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行了七八天後,終究還是回到東秦。//.//停岸的碼頭,是東秦的一處秘密訓練基地。下船時,一隊隊精神抖摟的大好男兒,皮膚黝黑,雙眼發亮。大冷天裏,這些年輕的東秦小夥,個個穿著單衣,肌肉鼓脹,明顯受過不短時間的訓練。


    他們目不斜視的站著,目帶狂熱的看著停泊的船。


    麟帝一身便服的走下船,習慣的接受眾人的崇拜與敬畏的眼神。


    緊跟著麟帝身後唐子謀,也很快受到眾人的注視禮。跟東秦的人比起來,更多遺傳於大楚血統的唐子謀。在這些強壯的東秦人眼中,顯得十分柔弱。以東秦人的眼光,唐子謀絕對算得上十分漂亮的範籌。再看看二人如此接近,關係鐵定不一般。


    一雙鐵臂突然伸過來,習慣性的摟著。四周的眼神,頓時集中過來,十分炙熱。


    討厭的眼神。


    唐子謀沒有反抗,一臉淡然的頂著炙熱的目光。這一切隻是開始,他必須習慣。


    麟帝難得來一趟,趁機視察了整個基地,唐子謀並沒有跟著,他難得到海邊,便決定四處走走,除了麟帝派的四個人跟著保護。當然,他並不是遊玩,隻是遠遠看著遠處的巨船練習對抗賽。


    無聊,太無聊。


    雖然動作幹脆俐落,但來來去去也就那麽幾招。看著雖然熱鬧,對比起水戰,不過是因為陸戰實力過於強硬,才耍得好看。使得花團錦繡,還是沒有脫離原先的身份。別人是事半功倍,那些水軍卻是事倍功半。


    東秦人最大的優點,就是能夠吸收各種對自己有利的。大概是所學時間甚短,沒有係統吸收中吳那邊的練水兵的方法,才會顯得有幾分生澀與不倫不類。


    他感覺到了無趣,幹脆仰躺在沙灘邊,閉眼聽著微風滾浪,可就算他閉著眼睛,也能感覺到身後那打量的眼神。


    “嘩,嘩~~”


    一波一波的海浪聲,像是催眠曲一般,他躺在柔軟的沙灘上,不知不覺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身邊坐著一個寬厚的身影。


    “等很久了吧?”唐子謀連忙坐起來


    坐在他身邊的人,自然不需要說,正是麟帝。


    “別站起來了,坐著坐著。”麟帝笑眯眯的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示意道。“難得看子謀如此輕鬆,坐著再休息會兒。”


    “謀兒很無聊。”


    “還好。”


    “孤的水軍如何?”


    “還好。”


    “看了有什麽感想?”


    “還好啊,嗯,滿不錯的。”唐子謀隨口敷衍。


    “你心情很不好?”


    “身後那四個看著太礙眼了。”


    “屬下知錯了。”


    四個原本在後麵不知是保護還是監視的四個水兵,頓時臉色突變,連忙跪下。一路上,他們雖然盡忠職守,沒有說什麽不應該說的話。直白的性子,讓他們無法掩飾自己的眼神與神色。


    任務畢竟是任務,雖然看不起小白臉什麽的,但把私人感情帶到任務裏,四個人同時跪下,甘願受罰的模樣。


    “謀兒若不喜歡,直接換人便可,不可換了自己的心情。”


    麟帝直白的表現出自己對唐子謀的喜愛,同時也代表了他的態度。


    “夥房那邊正好還差四個打下手的,你們去那邊做滿三個月。”


    四人苦著臉領命,任何可怕的懲罰,對這些強壯的小夥子們來說,都不是問題。東秦的男人,不,天下的男人,除了做這行職業的,都對這處是避之不及。


    不過是跟在一個漂亮的不像話的男人身邊,最多也就這一兩天的功夫,忍一忍便過去了。現在好了,不僅不能訓練,還被發配到後勤。


    此時,這四個人才後悔得腸子都青了。


    “唐大人……”其中一人苦著臉,向最不想求情的人求情。


    三個月的時間,到夥房打下手,怎麽想怎麽都是受罪。


    可惜,張了張口,那人怎麽也無法說出求情的話來。唐子謀看到了,不過作為性格偏暗的唐子謀而言,既然對方沒有求到他頭上,他為什麽要開口求情?


    唐子謀正在適應新的身份,得罪人什麽的,根本不需要在意。飼主什麽的,不就是幫忙擋仇恨的。


    最終,四個可憐的家夥,也沒有改變他們的命運。


    因為是臨時到此處的秘密基地,他們隻呆了兩天一夜,直接騎馬離開。身邊,浩浩蕩蕩跟了數十位高手。麟帝帝位己穩,但不乏一些心思活泛之輩,衝動之下,趁機做出什麽不好的事,那也不無可能。


    在東秦自然不必像在敵國那般小心翼翼,速度自然是快上加快。


    一路上,唐子謀與麟帝經常共乘一騎,如此親近,惹得護衛常常側目。受了無數苦楚,他終於習慣了快馬速騎。麟帝本擔心他的身體問題,後來看他精神弈弈,麵上卻不顯,心裏奇怪,暗暗記在心頭。


    總感覺,謀兒幾年不見,跟以前他所知道的那個孩子完全不一樣。還有那個總是神出鬼沒的影子,一次也未看見。是失蹤?還是更加隱秘的隱藏起來?


    狠狠的摟住懷中柔軟的腰,麟帝眯起銳利的雙眼。無論如何,這次抓住了,絕對不再放開,任何人都不可以。下意識的,鐵臂摟得更緊。


    又來了。


    唐子謀算了算共騎的時間,估計是龍涎香的影響,也不吃驚。坐在麟帝的前麵,感受著馬兒的顛簸,右手用力向後一個肘擊。當然,表麵上,他裝得若無其事,似是無意撞到,隻除了,力量太過大力一點。


    果然,腰間的手鬆了鬆,唐子謀趁機喊累。於是,馬隊又得到了一次休息的機會。


    作為明麵上麟帝的男寵,唐子謀看似任性的要求,再一次得到滿足。當然,休息的時間極短,簡單的吃過幹糧,喝點清水的時間。


    此時能跟在麟帝身邊的,自然是親信中的親信。雖然不明白,以前明明是謀士的唐先生,突然華麗出現大轉變。但可以肯定,這位絕對榮寵後宮。


    在女色上,麟帝絕對擁有可怕的自製力,從來沒有見過哪位被特殊對待。


    看這位唐先生,麟帝隻恨不得時時摟著,就差吃飯、方便沒有如此貼近。


    警惕又枯躁的趕路途中,主子的私事不能隨便亂聊,但唐子謀明顯引起他們的興趣。不過,他們也不敢做得太過份。那四個倒黴鬼的事,可不是什麽秘密。如果還不想重蹈覆轍,做一個夥夫,最好夾緊尾巴做人。


    這是這群護衛,一路上得到的鐵律。


    “時間差不多了,趕路吧。”


    麟帝的一聲令下,護衛動作俐落的收拾東西並飛身上馬,隻是幾個呼吸間的功夫。而唐子謀,則在麟帝的幫助下,才齊整的坐在馬上。


    一路飛奔,與旁人不同。別人低頭趕路時,唐子謀則習慣性的觀察。


    整個東秦,是唐子謀見過最為剽悍的國家,這或許是因為東秦惡劣的生存環境有關。除了個別特例,東秦的國風便代表了血與劍。


    當風塵仆仆的趕到東秦皇都時,唐子謀更是感覺到那剽悍的殺氣,撲麵而來。整個皇城,就算是路上普通的小攤老板,長得虎背熊腰。拎著一把寬背菜刀,剁著豬肉,一看就知道不是個好惹的。


    “城中的氣氛很緊張?”唐子謀不禁出聲道。


    在入城前,唐子謀一行人被檢查了好幾遍,才得以入內。就算是那些護衛證實了自己為麟帝親衛的身份,也絲毫沒有被放鬆對待。反而因為數十匹戰馬,以及一看便知殺了不少人的數十親護,被確認了兩遍,最終才放行。


    入城的檢查十分嚴格,從別人見怪不怪的麵孔上,唐子謀可以確定,時間絕對不短。


    入城便十分嚴格,城內的氣息十分緊張。街頭小巷雖有不少行人,仔細觀察的話,單純尋歡作樂的很少,大多人興奮中帶著一絲絲猙獰。時不時的,都能看到街頭有城中禁軍走過。每次,他們這一行人,都不可避免的被盤查。


    嚴格的入城檢查,興奮得過頭的東麟人,三五組不時巡查的禁軍。如此架式,怎麽看怎麽都不覺得簡單。


    唐子謀眯眼,他心裏有某種猜測。當然,隻是猜測罷了。他試探性的問了麟帝一句,結果,隻得到一個不明意久的微笑。


    果然是那樣,唐子謀心中了然,麵上卻不表露什麽。


    “好了,我們回家了。”


    遠遠看見東秦皇宮,麟帝刀刻一般的五官不禁柔和了下來。他緊緊摟著懷裏的人,在去大楚之前,他背對著東秦皇宮,暗暗發誓,一定要把人帶回來。現在,他帶回來他想要帶回來的人。


    嗅著鼻間誘人的味,麟帝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十幾天的相處,讓麟帝已經熟悉並記住新的味道,並為之深深著迷。


    回家?


    唐子謀站在麟帝的身側,在這個世上,永遠沒有他的家。除了在大楚海邊的那個小鎮,留有著童年的記憶。東秦,大楚,又有什麽差別。


    不過,僅僅隻是住的地方不同罷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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