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王府,好像一夕之間就成了一個空殼子。


    柳心眉借著養身體的名義,離開了淵王府。而林凰兒早就被禁足在了別院,隻等著夜離淵回來發落她。


    可是夜離淵卻是不知道去了哪裏,整個人如同在人間蒸發了一樣。


    白七淺坐在院落外麵,盯著一望無際的天空發愣。


    西涼走進來,摸了摸她的頭:“淺淺,你在想些什麽呢?”


    白七淺猛地抬頭,問道:“爹,我上次說的關於組建一支精兵的事情,已經處理得這麽樣了?”


    西涼見到她目光滿是擔憂,頓時寬慰說道:“這件事情,青牙已經去辦了,相信他會處理得很好,你不用擔心。至於那一批武器的事情,有我親自把關。”


    白七淺點頭:“爹,我總預感很快就要發生什麽事情了。”


    西涼開口說道:“眼下局勢不穩,夜錦絕與夜離淵之間的事情怕是拖不了多久。淺淺,你到底打算怎麽辦?”


    白七淺沉思了片刻:“現在隻能走一步算一步,要真到了那個時候,我們還是自保為重吧。”


    西涼白了她一眼:“自保為重,難道你真的舍得下夜離淵?”


    夜離淵就是她的魔障,她怎麽能走得出呢?


    白七淺笑了笑:“爹,我難得回來一趟,我們還是先別說這個了。嘻嘻,爹,你在這裏住得舒心嗎?”


    話語剛落音,就有丫鬟前來通報:“老爺,小姐,陳老爺前來拜訪。”


    西涼的神色有些古怪,連忙揮手:“不見不見,我才不要見他呢。”


    白七淺好奇問道:“爹,我們這府上可是難得有人前來拜見,你怎麽不見呢?莫非你和陳老爺有什麽過節?”不過瞧自己老爹這模樣,似乎也不太像啊。


    西涼有些遮遮掩掩的說道:“唉,你難得回來一趟,有些事情和你說也說不明白,還是……”


    白七淺打斷西涼的話:“你將陳老爺請進來。”


    西涼的臉皺成了苦瓜:“淺淺,你這個不孝女,你非得要和我作對。”


    白七淺暗自納悶,心中腹誹道:有你也害怕的人,肯定是大有來頭,我絕對不能錯過。


    本著看八卦的心裏,白七淺興奮起來。


    小丫鬟不一會兒便將陳老爺請了進來,陳老爺仔細瞅了瞅西涼,又瞧了瞧白七淺,麵色十分的古怪:“西公子,這是你夫人嗎?”


    夫人?搞錯沒有,難道西涼看起來很像是老牛吃嫩草一類的變態老頭?


    西涼口中的茶水噴出來,他慌忙的擦嘴。


    白七淺趕緊解釋說道:“陳老爺,我是他的女兒,西淺。”


    陳老爺頓時睜大了眼睛,神色越發的古怪:“女兒?西公子,你竟然有這麽大的女兒?看來,你果然好生養。”說完,臉上的神情變得欽佩起來。


    白七淺一時沒有忍住,含在嘴裏的茶水也不合時宜的噴出來。


    這個陳老爺未免也太極品了吧,居然說男人好生養?難道她老爹某些功能和母豬類似?


    西涼的臉色很是難看:“陳老爺,你過獎了。”


    陳老爺得意的摸了摸胡須,笑著說道:“無事不登三寶殿,西公子,我這次來,有件事情想要和你說。”陳老爺緊緊的盯著西涼的麵目表情。


    西涼有些不安的看了白七淺一眼,要是讓淺淺知道自己欺騙她,不知道該怎麽想。


    陳老爺將西涼惴惴不安的樣子看在眼中,趕緊說道:“西公子,我有一位女兒,年芳十六,容顏尚過得去。她一直很傾慕西公子,我憐惜女兒,因此上門來……”


    上門來提親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白七淺也聽明白了。


    她疑惑的看著西涼,意思很明白,老爹,你都這麽大一把年紀了,怎麽還拐騙小女孩。


    西涼默默無語,此時的他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陳老爺一怔,原本以為自己說到這個程度上,西涼應該接著自己的話說下去。哪知道西涼隻是抬眼望天,無語凝咽。難道他是因為太過於歡喜,所以感激流涕,激動得說不出話?


    陳老爺頓時笑說:“要是小女嫁給公子,那是前世修來的福氣。”


    西涼歎息一聲,故作哀怨:“陳老爺抬愛了,我不值得令嬡如此另眼相待。”


    陳老爺拍了拍西涼的肩膀,完全是以一種長輩對晚輩的疼愛:“西公子不必自謙,你年紀輕輕,就能將易容之術學得如此精通,日後必定有所作為。”


    白七淺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這陳老爺稱呼老爹為西公子,現在又說他年紀輕輕,又提到易容之術。


    她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莫非……


    對於陳老爺所說的話,西涼並不辯解,隻是沉默應對。


    陳老爺忽然覺得周圍的氛圍有些不對,再看看白七淺,本來一張如花似玉的臉卻是布滿了森寒之氣。陳老爺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哆嗦,顫抖著嗓音說道:“西公子,我是一個直爽人,你的意思還是明說的好。”


    西涼撓了撓頭:“這門親事,恐怕要讓陳老爺失望了。”


    陳老爺收起了笑容,忍不住開口問道:“西公子,你可是知道我們家的勢力?完全可以讓你的生意更上一層樓,你今天放棄這門親事,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西涼心中哀歎,你若是有本事讓我變成真男人,我倒是會考慮你女兒。


    可是,這種事情怎麽能對外人說呢?


    西涼可憐兮兮的看了一眼白七淺,希望她能解決自己的麻煩。不料白七淺卻是擺明了態度,你自己的破攤子,你自己去收拾。


    陳老爺主動來結親,已經給了西涼天大的麵子,本來以為這是十拿九穩的事情,卻是碰到了一個釘子。


    他頓時有些惱怒:“西公子,你到底是看不起我,還是瞧不起小女?”


    西涼皺了皺眉頭,頗有些無奈的說道:“陳老爺說這番話,實在是折煞我也。我已經有了心愛的女子,所以,不敢高攀陳小姐。”


    陳老爺半天才回過神來:“你有喜歡的人?”


    西涼微微一笑:“嗯,是我喜歡的人,也是房中人。我早已經娶了妻子,不過她去了娘家,現在並未在家。”


    西涼的話剛落音,門口傳來一陣清冷的聲音:“相公,我回來了。”


    西涼的小心肝一跳,這到底是鬧哪樣?


    白七淺也咧開了嘴,原來剛從門外走進來的人正是冷顏。


    她嘴角掛著一絲甜蜜的笑意,看著西涼的眼神說不出的溫柔。眼中化不開的情愫,簡直要融化白雪。


    冷顏走到西涼的身邊,頑皮一笑,語氣親昵:“相公,我這次帶來了你最愛喝的川井茶。”


    冷顏說話的聲音柔柔的,僅僅是短暫的一瞬間就顛覆了她在白七淺心中的印象。


    陳老爺的目光在冷顏的麵容上流轉了半天,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看來,我的女兒要失望了。不過,也的確隻有夫人才能配得上西公子的姿容。”


    冷顏笑意盈盈的說道:“多謝陳老爺讚賞。”


    陳老爺冷哼一聲:“既然你夫人已經回來,以後就不要隨便招惹那些未出閣的姑娘,告辭了。”


    說完,揮一揮衣袖,就離開了別院。


    白七淺冷著臉看西涼:“爹,你給我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呢?”


    西涼的眼珠子胡亂的轉悠著:“你說陳老爺,就是上一次我救了他的女兒,然後……”


    白七淺連連打斷他:“誰和你說這件事情,哼,西公子,你很年輕哦,還有那個什麽易容術也是登峰造極。唉,老爹,我說你到底有多少事瞞著我?”


    西涼裝傻充愣:“沒有,陳老爺眼瞎,再加上你爹我保養得好,所以看起來年輕。”


    這種理由騙小孩子還差不多。


    白七淺端起茶杯:“老爹,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冷顏也在一旁說道:“老宮主,我看你還是將人皮麵具撕扯下來吧。畢竟,宮主已經猜測得差不多了。”


    白七淺笑眯眯的說道:“老爹,你看連冷顏這次也站到我這邊,你還是乖乖的聽話吧。”


    西涼很無奈的將臉上的人皮麵具撕扯下來,露出了一張驚為天人的麵容。


    若是說夜離淵是屬於那種冠世的病態美少年容顏,而眼前的西涼就屬於那種空穀幽蘭般的美男。


    白七淺的小心肝抖了抖:“你到底多大。”


    西涼滄桑的說道:“十年前,我才二十歲不到。”


    白七淺瞪著西涼,感情他現在不過才二十七八。其實這張臉看上去隻有二十左右,也就是說,這十年,歲月壓根就沒有在他的臉上留下痕跡。


    虧她當時還以為西涼是五六十歲的老頭,那時候為了有個蹭吃蹭喝的地兒,她還卯足了勁認他當爹。


    白七淺笑罵道:“你這隻老狐狸,居然欺騙我感情。”


    西涼揚了揚手中的人皮麵具:“人在江湖混,哪能不多防備幾手,更何況我以前要躲避他們的追殺。”


    想起以前的事情,西涼又忍不住一陣傷感。


    白七淺想拂去西涼的傷感,打趣說道:“老爹,你這麽漂亮,難怪那陳老爺想打你的主意,要你入贅。”


    西涼哭笑不得:“那陳家的祖上是做皮影戲的,我這張人皮麵具根本就逃不過他的眼睛。”


    白七淺“噗嗤”一笑:“原來是這樣,唉,老爹,你的桃花還真多。”


    說完,看了冷顏一眼。


    冷顏麵色一紅,露出了小女兒的嬌羞。


    西涼暗自歎了一口氣,冷顏的心思他何嚐不知道?可是,他是太監,給不了冷顏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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