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不能的。


    柴可心忙不迭地推著鬱思辰出屋:“拿去,拿去。別打我主意。”


    “我打你什麽主意呢?”鬱思辰半推半就著出門,還要討點口舌上的好處。


    “你說呢?明知故問。”柴可心沒好氣地猛白眼。


    正說話間,柴可心瞥見古老的院子門口搖擺著晃進來一抹人影。


    那步姿,仿佛是電腦刻錄以後無數遍重放過來的,無論多要緊的事,都始終保持著不緊不慢的步子,沉穩而不淩亂。


    對上他的眼睛,深邃中又多了一層疲憊感。


    這樣的步伐,這樣的眼睛,這人不是他還能是誰?


    柴可心的眼睛忽然就放出綠光來,忘了與鬱思辰撇嘴,定定地睨這司徒灰,心上的感覺,就像是激吻時卡了係帶樣,很疼,但又很澎湃。


    鬱思辰見柴可心老半天沒有反應,不覺疑惑,舉目平視她,隻見她兩眼如勾,直愣愣地注視著前方,一眨都不眨,像食肉動物看到獵物一般專注,隻等著時機一到就彎勾狠紮下去,勾魂噬魄。


    鬱思辰愈發疑心,轉過身看自己身後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切?”待她看到司徒灰,不覺就蔑了一聲。原來跟她玩鬧中開小差是因為這人,她這妹妹真是長了一雙有色眼睛呀,有異姓沒人姓。


    “好。我不打你主意了。記住這不是公平競爭哦,我讓你的。”鬱思辰侃侃而笑,“別忘了你說過的?”


    說著,鬱思辰脫開柴可心搭在她肩上但早已鬆開的魔爪,轉身,毫不猶豫的往門口方向走去。


    經過司徒灰身旁的時候,她隻放慢了半個拍子的步伐,深深地剜了眼司徒灰,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柴可心一瞬不瞬地盯牢司徒灰,連人帶心全在他身上,好似她一眼不看他,他就會飛走似的。


    陳姨也早早知趣地退了場。


    整個院子就像是清了場一般,一下子落入了寂靜中,肅然沉睿。


    司徒灰踱步近到柴可心跟前,展臂搭在柴可心的背上,稍稍一用力,將她抱住。


    柴可心下巴磕在司徒灰頸窩處,眨了下眼,珠淚翻滾急下,連珠成線,劈裏啪啦全數落在司徒灰的頸上皮膚,由溫熱轉為淡涼,緩緩流向他的後背。


    隨之而來,柴可心抬臂攀上他的後肩。


    司徒灰由著她默無聲息地控訴自己,縱然心如刀絞,也狠心不去看她半眼。


    不能說他心狠,這世上,誰能抵得住美人梨花帶雨向你低低申訴的誘惑?他們都有要事亟需去處理,不得片刻兒女情濃。


    肩上忽然吃痛,有人捏起拳頭當錘頭,像往木板裏敲釘子似的,一錘繼一錘,全落在一個點上,她開始“嗚嗚”哭訴。


    司徒灰皺起川眉,這丫頭準備一哭二鬧三上吊嗎?


    “啊?”


    正愁著,司徒灰突然吃痛,肩窩上被小利齒紮了一排印記。


    恰是柴可心不滿意司徒灰的木頭反應,好不利索地下口咬人。


    司徒灰勢敗,扶起柴可心的臉,用指腹將她臉上的淚花擦去。


    柴可心凝神望他,司徒灰一對上眼便覺心慌。


    美人在懷,且含情脈脈,叫他如何能不下手?


    該死的她卻在他掙紮間愈眸愈深。


    司徒灰戛然停止了手上的動作,臉不由自主就貼上了她的頰,輕輕熨著她,用他的滾燙去溫她的薄涼。


    柴可心卻別過臉不讓她碰。


    “嗯?”司徒灰不解。將將才欲求不滿的人,這會是要欲擒故縱嗎?


    “你紮到我了?”


    柴可心也不羞一下,很不客氣地拿手撫摸自己的臉頰,表示被他的胡須渣滓紮痛了。


    司徒灰勾嘴一笑,低頭,薄涼的雙唇貼上她的臉頰。vgig。


    柴可心心上一顫。


    他竟伸出舌頭,舔的她臉。


    他的舌不如他的人這般僵硬,更不如他的胡渣那般銳利,軟軟的、黏黏的、溫溫的,貼在她膚上的感覺麻麻的、酥酥的、癢癢的,好不心動。


    她開始不安,恍恍地移動她的小臉,想要尋找某種能讓她擺脫這種不安情緒的突破口。


    卻不知她這般磨蹭更引得男人的興趣。


    司徒灰在她的挪動中,一眼瞅準她撅起的小嘴,嗖地便一口含上去,趁著她乍然,嚄住她的小丁香死死便纏住。


    分離已經許久,相思早已成災,他失去了節製,她亦丟盔棄甲,這纏綿一開始便不知了結束。


    當他懨懨餮足時,紅日西沉,已是傍晚時分。


    司徒灰有些懊惱,這模樣,他今天還能下山嗎?


    柴可心卻滿溢笑容,荷爾蒙分泌充足,臉色紅潤又有光澤,足可以擺上一副小女人態勢。


    “你……”


    本想留他吃頓飯的,可一回想起剛剛那一幕,她便有些氣靄,羞澀起來,開口便不知如何是好。


    司徒灰見柴可心這般嬌羞,不覺心花怒放,俯首再次親上她的唇。


    卻隻蜻蜓點水,在她訝然的目光中,急速離開。


    “怎麽,我大老遠地來一趟,不請我吃飯嗎?”


    捉弄完人,司徒灰神清氣爽。


    “請你?”柴可心恨聲道。其實她很想問他留下是吃飯還是吃她的,但是,回想剛剛熱吻的時間,少說也得個把個小時,對麵這頭狼正在大發的時候,她這時候如果問這話,保不準被他拆卸入腹,她不蠢,所以噤聲,以示不滿。


    司徒灰隻當她又耍小女人脾姓,勾勾小指,牽起柴可心便往屋內走,竟想是入自家的門似的,熟門熟路一腳便摸上了小院的客廳。


    山上的這座莊子,年歲雖久,外表看著也似乎很陳舊,但因了柴可心姑祖母的緣故,自祖父到自己母親,便沒有停止過修繕。時過境遷幾十年,莊子的外貌、內部結構雖都沒有變,但內部裝修卻時常翻新,與時俱進,方便隨時能住人。故此,隻除了屋內的擺設、家具保持原貌外,其實房子還是很現代實用的。


    正如他們現在踏入的客廳,原先也是客堂。隻不過原先的客堂是案幾、椅子、屏風擺在中間,如今這些都原樣地移到了偏處,另在旁邊擺了套複古的沙發,裝了台電視,另外沙發旁在擺了個儲物式的小角幾,下麵疊著報紙、雜誌、書籍。


    除去沒有網絡外,其實這地方還真是很怡人的。


    柴可心招呼司徒灰坐下休息,開了電視供他看著,才忸怩著說:“我去廚房幫陳姨打打下手。”


    司徒灰笑說:“去。”


    她想為他親自下廚嘛,他哪會有意見的。


    “我打個盹。”


    司徒灰找了個借口,抬腿把身體埋進沙發裏。


    柴可心去到隔壁她的臥室裏搬了條薄攤替他蓋上後才施施離去。


    司徒灰凝了眼她的背影,眼睛一闔,便睡了過去。


    其實,找借口打盹隻是借口的一部分,他已經兩天沒有合眼了,真心需要休息。


    .


    等到柴可心回頭叫吃飯的時候,司徒灰正睡得深。


    她叫了幾聲都不見他有響動,便知他真是累了。也不再叫他,自己和陳姨夫妻先吃了晚飯,打發了他們去休息,親自把為他留著的菜放回鍋內暖著,又去了客房給他鋪了床鋪,然後才回書房邊看書邊等他。


    司徒灰是那種不睡能扛上好幾天,一睡就沒個準星的人。但又肯能沙發不如床舒適,亦或是心裏惦記著柴可心的緣故,這一覺他睡得並不十分沉,隻睡了平常的一半便醒了。


    可就算如此,到他醒時,也已是夜裏十點了。


    周身一片烏黑,司徒灰翻身落地,卻因為地生有看不見,撞到了沙發前的幾子,發出磕碰的聲響。


    夜深人靜的,老房子又隔音不好,柴可心便在書房內聽到了,小跑著過來給他開了燈,才見他眯著惺忪睡眼在生悶氣。


    “幾點了?你怎麽不叫我?”他問。那著看又。


    “那啥,”柴可心搓著手說,“我叫了,你沒醒。”


    “……”


    倆都不說話了,世界陷入一片沉靜。


    ……


    “餓不餓?我給你留著飯菜,給你端來?”


    又過了半響,柴可心才想起打破沉默。


    “好。”司徒灰應了聲。


    “那你先去刷牙。”


    柴可心便領了司徒灰去客房的盥洗室,自己則去了廚房。


    是以,等司徒灰從原路摸回客廳,便又不見了她。他睡飽了閑不住,於是又摸著出了客廳的門。


    古舊的房子大都一個院子一棟圍成圈的房子,客廳一般在大門的正對的那棟屋。所以,司徒灰一出屋便能看清院子裏的動靜。


    夜裏別的地方都熄燈的,除了他剛出的屋,隻進門右側的那間屋裏亮著燈,他便猜著那裏是廚房,滿心歡喜地便尋了她去。


    推門進去,隻見柴可心並沒有十分用心地給他做吃的,而是用微波爐一樣一樣地熱著不知是剩菜的還是便當的東西。


    有些失望,便就怏怏地坐在了廚房的桌椅前。


    “你怎麽來了?”柴可心見他便問。


    山裏的條件到底不如城裏,老房子又多有不便,屋與屋隻見不是都相通的(比如廚房與主屋就不通),這大冬天的夜裏在院子裏來一趟去一趟真心會冷的,所以,她才不舍他過來,想端過去給他吃的。


    不想,他卻自己尋來了。


    “你就給我吃這些嗎?”


    他倒是不介意外麵天冷,反倒對她工作的成果不滿意。


    “有的吃不錯了,你還期待我坐山珍海味給你呀?”


    呃,這章後麵寫得有點家長裏短了,不過我是挺喜歡這種小溫馨的,你們覺得呢?明天情節會有變動了。最近我一直諸事不安,不知不覺末日都過去了,新年快到了,先祝大家節日快樂?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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