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涇陽商幫招工啦!聽說不但包吃,還可以掙工錢呢!”


    這個爆炸‘性’的消息在涇陽縣不脛而走,不出一日已經傳遍了全縣的各個鄉村。[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自從孫傳庭下達免除徭役的命令之後,朱由檢終於可以實行自己的下一步計劃,也就是招募工人了。之前他還不得不以“以工代賑”的名義遮遮掩掩,現在終於可以正大光明地打出旗號。


    這也是朱由檢一定要免除徭役的原因之一。在他看來,這個時代的老百姓有兩大束縛,一是被戶籍製度和低下的生產力束縛在自己的土地上,二就是被繁重的徭役束縛在鄉間。隻有免除了徭役,老百姓才有時間和‘精’力出來做工,他的很多計劃才能得以實現。


    當然這隻是第一步,第二步朱由檢還要對戶籍和土地製度進行改革。但這種改革可比免除徭役要複雜得多,需要進行整體設計,不能襙之過急。


    之前的粥廠已經聚集了六七百人,其中的壯年勞動力也有二三百人。招工的告示一貼出來,很多附近村子的村民又被吸引了過來。反正對於老百姓來說,現在正在鬧‘春’荒,閑著也是閑著,既然有地方能吃飯,還能掙工錢,又何樂而不為呢?


    現在的朱由檢整日忙得不可開‘交’。因為黃海商幫已經成立,這“涇陽商幫”的旗號就由他繼承了。但他現在麵臨的最大問題就是人手不足,尤其是缺乏有管理才能的人才,因而很多事情都得事必躬親。


    好在見過秦王尊容的老百姓並不是太多,平常朱由檢又總是一身便裝,此時雖然整天拋頭‘露’麵,倒也沒人看得出他是誰,還以為他隻是涇陽商幫的一個小管家。


    前來報名做工的村民紛至遝來,資金一下子緊張了起來。由於已經和黃海商幫分家,朱由檢現在隻能找蕊兒要銀子。蕊兒卻苦惱地道:“王爺,您不是要蕊兒掌管全府支出,不論是誰來要都要看緊些麽?最近王府裏光出不進,坐吃山空,前些日連您儲存的古玩字畫都拿出去賣了,這樣下去可不得了啊!”


    朱由檢卻笑道:“王妃娘娘勿憂,涇陽商幫的進項馬上就來了!”


    “不論是粥廠、小學、醫館還是幾項工程,都是往外拿錢的,不知這進項從何而來?”蕊兒疑‘惑’地問道。


    “涇陽縣不是要重修河工,開挖引水渠麽?”朱由檢道,“孫傳庭已將整個工程包給涇陽商幫了!”


    蕊兒卻仍是將信將疑地問道:“可是蕊兒聽說涇陽縣素來貧困,有的年份連田賦都‘交’不齊,又哪有餘錢支付給涇陽商幫呢?”


    正說話間,孫傳庭已經率領著數十名衙役,押運著兩輛大車來到秦王莊。見過朱由檢與蕊兒後,孫傳庭即吩咐衙役卸車,原來車上全是白‘花’‘花’的銀子,竟有一萬兩之多!


    蕊兒喜出望外地道:“孫先生,這些銀子您是從哪‘弄’來的?”


    孫傳庭微微一笑,悄聲道:“稟王妃娘娘,前日查抄縣丞和主簿等人的府第,從中抄檢出五萬兩贓銀。下官本‘欲’將這些銀子上‘交’朝廷,殿下卻暗囑下官不必據實上奏。最後下官隻報了五千兩。”


    朱由檢接口‘奸’笑道:“孫先生做得很好!這些銀子就是‘交’上去,也無非是讓其他的官員多貪一些,又有幾兩能用到百姓身上?還不如咱們直接截留下來,用在該用的地方!不知規劃水渠線路的事進行得怎樣了?”


    “稟殿下,已經全部商定了。”孫傳庭忙回道,“自從殿下走後,下官便召集全縣所有鄉村的裏正,連夜商議開挖水渠的路線。之前由於沒有官府主導,各村雖都想往自己的田地裏引水,卻總是洽談不成。像水渠從何處經過、各村如何分水、物料與人工如何分攤等問題,已經吵嚷了多年,各村卻是錙銖必較,誰都怕自己吃虧。


    “現在則不然,由縣衙牽頭設計路線,連工帶料都由縣衙負責,水渠占用耕地的補償銀也由縣衙支付。如此一來,修築水渠的所有障礙已不複存在,隻議了兩個時辰,就已經敲定了路線圖。”


    說罷,孫傳庭就將圖紙遞給了朱由檢,笑‘吟’‘吟’地道:“由於已經免除徭役,縣衙自然是不能強征民夫了,隻好將工程包給涇陽商幫。這一萬兩銀子是第一批工程款,若不敷支用,殿下盡管開口,下官再行追加。”


    “差不多夠了!”朱由檢笑道,“你也不容易,縣裏事務繁雜,很多地方都要用銀子,還是得省著點‘花’。可惜劉縣丞隻有一個,要是有上十個八個,隻要把他們侵吞的銀子摳出來,咱們幾年都吃喝不愁了,嘿嘿嘿嘿!”


    送走孫傳庭後,朱由檢馬上張羅招工事宜。此時聞訊前來應征的村民已有將近千人,都聚集在粥廠外的空地上。他們個個摩拳擦掌,都打算憑借著自己的一身力氣,為家裏多掙幾個銅板,多添幾鬥糧食。


    朱由檢卻首先宣布:“凡是要應征當工人的,在每天做工結束之後,必須參加夜校,學習識字!每天至少要學會兩個字,否則不給工錢!”


    這下人群可炸了營,有人當時就打了退堂鼓。一個打著赤膊、滿身‘精’壯肌‘肉’的小夥子高聲喊道:“我活了幾十年,一個字也不認識。現在又要學識字,可怎麽學得會?再說幹了一天活,都急著回家了,誰還有功夫去念?”


    朱由檢也笑道:“怎麽沒功夫?難道你急著回家,是想去和媳‘婦’上‘床’睡覺麽?”


    眾人頓時發出一陣哄笑,那小夥子被說中心事,也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誰家的媳‘婦’不想自己的男人是個知達禮的?”朱由檢歪頭壞笑道,“到時候別人都參加了夜校,既有錢掙又學會了識字,將來孩子也可以上小學、中學乃至大學,甚至考取功名。就你貪戀熱炕頭不肯識字,不但一文錢也掙不上,還得讓你媳‘婦’笑話你是個笨蛋!”


    “誰是笨蛋了!”在眾人的哄笑聲中,小夥子臉上掛不住了,急吼吼地道,“識字就識字,怕什麽!我還就不信了,別人能學會,我狗剩就學不會?”


    “這就對了!”朱由檢大笑道,“不過你這個名字實在不雅,你沒有大名麽?”


    小夥子一臉為難地道:“我姓解,家裏窮得很,也沒上過‘私’塾,打小便隻有小名,沒有大名。爹娘聽老人說,給孩子起個賤一點的名字好養活,我就一直叫狗剩了。”


    朱由檢一問,才發現很多人都沒有大名,像叫“狗剩”、“狗蛋”、“二娃”之類小名的,竟各有好幾十個。


    “這可不行啊!”朱由檢忍著笑說道,“到時候發工錢的時候,一下子上來幾十個狗剩,你說我發給誰?這樣吧,我給你們都取上大名,你們可願意?”


    “願意!”那姓解的小夥子興奮地大叫道,“爹娘都不識字,連取名都不會。要請教先生取名吧,人家又不肯白取,還要收幾個銅板的取名錢,爹娘也舍不得出。這位小掌櫃要是能幫我取個名字,當然是好,不過也隻能白取,不能要錢!我是來掙錢的,不是來‘花’錢的!”


    “好好好!”朱由檢也被這個小夥子給逗樂了,“你既然小名叫狗剩,大名就叫解勝吧!這個勝可不是那個剩子的剩,而是勝利的勝!”


    “這名字好!”小夥子‘激’動地道,“多謝小掌櫃賜名,從今以後,我就叫解勝了!誰再叫我狗剩,我跟誰急!”


    眾人又是一陣哄堂大笑,朱由檢也跟著笑道:“你今晚上夜校,便要先學會‘解勝’這兩個字。若連自己的名字也不會寫,你媳‘婦’萬一哪天瞧不上你,跟別人跑了怎麽辦?”


    接下來又有很多村名要求朱由檢幫著取名,朱由檢也隻得一一滿足了他們。最後算下來,這一會兒的功夫,他竟取了二百多個名字,直忙得焦頭爛額。


    此時葉卡捷琳娜和包‘玉’憐正好從這裏經過。葉卡捷琳娜見狀也興奮地跑過來,央求朱由檢給她取個漢人的名字。朱由檢拗不過她,隻得笑道:“你這個名字也確實夠繞嘴的,取一個就取一個吧!葉卡捷琳娜是你的名字,那你姓什麽?”


    “我們家族的姓氏是‘奧古斯塔’。”


    “我們漢人的名字都是姓在前,名在後的。”朱由檢沉‘吟’著道,“奧古斯塔,這發音有些像英文的august,也就是八月。八月正是金秋時節,你就姓秋吧!至於名字,也別那麽長了,就取後麵兩個字‘琳娜’。秋琳娜,這個名字怎麽樣,喜歡不喜歡?”


    “秋琳娜,這個名字太美了!”葉卡捷琳娜拍手歡叫道,“以後我就叫秋琳娜了!”


    見秋琳娜蹦蹦跳跳地離去,包‘玉’憐莞爾一笑道:“沒想到王爺還‘挺’會取名呢!”


    “什麽話!”朱由檢佯怒道,“難道為夫在你眼中就是個文盲麽?”


    “我不是那個意思!”包‘玉’憐忙紅著臉擺手道,“人家是在想,您以後也要給咱們的孩子取個這樣好聽的名字!”


    “那必須的!”朱由檢心中一‘蕩’,挽起包‘玉’憐的素手道,“今天晚上咱們就抓緊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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