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怎麽了?”


    承渝浩聽到碎瓶子的聲音,小跑著從廚房裏趕過來。[.超多好看小說]


    “怎麽自己喝成這樣了?人沒傷著了吧?”


    承渝浩扶著顫顫巍巍的柴可心在沙發裏落座,很不放心,把柴可心的手握在自己掌心翻覆了幾十遍,確定沒有傷口才鬆開。然後撿了碎片,找抹布把地上的殘渣給清理幹淨。


    借別人的地方,喝別人的酒,打碎了別人的酒瓶,就當人倒黴,但屋子是要替人收拾幹淨的,這是禮貌問題。


    眯著眼躺沙發裏,看下麵匐著虎背熊腰,做著與他這板身材完全不想符稱的事兒。[]


    這場景,又似乎十分和諧。


    很早的記憶中,她的父親,也是經常這麽趴在地上,一寸一寸把家裏的地板給抹得噌亮的。而母親,除了看她功課的時候,她永遠不知道她在哪裏,在做些什麽。


    可那時候的家還是像一個家的,家裏有個小妹妹,整天圍著她嘰嘰喳喳,“姐姐”“姐姐”地對她前呼後擁,關鍵是,家裏的飯菜總是熱乎乎的,由父親親自捧給她們的。


    那時候的家,就算有人為了生計顧不得家,也總有人願意留守廚房這塊領地。


    很像現在這個時候。[.超多好看小說]


    熟悉又陌生。


    卻是在這樣的環境中讓她回憶起。


    本該跟她在一起的人沒有來,不知打哪裏來的打醬油的,打完又不知道會去哪裏的承渝浩扮演了她生命中最期盼的那個角色。


    涼涼的東西溢滿了兩腮,滿眼的淚水,好似破土而出的清泉,憋足了勁似的汩汩不竭。喉嗓處如卡了一根魚刺,上下不得,恨不得多嗆幾聲,把那該死的刺兒給拔了。


    可是,承渝浩不是司徒灰,她不能。


    該死的他憑什麽就成了她嗓子底下的那根刺?


    “咳,咳咳,……咳咳咳。”


    他到底讓他咳出聲來。


    “你又怎麽了?”


    承渝浩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幹完了地下的活,正盛了兩杯熱牛奶端到餐桌上,柴可心這一驚一乍的,沒的讓他操心的。


    “沒事!沒事!被唾沫星子嗆到了。”


    柴可心側開臉,巧妙地躲過承渝浩的視線。他既不是他,她便不想讓他看到她的囧態。


    “我去洗個臉,一晚沒睡!”


    “去吧。早去早回。早點吃完早餐回去補個眠,倒個時差。”


    承渝浩像老媽子一般婆娑。


    .


    她的房間還是她離開那日的模樣,隻是洗漱用品煥然了一新。


    卻還是她習慣的牌子。這屋子的主人不需要太去考究,反正是姓鬱的地盤逃不開司徒灰的眼線。


    就是,他為什麽還不來呢?


    想著想著,柴可心便靠著窗沿慢慢滑下,和著陽光一起睡到。


    .


    醒來又是另一番景象。


    有承渝浩在,她睡前便已料到,不會讓她在地板上一覺睡醒的。


    鬆軟的床墊、柔軟的被窩,人還是睡眠的時候最好,無牽無掛,一聲輕鬆。不像醒著的時候,勞心勞費,沒心沒肺的人卻並不知情。


    “司徒灰,再給你一天的時間,你不來,不是我走就是我跟承渝浩一起走。”柴可心默默賭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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