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言和那如虎並沒聊太久,就選擇分開了,臨走之前,他還幫夏禾買下了那隻不知是用何種玉點綴,但樣式還挺好看的碎花簪。


    “葉子,聊妥了?”


    王也好奇的看著葉言詢問。


    “沒,他還得考慮。”


    葉言淡淡回道。


    他今天來,就是為了跟對方說一下這個情況,還真就沒想過,這件事情一說,立馬就能得到回應。


    畢竟事關重大,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說得清楚的,也不急於答案。


    “那咱接下來去哪?”


    “先隨便逛逛吧,晚一點在去趟公司,明天就直接去關外了。”


    沈衝那邊的事情忙活的挺久,當了這麽長時間的甩手掌櫃,總歸是要過去看看……不然也說不過去。


    “行!”


    接下來半天,葉言王也幾人在京都轉了轉,晚上又去了趟公司,與趙方旭見了一麵,從後者口中聽說了扶桑道那邊的動靜……


    趙方旭的意思,是讓葉言近期先找地方貓著,暫且不要露麵。


    等看看扶桑島那邊有了動靜,再看後續情況如何,去做打算。


    正好他也要去扶桑看選址,如此一來,也難得清閑。


    葉言順口提及了下拜訪高家的事情,希望趙方旭這邊能引薦一下。


    ……


    ……


    隔天,上午。


    奉天機場,葉言和夏禾剛一出機場大門,便瞧見了等在這邊的沈衝與寇梅兩人。


    “言哥,好久不見啊。”


    “好久不見。”


    沈衝依舊還是西裝革履,衣冠禽獸的打扮,乍一看之下,會讓人有種文質彬彬的感覺。


    寇梅倒是老樣子,就像個尋常的中年婦女,但氣質卻尤為出挑。


    “呦,好久不見啊。”


    比起葉言的正統,夏禾倒是輕佻的朝著兩人吹了個流氓哨,見到老搭檔,她一時間也是有些興奮。


    “是好久不見。”


    沈衝笑嗬嗬的推了推眼鏡,瞧著姿容靚麗的夏禾調侃道:“之前大家還能以戰友想稱,以後嘛……估計就要喊老板娘嘍!”


    “那是。”


    夏禾傲然的挑起下巴:“也不看看老娘挑男人的眼光。”


    葉言:“……”


    幾人寒暄了會,便轉頭聊起了正經事兒。


    “言哥,關外近期關外的三個省份我都考察了一下。”


    “比較適合選址的,就是這奉天城了。冰城是高家的地盤,長白山一帶有那些出馬仙把守。”


    “奉天城的話,雖然小勢力錯綜複雜,但卻凝聚力不大,如果我們這邊紮進來的話,應該可以很快聚集出一股戰鬥力來……”


    “哦,這裏是一些我提前已經考察過的選址,您過目一下。”


    沈衝從文件包中抽出幾張紙,恭恭敬敬的遞到了葉言的麵前。


    沈衝雖然在外素有禍根苗之稱,風評一項不是很好。


    但這家夥辦起事情來,卻是喜歡站在大局層麵考慮,倒是個難得的將才,頗有大將之風。


    這也是葉言會把創建夜部這麽重要的事情,放心交給他原因。


    “嗯……”


    葉言接過紙,認認真真將上麵記錄信息,一一的掃視了一遍。


    「棋詔山、白樓崖……」


    名單上羅列著一些名字,都是奉天本土本土地名。旁邊還附帶著周圍分散的小勢力、家族,以及這個勢力的整體情況、實力之類信息。


    就這一份小小名單,裏麵涵蓋的信息卻足以包括整個奉天。


    “你辦的不錯。”


    雖然對於奉天現下的情況,葉言並不太了解。


    但通過這份信息,也能看出,沈衝這段時間,沒少下功夫。


    對於葉言的誇獎,沈衝卻是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言哥過獎了,這裏麵的信息一部分是我收集的,但還有一部分卻是從牧由小棧那邊直接買來的……”


    “……嗯。”


    葉言點了點頭。


    倒是也沒去糾結這信息到底是買來的,還是自己收集來的。


    黑貓白貓,隻要能抓到耗子那就是好貓,況且初來乍到的,他們兩人生地不熟的來到奉天,能把事情辦成這樣,以及算是相當不錯了。


    “說起來,你這信息裏麵怎麽都是一些郊區、或者景點之類。”


    葉言又掃了眼名單,發現上麵羅列的卻都是這些比較偏遠地方。


    大隱隱於市,在葉言的印象裏,不管是哪都通這樣的扛把子公司,還是天下會、吸古閣這樣私人勢力,基本都是將總部放在城區之內的。


    表麵上,異人和普通人生活在兩個不同的世界。實際上,他們雙方卻是也有交融的……且交融不小。


    “是這樣的,言哥。”


    麵對著葉言的詢問,沈衝卻是並沒有自亂了陣腳。他稍稍整理了下語言,才娓娓解釋,


    “奉天作為新一線,地皮的價格雖然沒有那麽誇張,但要是以cbd大廈作為總部的話,價格也同樣不是特別便宜的,以我們目前的經濟狀況而言的話,很是很難負擔的起。”


    “所以,在選址的時候,我特意留意了這些郊區、景區之類,這樣的地皮,比起中心區會便宜很多,而且地方財政也有政策扶持……”


    沈衝的看問題的角度,可以說是從全方麵的考慮的。


    起碼在這一點上,葉言自己就沒想到……


    他所以為的組建勢力,無非就是在外麵聚攏一群門客,找個大一點的地方,搭夥過日子。


    但要是真在細節方麵,葉言卻也是說不出個一二三。


    他雖然不是莽夫,但在這些事情上麵,真沒太多接觸。


    “你辛苦了。”


    葉言也是絲毫的不吝嗇自己的誇獎:“等夜部組建完畢,這邊的大小事宜,還得要你來操心。”


    “言哥客氣了。”


    沈衝正色,“我這條小命都是您從哪些勢力中給搶回來的,能有機會替您辦事,這是我的榮幸……”


    “一碼歸一碼。”


    葉言笑了笑,對這話卻也沒有當真。他又不是龍傲天,自認為沒有那種虎軀一震,四周人便納頭便拜的氣質。


    也不覺得,因為這些,沈衝這個曾經的四張狂之一,就會對他心悅誠服,打心眼裏的那種服氣。


    他和沈衝的關係,更近乎於是那種老板和下屬。一個出錢,一個拿錢辦事,差不多也就僅此而已。


    不過,葉言之所以,敢這麽大大咧咧的將夜部托付給沈衝,不是因為他有多麽多麽的信任後者。


    而是因為,對方是個聰明人,知道取舍,也明白什麽事情能做,什麽事情是不能做的。


    而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葉言拳頭夠大的基礎上。


    ……


    ……


    奉天,某秘密集會。


    幾個體格魁梧,胡茬邋遢,穿著貂皮,帶著大金鏈子的男人聚在一起,抽著雪茄,喝著洋酒。


    這裏是奉天本土結盟上,小勢力的秘密結盟場所。


    每個月,他們都會來幾天,到這裏喝喝酒,聊聊近期的事。


    “對了,近來這段時間,咱們奉天城可能要有外來勢力入駐,這件事情你們知道嗎?”


    忽然,有一人放下酒杯說道。


    這人話音剛落,一旁很快便有人跟著連聲附和起來,


    “對對對,這事兒我知道,確實是有這麽回事。”


    “這股勢力打哪來暫時不清楚,但牽頭人好像是曾經的四張狂其中之二,禍根苗沈衝與穿腸藥寇梅……”


    “沈衝和寇梅?你說這個我倒是想起來,我前一陣子安插在小棧裏的兄弟,傳回來消息,說這兩人打聽我們奉天本土上的一些大小勢力。”


    “他們不是全性的人嘛?”


    “這你就落伍了吧,俺可聽人說了啊。自打火燒龍虎山後,他們四張狂中的三位就退出了,隻剩下雷煙炮高寧還在和清蓮派的人較勁。”


    “四張狂解散了?”


    一個消息不太靈通的小勢力主,在得知這消息後,瞪大眼睛。


    “你們說,他們這次來,還打聽咱這些本土勢力,是想做點啥?”


    二道口的‘劉文山’,一個紋著過肩龍的東北漢子,遲疑問道。


    “會不會是想自己門戶?在咱們奉天這邊開宗立派?”


    開山幫的‘吳睿智’,一個梳著中分頭的油膩漢子,緊跟回答。


    “不管這兩人是來做什麽的,這奉天是咱們滾刀盟的地盤,就算是強龍過江,在咱這些地頭蛇麵前,也得按咱的規矩辦事……”


    “他要是敢越界,老子就把他這禍根苗打成出頭苗……”


    “一個解散的四張狂,又能成的了什麽氣候?”


    吳睿智表情不屑。


    四張狂的實力,單個拎出來的話,不算出彩,在圈子裏也就是二流高手的水準。


    但他們強就強在四人聚在一起使用的十二勞情陣。


    這種大陣一旦被覆蓋在其中,別說是一流高手,就算是圈子內的頂流高手都會有翻車可能。


    若是四張狂一同出現的話,他們倒是還會畏懼三分。


    但現在刮骨刀夏禾不知所蹤……雷煙炮高寧正與青蓮派鬥個你死我活,四張狂的威懾力,自然也就大不如前了。


    畢竟,他們在場的這些,最次也有圈內二流高手的實力。


    甚至領頭的兩人,二道口的劉文山、開山幫的吳睿智都有一流高手的實力……這種實力不算差。


    而有兩位高手坐鎮,滾刀盟還不出名,一是因為地處關外,而另一點則是因為沒有頂流高手坐鎮。


    沒有頂流高手,像他們這種沒有官方背景的小勢力,很難翻身。


    “行了,就先不聊他們。”


    吳睿智揮了揮手:“二狗,回頭讓你的兄弟盯著點,注意下他們的動靜,有什麽消息及時通知……”


    “得嘞,睿智哥。”


    被稱為二狗的人,應了聲。


    說完這些,吳睿智又扭頭看向了一旁的劉文山,問道:“棋詔山那邊的事咋樣了……還沒搞定嗎?”


    “嗨,別提了。”


    劉文山喝了口悶酒,才將心中的鬱氣舒緩出來:“本來,跟地方要員都已經談好了,棋詔山那塊地,歸我們二道口所有,定金都付了。”


    “但誰知道,半路上竟然殺出個程咬金,那棋詔山上,還有個散修,把我的兄弟都給轟下來了。”


    “還有這事……”


    初次聽聞的吳睿智一愣,他也第一次知道,那棋詔山上還又散修。


    劉文山搖了搖頭:“是啊,那散修是個小道士,守著個破廟……”


    “那你沒走一趟?”


    吳睿智一臉好奇的看他。


    劉文山的炮仗脾氣,吳睿智又怎麽可能不知道,一點就著。


    而且還一根筋,有人礙著他的事,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劉文山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嗨,怎麽沒去……結果也被打下來了……丟人丟到姥姥家。”


    “噗!”


    聽到這話,一旁坐著的二狗沒忍住,噴了對麵仁兄一臉水。


    “你笑個屁,你當那小道士那麽簡單啊?可是難纏的很。”


    劉文山鬱悶的瞪了眼二狗。一旁的吳睿智卻是若有所思。


    劉文山的實力他很清楚,絕對的圈內一流高手,能讓他吃虧的家夥可不簡單……而且相當不簡單。


    “棋詔山上有道士?”


    吳睿智思前想後,也沒能將這小道士的來曆給弄明白。


    縱觀關外三省,能數的上號的道家一脈屈指可數。


    奉天的鐵刹山一脈算是其一。


    不過這一脈的主脈在幾十年前的扶桑入侵龍國,關外淪陷時,山上幾十口道士,大大小小的全都背桃木劍下山,而後再也沒回來。


    自那之後,鐵刹山的一脈傳承也算是斷在哪裏,眼下山上剩下的都是些不入圈子的普通弟子。


    所以,吳睿智猜測,這突然出現的小道士,有可能是鐵刹山所遺留下的殘餘弟子,這可能性最大。


    大概是注意到吳睿智表情,劉文山也搖了搖頭道:“那道士應該不是從鐵刹山上走出來的一脈……”


    “怎麽說?”


    吳睿智轉頭看像劉文山。


    後者沉吟半晌後,才幽幽道,


    “我遇到那小道士自稱‘扶騷’,不修心神肉體、清心法門,而是個玩煉器的……”


    “煉器?!”


    吳睿智驚了一下。


    “對!”


    話音落下,劉文山又道:“那小道的戰力不好說,但我觀其炁,最多也就是個二流高手……”


    “二流高手你還能輸?”吳睿智被徹底的驚訝道了。


    劉文山的臉也漲成豬肝:“關鍵,那小子有一褲兜子煉器。”


    “老子還沒碰到他,就被那形形色色飛來的法器,給轟下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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