    “夜若塵,你這個混蛋。”


    “扶搖,好吧,其實當初林凰兒清白被毀這件事情,是我暗中派人做的。”


    “你……你為什麽要這麽做?”白七淺話一出口,就發現自己問錯了。夜若塵還能為什麽呢,自然是為了她。他本意以為林凰兒清白被毀,夜離淵自然是不會娶林凰兒。


    這樣,白七淺在王府的生活應該會好過一些。


    哪知道事情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夜離淵居然不介意林凰兒被人玷汙的事情,依舊固執的將林凰兒娶進王府。


    夜若塵怔怔的看著白七淺,苦澀的笑容蔓延開來:“扶搖,其實我和你說這些,隻是想打開你的心結。”


    白七淺狐疑的看著夜若塵,目光閃爍:“你會有這麽好心?”


    夜若塵很傷感的看著白七淺:“扶搖,難道我今天說了這麽多關於離淵的事情,還顯得沒有誠意麽?”


    也對,今天夜若塵好像一直在幫著夜離淵說話。


    難道他真的想通了,決定不吊死在自己這棵樹上了嗎?


    白七淺低沉的說道:“若塵,我與離淵的恩恩怨怨,其實不是一兩句話就能夠說得清楚的。不過,今天聽你說了這些,我的心裏好過了很多,至少不會再為以前的事情介意。”


    夜若塵凝視著遠方陰暗的天空,低聲說道:“不會再介意以前的事情,如此甚好。”


    空氣中凝聚的氣氛有些沉重,白七淺站起身子,舒展舒展筋骨,渾身舒暢,她懶洋洋的開口:“若塵,那你什麽時候放我離開塵王府呢?”


    夜若塵笑著站起身,抱起白七淺,一個飛身,兩個人便是坐在馬背上。


    他微微苦笑:“扶搖,我們該回去了。”


    白七淺別扭的說道:“我問你的話,你還沒有回答我呢,你到底什麽時候放我離開塵王府?”


    夜若塵傷感的說道:“扶搖,你就不能陪一陪我麽?”


    白七淺很不爽的瞪了夜若塵一眼:“你又不是小孩子,還需要人陪麽?更何況現在的淵王府正是多事之秋。”在這種時候,他應該很需要自己陪伴在他的身邊。


    夜若塵不依不饒的說道:“扶搖,正是因為淵王府現在是多事之秋,所以我才不想你去。”


    白七淺狠狠的朝著夜若塵踢過去,卻是被他巧妙的躲開:“夜若塵,你究竟想軟禁我到什麽時候?”


    夜若塵可憐兮兮的看著白七淺,哀怨的說道:“扶搖,你還真是冤枉我了,我哪敢軟禁你。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我根本就不想你牽扯在裏麵。”


    白七淺神色認真:“若塵,我愛他,我想要陪伴在他的身邊,你知道嗎?”


    夜若塵最後無奈的說道:“好,我放你離開。”


    白七淺笑彎了眉眼,絲毫沒有察覺到夜若塵笑容中的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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