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好一陣安撫,才讓唐子謀勉強壓下這股怒意,沒有再提離開的事。


    “臣也並非無理取鬧之人,陛下有所懷疑,我十分理解。但臣很高興,陛下心裏懷疑,直言向臣求解,說明陛下還是相信臣的。”


    唐子謀展開笑顏,迷人的笑容,讓李治不由呼吸一窒。似乎因為唐子謀的情緒波動過大,空氣中充斥著龍誕的香味。濃鬱的香味,令自我控製能力很強的李治,不由深深迷醉。原本躲在後麵的龍王,也不禁探頭探腦。


    不僅是李治對唐子謀幼年時深藏的好感,更重要的是本能,動物界的本能。


    唐子謀身上的龍誕香味,就如同男人聞到世上最烈的烈性*藥。就算是柳下惠,也不得不屈服於。特別是龍族,龍性本yin,本就是**頗深的種族。李治繼承了龍之血,自然繼承了龍族的這種特性。若非強大的自製力,恐怕早就忍不住撲過去了。


    總有一天,他會得到這個人的。


    李治笑了,其實不管唐子謀做了什麽。從一開始,他要的隻是唐子謀這個人罷了。哪怕是背叛,他也要他。這個人,也隻會是他的。


    李治的眼中,閃過誌在必得的光芒。


    李治說道:“你能信孤,孤很高興。無論你做什麽,孤都希望你能保證自己的安全。你若傷了一根一毫,孤可是會十分擔心的。還有太後那個老妖婆,孤總有些看不穿她。小心她,提防她,遠著她。不行,你一點武功都不會。這樣吧,孤派幾個禁衛守在神殿外麵。你若要出神殿逛逛,便讓他們保護你的安全。放心,我會讓他們遠著你一點,在那老妖婆出現前,一定不讓他們打擾你。”


    “請陛下不必擔心臣的安危,太後再怎麽膽大妄為,也不會在宮內大庭廣眾之下,對臣不利。”唐子謀笑著拒絕,卻又不會把話說死。


    “乖,玉兒的安危最重要。那老妖婦做出什麽事來,誰都不曉得。孤可不想賭那百分之一的可能,不行,必須要派禁衛,一天十二個時辰不間斷的守著。”李治語氣堅定起來,強硬的下達命令。


    “好吧,如果陛下堅持。”唐子謀看似不得己的妥協道。


    “很好。”


    覺得唐子謀很聽話,李治滿意的勾勾唇,不禁靠得更近,神色迷醉起來。龍王更是大膽的蹭過去,早就忘了某人的燉湯之言。


    “咳咳。”


    注意到李治的不對勁之處,唐子謀不動聲色的避開。他有些頭疼得皺眉,那什麽什麽龍誕之香,不知如何能掩去其味道,如果可以,他甚至希望永遠都不要有這種香味。


    特別帶有唯一性,這種東西,對身處高位的人而言,並非好事。


    想到此,唐子謀不禁再次抬起右手,放在鼻子下端嗅上一嗅。可惜,還是淡然無味,根本沒有聞到什麽龍涎之香。他也曾查過很多資料,根本沒有相傳記載,隻除了遊記小說中,用到這個名稱。據體的解釋,也是五花八門,經過查找,根本都是胡編亂造,毫無根據。


    “很香?”唐子謀眯著眼問道。


    “玉兒香香的。”


    “真可惜,臣聞不到絲毫。”話說著,他故作誇張的倒退兩步,左嗅嗅右聞聞“很早之前,臣就好奇陛下口中的龍涎之香,到底是什麽東西?對臣的身體,可有大的影響?臣自幼身體不妥,這幾年好不容易養了些肉,可不想當個短命國師。”


    雖自稱為臣,但唐子謀語氣中帶著幾分親昵。


    “玉兒不知?”李治語氣中帶著幾分驚訝,似乎沒料到唐子謀居然會不知道“孤沒跟玉兒提起過嗎?”


    “從來沒有。”唐子謀十分肯定。


    “龍涎之香又稱為龍之體香,隻有龍族稀少泊特殊之龍,一般隻有雌龍才會擁有的體香。這種特殊體香的龍,均天生體帶異香。這種異香,會隨著歲月的增漲而越來越濃鬱,一直到成年。與成龍**後,這種體香才會收斂入體,唯有動情時才散發。像玉兒這種情況,倒是頭次遇到。龍涎之香與身體無礙,這點玉兒不必擔心。”


    體香……


    唐子謀有種無語之感。


    雌龍?成年?**?


    他隱隱猜測以龍涎香到底是什麽了,可能這所謂的龍涎之香,不過是順應自然界而異變的香味。這種香,會吸引強大者的目光,並引起繁洐的**,挑選最強的雄龍。哇嗚,這算什麽,人形*藥嗎?難怪李治看他的目光,帶著幾分沉迷。那些身帶龍血之人,表現更為明顯。


    “按照陛下所言,唯有雌龍才擁有龍涎香,臣自認雖非龍族,但性別似乎與之並不相同。”


    “玉兒這種情況是少之甚少,雖非天生,但香味誘人。孤十分喜歡,隻待玉兒成年……”


    “恕臣冒昧,可有方法可以消除這種這種味道?”


    “這是為何?”


    “對臣而言,此香非福,對臣日常處事,多有不便。懇請陛下授其方法,斂了這香味。”唐子謀甚是誠懇。


    “龍涎之香的龍族,對其異香頗為自豪,自不會斂去身上龍涎香。孤這裏,也沒有什麽方法?”


    雖然猜測到李治的回答,唐子謀仍不由有些失望。


    “那真是可惜了。”


    唐子謀想著阮太後所說的仙家福地,也許以後會有什麽不錯的法子,來遮住這毫無利用的異香。得到想知道的後,唐子謀開始閑聊起來。談話間,李治多次談起理親王,話語中隱隱對其有一分忌憚。此次龍王鬧事風波,背後隱隱有此人的影子。


    “麗妃娘娘在其中不會扮演了什麽有趣的角色吧?”聽及李治談起,唐子謀不由問道。


    “玉兒這次可猜錯了。”


    “既然不是麗妃娘娘,那可是成嬪?”


    成嬪正是當時麗妃流子之處時,另一個在場的主子。


    “玉兒真是聰明,確實是那女人。孤那位皇叔,手伸得還真是夠長的。連孤後宮之事,他也要插上一手。”李治冷哼,理親王打得什麽主意,他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動他的子嗣,自然是他帝位不穩,有機可趁“玉兒怎麽猜到是那個女人在暗處搗鬼?”


    “臣碰碰運氣罷了。”唐子謀隨口敷衍。


    李治也不在意,之所以會說予朝中之事給對方聽,不過是煩朝中之事。因在唐子謀身邊,總能感覺到心靜,便習慣性的嘮叨一二,並不代表著什麽。


    姑且說之,姑且聽之。兩人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直至續了三四杯清茶,這場暢聊才算正式結束。


    離開時,李治清不自禁感歎道:“果然,煩心事多了,還是少傅這裏說上一二,感覺舒服多了。以後,孤便多叨擾了。”


    “臣隨時恭候陛下大臨。”


    唐子謀恭恭敬敬的把李治大爺送走,雖是閑聊,但也知道了不少有趣的消息。


    心情甚好的他,開始在竹林裏閑逛,但見其眼中不時冒過精光,不知在想些什麽。這種好心情,僅僅維持到深夜便結束了。


    另一邊,阮太後開始因為可憐的未出生的孩子硬吃了幾天齋,念了幾天佛。之後,在麗妃之事稍有平歇之後,便迫不及待的開始請旨去相國寺上香,替大楚祈福。因唐子謀為大楚國師,希望國師與之一同去相國寺,共盡一分力。


    理所當然的,李治駁回了阮太後部分請求。同意阮太後替大楚祈福,隨口找了個借口,把唐子謀直接留在宮中。


    先前與皇帝的示好,簡直就好像嘲弄一般,直接硬是在她的臉上狠狠打了一巴掌。那一夜,太後宮裏的瓷器,直接換了一批。


    “好好好,哀家的好皇兒,真真是哀家的好皇兒。”


    深夜中,阮太後的眼中,閃著陰寒的光芒。她又哪裏知道,此次未能如計劃中,前往相國寺。唐子謀在其中,絕對功不可沒。


    另一邊,唐子謀舒服的床上,卻未能舒服的進入夢鄉。


    除了在某個特殊時段,唐子謀頻頻作惡夢外。身體大好之後,他便很少在做惡夢。


    次日天剛蒙蒙亮時,他便從惡夢之中驚醒。他半坐在床上,麵孔埋進掌中。此時他才發現,自己已經滿頭大汗。惡夢之中,那個長得與自己十成相信,唯有頭發與眼睛是金色的男子,手持金劍,威風凜凜。一開始,他還以為那個人是自己,金發的自己卻突然手持金劍,迎麵劈來。他又跑又逃,無論用了什麽方法,都無法擺脫對方。對方很強大,他莫名的知道,自己不是那個人的對手。於是他拚命的逃跑,卻怎麽也無法拉開距離。最終,還是被對方追上,並惡狠狠的壓在地上。金劍入地,離他的脖頸,不到一寸之遠,他甚至能感覺到金劍上的森寒之色。然後,他突然感覺自己變成了那個持劍之人,揮劍砍下脖頸。


    最後?最後他從惡夢中驚醒。摸向自己完好無損的脖頸時,仍心有餘悸。


    這個夢,太真實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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