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地區劃分明確。(.無彈窗廣告)東邊是文化區,各式各樣的大學混雜,來自四麵八方的學子在這裏聚集;中間屬商業區,除卻那琳琅滿目的商場,就是那矗立的辦公大樓,也是眾人向往的光鮮亮麗白領地帶;說是西邊,其實已經是郊區了,但那裏也是工廠密集。


    伊白是個聰明也肯努力的孩子,隻是一向都不怎麽招老天眷顧,高考的時候一向身體倍棒的她居然燒暈了腦袋,稀裏糊塗隻混進了所二流大學。


    說不失望那是假的,但伊家人都是忒能適應的主,歡歡喜喜便將伊白送出了家門。大學四年,遠走他鄉,從t市來到這裏,不經意之間,由最初的嫌棄到現在的眷戀,似乎隻是一瞬間的事。總得來說,這是一個不錯的地,至少伊白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做的。


    畢業一個月了,伊白的工作也逐漸趨於穩定,不得不說,伊白遇上了好公司,好上司。大四的實習一結束,伊白沒有另謀高就,踏踏實實的工作獲得了上司趙姐的認可,於是順理成章地轉了正,留了下來,工資算不上高,畢竟也隻是一名小小的人力資源部助理而已,但是較伊白的生活習慣來講,倒是富足得很。


    與大學的好友兼室友李黎共租了一套房子,不大,兩室一廳外加洗手間廚房,麻雀雖小五髒俱全。離公司也就半小時的車程,倒也算方便。伊白很滿足現在的生活,每天三點一線,在公司、公交、住房中徘徊,簡簡單單,安逸舒暢。但在別人眼裏,似是不思上進,墮落了點,好歹也是一大好青年呐。


    客廳的古董沙發,是房東阿姨的特別贈送,換上軟綿綿的墊子,再加幾個柔柔的抱枕,躺在上麵就不想起身,對此,伊白和李黎曾不止一次感歎生活的美好。


    伊白托著腮幫,懶洋洋地盤腿歪坐著,眼睛微微眯著,眼神呈流離態,有點渙散。維持這個姿勢已經有好一段時間了,腦袋裏很混亂,一幕幕像是回放的電影。


    開門關門的聲音在寂靜的房子裏回響,伊白回過神來,看了看掛在牆上的鍾,揉揉發酸的頸項,嗬,都七點半了,頭也不抬便招呼道:“總算舍得回來了?”


    來人不在意地笑笑,調侃說:“喲,你不是約會去了麽,咋回來這麽早啊?這麽舍不得我呀?”


    說完,長發女子換了鞋,優雅地撩起落在耳邊的長發,風情萬種地坐在伊白旁邊,末了,還眨了眨眼作挑逗狀。


    隻不過,伊白早有防備,順勢揚起左手擋住了那瓦力十足的媚眼,還不忘做惡心狀,嘔吐一番才過癮。


    李黎氣結,猛然伸出雙手使勁捏了捏伊白圓乎乎地臉蛋,直到受害者投降發出“嘶嘶”投降聲才罷手。


    伊白摸摸疼痛地臉頰,著實很憋屈,要不是腳麻了動彈不得,才不會任人宰割呢!


    忿忿地瞪著心情愉悅的某人,那眼神若是利劍,絕對能把人戳穿,不過換來的卻是近距離的大眼瞪小眼。還不到三十秒,伊白倒地裝死投降,李黎那眼睛瞪起來像個燈籠似的,照得伊白心裏發怵,汗毛都豎起來了。


    兩人嬉笑耍鬧了一陣,肚子居然響起了咕嚕聲,一問,都沒吃晚餐。於是,李黎去洗澡,伊白去弄吃的。十分鍾後,李黎從洗手間出來,見伊白正端著兩碗熱氣騰騰的麵條上來,便屁顛屁顛地從廚房裏拿了筷子和鹹菜。


    簡單的麵條,放了幾根青菜,外加兩個荷包蛋,上麵還飄著幾片蔥花,談不上大手筆,卻是香氣滿溢。李黎不怕燙,用筷子夾起麵條就往嘴裏塞,吃得那叫一個狼吞虎咽,形象全無。伊白其實也餓了,但又怕燙,就將麵條繞著筷子卷起來,呼呼吹幾下,慢條斯理地啃起來。


    伊白砸吧著嘴巴,三口兩口將湯也呼嚕下肚,放下碗,瞅了瞅那早已橫躺在地,摸著圓滾肚子的好友,癟癟嘴,很難想象這人剛剛還是一副妖嬈的模樣。


    兩人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驀地又想起了今天那場莫名其妙的“求婚”,伊白有些頭疼,哀怨地歎了口氣。


    李黎翻了個身,單手撐起腦袋,看著伊白皺皺的臉蛋,有些幸災樂禍,“喲嗬?失戀了?”


    伊白氣結,明知道沒男朋友還來瞎嚷嚷,這不揭人傷疤麽,順勢拿起一小熊抱枕狠狠地砸過去:“臭黎丫,你得瑟個啥?”


    “黎丫黎丫,聽起來跟喊鴨梨似的,多難聽啊!”李黎嫌棄地擠擠鼻子,若伊白能夠細心點,便能發現她眼角的笑意。


    大學四年,幾乎是朝夕相處,李黎對於伊白的了解不說有十分,**分還是有的。李黎眼中的伊白其實是一個矛盾的綜合體,聰明與糊塗並存,幼稚與成熟同在。但不可否認的是伊白的好人緣,伊白的世界裏,沒有敵人,隻有朋友。且朋友又分好多種,有一種人可以與之坦然相處,俗稱點頭之交,在這樣的人眼裏,她是落落大方又稍顯文靜的女孩;還有一些朋友可以看到伊白爽朗的笑臉,那亂七八糟的言辭,甚至會覺得有些瘋癲,這是她的好友;還有那麽幾個人,伊白會時不時毒舌幾句,會數落你的壞習慣,偶爾有事扛不住了也會向你尋求幫助,這些人是姐妹,是一輩子都舍棄不了的朋友。


    伊白的“朋友論”其實隻是李黎偶然的一個發現而已,但並未說破,也許伊白自己都沒發覺,隻有對於後者,才會將其稱之為“某丫”,譬如“黎丫”。總而言之,李黎心裏頭其實早已樂開了花,但是別扭的性子總是喜歡佯裝不喜歡。


    捂嘴偷笑了好久,伊白才慢吞吞地反駁:“沒有啊!多親切不是?鴨梨也挺好吃的,你自己不也喜歡麽?”


    李黎坐起來,聳聳肩,不予置否,一臉正色,表示進入話題討論階段。


    伊白撓撓頭發,略微思索,便把今天的事從頭到尾講了一遍,具體到從出門吃了什麽到最後自己拒絕了路餘的好意獨自回家的種種細節。


    李黎邊聽邊捧著肚子大笑,雖然還沒見過路餘到底是何方神聖,但絕對是個高人,難得看見伊白這副小心翼翼的模樣,估計是被嚇傻了,不然平時問她早上吃了什麽她都會想半天,然後還說不出個所以然。


    末了,不忘點出了心中的疑惑:“那路餘究竟是什麽人?問過你爸媽沒?”


    伊白點頭,回來之後立馬撥通了家裏的電話,鬱悶的是仿佛料定伊白一定會打電話回去,大伯大伯母叔叔嬸嬸姑姑姑父表哥表嫂等一夥人都在,七嘴八舌好不熱鬧。伊白剛剛“喂”了一聲,那邊就已經沸騰了,這個說人長得好人品也好,那個說工作好有前途,還有人說啥啥啥,伊白沒聽清楚,隻能裝傻充愣隨意應付著。伊爸伊媽嘴上雖說答不答應由伊白決定,但仍舊時不時地強調一個重要思想――過了這個村就沒那個店。


    忙活了好一陣,總算安撫了那些熱心的親人,好在表哥有心,之後又打電話告訴了一些信息:路餘,30歲,在某公司研發部擔任經理,現也在s市,家裏父母均已退休回到了t市老家,下有雙胞胎,二弟三妹剛大學畢業,妹妹在t市,弟弟還不確定,在四處晃蕩。


    表嫂也不甘落後八卦了幾句,說她這位遠親表哥家人也都和善,而且路餘自己在s市有房,嫁過去婆媳矛盾是不會有的,除了路餘本身脾氣怪了點,性子冷了點,不愛說話不愛笑,但對長輩卻是孝順得緊,絕對是個不錯的選擇。


    伊白將家裏人的所有意見通通展示了一遍,最後還異常平靜地問了一句:“莫非真的已經到了‘若不嫁他,天誅地滅,人神共憤’的地步?”


    “噗”,李黎樂了,一個把持不住,在伊白熱切的關注下,原本假裝嚴肅認真的表情瞬間變得扭曲猙獰。


    輕咳兩聲,一骨碌爬起來坐在伊白旁邊,曖昧地眨巴著眼睛,笑的有些猥瑣,“咳,有照片沒?”


    不怪李黎,現如今這社會,俊男美女誰不愛?若是身邊有,那可更得關心一下,所以某人很迫切地希望能夠一睹“酷哥”風采。


    對於黎丫的花癡行為,伊白早已見怪不怪,掏出手機,將照片翻了出來,在李黎“哦”的揶揄聲中解釋道:“這是表哥特意發過來的。”


    隻見李黎拿著手機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看完之後還不停咋舌,“乖乖,怎麽就瞧上你了呢?”


    要是換以前,伊白一定會反駁,雖說不是美女,但好歹也能入眼不是?但令人驚訝的是,伊白在李黎的譏諷中難得地保持了沉默。


    李黎沒聽到聲音,心中暗道糟糕,將視線從照片投向了伊白,發現她正環抱雙膝,將下巴擱置在膝蓋上走神,不安地推推,小聲道:“哎,小白,那個,我開玩笑的,別介意啊!”


    伊白抬頭,咧嘴:“黎丫,我其實也是這麽想的,你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呀?”


    李黎有點心酸,此刻的伊白笑的有點勉強,說不出的苦澀,似乎還有那麽一點點不安。


    換作是其他人,也許此時最需要的是一個擁抱,是安慰,但李黎知道,這對伊白來說並不管用,不假思索,猛地往伊白背上一拍,粗聲粗氣道:“得了,怎麽說都是你賺了,你這不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啊,鬱悶個啥?”


    伊白摸了摸著自己可憐的背,有點不解,哪裏賺了?


    李黎“嘿嘿”賊笑兩聲,繼而剖析:“你想,好歹是他開的頭,決定權在你手上,若你不答應,丟臉的人絕對不是你,何況,被這麽有範的人求過婚,想想都樂嗬,再說,反正也是準備相親的,與其滿大街的找,不如找一個熟悉的,靠譜的,他條件好,那是你運氣不是,你看我,怎麽就沒這福氣呢?”說完,還裝模作樣的歎氣,感歎老天不長眼。


    伊白仰天無語,實在不怎麽相信這輩子連半瓶飲料都沒中過的人居然會有這麽幸運的一天,莫非這就是所謂的“否極泰來”?


    “嗯,不過真的好像是倉促了點,要不你改天再問問?”李黎弱弱地加了句,心裏卻在呐喊:別糾結了,直接打包帶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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