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白七淺突如其來的想通了一些事情,頓時吩咐青牙:“青牙,以你的武功,潛伏在玉菀殿,應該不會被人發現吧?”


    青牙自大的拍胸脯:“宮主,我就是趴在那裏一個月,都不會讓人發現的。”


    白七淺給了他一個白眼:“趴在那裏一個月不讓人發現,那壓根就不是人,而是烏龜。”當初看著挺斯文俊秀的美男,怎麽短短一段時間,性格就發生了如此驚天動地的變化呢?怕不是被冷顏打擊了吧,白七淺心中腹誹。


    青牙嫌棄的看著白七淺:“宮主,我發現你就想著法子打擊我,可憐我的一顆小心肝,就這樣支離破碎了。”


    白七淺有種想扁他的衝動:“青牙,你現在去玉菀殿,如果有什麽出入異常的情況,要立刻報過來。”


    青牙應了,領命而去。


    上一次慶典上,白七淺與嫻雅的關係明顯好轉,這一切都被巧兒看在眼裏。而現在巧兒有事情瞞著她,想必是與納蘭雪或者是嫻雅有關。可兩天後,他們就要離開。在這個節骨眼上,白七淺不希望再生出什麽事端。


    到深夜的時候,青牙帶來了消息,而這消息還真有些出乎白七淺的意料。


    青牙很隨意的說道:“在我去沒有多久,有名太監帶著一名侍衛打扮模樣的人進了玉菀殿。大概是過了大半個時辰,那人才從玉菀殿出來。我跟著那人走了很長的一段路,沒想到走到前方那座宮殿。”


    白七淺頓時一驚:“那是納蘭雪的宮殿?”


    心中騰升起一抹不好的感覺,巧兒召見納蘭雪身邊的人,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白七淺來回在屋子裏踱步,腦海中思緒萬千:“青牙,你現在還能認出那人來嗎?若是能認出來,將那人帶到我的麵前,記住,一定要神不知鬼不覺。”


    青牙撇撇嘴:“宮主,若是我認不出來呢?”


    都到什麽時候了,這家夥居然還有心情和她貧嘴。白七淺沒好氣的說道:“要是你認不出來,就拿著你手中的寶劍,揮刀自宮。”


    青牙打了個寒顫:“宮主,你放心,我一定將他找出來。”說吧,青牙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白七淺坐回椅子上,陷入一片思索中。


    青牙的動作很快,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就將那名侍衛提了過來,像提小雞一樣提著。


    白七淺又吩咐青牙將侍衛提到芳菲殿中一所小黑屋子裏麵,然後她親自去詢問。青牙解開了侍衛的穴道,隨後在門外守著。漆黑的屋子裏麵隻有白七淺與這摸不清狀況的侍衛。白七淺點上了燭火,冷眼看著侍衛。


    她冷笑了片刻,冰冷說道:“你今天去玉菀殿,倒是做了什麽事情,本郡主要聽真話。”


    那侍衛顫抖著退了一步:“郡主……奴才不知道郡主想要聽什麽?”


    “嗬嗬……不知道嗎?”白七淺向前緩慢的移動著,腳步的聲響叫人不寒而栗,“其實,你可以說一說,巧妃為什麽要召見你,又或者巧妃需要你做什麽事。”


    “巧妃……她召見奴才,隻是為了問質子的情況……”白七淺每前進一步,侍衛就後退一步。


    “問質子的情況……嗬嗬……你不說實話,可是要怎麽辦呢?”黑暗中,白七淺的眼眸閃出一陣寒光。身上的殺意濃厚,漸漸的逼近侍衛。貼近他的麵前,看著這張恐慌的臉,白七淺嘴角的笑意更深,“本郡主在想,這皇宮中要是死了一個人,怕是也不會被人發現吧。”


    “郡主饒命啊!”侍衛“咚”一聲跪倒在白七淺的麵前,惶恐連連,“郡主……郡主饒了奴才一命。”


    “你說出來,本郡主自然會放了你。你若是不說,即便你在這裏給本郡主磕上一百個頭,也是枉然,你說對不對?”


    “郡主,不是奴才不願意告訴郡主,而是奴才不能說啊。”明明是寒冷的季節,可侍衛的額頭上冒出涔涔冷汗,“郡主,要是奴才今日說了,保不準奴才明天就要人頭落地,還請郡主放過奴才一次。”


    “你要是今日不說出來,本郡主保證你很快就人頭落地。”白七淺不為所動,“要是你不相信本郡主說的話,本郡主倒是不介意讓你先嚐一點手段。”


    白七淺從手中拿出來一個青色的小瓶子,緩慢的開口:“噬心散,你應該聽說過吧?早在先皇的時候,就被禁了。本郡主可是花費了很大的代價,才得到了這一小瓶。今日,就讓你嚐一嚐這噬心的滋味。”


    噬心散,是一種很歹毒的毒藥。以前是後宮中的妃嬪為了懲罰那些不聽話的奴仆,特意煉製出來的。


    不過因為其藥性太過於歹毒,殘害了不少人。先皇得知後,下令嚴查,並且將宮中存放的噬心散全部毀去。


    那侍衛連忙大聲喊叫起來:“郡主,奴才什麽都說。奴才受到巧妃的召見,是因為巧妃詢問奴才嫻雅郡主與質子兩個人相約出逃的事情。”


    白七淺不由得驚呼出聲:“什麽?”這件事情,巧兒到底是如何得知的?


    侍衛連聲說道:“奴才所說句句屬實,不敢欺瞞郡主。若是……”


    白七淺打斷了侍衛的話:“你又是如何得知嫻雅郡主與質子兩個人將要出逃?”


    侍衛不敢有所隱瞞:“以前嫻雅郡主與質子的關係根本就不好,可是前些日子,嫻雅郡主天天往質子那兒跑,而質子也不似以往那般厭惡郡主。當時,奴才生疑。後來,又暗中聽到他們兩個人商量出逃的事情。”


    白七淺的心漸漸的涼下來,就連守在宮殿外的侍衛都能夠察覺到異常。她不相信,那些隱藏在暗處監視他們的人會不知道他們打著什麽主意。


    白七淺頓了頓,又問道:“那皇上也知道這件事情?”


    侍衛毫不猶豫的點頭:“是,我們本就是皇上派過去監視質子的人。遇到這種情況,自然上報給皇上。就算是我不報,也有其餘的侍衛會上報給皇上。”


    白七淺的感覺越發的不好起來:“是皇上那邊的人先知道,對嗎?”


    侍衛點頭:“嗯,先是皇上那邊的人仔仔細細的詢問了一番,巧妃是在今晚問清楚事情的細節。”


    白七淺擺擺手:“行了,你可以走了。記住今天與本郡主說的話,千萬不能和別人再說起。要是讓我知道你背叛我,下場有如此桌。”白七淺伸手,狠狠的朝著擺放在身旁的木桌子拍了過去。


    頓時,整張桌子倒塌在地上,橫七豎八。


    侍衛打了個哆嗦:“郡主放下,奴才一定不去亂嚼舌根。”隨後,迅速打開門,飛快似的跑了回去。


    幽暗的燭火閃爍,幾乎整個宮殿的人都已經睡下。


    玉菀殿,身形較為矮小的太監飛速的朝著遠處那所偏遠的宮殿跑過去。等跑到了納蘭雪所在的宮殿時,那小太監環顧四周看了一眼,然後在一棵大樹前蹬下了身子。不一會兒,整個人就從那隱秘的洞口鑽了進去。


    殿中,傳來了一聲聲貓叫的聲音。


    納蘭雪起床,走到花園中,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人:“巧兒,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原來,裝扮成小太監模樣的人正是巧兒,她臉色較為蒼白:“公子,後天,千萬不要與嫻雅郡主一起離開,知道嗎?”


    納蘭雪表情瞬間呆愣住:“巧兒,為什麽?”


    巧兒壓低了聲音:“總而言之,你聽我的總沒有錯。公子,我是不會害你的。”


    納蘭雪看了巧兒半晌,沉靜下來,就如同帝王一般:“巧兒,你告訴我理由,不然,我還是會和嫻雅一起離開。”


    巧兒一著急,忍不住罵道:“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這麽倔強做什麽?”


    納蘭雪鎮定的看著巧兒:“巧兒,我要是沒有成功的逃出去,大不了是死。我並不怕死,對於我而言,那種下場也好過要被軟禁在這裏。”


    巧兒眼眸黯淡下來:“難道你就不會為別人想一想嗎?”


    納蘭雪有些悲涼的笑了笑:“嫻雅她是郡主,就算她犯了錯,皇帝也會網開一麵,放她一馬。”


    原來在他的心裏,他隻會為嫻雅郡主考慮。巧兒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可憐,有些可悲。可是這條路是她自己選擇的,當初她信誓旦旦的對白七淺說,她不會後悔。


    看見巧兒這樣傷感,有些話卻是不知道要從何說起:“巧兒……我對你的感情真的很複雜,包含了很多很多。隻是這其中,大概是不會有愛情的存在吧。你調皮可愛,有時候很像我的妹妹。有時候,你又善解人意,像極了我的紅顏知己。巧兒,你為我做的那些事情,我都記在心裏。”


    巧兒低聲說道:“你能和我說這些,我已經很高興了。”


    納蘭雪走上前:“巧兒,你還是回去吧。我和嫻雅的事情,你就不用多擔心了。”


    巧兒固執的站在那裏:“你心意已決,我也不說什麽了。你與她,好自為之吧。”說完,就轉過身子,離開了這裏。


    納蘭雪看著她,眼中的亮意漸漸的湮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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