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3:45,北開論壇,注冊id為haier的人,發表了一個帖子:複仇的序曲始於圖書館,血海將拉開罪惡的黑幕,之後陸續在所有死者死亡前都會更新帖子。


    周六9:00學校圖書館自習室,死者範東,七竅流血而亡,體內內髒全部破碎成血水於體外。


    周六11:00北開論壇,注冊idhaier發表了第二個帖子:卑鄙有卑鄙者的通行證,蒼天無眼櫃中有人。


    周六12:00,北開大學一食堂,高雪被人發現在吃活老鼠,而同時說出林海兒的名字,詛咒的順序是範東第一個,她是第二個,未知者?是第三個。


    周六15:00,北開大學,五號樓女寢,死者高雪,報警人,高雪同寢室李笑笑。七竅流血而亡,屍體陳屍櫃中,經調查為第一案發現場,無其他現場,體內內髒全部破碎成血水於體外。


    周六16:00,北開大學,心理谘詢室,蘇歡歡(與高雪同為一寢室),來到心理谘詢室後,企圖殺死心理老師張曉雨,後經張曉雨筆錄,蘇歡歡也提到了詛咒和林海兒。


    周日,淩晨兩點,北開論壇,id:haier再次發帖:比黑暗更加黑暗的絕望,罪惡把光明肢解。


    周日,9:00,北開精神病院,蘇歡歡用鋼化玻璃自殺,死前提到林海兒和詛咒。


    注:鋼化玻璃為門玻璃,疑為蘇歡歡周日淩晨後,擊碎而自殘,但鋼化玻璃的硬度,尤其是精神病院裏的鋼化玻璃,哪怕是用鐵錘,想要砸破也需要很長時間,並且會有很大的響動,而據值班護士交代,當晚隻聽到蘇歡歡不停的尖叫聲,而並未有擊破玻璃的聲音,同時,在蘇歡歡的病房內,並未發現,能擊打碎鋼化玻璃的物品。


    周一,7:00,北開論壇,id:haier再次發帖:花在最美的時刻綻放,人在最虛偽的時刻死去。


    周一,北開大學,籃球館,第一節比賽後,周博突然死亡,死狀也是體內內髒全部破碎成血水於體外。


    梁飛,在心裏把這幾天的事排成了一個表格,不停的想著各個疑點和共性。


    共性太多,多到梁飛甚至有種錯覺,這個凶手,似乎是想透光這份共性,來告訴自己什麽。


    林海兒?死狀的相似?不明所以的詛咒?論壇上haier那個死亡之貼?


    林海兒,是凶手要告訴自己的關鍵,而這幾天同事的調查,卻發現這個人,就像是真的徹底消失在了人世,消失了整整一年,而那個詛咒到底是什麽呢?


    梁飛的雙眼在五盒煙草製造出來的煙霧裏,漸漸變得明亮。[]


    “梁飛,有發現。”一個人咣的一聲推開了休息室的門,然後就是一陣猛咳,那聲音怕是連肺都要咳嗽出來了,門開了之後的後果,就是整個警察局裏,被立刻灌滿了煙,休息室的煙霧感應器被梁飛給破壞了,但是整個辦公區內的都是完好了,就聽見此起彼伏的報警聲後,整個警察局裏,開始下雨了。


    梁飛拉起了蹲在地上,正在緩和肺部不適的閻王,吐吐舌頭,趕快偷跑。這禍可是闖大了。


    兩個濕淋淋的人一出警察局門口,就惹的路人頻頻側目,一個渾身是血的白大褂,帶著厚重看不清容貌的大眼鏡,一個警服皺的比路邊乞丐還邋遢的男人,怪異的濕淋淋的站在警察局門口,而警察局裏還在想著警報聲。


    梁飛似乎不覺此刻兩個人有什麽不妥,把閻王帶上了自己的車,一輛舊的不能再舊的二八自行車,恐怕最窮的偷車賊也不會瞧上一眼,閻王曾勸他,買輛車也沒多少錢,還方便,但是梁飛的理由卻是,開車撞人會把人撞死,自行車撞人最多把人撞傷。


    那理由讓閻王都不知道怎麽反駁。


    一輛破舊的自行車上,後座坐了一個身穿白大褂的男人,手中拿著一厚遝的紙,上麵密密麻麻有著許多圖和字,騎車的男人,一邊聽著後麵人的訴述,一邊點著頭,偶爾前麵男人會打斷後麵人的說話,說上幾句話。


    “喂,自行車不能帶人。”交警的一句話,讓騎車的人加快了速度,準備十分鍾後,做一個遵守交通規則的人,而這十分鍾,還是努力的騎吧。


    這是一個熱鬧的小區,儼然成為了四周的貿易中心,但是這種熱鬧在另一個程度來說,也是滋生犯罪的土壤,盜竊,搶奪,傷人,便利的同時,也讓這裏充滿了不安。


    這是梁飛居住的小區,家對他來說,就是派出所裏,那進門出門的瞬間而已,不過這裏,也卻是是他的家,曾經短暫的婚姻留給他的隻有這間房子而已。說是逃避也好,說是不想麵對過去也好,這裏,他已經有多半年沒有回來了。


    這次回來,還是因為物業給他打電話,說房子漏水,漏到了樓下。


    頂樓,她曾經說過,這裏,可以把別人都踩在腳下。是的,不到一年,她就把自己踩在了腳下,投入了另一個更高位置的人。


    梁飛搖搖頭,對那個自己已經有些想不起來容貌的人,他沒有恨,也沒有怨,更多的還是釋然,自己似乎不太適合婚姻。


    “喂,我說梁飛,你這屋子,比屍體的腐臭味還難聞。你多久沒回來了?”解決完樓下的賠償問題,梁飛打開了這個陌生又熟悉的門。


    “少說廢話,拿完東西,我們就走了。”梁飛似乎對著味道也不甚滿意,皺著眉頭,進到了屋內,不到三分鍾,就拿著一個鐵盒出來了。


    “走吧,東西拿到了,我們去北開大學。”


    咕嚕,咕嚕,兩人的肚子,不約而同的響了起來,這時,梁飛才想起,兩人已經有一天一夜沒有吃東西,沒有合眼了,現在是周二中午,從昨天籃球館回來,兩人就沒吃東西。


    “要不,還是先去吃點東西吧。”閻王按著幹癟的胃,想以後自己要是死了,死因絕對會是因公餓死。


    梁飛和閻王,在門口的小餐館享受了一頓難得的愜意時光,什麽都沒想,隻有一個念頭,這飯怎麽那麽好吃。


    北開論壇,那個死亡之貼也有一天沒有新的帖子,似乎殺戮已經結束,但是那急於掩藏的不安,還是籠罩在北開大學的上空。


    何年已經好多天沒有回家了,身上穿的還是那天曉雨看見的銀色唐裝,褶皺的程度和梁飛那身警服可以相媲美了。


    北開大學裏,兩個人,仍然在心驚膽顫。


    一個是:李笑笑。


    一個是:張曉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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